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痴情)上+番外——缇衣

作者:缇衣  录入:12-11

看见司马槿的呼吸渐为平稳,司马流松下了一直悬挂著的心问道:「几成?」

「十成十,不过你得全听我吩咐。」汝澐天自负的笑道。

「行,只要你不食言。」司马流爽快的回道。

「当然,也不想想本大爷是哪号人物。」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大笑道。

忽略对方那过於刺耳的笑声,司马流又问:「何时启程?」

「此时,俗话说得好一寸光阴一寸金,这病例我也曾碰过,所以也算是有经验,但药材只有在榷天山才有。」汝澐天停下了笑声解释道。

「好,望和凤挪负责护卫,虚留下。」司马流看向站在一旁的望道。

闻言,汝澐天啧啧了两声,神情有些惋惜的看著凤挪说:「真可惜了,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挺有趣的。」

听见他的话凤挪尴尬的抓了抓头,而虚依旧淡漠的回望了他一眼。

「好了,时间可不等人的,我们走吧!我必在一个月後将健康又红润的小家伙送还给你的。」汝澐天看著司马流调侃道。

一踏出殿外,驾马奔离皇宫好一阵子後,凤挪以敬佩的神情对著汝云天道:「汝先生真勇敢,我刚刚几度为您捏了几把冷汗。」

闻此,汝澐天轻笑道:「有什麽好怕的,不过就张死人脸,我看过了死人脸还不多吗?怕什麽?」

听到他的话凤挪不禁噗嗤一笑道:「是啊!说得也是,对汝公子来说确实没什麽好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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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小家伙还真如你们所说的,有天仙之貌,可惜现在苍白了些。」汝澐天看著被望护在怀中的司马槿赞叹道。

「当然!主子的容貌可是这世间无人匹敌,只有仙界才有几人能与之相比的。」凤挪像是与有荣焉般的笑了笑。

见状,汝澐天没好气的道:「瞧你说得,鼻子都快翘起了来。」

「喂!小兄弟,瞧你的表情净是满脸担忧的,怎麽不相信我的医术吗?」汝澐天看著一直不吭声的望挑眉道。

「嗯。」望面无表情的点头道。

闻言,凤挪不禁一愕,反而是不被信任的那人大声狂笑道:「有趣、真有趣,不过你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了要救人,就连死人我也会救活的。」

听到他自负的言语,望敛下眼帘淡淡的说:「……那就拜托你了。」话一落下,他便听见了汝澐天的爽朗笑声。

「妙哉、妙哉,很少没看到这样的人了,你喜欢小家伙对吧?」汝澐天看著他戏谑道。

听见他的问话,望沉默了很久,先是看向了怀中被自己护著的人,又看向了两人,用著一道比蚊子振翅还小的声音道:「嗯。」

闻言,凤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望,久久不能言语,反之,在他说完後就一直扬著嘴角的汝澐天一脸开心的说:「果然没错,多久了?」

「十二年。」望坦白的回答。

「为什麽会喜欢上他?」汝澐天好奇的询问。

「很多原因。」望看著怀中的人嘴角微扬道。

「可以说说最初的原因吗?」汝澐天秉持著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问道。

「一个笑容,和一个拥抱。」望抬起头看著他露出了缅怀的神情道,过了一会他又继续接道:「主子是第一个接纳我、对我露出微笑的人,也是第一个将我当作家人的人。」

「那如果一开始的人不是他呢?」看著他的表情汝澐天好奇的反问。

「不一样的,如果不是这位主子我只会把对方当作拼上性命也要保护的主人,仅此而已。」望难得的露出了浅笑道。

「原来你以前所说的爱慕之人就是主子!难怪你当时不说!」甫回过神来的凤挪惊讶的说。

「嗯。」

凤挪看著他异常温柔的神情低声喃道:「怪不得……」

耳尖的汝澐天听到他的话好奇的问道:「什麽怪不得?」

「没什麽。」对於他的提问,凤挪笑了笑摇头道。

「是吗?反正现在也不急,长路漫漫,不说点话解闷的话岂不无聊。」汝澐天怂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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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凤挪啼笑皆非的道:「我现在才知原来神医大人也这麽喜欢听人八卦。」

