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千世情缘 下——黛瑛

第六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惠碧沅从昏迷中醒过来。他慢慢得睁开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起处。于是，他在一次和上双眼，稍等了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这一次。惠碧沅看清楚了。这是一间很古朴的厢房。门窗都是纸糊的，在窗前有一张方形小桌，桌上摆放着香炉，香炉里的香刚刚燃烧一半，正冒着淡淡的香烟。在房屋的正中间，有一张小圆桌，桌上摆放着茶壶、茶碗。在圆桌的旁边有两个圆形的木凳儿。在窗户的对面就是碧沅正在躺着的木床，蓝色的幔帐被掀起。这个房间的所有的家具都是酱紫色的，和雪白的墙壁与窗纸形成了对比。
就在惠碧沅狐疑自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一位须发皆白，穿一身灰色道袍的道士笑容满面的走进房间。
"施主，你终于醒过来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老道士笑呵呵的坐在床边说。
"道长，请问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碧沅疑惑的看着老道士说。
"施主，三天前，我在山上采药。在一处悬崖峭壁上伸出的树杈上把你救回来了。这里是无量观。"道士回答。
"这里归什么地方管？"碧沅还是没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大越国管辖的地界啊！"道士微笑着回答。
"难道杯子的传说是真的？"碧沅听到道士的介绍后想起干爸的话自言自语地说。
"施主，你是从哪里来的啊？你的衣着很奇怪！"老道士疑惑的问。
听到"衣着"二字，惠碧沅才感到身上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于是，他掀开被子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上的那身休闲装被换为道袍了。碧沅用充满疑惑的眼睛看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又看看面前的老道士。
"施主，你的衣服很怪异，在这里很扎眼。贫道擅自做主为你换上了道袍。再说，你的衣服已经被刮得不像样子，没法再穿了。"老道士慢条斯理的说。
听了老道士的话，碧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对老道士说自己是怎么来的，所以他索性缄口不言。
"施主，不说就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和贫道说吧。不过，因为你肝脏受损，元气还未恢复，外加惊吓过渡。所以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因此，三个月内你哪都不可以去，要留在这里调养。"老道士拍拍碧沅的肩膀说。
惠碧沅一听说老道让他在这里住三个月就急了。因为，此时此刻三哥在哪里他不知道。他怎能安心住下？于是，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要走，哪知眼前一片漆黑，顿时失去了知觉。等惠碧沅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名十多岁的小道士在照顾他，老道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施主，你可醒了！小道都守了你一天一夜了。"小道士看见碧沅醒过来后惊喜地说。
"小道士，谢谢你照顾我。但是，我得走。"说着，碧沅起身要走。可是他刚坐起来，就觉得眼前金星直冒，他只好认命的躺下了。
"施主，我师父说，你的身体很虚弱，他现在就是让你走你也走不了多远啊！师父说，施主急于离开，是为了找什么人，但凡事皆由天定。有缘自会再相逢，施主莫要操之过急。"小道士看着碧沅沮丧的样子说。
"你师父怎么知道我要去找人？"碧沅惊愕。
"我师父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小道士得意地说。
"哈哈！别听他胡说。"小道士话音未落，老道士从门外走进来。
"缘真，你去把施主的药煎好送过来。"老道士对小道士说。
"是。"小道士答应一声里开房间。
"道长，谢谢您救命之恩！不知您贵上下怎称？"说真的，碧沅觉得这么说话很别扭。但是他知道，那个时候就得这么说。
"施主，不必言谢！贫道俗家姓张。敢问施主姓氏？"老道坐在碧沅的身边说。
"晚辈叫惠碧沅。"碧沅恭敬地说。
"张道长，您是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找人？"碧沅疑惑的问。
"你在昏迷中一直都在叫董钧这个名字。如果贫道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你挚爱的亲人吧！"张道士微笑着说。
"道长，您说得没错！我就是把自己忘了也不会忘了他。"碧沅点头说。
"你和他是哪的人呢？你的衣服很怪异。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可以对我说吗？"张道士疑惑。
