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精口气倒很大,白宛桃被他逗笑了。
白宛桃拉着梅君也喝茶聊天,不知不觉,傍晚时分,小梅子才起身道别。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白宛桃分外小心。
所有的瓷盆统统摆在后院里,一日浇三四次水,每次都用仙水和凡水兑好,并且逐渐增加仙水的份量。
白宛桃一门心思全放在上面,有时候会半夜醒来,随意批上外衣,跑去后院查看桃苗。
在这样的悉心呵护下,桃苗长势良好,抽芽,冒叶,不过二日,主枝长成。
五日后,梅君也再来的时候,桃苗已长至半人高度。
白宛桃和梅君也将幼苗连盆从后院搬出屋外,这时颜子川来了。
“宛桃,在忙什么?”
颜子川浅灰色道袍,一把折扇在手,扇得双鬓发丝飞扬,根本不像道士,明明就是个翩翩公子哥。
“你怎么来了?”
白宛桃嗔怪地扫他一眼,这人两手轻松,潇洒不凡,是来桃园游山玩水的吗?
颜子川没有听出白宛桃话里的不满,相反,在瞧见梅君也后,熟络地打招呼。
“这不是梅菊竹三仙之一的梅君也,梅仙吗?幸会幸会。”
“桃子,这位是……?”小梅子不认识颜子川,于是问白宛桃。
“颜子川,王母跟前的侍卫。”白宛桃这样解释。
“宛桃,你这般介绍可就生分了!应该从我们第一次相识说起。”
“正忙着,等会说!”
白宛桃和梅君也抬着瓷盆,同时默契地从颜子川面前走过。
“唉,我来帮你!”
说着,折扇一收,抢着要抬瓷盆。
只是原本两人抬的瓷盆,多了一人显得麻烦又多余,白宛桃忍不住开口:
“这个不用你抬,后院里还有许多,你去抬剩下的!”
“那好。”
“别用你的灵力搬,我怕弄伤幼苗!”
“好好好,我知道!”
颜子川环抱着瓷盆,脚步一如既往的轻松,想着之后白宛桃会如何答谢他,幻想一张羞怯娇美的脸在眼前欲言又止,心情顿时大好。想到这里,早已忍不住,颜子川忘乎所以抿嘴偷笑。
能为美人效劳,即使再苦再累,心儿却是蘸了蜜似的甜腻。
抬着瓷盆赶到屋外,看见白宛桃和梅君也跪坐在地上,不知又在做什么,颜子川探头过去。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一双粉嫩结实的小手,两双手正在刨开地里的土,转眼间,十个指头就被泥土染脏了。
颜子川被这一幕惊地丢下瓷盆,连忙过去抓住那手,不让他再继续。
“快停下,你怎么用手来挖!?弄伤了怎么办?”
“不用手挖,那用什么挖?这里可没有工具……”
白宛桃回过头,一副大惊小怪你很多事的样子,挣脱开颜子川的手,还要继续。
“唉……你等等!”
手再一次被抓住。
白宛桃有些发火,这臭道士难道是来打岔添乱的?
却见颜子川从袖口里掏出折扇,吹口气喊了声“变!”
好端端摆在手里的扇子,瞬间变成一把铁铲子,有手臂一般长。
“用这个试试!”颜子川递到宛桃面前。
看来是错怪了颜子川,白宛桃想着该如何谢他,却被小梅子打岔。
“桃子,我帮你擦干净手吧,掘土的活交给子川兄好了。”
果真掏出手绢给白宛桃细细地擦,指甲缝里也不放过。
“恩……也好,子川,那就辛苦你吧,你来挖土,我和君也去抬花盆。”
“好。”欣然答应,总不能拒绝美人的要求呐。
颜子川琢磨着,那梅仙似乎是故意针对他,果不其然,视线刚从白宛桃身上挪开,就看见梅君也一边擦拭一边挑衅地对自己眨眼。
这个小梅仙!居然乘机摸了美人的手!哼!看我回头收拾你!
颜子川忿忿不平,将满腔怨恨发泄在铁铲上。
有人相帮,果然神速。数十株幼苗都从盆里转移出来,栽种在桃园里。
颜子川铲土,汗流浃背,白宛桃和小梅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桃子,你额上全是汗,我给你擦擦!”
小梅子粘着白宛桃,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一方干净的绢帕,为白宛桃擦了额头又擦脖子,
看得颜子川直咬牙,居然又让这梅仙先一步得逞!进而幻想,此时若手中握着一支梅花,定要将花瓣纷纷扯下,好好撒口气才舒畅。
白宛桃倒为人设想,见大家都累了,于是提议道:
“身上也汗津津的不舒服,不如去河里洗了澡再走吧?”
“好呀好呀!”梅君也不假思索地答应。
“子川呢?”
“恩?啊?好啊!”
