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恋人进化论(出书版)下 BY 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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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以来两人各睡各居多,但此时维尼疲累的渴求抱著呈峪,好来安抚上弦后未曾纡解的精神。
呈峪气归气,见他都红了眼睛,还是脱掉西装外套、领带和皮带上床陪他睡......台北真的很冷,除了暖气机外最温暖的就是棉被。
维尼松一口气,很满足的搂著他。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被维尼箍住,很亲心的贴个密不通风,这让呈峪不自然扭动换姿势。
"抱著你睡。"无论呈峪转成什么角度,维尼总有办法再贴个密合。
"我是说你知道你逃婚的后果吗"呈峪放弃挣扎。
"可以想像......"等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时,已经在落跑的途中来不及了。
"有种自己扛,别拖我下水。"他只是无辜被拉著跑的人。
"那一起躲到高雄好了。"
"......笨蛋。"
时针才缓步进入午后,天空灰蒙蒙好似要下雨一般,紧闭的落地窗覆上一层白蕾丝,欧风贵族式的花纹窗布垂放,遮去大半光线,更添室内蒙胧。
维尼睡著前想著,自己果然在无所觉之下习惯有著呈峪的生活,尤其是抱著他睡的感觉。
维尼看著恢复呈峪搬走前模样的家,很有成就感的呼出一口气。
距逃婚那天算起也有一个月,隔天跟呈峪一起回姜家,下午离开后便再也没有跟他连络,因为他得收拾残局,包括到处赔罪、请罪还有飞日本跟馨巧长谈。
他不是不想跟馨巧结婚而是来得太突然,有人认为爱情长跑七年一点也不突然,如果两人却曾分开过的话,如果没有遇上呈峪的话,那么结婚真的是最好的另一个起点。
两个人谈了很久,从认识到交往过的每一个日子,还有最后分手的种种因素。
"我是个很烂的人,即使逃了,你还是我最爱的女人,只是我现在还放不下他。"维尼一手握住馨巧的青葱指。
"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那时没有选择我。"馨巧哭笑著说。
"我现在就很后悔了,你是个好女人。"维尼轻轻拥抱她。
"你真的很坏,存心让我没办法交新男友。"她捶他的肩。
"借你们女人最爱用的"如果"......如果我跟他分手后,你身边也正巧没人的话,我可以再回来找你吗"顺抚她的发。
"......才不要,人家我到时一定会过得很幸福,有老公和小宝宝,才不要你这个把人家丢在耶稣面前的坏人。"馨巧再度紧紧拥抱他一会,便离开已是别人的伟岸港口。
"嘿嘿,那到时小宝宝借我抱总行吧!"维尼双手插口袋。
"可以啊!我一定会叫我的小孩叫你"阿伯",呵呵~维尼熊阿伯!"
"那真是不妙。"
残缺的温柔对女人而言是残酷,维尼却冷酷不起来,一件事若没有好好的结束,他的心里就无法安心就让他再残忍一次吧!
从日本回来后,在馨巧帮忙说服下吴家也不怪维尼,大家好聚好散,关于饼钱、礼金、喜宴等花费维尼一肩承担。最后就是余怒未消的葛胜和,这次任维尼好说歹说,葛胜和不原谅就是不原谅,说要断绝父子关系,维尼也跟著赌气,说"那好!我去做姜家的儿子!"就离家出走到台中。
许久没住的屋子都铺上薄薄一片尘,昨天扫除一整天,今天就是把从台北带下来的东西整理好,也煮了一锅姜茶。
原本想把舅舅这间公寓买下来,但想到将来有可能一起搬回台北就打消念头。
看时间才晚上九点,虽然手脚筋骨都在叫嚣,但维尼已经迫不及待想接呈峪回来,拿著钥匙和呈峪给他的地址,像个要远是的小孩,抱著期待又兴奋的心情出门。
匡啷!
呈峪看著洒了一地的姜茶,叹一口气。"真麻烦。"拿过扫帚和扫把,清除地上的碎碗。
"怎么了"唐劲自浴室走出来,就见呈峪苦著-张脸。
"没什么!打破一只碗......啊!"
"割到手了"唐劲回头果然看到他哀怨的含住食指。
嘟嘟--嘟嘟--嘟嘟--
"哇!"急著接行动的呈峪一跨步,不小心踩到没扫到的小碎片。
唐劲笑笑,就帮他接起来。"谁"
"嗯......嗯......"唐劲神情凝重。
呈峪心想不是容儿打的就是小峻。不知又闯什么祸。
"等会就去。"
"谁"
"在医院的人。"
"医院怎么了"呈峪看著地上的碎片心中有股不安。
"姓葛的出车祸。"唐劲拿外套给他。
"维尼吗......是他撞到人吗"接过外套的手有点颤抖。
无论撞与被撞,那都是非常麻烦又令人......害怕。
"是他被撞,别担心,没事的。"唐劲把手机塞回他手上,率先往外走。
"有说伤势怎么样吗"呈峪脑中一片混乱。
"没说。"唐劲越走越快。
"......"呈峪不敢再问下去了。
一个自己认识也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如今一通电话说他躺在医院,就好像昨天才笑闹要去哪里玩,今天人就安安静静......