「说什麽神医,终究也是人,俗人有的特性我也都会有的,而且我可好久没遇到像你们这麽有趣的求医者了。」汝澐天耸肩笑道。

「是吗?」凤挪漫不经心的回道。

「好了,快来说说什麽事是让你觉得怪不得的?」汝澐天又立马将快拉远的话题绕了回来。

「没什麽,只是刚刚听到望的话才发现,其实他平常的总总行迹就可以明白而已。」说完,凤挪耸了耸肩膀,表示其实这话并没有什麽能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闻言,当事者没什麽反应,继续驾马前行,反倒是身为局外人的汝澐天又继续接问道:「什麽行迹?」

「……其实也不是很明显,只是现再经你们这麽一讲,才发现以前觉得的违和感都合理化了。」凤挪想了想道。

闻此,汝澐天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道:「你们可知我的恋人是谁吗?」

「谁?」这回好奇的人换成了凤挪。

「前任宰相府的大公子。」

听到他的话就连望也表现出一脸吃惊的模样,更不用说是凤挪了,在他落下话的瞬间,整个空间呈现一片寂静,过了好半晌凤挪才结结巴巴的道:「您是说前、前任宰、宰相府的大、大公子吗?」

「是呀!就是前任宰相府的大公子,那个戍守边疆而且号称杀人不眨眼的擎崵(ㄧㄤ′)将军。」汝澐天笑得灿烂如花的说。

见状,凤挪登时傻愣在了原地,但旋即他又想到以前曾听说过的传言便问:「我曾听闻擎崵将军不近女色连男色也一样,而且他……还娶了名当时轰动全国的才女骆庭艳……据说还生了一个小男婴,而且曾听闻……」话未毕,他便看见汝澐天的脸色随著他的话越加难看了几分。

「娶妻是在我认识他之前,我……回天乏术,诞下龙子,是在……我们暧昧不清的状态下,我无力……不管怎样,那都是他的决定,只要他现在……爱我就好了。」汝澐天看著他微微一笑,那一笑似乎道尽了一生的无奈。

看到对方一脸有话要说的模样,汝澐天有些好笑的说:「还想问什麽就问吧!憋在心里会得心病的。」

犹豫了些许,凤挪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我曾听说擎崵将军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但同时也是名痴情汉,他和他的妻子之间关系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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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歉疚,你知道吗?我和梧心一年只能见到两次面,而且骆庭艳她也知道我的存在。」

闻言,凤挪默然无语,他或许能明白为什麽骆庭艳容得下汝澐天,因为汝澐天之於她虽然是抢走自己丈夫的人,但却是比她还苦,至少她能与自己的心上人朝夕相处。

「怨吗?」

听到望的问题,汝澐天轻笑著摇头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又怎能怨呢?」

他的笑让两人突然想起了以前司马槿曾念给他们听的一段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幸福吗?」望看著他问道。

「当然。」语毕,汝澐天笑得一脸愉悦。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凤挪看著他胆怯的问道。