"道长，您听说过阴阳八卦姻缘杯吗？"面对道长的一连串问题，碧沅没有先回答，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当然知道，贫道还知道此杯是个灵异之物。有缘人可以开启它时光逆转的法能。"张道长捻捻胡须说。
"道长，我和他是从未来回来的......"碧沅把来的经过对张道士讲了一遍。
"果然被我算中。"道士自言自语。
"您说什么？"碧沅没听清楚张道长说的话，微微皱起眉头说。
"施主，既然阴阳八卦姻缘杯能把你们带回来，那就证明你们之间有拆不散的千世奇缘。既然如此，你还担心设么呢？相信我，你先在我这瑞安心调养身体。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你们就是不向一起走，命运也会把你们安排在一起的。"张道士成竹在胸的说。
碧沅微微点头，表示他同意在这里住下。否则，他又有什么地方可住呢？
"张道长，我需要等多久？"碧沅问。
"天机不可泄漏！"张道长神秘的一笑。
"师父，施主的药煎好了。"在碧沅和张道士说话的时候，刚才的小道童端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你服侍施主把药喝了，为师有事先出去了。"说完老道士离开了，屋中只剩下碧沅和小道童两个人。
"施主，趁热把药喝了吧，这都是我师父亲自为你采的！"小道士说。
碧沅心存感激地把药接过来，憋了一口气，把药灌下去。
"小道士，我叫惠碧沅。你的名字叫什么？"碧沅把空碗交给小道士说。
"我叫缘慧。"小道士回答。
碧沅和缘慧说了几句话以后就觉得眼皮发沉，于是，他头一歪又睡着了。
一晃儿，惠碧沅在道观居住已经一个多月了。经过张道长和缘慧的精心照顾，碧沅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健康，但是他的日常活动已经基本不受限制了。并且，碧沅还用练武术的方式加快身体康复的速度。
这一天的下午，惠碧沅在房间里觉得烦闷。于是，他离开道观信步来到山下的小河边。此时，缘慧正在河边洗衣服。于是，碧沅走到缘慧的身边帮他一起洗。
"施主，我自己可以的！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就好了。"缘慧赶紧抢下碧沅手中的衣服说。
碧沅见缘慧很介意别人帮助他洗衣服，于是碧沅就尊重了缘慧的意愿，坐在缘慧的身边。
"缘慧，我来了这么久，在道观里怎么就看到你们师徒两个人啊？"碧沅看着缘慧说。
"因为在整个道观里就我们师徒两个人啊！"缘慧边用棒槌捶打衣服边说。
碧沅恍然大悟。
"你今年多大了？"碧沅问。
"十三岁。"
"才十三岁你就干这么多的活啊！你父母呢？"碧沅好奇地问。
"我是一个孤儿，在我十岁那年，师父把我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带到这里。师父虽然外表严厉了一点。但是他是一个很慈爱的师父。"缘慧的眼里闪出幸福的光彩。
听到缘慧和自己同濒相连，瞬间，碧沅觉得自己和缘慧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施主，你小的时候不干活吗？"缘慧问。
"我也是一个孤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的一切事情几乎都由三哥来做。别看三哥只比我大一岁，他对我得照顾就像父亲一样。"一提到三哥，碧沅陷入沉思。
"施主，你好象有很多烦心事！"过了一会儿，缘慧一边看着碧沅，一边洗衣服说。
"你怎么知道我有烦心事？"碧沅被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惊讶的问。
"自从你在昏迷中欣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种忧郁的眼神就没离开过你的眼睛。人家想不知道你有烦心事都难！"缘慧眨巴眨巴毛茸茸的大眼睛说。
"哈哈，你真是人小鬼大！"碧沅笑着拍拍缘慧的后脑勺儿说。
"施主，咱们回去吧。"缘慧收拾好东西说。
"缘慧，以后你别施主施主的叫我了。听着别扭！"碧沅边和缘慧往回走边说。
"那我叫你什么呢？"缘慧疑惑。
"嗯，你就叫我大哥吧。"碧沅想了一下说。
"好啊！"缘慧高兴的说。
时间不大，他们说说笑笑的回到道观中。当碧沅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他发现张道长在他住的房间。
"惠施主，你回来啦！我有事找你，等候多时了。"张道长不紧不慢的说。
"道长，我在河边和缘慧聊了一会儿的天，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碧沅真诚的表示歉意地说。
"到河边去啦！你的身体感觉怎么样？这段路不近啊。"张道长关心的问。
"道长请放心！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碧沅说。
"我听缘慧说，施主会武功。是真的吗？"张道长温和的问。
"从小练过几天基本功，练的也不怎么样。"碧沅微微颔首说。
"可以练给贫道看看吗？"张道士问。
"当然可以！咱们到院子里去吧。"碧沅爽快地说。
"那就到我平时练功的地方去吧，不远，就在后山。"张道长说完，拉着碧沅就向后山走去。
碧沅曾经在聊天的时候，听缘慧说过张道长的工夫很棒。据说，道长在江湖中没有遇到过对手。碧沅早就想请道长教自己几招武功，可一直都不好意思张嘴。今天道长主动找碧沅，以碧沅的聪明劲儿，他已经把道长的用意猜出个八九了。因此碧沅高高兴兴和道长去了后山。