胃好痛。
"峪!"唐劲拍拍他的肩。
皱成担心与丧气的脸,呈峪不知道自己这时能做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事的,别担心好不好!"唐劲见呈峪不由衷的点头,银色积架流畅前后调整角度,一转出狭小停车位就像豹一般疾驰在暗夜中。
呈峪坐在手术室外,交叉的手,低垂的头,很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时而抬头看手术中的红灯。
寂静却又有空凋似的吵杂充耳,长廊只有他和唐劲。"在想什么"唐劲靠墙而立,
"......没什么!"长久的沉默,呈峪只回这句。
"为他难过还是想哭了"
"脑中很混乱。"当真想抓住什么时又一片空白。
"没了他,你还有我。" !
呈峪头抵著墙,看著天花板。"唐劲......他对我而言意义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们在一起好几年,我对你的了解绝不会比他少。"
"就是在一起太久,了解太多,所以你很聪明的知道什么是不能碰触,却又多事的插手。"这张嘴就好像别人的一样,呈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多事你是指那件事呢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只笨熊本来是乖乖站在一旁,你却故意把他扯进我们的家务事,如果他不能如你所预期的化解我跟我爸的事,你会怎么做"呈峪早晚会想通那个"绑架",只是唐劲选择在呈峪发现时先爆出内幕。
"把你带回来。"
"你还是这么自负......"
"不自负点怎么当老大。"唐劲无声的轻笑。
"......唐劲......你为什么不再碰我了"自那次拒绝后,唐劲就再也没有明示或暗示过。
"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我不是这么不识相的人。"
"你对我而言是朋友、生死交、好兄弟......另一个重要的人......或许我曾爱上你也说不定。"只是在发觉的同时也已经不爱了。
"葛维尼对你而言呢"
"一个很好使唤的人......可以抱著安心睡觉的人......这会是爱吗"跟初恋时的感觉不同,但习惯了他的罗嗦和照顾。
"别问我在黑道出生时就不被允许去思考的字。"曾经迷恋过便已足够。
"是吗?那就不是爱......因为这里还感觉不到痛。"呈峪成拳轻捶胸口。
"记得我说过吗不要用年轻时的标准来衡量现在。"
"你不是说你没思考过那个字。"呈峪闭上眼睛。
"我有心和脑子,眼睛看得到你看不到的地方。"
"那......我是爱他的罗"他不知道什么叫正确,因为感情是种很随便的意识形态,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何不自己去确认。"
"你看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呈峪看向他。
"因为我是个人,也有自私的一面......先出去抽根烟。"唐劲摆手,走向长廊的尽头。
往前踏几步,庸劲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对了!葛维尼他......被酒醉驾车的人撞到,活命的机率就要看上帝。"
酒醉驾车的人......唐劲的多此一举让呈峪起了疑心,很认真的想看出真伪。许久许久,看到的只有笃定。是啊!唐劲又怎么会开这么低级的玩笑。内脏全纠成一块,胃也像被人用手抓住,难过的想把东西全吐出来。
"唐劲!"在医院大门口,有个拄著拐擦,一脚被纱布团团包裹住的男人大吼。
"你还在啊!"唐劲燃起一根烟。
"呈峪呢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去!"维尼不怕死的与唐劲对峙。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在敌人本营只有发抖的份,第二次见面,情敌独自一人就可以大声一点。
"没来!"呼出一口白烟。
"你别想把他藏起来,只要他还没结婚,大家就有机会。"
"差点结婚的可不是我。"唐劲在阶梯上坐下。
"我、我有拉著他逃婚啊!"维尼音量骤地减两度。
"你凭什么要我带他来"唐劲连看都不看他。
"这......不然看呈峪想到谁身边,他总有选择权吧......"自知很无理,声音也就越说越小。
"你胆子很大,第一次有人敢当著我的面抢人。"
"你、你、你该不会打算把我杀人灭口吧......"怕怕的。
"如果你执意跟我抢。"深深地把醉人,能定心神的尼古丁白雾锁在喉中,让它一丝丝侵入肺叶。
"认真的"
长长地呼出所有虚无。"再认真不过,那边有计程车。"唐劲暗示不想死就快走。
"嗯嗯......有钱借我吗我的钱全缴到医院的金库了。"维尼理解的点点头,不耻下"借"。
唐劲抽出一千。
"谢谢。"维尼双手按过来。
这个人看样子是不行......唐劲心想。
维尼招手呼叫一个司机过来。"知道台中市..."帝国大厦"吗"
"知道知道!我去把车开过来。"司机大叔直点头就往车子跑去。
唐劲皱眉瞪他。
"那就等我见过他,写完遗书再灭口吧!"维尼坐进车里,挥挥千元大钞。
"......"看著远去的黄色计程车。
这男的......再观察一阵子吧!