“想什么呢……呵呵。”
颜子川难得出神发愣,倒把白宛桃逗乐了,浅笑吟吟。
然而,当美人光洁着背,散落着发丝,毫不设防地出现在面前时,颜子川何止是出神呐,简直魂不附体!整颗心都叫嚣着美人啊让我抱一下吧,或者只是碰一下也好!
偏偏有个碍眼的家伙在场,颜子川忍下冲动,收回视线,恶狠狠地瞪着梅君也。
小人精毫无自知,作对似的就是要惹颜子川生气,这不,又缠上了白宛桃。
“桃子,我帮你搓搓后背可好?”
“那再好不过了!”
说罢,圆墩墩的小手就爬上美人后背。
天啊!自己垂涎已久的美人却在面前被其他人触碰,那怎么可以啊!
正在颜子川纠结恼怒之时,梅君也很适时机地回过头来,咧开了嘴对颜子川笑,还调皮地伸伸舌头。
脑中轰的一声,颜子川当下里撅把水,朝梅君也洒过去。
水珠四散中,白宛桃缓缓回过身来,被莫名淋了一头水,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吧。
“颜子川……”美人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是挺可怕的。
“宛桃……我不是故意!是……”
伸手指指躲在白宛桃背后的梅君也,小梅子正幸灾乐祸捂嘴而笑。
颜子川要解释什么,却听“哼!”的一声,当头水花袭来,出人意料地是白宛桃拿了水在泼他。
“哈哈哈哈!”
臭道士淋了水,头发丝丝缕缕,湿湿答答,姿态怪异地垂在脸上,白宛桃见他这副落魄样笑得乐不可支。
“好了好了,这下解气了吧!”
颜子川逮着空当,欺身过去抱住美人,白宛桃也不避让,靠在他怀里还在一颤一颤地笑。
终于笑停了,白宛桃抬手给颜子川理顺额前的头发,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碧绿色眸子泛着水色,脸颊因为先前大笑而染上粉润。
颜子川看得痴迷,美人在抱,真想一亲芳泽……于是一点点靠近……
“哗啦”——
才理顺的发,又被水流冲乱。
“小梅子,你真胡闹!”
白宛桃从怀里挣脱,去追肇事的梅君也。
“嘻嘻,你们俩玩水别忘了我嘛!”
颜子川一半雀跃一半苦涩。
下一次,一定得挑好时间来,避开其他闲杂人等,和白宛桃单独的,好好亲近亲近……
第七章梦魇重回
忙了整日,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活宝折腾,白宛桃累得不行,送走颜子川和梅君也后,回屋刚沾上床便昏昏入睡。
慢慢的,那飘飘欲仙的感觉袭上身来。
这让白宛桃想起几天前的诡异梦境,遂在沉睡中惊醒。
睁开眼,一片香气氤氲。只是多吸一口,便让身体越发无力。
怎么了?不禁自问。
眼前罩上一道黑影,细看究竟,原来有一只手伸过来遮挡了光线,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并不是自己的手啊……
手指放到唇边,轻轻抚弄,描摹着唇形。
白宛桃只觉得搔痒难耐,微微启口,伸出舌头舔舐,那手指偏偏趁虚而入,肆意侵犯着领地。继而又进入一指,灵巧地翻弄,挑逗着舌尖上颚,任何它能企及的地方,无一幸免。
唔……恩……
白宛桃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不成调的鼻音,那般媚色竟连自己听了都不可置信。
忽然,二指猛地夹住舌尖,又加大力道将贝齿撬开,口中津液来不及咽下,顺着嘴角漫溢而出。
这时手指却停下动作,白宛桃还在心悸为这突然而至的空虚感到苦涩,那双大手绕到脑后,将白宛桃轻托起来,随即,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温热迷离的气息靠拢着,霸道地夺去了他的呼吸。
被不可遏制的激流卷入中央,包裹着引领着到达未知的地方,白宛桃张开双臂,如同失足溺水者一般,拼命抓住仅有的希望,紧紧搂住一具身体,不想触手之处那样滚烫。
宛桃……
有人轻唤着自己。
终于逃离激流,白宛桃恢复呼吸大力喘气,尚来不及回神,胸前被轻轻拉扯,时而啃咬,时而轻舔,丝丝凉凉,奇异的快感顿时从脚底上窜,一路沿着脊背到达脑中。
啊……哈……轻点……
弄疼你了?
不……不要……
抱着他的那人呵呵地笑出声,将白宛桃翻了个身,指甲刮弄着背部,引得白宛桃难耐地弓起身子。
那人似乎玩弄够了,停下手中的一切,把白宛桃丢开。
宛桃抚着心口,仿佛那里还荡漾着圈圈涟漪,叫嚣着远远不够。
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私密处被触碰,白宛桃忍不住惊呼一声。
别怕……
声音低沉沙哑,安抚着宛桃。
刚放下心来,私密处一阵撕裂的痛楚,竟有异物缓缓进入,接着异物扩张了一分,轻提着扯出却不离开,一进一出在疼痛中抽插起来。
好疼……
白宛桃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然而身体又像是熟悉这一切的,没用多久对疼痛麻木了,直到某一点被轻触,白宛桃啊地一声喊出来,那种愉悦激荡在心中,填满整个胸口……
尚来不及体味余韵,又是一下袭来,更猛更深。白宛桃只觉得连脚尖都开始颤抖。
细细浅浅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直喊着,再快一些,不要停下。
舒服么,宛桃?