「视你的问题而回答。」看见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汝澐天失笑道。

「为什麽你会喜欢上擎崵将军?」

「因为很多种原因。」说完,汝澐天看著对方一脸不满的样子大笑道。

「什麽原因?可以举例吗?」凤挪不死心的问道。

「怎麽?你不是不崇尚同性恋情吗?这回怎麽又感兴趣了?」他调侃道。

听到他的话凤挪迫窘的抓了抓头道:「我……只是出於好奇罢了。」

「要说也行,你得先回答我些问题才行,你的心上人是谁?」汝澐天笑了笑道。

闻言,凤挪摇了摇头。

「都没有谁让你动过心吗?」见对方摇头,汝澐天有些无奈的叹道:「真无趣,算了!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上梧心的原因吧!我喜欢他在战场上那威风凛凛的模样,也喜欢他时而刚中带柔的细腻,我喜欢他脸上那一条代表勋章的疤痕,也喜欢他敢说敢做的刚烈性格,我喜欢他认真的表情,每次当他那样望著我的时候,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他的唯一,我喜欢他的地方太多了,要我细数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说了这麽多,你也不懂吧?不过这边这位小兄弟懂我的意思吧!」见望点头,汝澐天笑得很开心,又朝凤挪道:「也许等你哪一天喜欢上某个人,你就会懂我的意思的!」

「或许吧……」他低喃的附和道。

「你知道吗?我有一个直觉,总觉得这一天会许就在不远的将来。」汝澐天充满自信的笑道。

「真搞不懂神医先生的直觉是从哪来的。」凤挪没好气的低咕道。

看他笑得一脸自信的样子凤挪又提问:「爱一个人幸福吗?」

「当然,不过也有酸涩,但还是幸福的感觉居多,会期待吗?」汝澐天微微一笑道。

「或许吧……」

说完,凤挪略微的扬起了嘴角,眼神飘向了某处,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眼中带著淡淡的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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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有著倾国容颜的男子苦著一张脸坐在椅上,用双手托著下巴,看著身穿锦衣的男子忙进忙出,又看了看桌上不停增加的药草,脸色更加难看。

蓦地,锦衣男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一碗漆黑浓稠的药端到他面前道:「来!试试这帖。」

对方接过碗,将鼻子凑近碗边,一股刺鼻的味道飘进他的鼻子,恼人的腥刺味让他受不了似的将不停刺激的嗅觉器官的碗放下,吞了吞口水看著锦衣男子道:「汝兄我可否和您打个商量。」

「小家伙你想说什麽我会姑且听之的。」汝澐天扬了扬眉道。

「我能不能将这帖药,改成针灸?」他带著希冀的目光望著汝澐天道。

「你说呢?」汝澐天弯著眼笑问道。

「我知道了……」

闻言,对方认份的将那碗药吞进肚内,也顺便将一肚子的苦全吞进肚内。

见他将药吞进腹内,汝澐天便问道:「感觉如何?」

「好苦。」他皱著脸道。

「我是问你身体感觉如何。」汝澐天没好气的道。

「热热的,有种从丹田暖上来的感觉。」他想了想,将自己身体的变化告诉了对方。

「丹田是吗……」听完他的解释,汝澐天抽出一张纸,将之记录下来。

「主子、汝兄该吃饭了。」

正当汝澐天还想试药时,凤挪以适时的推开门朝他们喊道,也顺便解救了司马槿渐显疲劳的味觉和嗅觉神经。

「知道了。」司马槿边道边走向他,极尽可能的远离那一碗碗他已经喝了一周的乌黑浓稠的中药汤。

「等等,再试完这一碗。」汝澐天又将一碗药推到他面前道。

「汝兄,我们主子的胃可是很小的,若又将这碗您的心血结晶吞下肚,主子的午餐可就泡汤了。」看见司马槿面有难色的模样凤挪赶紧推托道。

闻言,汝澐天看了看垮了一张俊脸的司马槿失笑道:「知道了,听你的还不成。」

听到他的话司马槿松下了一颗心露出了浅笑,但旋即这笑却因为汝澐天的话而冻在了脸上。

「我们等吃完饭再来试吧!」汝澐天笑得一脸狡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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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任凭凤挪再怎麽舌灿莲花也不知该如何解救司马槿了。

「好了、好了,吃饭吧!」佯装没看见司马槿脸上的表情,汝澐天愉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言,司马槿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莲的滋味,只能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们,末了只能默然的走向厅内用餐。

「哈哈!小家伙,你总能逗笑我,喝药可是为你好,别把它当作洪流猛兽行吗?要不是你的病源和我之前所熟知的那一病例不太相似我也不会用这麽笨拙的方式。」汝澐天大笑道。

「知道了……」司马槿闷声道。

听到他如蚊振翅的声音,凤挪忍不住噗嗤一笑朝汝澐天解释道:「主子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什麽药没少吃过,可谓是相看两相厌。」

