孽情——储薰莸

作者:储薰莸  录入:12-21

 


第一章

菲尔斯国五十一平方公里的土地,近一半是被大大小小的教堂占据,其中最大也最著名的便是圣菲尔斯教廷教堂圣·米克勒教堂。与一般的小国相同,圣菲尔斯也是靠旅游业支撑整个国家的经济,而这些风格迥异的教堂自然是吸引观光者的最大筹码。领土虽小,圣菲尔斯作为一个天主教国,却拥有全世界只仅次于梵蒂冈的天主教位。

圣菲尔斯在治国制度上采用类似于欧洲的君主立宪制,所不同的是首相的职位由国王担任,具有实权,下设各部大臣司职。因为国家小,掌权者最主要做的只是本国经济的管理及相关的立法,所以整个国家体制的设立,简单程度与她的领土面积非常相称。

圣菲尔斯毕竟是个宗教国,政治上的治理只是代表她是有主权的独立国,真正能显示尊贵神圣的权位不是国王,而是教皇。
就像童话世界里描绘的,在现任国王弗尔科恩·安得鲁·罗伊德·德雷顿的治理下,圣菲尔斯的国民坚守自己的精神信仰的同时过着安静而幸福的生活……
“当——”尖塔楼顶传来的午夜半点的钟响回旋在空寂的教堂里,打断了散漫独坐在最前排男人对库存在脑中的资料的回忆。
这已经是他第五遍的回忆了,不是患了老年痴呆需要一再加强,而是为了——打发时间!
呕到吐血的事实!
男人仰首望着从地面到顶尖约一百米高的十字架翦影像在嘲讽他似的矗立,不耐烦的侧脸渐渐变成叫人寒毛直竖的阴冷。
“你还在?”静静的教堂里多出一抹清瘦修长的身影,无声的脚步,轻盈飘忽得犹如鬼魅。清冽的嗓音,和主人一样高傲的口吻,但没有掩藏住问句里的惊讶。
男人懒懒地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兜歪首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就像以前一样,每次突然出现时他都刻意站在背对着月光的位置,不想让人看清容貌,但圣菲尔斯人钟爱的长发和他身上隐隐流出的与一般人有异的气质,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尊贵”这个形容词。

“怎么?我没走,倒让你觉得失望?”慵懒的男人逼近他,吊儿郎当的问句,却满是压抑不住的火气。
长发男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我以为你不会等……”
“你以为?!”男人跟上一步,只手撑住墙壁倾斜高硕的身体,欲压上单薄的身子,借着身高的优势给足蛮横的压迫感。“向来只有人等我的份,从来没有人让我等过一秒钟!今晚我却像个白痴一样等了近两个小时,是不是很犯贱?!看我这么犯贱心里很爽是吗?”
炽热的怒火喷下,捏起身边人柔软下颚,一抹怒极反笑的残忍掠过了他挑起的唇角。
“该怎么补偿我?”邪佞的眼梢亮起捕捉住猎物的野兽光芒,长发男子直觉地想逃,动作还没来得及跟上意识,被禁锢的身体就圈在一双铁臂中,随之唇齿也跟着陷落。
“呜……不要……”无法呼吸的深吻,要吸出他内脏似的使他舌尖直至舌根都麻痹掉。
“不要吗宝贝儿?”将他压倒在幕布下,大掌捋起长袍粘吸着皮肤直接钻进内裤里握住要害,“这里都这样了,一个吻就让你这么兴奋,真不是普通的淫荡!”
难堪的侮辱。
“混蛋——”扬手就挥出一个巴掌,挥到空中却被一只大手劫持了,另一只手再挥出去也落得同样的命运。骂人的嘴巴再次被啃攫。
衣袍被褪至手腕处缠扎,两只手完全失去了自由。无法吞咽的口水沿着下巴流到颈肩,男人的唇一路跟踪到锁骨。乳首被粗鲁地揉捏起,挑逗地在周边舔着,身下人敏感地颤抖起来,男人抓住时机含入火热的口中,狠狠吮吸啃咬起来。

“嗯……”难以压抑的呻吟。
“舒服吗?舒服的话要说出来宝贝儿,不说的话我会以为你很痛苦,你痛苦我会很伤心哦……”唇舌挑逗着他的大腿内侧,不时恶劣地故意碰触他已然昂扬的分身。
“你可恶……嗯……”后庭遭受异物的侵入。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人的手臂,感觉着不是自己的手指在体内的旋转和蠕动,背脊渐渐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忘记了先前的羞辱,主动靠近身体磨蹭着,银灰色的长法跟随着微微跳起,月色下柔顺得撩人。

