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楼里接接客,赚点小钱养家糊口!”美男越说越小声“不过,鄞你放心,我只
卖艺不卖身的哦!人家的身体只有你能碰!”说完,还飞了个笨拙的媚眼给鄞儿。
“噗!”韩洋没能忍住,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华服美男一见韩洋笑了,马上变脸似的冷喝道:“胆敢取笑我清闲王元献的,都去见
阎王爷了!”
美男一说完,就有两个黑衣人从暗处现身出来,二话不说就往韩洋身上招呼。韩洋笑
得更得意了“老子韩洋从未怕过任何人,笑你又如何?”说完还更加夸张地“吼吼吼
”几声。
其他人一见打起来了,都乐得高兴,选了个好位置就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元献的手下与韩洋只交手了百招左右,见对方都不好对付,就收了招式,几人默默对
视起来。
“哎呀呀!大家都是兄弟,不要伤了和气是不是?鄞儿!还不劝劝他们”黄妈妈适时
地出来打圆场,又揪了躲在一旁也看的津津有味的鄞儿过来“一家之主怎么也不出来
劝劝,要不立个大小之分,也好让他们自行管束啊!白教了你了!这点驾驭之术都学
不来?”
众男一听黄妈妈口中之话,均是尴尬万分。立大小?感情他们都是这少年的“妻妾”
了不成?众人心中一片恶寒,连忙拉了鄞儿就往赏菊楼里走,不让那万恶的黄妈妈再
靠近鄞儿半分。
这边元献见讨不了韩洋的好,又巴到鄞儿身边去大献殷勤了。
且说潋滟这边,随同谢聿桢、葛自炘一同于殿上拜见了燕帝----原燕太子崇北。燕崇
北只是略略问了下行程的状况,就安排了燕宫外正十大街西南角的一处大宅予凛冽王
子做行馆。馆外就是谢聿桢于京城的住宅,暗有要谢聿桢监视王子的意图。潋滟领了
旨意就在太监的带领下带着虎惧一行人出宫去。从正殿出来没多久,就见那东边方向
一处宫殿突然间走了水。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潋滟立于原地略看了一下,已有不少的宫人带着水笼赶去了那边。
“又是集仙阁出事了!这集仙阁真邪门,一月内烧了不下五次,是不是阴魂作祟呀?
”
“自从两月前那处住的公子突然失踪之后,就一直这般邪门了!”
“作死啊!不要再言语了!仔细公公听到揭了你们的皮?”
过往形色匆匆的宫人们小声的谈论传到了潋滟的耳中。他再次抬头看了看那浓烟弥漫
的宫殿,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吸引着他似的。
“殿下!该走了!”虎惧在身侧沉着声音说道。他们在这里停的太久,守侧门的卫兵
已经看向这边几回了。
潋滟这才提了裙角,跟着带路的年轻小公公往那侧门出去。
到了凛冽王子的行馆,早有一堆丫鬟和三个中年管事的在门口迎接了。虎惧对这些人
防备甚深,但因是燕崇北所赏赐的仆人,也不好全部赶走,只好招了他们到一处小园
里看守无人的园子。自己将带来的侍从、总管、丫鬟安排上位,将潋滟居住的一处小
园保护的是严严实实。
晚间,原定于为凛冽王子接风的酒宴突然取消了,据来人说,因宫内走水严重,皇帝
处理此间事务太繁忙无暇顾及旁务。
次日一整日,潋滟都在心内策划怎么样才能与赏菊楼取得联系,将孔燕送了过去。无
奈无论潋滟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的丫鬟使女跟着,就算是在园中观景,都有十来个睁
着眼睛竖着耳朵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潋滟心中的计划在这种光景下怎么也行不通。
晚间酉时末,宫里来人,说皇上传凛冽王子进宫用膳。潋滟按照礼节穿了昭国朝服,