「对了!」蓦地,汝澐天停下了笑声敛容道:「你身上的伤若不想留在身上的话,我可以将之消去,你的想法如何?」

话一落下,两人便看见司马槿的眉眼跳动了一下,脸上有著诸多挣扎的神情,倏地,犹豫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神情,他抓了抓脸颊腼腆的道:「那就麻烦汝兄了。」

「这些伤疤留著会让你想到什麽吗?」汝澐天好奇的道,因为从司马槿刚才的表情他可以看到一种名为眷恋的表情。

「……有很多、很多,不过最醒目的还是皇兄欲哭且自责的表情,还有一个小男孩关切的神情。」司马槿笑了笑道。

过了会,他将怀中的一罐膏药拿出来笑道:「虽然我忘记他的长相,但我却很感谢他。」

接过他手中的药膏,汝澐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旋即便被一抹灿笑给掩盖。

「那小男孩真是好心。」汝澐天笑道。

「是啊!」司马槿接过凤挪递给他碗筷同样回以一笑道。

「如果有机会你会想见见那名小男孩吗?」汝澐天问道。

「当然,不过这只能讲求缘分。」司马槿边挟菜边道。

闻言,汝澐天笑著附和:「说得也是,这一切都只能归咎於一个缘字了!」

用过午膳,汝澐天便照著自己刚刚所讲的,让司马槿灌下了无数碗的汤药,也因为这样让司马槿有一阵子看到乌黑色的水变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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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风冷冽。

流水潺潺,溪水清凉透澈,月盘高挂於天,月晕扩散在周围,更增添了一股蒙胧的美,徐风吹拂,树林传来阵阵枝叶摩擦的沙沙声,猫头鹰咕咕的单调声响也因为四周传来的声响而不再单调,与远方传来的萧声交杂相融,编织成了动人心弦的乐曲。

司马槿坐在窗边望著窗外的景致,搁在嘴边的是那只总不离身的萧,他顺著心中的乐章藉由艳红的唇瓣缓缓的传递了出去。

曲终,一道黑影也顺势挡住了司马槿向外望去的视线,抬头,入眼的是如同阳光般耀眼的赤色。

看著对方,司马槿露出了浅笑,他温声道:「好久不见了,訾。」

「小公子真是好兴致,如此良夜怎会没有佳人陪伴?」訾轻声笑道。

「你不正巧来了吗?难道这也是缘分吗?」想起之前离别时他所说的话和这里的地形,司马槿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公子你使坏!谁教坏你了?」听出他话中有话訾半眯著眼将自己的上身倚在他身上问道。

发觉自己与他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的宽度,司马槿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想往後退。

见状,訾轻笑了几声,又更加贴近他,似在调戏般的用自己的下身压住对方的行动,乓当一声,两人就这麽跌在了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訾用自己的手护住对方的头,一双眼似笑非笑的印出对方涨红的脸孔,笑意更浓了。

「别……」司马槿发出了小声的制止声,但听来却软弱无力。

「小公子真有趣,像个小姑娘似的。你没和别人接过吻吧?」说完,訾眨了眨眼,笑意浓烈。

闻言,司马槿的脸红得像颗刚成熟的红苹果,不知所措的看著在自己上方的人,尤其是在对方掀开自己面纱时,不由得为怔,在他来不及反应时,双唇便被人攫去。

良久,訾才退开自己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顺势将呆愣中的司马槿拉起来,拍了拍他的头失笑道:「傻了?」

「你、你……」司马槿红著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著一脸閒适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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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真可爱。」訾轻笑道

听到他的笑声,司马槿的脸更加红了,但发觉自己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忍不住嗔瞪了他一眼,那一眼风情万种,让訾不由得一愣,随即别过脸来,不敢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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