“想要我么?”抽出手指,火热的尖端在穴口留连划圈,恶意地硬是不进入。
“你……不要废话……”夹杂怒气的柔媚声音,全身火热难耐地亟欲发泄,但仍不放弃他的坚持和尊严低头企求。
“谁教会你这种回答问题的方式?‘不要废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是不是像这个样子?嗯?”拇指粗糙地揉搓他的尖端,几滴浑浊的白液流出,随即手指只在周边抚摸勾划。
“嗯……”享受着挑逗的快感,但得不到全然满足的身子渴望尽情释放。他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腰肢。
“下次还迟到么?”邪恶的耳语,逡巡在穴口的火热依然不进入。
“你……嗯……”被他握住的快感源泉,拨弄下的反应。细微的呻吟之外,迷乱中咬住嘴唇硬是不回话。
“真倔强!”调笑的口吻里竟有一丝怜惜的柔意。拉高他的一只腿缠在腰际,挺身猛然地贯穿,柔软火热的肉壁紧紧包围夹紧的快感,男人止不住低低地叫唤出来,“好紧!天天都做怎么还这么紧……”

“王八蛋……好痛……呃……嗯嗯……嗯……啊……”习惯欢爱的身体很快品尝到焦灼的快感。在体内的火热只稍稍静止了一会,慢条斯理地抽动下,漫骂抗议渐渐转化为低泣似的呻吟。

湿濡的甜蜜摩擦,折磨人的缓慢律动,摇摆的身躯跟不上蔓延的欲火。憎恨男人恶劣的坏心眼,但全身每个细胞都再也受不了地恳求他更加激越粗暴的挺进。
“你……快、快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催促,出口的声音却柔媚地连自己都吃惊。
“受不了了吗?我也是!好热、好紧……”毫无预警地抽出,将他身子翻转过来刺入,一时抽送的速度快得令人眩晕。
“舒服吗……舒服吗宝贝儿……”
“嗯嗯嗯……啊嗯……”
完全沉浸在感官世界的身体融化了意识,不断攀爬永无止境的高峰,一座又一座,一座比一座高,一阵拆骨般强烈的冲刺下终于达到了绝顶。
身体瘫软着被翻过来抱起。唇舌相缠的湿濡声,几番无声的逗弄后,还停留在体内的欲望又缓缓硬挺起来。
“说你还要,宝贝儿!”低哑和粗喘刺激着他的耳珠。还没等到应答,腰身又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嗯……嗯嗯嗯……”不自觉地扭动腰肢迎合他,红艳的唇吐出火热的气息。
“真是淫荡,你这个小妖精……”俯首咬啮他的乳首、吮吸他的嘴唇。“你那里真棒……棒极了……”前后刺戳、左右旋转,不断变换着体位的挺进,纤细的身子被摇晃得犹如风中落叶。

迷离的双眸望着雄伟的十字架,发觉自己正躺在十字架的阴影之上。主为了世人在十字架上承受痛苦,他却在十字架上和男人欢爱。双腿缠绕住男人的腰身随之摇摆,在眼前晃动着一幅幅圣母圣子壁画中,堕落的灵魂任由感官沉浸在美妙无比的快感中……


月光柔和地照射在侧躺在幕布上的裸身,被汗水彻底浸润过的皮肤反射出情欲的光泽。凌乱的长发部分湿黏地贴在背部,部分顺着身体曲线滑落在地。
被榨干的身体,干裂到快出血的喉咙。
餍足的兽嘴角噙着优雅的笑。单手扶起地上的人入怀,端起碗自己先喝一口水,然后再凑到怀中人的唇边注入。翻搅、缠绕、吸吮,他满意地享受着渴望滋润的人的小舌在自己口中的渴求动作。

喂完一整碗水,稍稍恢复体力的人开始捡散落一地的衣物。
“要回去了吗,小妖精?”莫祈从后啃咬他的肩头。
“啪——”响亮的巴掌一矢中的,“别碰我!”冷冽的语调,很难想象和刚才的娇媚呻吟是出自同一张嘴。
“啧啧,”莫祈摸了摸脸颊,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忍受住了他每次情交后的翻脸。“上辈子你一定是母螳螂,交配完后就拿公螳螂当点心!”
“闭嘴!”衣物是保护色,整理得当后的长发男子又恢复了他的高傲和自尊。
“记得明晚别迟到!”微挑的眼梢眯起邪气,“否则,就不是榨干你能了事的了!”修长的指隔着衣物探入双股间的缝隙碰触今晚不知被蹂躏多少次的私处,长发男子发出细细的痛鸣。

“猪!”他甩开他的手忍痛起身,“我不会再来了!”
“小亲亲,我真没法喜欢你的分手台词。每次都一样,不能换点花样吗?比如说:达令,我明晚一定准时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疼爱我,温柔的粗暴的我都要……”
“啪——”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巴掌,扬手的人的胸膛气得一起一伏。“我们之间就此结束,虽然不能说无聊,但我已经厌倦深更半夜跑到教堂里和男人交媾!”
交媾?又不是野狗!莫祈躺下身子对着远去的身影咋嘴。“明晚见咯,小妖精!”
“你去见鬼吧!”

长约二百米、最宽处一百二十多米的宽广空间,金碧辉煌的穹窿大圆屋顶和四周墙面上的精致的壁画,充斥着欧洲巴洛克式风格装饰,圣·米克勒的宏伟壮丽丝毫不逊于世界上最恢弘的天主教堂圣彼得大教堂。

张扬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靠前的几排位置,生怕旁人看不见他的长腿和可以揣死牛的尖皮靴。原本就不够“庄重”的眼梢瞄上十字架下隔离前后台的帷幕时愈发“春意昂然”——昨晚和他的小妖精“奋战”好些来回的地方正是那里!