"劲哥!需要我追过去吗"比唐劲早一步到医院,在手术灯动手脚的容儿出现在唐劲左后方。
"不用。"唐劲起身拍拍裤子,捻熄烟就往还在"手术中"的手术室走去。
"劲哥......"容儿迟疑的叫一声。
"嗯"
"为什么不把峪哥据为已有,我们都很喜欢峪哥。"
唐劲停步。"然后让他变成组里的弱点,过著不见天日的生活"
"当然不是!我们会保护峪哥的。"
"怎么保护派人一天到晚跟著他还是叫他别离开屋子一步"
"我......"容儿一时答不上话。
他何尝又不愿放在身旁看顾,只是呈峪对他而言是值得珍惜的"宝物"?,他即便权大势大,却没有信心永远不伤害呈峪,他的拥有只会让"宝物"慢慢腐坏,所以只好放到一个
自己信得过的地方。
"劲哥不喜欢峪哥吗"即使他们同为男人,容儿却真心希望他们在一起。
揉揉容儿的头发,唐劲抿嘴不答。
身上背负腥风血雨的斗争,今日生明日死,再多的喜欢也难逃他是黑道大哥这个事实,更何况他有著因家人而产生出妨同性恋的自卑。呈峪改变不了他的身份,如同他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化解名为自卑的心结。
"峪哥明明最适合当劲哥的伴侣,为什么反让那个连脚踏"车"都可以撞进医院的男人抢去......"容儿难过得哭出来,因为她很明白,一旦峪哥属于那个男人之后,跟他们再也毫妩交集,她就是有这种预感。
"做人......要认清自己的身分......"唐劲看著坐在椅子上,愣愣直盯著红灯看的人。
有时就算有那个能力去得到那"宝物",也得要有能力去呵护,命中不该拥有的东西,强求,只会留下更多的不愉快......
容儿还是不懂唐劲在想什么,隐约只知道唐劲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言。
"去把车开来。"说完,唐劲就朝呈峪走去。
"还没出来吗"静静立在他面前。
呈峪眼神有点涣散。"我想了很久......我只是很担心他而已,担心一个朋友。"
唐劲扯起他,硬闯手术室,呈峪惊慌的往后退。
踢开的门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手术室门大开。
呈峪瞪大了眼。
"他不在了。"唐劲说得很平静。
不在......呈峪一时吸收不了这两个宇,不懂"不在。"所代表的意义。
"跟我走。"如同狂风飓雨,唐劲以前所未有的蛮行霸道拖著呈峪往外走。
"唐,唐劲......"停摆的思绪现在正慢慢运作。
为什么说维尼出车祸为什么明知道是问空手术室却又让他在外面白等为什么出去抽个烟就说维尼不在了是骗局还是...还是......
呈峪深怕是最坏的结果,索性不再猜测不再去思考......被动的任唐劲拉著跑。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交谈,呈峪只是觉得好累,才十一点,怎么就想睡了两手环抱,指尖脚底全都冰冷失了温度。
所以说......他最讨厌冬天了......
唐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呈峪丢在开著大灯,阳台摆了几盆菊花,炉上有著维尼常用来煮姜茶的锅子......一间他最熟也不过的公寓,然后唐劲就离开了。
呈峪拉紧外套,坐在沙发上,感觉......好像又回到被爸爸赶出家门,学弟也背叛他的那个时候......什么东西都成双的家里,孤伶伶的只有他一人,冷意自心底侵犯他所有的知觉。
他寂寞到作贱自己也甘愿......就跟那时候一样......
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的呈峪走到厨房舀了一碗已凉的姜茶,缩在沙发上一口口啜饮,好似它会烫人一样。
一样的辣......它却是凉的。
不在了......唐劲是要告诉他,不再有人煮姜茶给他喝了吗
喝完了一碗,再盛一碗,每一碗都喝得小心翼翼,直到第三碗......
每喝一口,姜茶就滴人带著盐份的水珠。
他只是朋友......只是在哀悼一位朋友......呈峪这么告诉自己。
因为他迷惘时他提分手,因为他结婚时他是伴郎,因为他失踪一个月时他不难过,因为以为他在手术室时他没心痛,因为...因为......
捧著姜茶,呈峪拚命忍住怎么信,忍不住的泪水,压抑得眼睛和鼻子都好痛,可是它们还是酸疼的跑出更多伤心。
懦夫......呈峪觉得自己好懦弱,像个娘们一样哭哭啼啼......
卡啦!
"呈峪!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一开门就见向来强势如王者般的呈峪,居然对著半碗姜茶哭。
维尼著急的想,是不是自己加了什么不该加的,难吃到让呈峪痛哭。
呈峪倒抽一口气,死命瞪著以为死掉的人。
维尼一拐一拐走到他身边,找出面纸帮他擦泪擦鼻水。"是不是唐劲欺侮你他这人太坏了,说不准我追你的是他,怎么欺侮你之后,又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哭!"
"你......不是,出、出车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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