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虽然“曾经”是夏泽方、“现在”自称夏茶的同学讲的故事很扯,不过海渊就是相信他,
因为这个夏泽方和以前的夏茶都让他有“被雷劈到”的感觉。
可是就在他习惯了阿茶的关心、认定了自己的感情后,
阿茶居然“想要”和别人在一起?!
不公平!不公平,这样绝对不公平!
和阿茶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他,拚死拚活把阿茶救出火场的也是他,
为什么只因为一条看不见的红线、
只因为那个姓关的可能是玉蝉的转世,阿茶的心就该向著别人?
不管玉蝉的转世是什么人,他都不会让那家伙抢走阿茶心中“最重要的人”的位置,
那个地方是他的,就像一直挂念在阿茶心上的那只大黑蝉,
永远,是他的!
代序
不讳言的承认,老人茶是绪慈至今的作品中个人最为激赏喜爱的小说。
其实熟悉绪慈的作品的人,应该都能感受到绪慈作品里纵使搞笑但总是会带有莫名哀愁的成份,让人不自觉即使欣赏完、笑过后,却也从中去发掘些出东西,很难真的看完就忘记内容,至少我个人是如此。
老人茶的呈现很对我的味,我总忍不住佩服绪慈在小说的营造上总是那么自然流露,角色塑造的真实性仿佛是身边真的存在的人们,一边看着文字仿佛一边进入了一个特有的电影世界,幻化成影像在脑中放映着。
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贴切,例如刚进入陌生环境的阿茶会出现便秘情况,还在海渊的按压下放响臭屁这种情境发展还真是非绪慈能出其右啊!
看似简单的东西其实需要多大的用心才能制造出毫无破绽的世界呢?欣赏着的同时不禁崇拜起来。
再来,我实在爱极了海渊跟阿茶的搭配,也许是因为自己跟海渊的个性有几分相似,所以对于绪慈描写这对情人对待彼此感情上的变化与挣扎,忍不住心有戚戚焉,每看到某些桥段总忍不住点头如捣蒜,在心中暗暗激赏「是的!就是会这样」、「是的!真的会这样想这般做」,然后又对绪慈抓人物角色心里变化与发展感到钦佩。
然而这个故事竟然在完全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状态下完结了,我忍不住为我最爱的这对情人叫屈啊!,虚了很久很久,某只熊才勉为其难稍微新增了一点情节结局让我欢喜撒花好多天。
不过,我还是要看拉普拉普的阿茶与海渊啦,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怂恿这只熊写出来~~~~!
PS?
除了主篇故事某熊另外写了一篇番外,在我自以为这部作品总算是部让我开心的看到完结后没有哀凄之处时--
看完番外又泪洒整片棉被……再次体验到……熊……果然还是很狠心的……
第一章
晚上十点多,千岁努力地在荧幕前打电动。
阿茶刚刚说要去打电话,但打了许多都不见人回来,他心里觉得怪怪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决定暂时先离开游戏,到外头去找阿茶。
海渊之前有叮咛过千岁,说他不在的时候要看一下阿茶,省得阿茶去惹了什么麻烦或者是又被日清堵到之类的。
但当千岁才离开座位,寝室的门却「碰」地一声被踹开,那种震动整层二楼房间墙壁的踹法,只有海渊才会干。
海渊满头满脸都是血地走进来,血液沿着手臂滑落手指,而后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他这模样让千岁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有人拿球棒偷袭我,让我在大马路上摔车。」
「摔车居然摔成这样还全身都是血,太严重了!」千岁脸上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其实快吓死了。
他用看似平静的语气说着:「我帮你叫救护车,你要赶紧去医院!」
海渊摇摇头。「后来我在马路上跟他们打起来,这是被刀子割到的。」他拨开被血沾的黏呼呼的头发,露出左额一个长达十公分的伤口。
也因为他们在马路上打群架,结果那条大马路在交通尖锋时刻,整整瘫痪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来海渊打趴了那些人,把他们绑在马路分隔岛的行道树上面,就牵车回来了。
「阿茶呢?」海渊见床铺凌乱,应该是他平时睡觉时间的这个时刻,阿茶人却没在床上。
「他刚才说要打电话给你,出去后还没回来。」千岁说。
海渊想起刚刚的被袭事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又往回走,整个走廊到处都是他滴下来的血,几个住宿生看见他这副模样,吓得脸色发白。
千岁拿着手机在后头喊着:「海渊,我帮你叫救护车了。」
海渊又走到日清的寝室前面,提起脚踹开他的门,在门板上留下一个八号SIZE的血脚印。
「关日清!」他喊了一声,但是日清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连电灯也没开,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千岁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关日清也不见了。」海渊说。
「嗯……」他们两个接下来都在想,要怎样才能找到关日清那家伙。阿茶的活动范围向来只有宿舍,更何况他时间到了就会自动回笼睡觉不会胡乱跑,现下这个时间不见,日清肯定脱不了干系。
千岁去问了几个住宿生,没人知道日清在哪里。
有人说刚才才看见他,但不知道现在他跑去哪了?