舒服……?如果能在这满溢的幸福中结束生命,是不是不会有痛楚,不会有遗憾……
那人的声音蛊惑朦胧。
把你的给我啊,宛桃……
什么给你?你要的是什么?
小小的萌芽被湿漉的暖流环抱,白宛桃猛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羞耻和惊讶逼得他要将那人推开,可他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被熟络的唇舌含住,才几下翻弄,就忍受不住释放而出。
那人还不肯罢休,围绕着欲望中心又舔又吸,发出啧啧的水声。
果然美味啊……好孩子……
白宛桃蜷成一团,那人伸过来手来将他打横抱起,离开床榻,不知是要带往何处。
很想开口问他,眯着眼抬头望去,眼前却总是弥漫着一层水雾,如何也看不清楚,白宛桃感到浑身乏力困倦,靠在那人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惆怅万分,只因那个梦境清晰得如同印刻在脑海里。
庆幸的是,没有什么体力不支,晕头转向的不适感,白宛桃掀了被子跳下床,赤足沾地。
回头检查睡过的床,床铺尽管凌乱,却没有半分情事缠绵所留下的痕迹。
再跑到房门口。昨晚临睡前,房门从里面插好,现在亦是如此,也就是不曾有人破门而入过。
这样说来,一切真的是梦了?
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白宛桃慌乱无措,重又坐到床上,脸色惨白。
他很清楚修仙最忌讳的是什么,也一直以此为戒,洁身自好。尽管他是只桃妖,但仍希冀着有一天能成为仙人,因而不敢有半分差池。
却偏偏做了那样的梦,梦里的那个白宛桃淫乱不堪,不但不抗拒,反而很享受似的。
是不是这才是自己的本性,妖的本性!这样的自己还奢望做什么仙啊!
白宛桃气极地攒紧被子,恨难自已。
早知如此,也不做什么仙了,做妖或许还来得快活些!
他不是不曾这样想过,当年玉帝让他渡仙时,甚至于后来被带到天庭,他都曾质疑过,为何自己是妖而不是仙。最后都安慰自己道,诚信所致,终有一日能成仙的。
然而这一次,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是不是自己堕落了,再也做不成仙了?要是被天宫里的仙人发现他的本性,会不会将他抓起来炼成丹药!
白宛桃越想越恐慌,抓过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这样淫靡的身体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这样想着,眼泪抽抽嗒嗒不争气地落下。
“宛桃!宛桃!怎么关着门啊?还没起来吗?”
是泼皮道士颜子川在拍着门,这道士真烦,昨天来过了今天还来,还偏偏挑这个时候,白宛桃一点儿不想见他。
“我身体不适,你可否改日再来?”
白宛桃说完,屋外便没了动静,这道士难得这么好打发。
却听“咵塌”一声,白宛桃从被窝里探出脑袋,震惊地发现房门竟被撞开了。
颜子川见美人梨花带雨的缩成一团,也非常讶异,一步也等不及地跑到床前。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你,你!你把门踹了!?”
“先别管那个,回头还能修,你告诉我你怎么哭了?”
“……没什么……身上难受……”
那样的事情难以启齿……
“哪里难受了?我帮你看看。”
颜子川伸手过来,白宛桃裹得更紧了。
“被子捂那么好做什么?”
“你别碰我!我,我再躺躺就好……”
颜子川看着美人一脸戒备,两颊因为慌张透出淡淡红色,越发想逗弄他。不过二人的关系刚有改观,可不能在这时操之过急。
于是冷静下来,伸手摸摸白宛桃的额头。
“没有发热……你好好和我说,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你也能治吗?白宛桃心里这样想,并没有开口。
“莫非……不是身上不舒服,而是有心事?”
白宛桃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
颜子川见他反应便知自己问中了,于是接着追问:
“觉得孤单了?想家了?”
“……不是。”
“那是什么?你个小妖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
大概确实是自己不可理喻了,好好的妖不做偏要一门心思成仙,白宛桃心酸得又哭了,边哭边呜咽。
“子川……你说……你说我这样能成仙吗?”
颜子川没有料到桃子美人在纠结的是这个,一下被问住了。这样又被白宛桃误会了,哭得更凶。
“看来真是我奢望了……那玉帝……玉帝都是诓我的……”
“别急,别急,你慢慢说,唉,玉帝怎么诓你了呢?”
“你不知道的……和你说不清楚……”
美人伤心成这样,颜子川招架不住,不知安慰什么好,只好抬了衣袖为白宛桃抹拭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