等到了目的地以后，碧沅背着周围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住了。脚下，是一片碧绿的草地。三面被生长的茂盛的小树林包围着；一面是天然湖泊，湖水很深，湖面蔚蓝蔚蓝的很宽阔，微风拂过，水面上波纹涟漪。
踩着软软的草地，闻着青草的芳香，看着眼前的景色。惠碧沅醉了！
"惠施主，这就是贫道练功的地方。"张道长笑着说。
"张道长，你可真会找地方。在这人间仙境里生活，准会延年益寿！"碧沅感慨地说。
"哈哈！我知道，再好的地方也留不住施主的心。惠施主，让贫道看看你的武功吧。"张道长一捻胡须说。
这个张道长似乎总是话中有话，再加上他总爱穿一身肥大的白色道袍，配上他那雪白的须发。给人以仙风道骨之感。
惠碧沅闻声，转过头看看张道长，他心想：
"这样的环境，大概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在此居住！"
"道长，晚辈献丑了。"言罢，碧沅开始把平生所会的武功都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的练了一遍。
练完之后，由于碧沅身体初愈，所以额头、鼻尖都渗出汗水。张道长在看的时候，频频摇头。
"惠施主，不是贫道说，教你武功的师父误人子弟。你的学武天赋很好，但是你这功夫，花而不实。强身健体还可以，在真正的实战中，你不是个儿！"老道嗤之以鼻的说。
听到老道说这种话，碧沅气得鼻子都歪了。要不只因为老道救了他的命，他准会对老道大发雷霆的。尽管如此，碧沅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睛里透出不服气的神情。张道长把碧沅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呵呵！看样子，施主不大服气啊？"张道士一甩拂尘微笑着说。
"道长，不是不大服气。是很不服气！"碧沅的下颌微微仰起说。
"那施主想怎样呢？"张道士眯起眼睛说。
"我想和道长您比试比试。"碧沅眼睛对上老道的说。
"好啊！你想怎么比？"道长眼睛闪亮的说。
"如果十招以内，道长胜不了我就证明我的功夫是实用的。算我胜。"碧沅说。
"哈哈，好！十招以内，如果施主输了，就得拜贫道为师，在山上给我做三年的徒弟。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此山一步。怎么样啊？"张道长胸有成竹的说。
"我答应！不过，如果道长您输了呢？"碧沅眉梢微微一挑的说。
"贫道如果输了，贫道把贫道佩带了几十年的竹光剑送给施主。这把剑可是吹毛利刃的宝剑啊！"张道长不紧不慢的说。
"好！"
答应以后，碧沅心想：
"我就不信，凭我的能耐和你打不了十招！"
看着碧沅，老道心想：
"这个年轻人，是少有的练武人才。基本功也很好，我一定要在三招以内赢了他，然后收他为徒，好好的调教调教他。"
惠碧沅和张道长打了起来，在打到第二招的时候，就被张道长打趴下了。开始，碧沅还不服气。经过三次在两招以内就败阵以后，碧沅服了。
"师父，受弟子三拜。"碧沅按照古代的礼仪给道长行了师徒礼。
"碧沅，起来。"等碧沅拜完以后，道长把碧沅扶起来。
"碧沅，既然你已经认我为师父，那我的话你就要听。"张道长微带严厉的说。
"师父，只要师父让我做的事情不违反道义，徒儿为师命侍从。绝无半个‘不'字。"碧沅真诚地说。
"好小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孩子，竟敢和长辈争是非。既然这样，师父也对你说句话：如果师父让你去做违反道义的事情，你可以联合其它门派的有识之士追杀师父。"张道长拍拍碧沅的肩膀说。
"师父，一言为定！"碧沅举起自己的手掌。
"哈哈，一言为定！"张道长也抬起手掌击到碧沅的手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半年过去了，在这半年里，张道长每天都让碧沅从山下往山上提水。每天要提满十五大水缸。每个水缸的缸口要四个人才能抱过来，缸身的三分之一埋于地下。更可恶的是，碧沅用来提水的水桶的底部是尖的。因此，只要桶里装满水，碧沅就得一口气把水提上山灌到水缸里，中途没有办法休息。开始的时候，一天下来，碧沅只能勉勉强强完成任务。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赶上天不好，碧沅就完不成任务，这个时候碧沅就会遇到膳食被减半的惩罚。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碧沅无论什么天气，都可以完成任务了。并且，碧沅躺在床上还有力气骂张道长是个黑心的家伙了。而到了半年以后，碧沅每天做提水的事情都感觉到很轻松，而且提水的速度比以前快出两倍还多。一天的事情，他半天就搞定。渐渐的，他也不再骂道长是黑心的家伙了。
这一天，碧沅提完水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在床上半躺伴卧的看项链中董钧的照片时，缘慧来到他的屋门外。
"师兄，师父叫你到他的房间去一趟。"缘慧敲敲门说。
"我马上就去。"碧沅赶紧收拾一下衣服向师父的房间走去。
"师父，您找我？"碧沅在师父的门外说。
"进来！"张道长在房间里说。
碧沅走进师父的房间，站在离师父不远的地方。
"碧沅，把手伸过来。为师给你把把脉。"张道士见碧沅进屋说。
碧沅把手放在师父面前桌子上的手枕上。张道士把一只手放在碧沅的脉上，另一只手捻着自己雪白的胡须，眼睛一眯，微微的点点头。
"碧沅，我让缘慧给你送去的药你都按时吃了吗？"道长收起手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