嘴角上扬扯出完美的弧度,几分轻浮几分优雅,蕴藏危险和得意的眼神彰益修长强健的躯体上随性无拘的举止,勾勒出一个蛊惑生灵迷倒众生的生命体。
哎,才七点呢!离和他的小妖精约会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
“又不圣诞节,唱什么《弥赛亚》!” 教堂里表演的平缓柔和的乐曲只让他觉得沉闷。
微挑的眼不安分地逡巡在十字架下正在咏唱哼德尔作品的白衣少年的身上,视线扫到第一排中间的男孩时,那名男孩突然对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一个相当清秀可爱的男孩,是他最怕招惹的类型。不过呢,天生长的帅又不是罪过!条件反射地朝男孩送出自我感觉最迷人最无可挑剔的笑容,男孩兴奋地看着他,许久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再度送出迷死人的免费笑容,男孩抬首又腼腆地笑了。就这样来来回回三四次后,莫祈开始意识到些不对劲,最终,他发现男孩微笑的对象……不是自己!

这个结论对于帅哥来说是很具杀伤力的!
“哪个X人?竟然跟我比帅!”眯眼搜查,三秒之后焦距定在他右边前两排的壮硕背影上。想象了一下那个壮男和男孩眉来眼去的淫荡笑脸,呕水便不断翻涌。
“这么喜欢笑?”莫祈的嘴角扬起冷冷的弧度。
就让你一个星期笑不出来。
右手指一弹,米粒大小的白色粉团直击惹人厌的背部,碰触后发出轻微地“啵”声变成粉末状在空中炸开。这是“情绪”药丸中的“冰冷”,只要吸入一丁点,别说一个星期,就连一个月都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莫祈咧嘴,自信自己的手法毫无破绽。
可是那个壮硕的身影却回过头来了,一双冷酷的眼睛几近残酷地准确盯上了莫祈的脸。
咧开的嘴一下子收缩成“O”型,莫祈知道这下踢到脚板了。凑到前排和冷酷男坐到一起,他笑得谄媚,“好闲情逸致啊!祁晔威死了?咱们的冷大人居然闲到跑到这来听唱歌?”
冷冽瞥了他一眼,没有情绪的眼神,冷到结冰。“你不是‘风潮’的人?”
“万俟禹没说明吗?虽然是‘风潮’人,但是我被情报处借走了,目前不属于‘K·E’。‘K·E’的事我没法参与啊!世上还有比我更命苦的人么?!”
命苦的人的嘴巴会裂到耳根吗?!
“你刚才对我下了什么药?”没有被他偷换话题,冷冽非常不善地发问。
“有吗?”好无辜的男人。反正下不下药总是三百六十五天冷冰冰的表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死赖到底就对了。“咦,那个男孩一直朝这边看呢,你认识吗?笑起来好可爱!”莫祈咋出口水声,邪气的眼色咪咪地盯着他,“看样子还是‘鲜’货!”

“少碰他!”冷冽第一次侧首望他,提防警告的神色,像极保护自己所有物以防被染指的戒备。
“咦?为什么?”勾人的媚眼眯成缝,完全无视他的警告。“他是你的人吗——不对呀,‘冷焰’大人和我不是同类才对!”
“……”
“既然和你没关系,那我就没有放着眼前的美食不享用的道理!”长腿翘起,再自然不过地抛过去一记迷人的笑容。
“你到底想怎样?”有点无奈的声音。能让修女也疯狂的男人,免受荼毒的惟一办法只有让他主动放弃,而他决不是那种没有好处会自动放弃乐趣的人!
决不是!
“呵——”抓住人小辫子的快乐莫过于此,尤其是一向没心没肺的冷冽的。“为什么现在到圣菲尔斯来?”看似懒散地语气里含着显见的严肃与认真。
“祁晔威失踪了!”
“继续。”
“他的父亲和圣菲尔斯的上任国王是生死之交。”
“你认为他有可能到这里来?”
“只是猜测。”
“那么他与圣菲尔斯的王室有关系是事实吧?”
“不错。”
“唔——”莫祈捏起下巴,一向犀亮的眸子盯住一处眯起。全世界的人都在寻找祁晔威,如果他为躲避“风潮”的势力躲到圣菲尔斯的皇宫,也不无可能。虽然他这次的任务和追杀祁晔威无关,就像他刚才所言,他目前被情报处的万俟禹借走而不能参与“K·E”的事,但是这个皇宫,说不定藏有他想要的东西。

“王室吗?轻浮的眼底掠过某种盘算的深邃和精亮,而冷冽则为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暗吁不已。

微挑的眼梢带着勾人的诱惑穿梭于宴会中;彰显不驯与傲气的唇角微微上扬,似乎随时都可以吐露出甜腻死人的毒药;壮硕颀长的身材遮掩于袍下,领口却不合时宜地大大敞开坦出结实但不纠结的健康色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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