配了冠带,乘了八人小轿,带了贴身侍卫与随从,跟着传旨的太监就一路往宫里行去
。
皇帝设宴于缀景楼,作陪的有当朝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众官按照品阶的大小沿着缀
景楼的花园一路排到园门口,还有一些未及品阶但有身份的贵族子弟则立于园外听候
吩咐。缀景楼的小园内是装饰的火树银花,时值初春,园内百花未开,就有那细心的
太监做了各色彩纸制的花朵挂于园内数梢上,远远望去也似花团锦簇,流光溢彩。
潋滟带了人马入了园后,就不断有高官厚爵前来上前拜见行礼。潋滟虽说心内还是有
些气弱,生怕被人给拆穿身份,这一路走来也学得了几分应对这些人的招数。除了适
时的沉默之外,还要知晓何时进退,比如遇到吹捧的,就要时不时点头笑笑,遇到暗
讽的,也要板起脸来做深沉之状。潋滟入得席位之后,就见自己四周不断的有人窃窃
私语,或是仰天长笑,或是暧昧窃笑,挡着嘴巴俯首贴耳的比比皆是。潋滟心内稍显
慌张,时不时借着饮酒的举动用袖子挡了脸面摸索自己脸颊一番,生怕那面具出了什
么差错。
戌时二刻,皇帝驾到,筵席开始。潋滟做为这场筵席的主角,一开始,就由燕崇北客
套地敬了一杯水酒,随后,各品官员又按阶向皇帝与王子敬酒,一番轮敬下来,潋滟
已经饮了不下二十杯。幸得年幼就训练过饮酒的本事,潋滟只觉头有些发涨,被面具
遮挡的脸有些发烫而已。
敬酒完毕,即有安排好的宫廷教坊歌舞艺伎出来献艺,那些大人们也都将注意力放到
了眼前那些舞伎美妙的表演上去了。潋滟小心端坐,目光只盯着舞伎们观看,全身的
感官却在四周捕捉奇异的感觉。他知晓皇帝时不时会看一看他,还有他正对面的谢聿
桢,虽然也是看着舞场,那视线却不停地在潋滟身上打量。弄的潋滟心内惴惴不安,
浑身紧张起来,汗水从脖颈一颗颗往外渗,连那复着的假面皮上都渗透了些汗珠出来
。
虎惧远远立于园外不得入内,连凤莱与孔燕都不得跟进。他一见潋滟浑身紧张,举止
家僵硬,心内也捏了一把汗,这种节骨眼上可不要出什么差错啊!怎么也得为昭国多
争取一些时间才好啊!
“王子可是看不上这些粗鄙的节目?”燕崇北突然放了酒杯,疑惑地问着潋滟。
潋滟一时未反应过来,只是瞪着舞场发呆,突然见到所有的乐师及舞伎都停了动作,
伏跪于台上,连原本热闹吃酒的官员们都放下酒杯齐望于他,这才记起刚刚燕崇北的
问话。
“哦!不!不是!”潋滟忙收回视线面向燕崇北的方向回话,摄于天子的威严,潋滟
怎么都不敢将视线正视燕崇北。怕自己的怯弱在皇帝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无妨?朕也颇觉无趣。不如这样,朕近来得了一珍贵之物,一直藏于宫中未让人观
赏过,今日王子在座,就请王子也欣赏一下,如何?”燕崇北不急不许地说道“来人
!将那笼中之物抬了上来,与王子观赏一番!”
潋滟来不及拒绝,就听下面有太监答应了,领了人前去取物。
燕崇北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朕的这个宝贝脾气极其暴烈,却是极其珍贵!任王子见
识广博,恐怕也不曾见过我这宝贝!”
正说着,那些领命前去的太监侍卫们抬了一具巨大的笼子缓缓走来,那笼子被用红绉
纱从头到尾的蒙着,只隐约可见其是一鸟笼的外形,笼内蜷伏着一团黑影,影子颇大
,看不清是何物。
莫不是什么奇珍异兽?席间诸官纷纷议论。伸长了脖子想去想看个究竟。
众士兵将那巨大鸟笼放于舞场正中央,随即在皇帝的示意下掀了红绉纱的罩子。里面
那黑影一见罩子被掀开,吓得立马蜷缩起来,滚到了鸟笼一角,浑身发抖。
潋滟在那罩子落地的一霎那,看到了那笼中之物,他惊得手上酒杯“砰”地落与几上
,脸上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