海渊脸色凝重,一张脸阴沉得想杀人似的。
千岁在日清的房里头张来望去,手摸过来又摸过去,突然脑袋中灵光一现,回头对海渊说:「打电话给你爸,你爸会知道他去哪里。」
海渊知道他这个表弟第六感准得出奇,也没有多问,随即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按电话簿寻找号码。
发送以后,海渊没什么耐心的性子全写在脸上,他细细的眼睛瞪得好大,不停在日清房里踱步,用血脚印把大家的地板踩得一团糟。
「喂,小渊啊,你怎么会这么打电话给我。」手机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背后还有人在作会议简报的杂音。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海渊听到男人甜腻低磁的声音,眉头整个皱了起来。
「日清不是在宿舍吗?」男人说。
「要是在宿舍我问你干嘛!」海渊吼着。
「别生气别生气,我打电话问管家看看他有没有回家去。」男人朝旁边低语了几声,而后一名女子远远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您好,我是关先生的秘书,关先生请我问您小关先生现在在家吗?刚刚有回来过啊?那请问您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是,麻烦您了。」
女子又低语了几句。
「喂,小渊啊!」男子亲昵地叫着海渊的名字。「管家说他拿了一堆东西出去了,但是没说他要去哪里耶!」
「把那家伙可能会去的地方全都说出来,我要去找他算帐。」海渊怒吼着。他厌恶极这个男人学他妈妈一般,如此叫着他的名字。
「兄弟俩别这么爱吵架,你们两个从小就吵到大,还没吵够啊!」
「他把我朋友掳走了。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报警说你儿子绑架勒索强奸杀人,让警察帮我找他!」海渊气疯了,朝着话筒不断吼。
「好好好,我知道他可能会去哪里。」男人觉得海渊是认真的,立刻出言安抚。「他也许会回他妈那里去,你记一下地址……」
男人念完地址,还想说希望他们兄弟俩要好好相处之类的,但海渊背下地址以后不想再听见男人的声音,挂上电话立刻冲下楼去。
速度之快连身旁的千岁都来不及反应。
海渊也不理会自己流了多少血,流血过多会不会死掉之类的,他跨上摩托车就猛力加油飙出去,心里想的全是阿茶的安危。
那个单纯的笨蛋一定是被关日清掳走了,海渊深知日清的性格,日清老是正面斗不过,转身就来阴的。
他今天在路上被人袭击,绝对也是日清那家伙搞的鬼。
海渊按着地址找到一栋豪华洋房。
这栋房子以前是日清的妈在住的,但他妈出国以后,房子就空了下来,日清偶尔会回来,然后孤僻地在里头独自住上一两天,接着又再离开。
海渊转了转门把,发觉大门由里头上锁开不起来。而且这铁门很厚重,他用踹的也踹不开来。
他沿着房子围墙转了圈,拿了别人摆在屋外乘凉用的折叠式铁躺椅回来,然后攀起躺椅就朝大门旁边的窗户用力砸下去。
窗户的玻璃和雕得美化美奂的木栏杆应声碎裂,碎片往他身上喷射过来,不过他已经全身是血了,也不在乎再多几道伤口。
海渊走进房子里面,没有灯,疑似已经被断水断电的豪华洋房像栋鬼屋阴森森。
「阿茶!」他喊着那个笨蛋的名字。他实在不知道那个笨蛋为什么会笨成这样,轻易地就被人给掳走。阿茶对所有的人都没戒心,他大概以为全世界都是好人,没有坏人。
「阿茶,你在哪,好歹应一声。」海渊吼着,快气疯了。
「又是你,叶海渊!」日清冷着张脸,慢步从二楼走下来。
在只稍微有月光和路灯照映的空荡客厅里,日清却第一眼就能看见黑暗中那个不明显的熟悉身影,迅速在脑海中描绘出这个不速之客的面貌。
叶海渊这个人,日清对他再熟悉不过了。海渊是他父亲在外小老婆生的孩子,他这辈子永远厌恶的人。
「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海渊压着性子问。
「为什么你总是死不了呢?我明明交代他们要确实把你干掉。」日清说。
「那几个肉脚被我绑在安全岛上。我没那么容易死。」海渊走向前去,举起手臂就给了日清一拳。
日清侧首躲过,抓住海渊的手臂,用力反折。海渊跟着还击,打中日清的下巴。
虽然力道很大,但日清却只是吐了口血,他戏谑地嘲笑着海渊说:「是流太多血让你手脚钝了吗?软趴趴的,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
海渊抽回拳,抬起脚,一脚将日清踹倒在阶梯上,当他低下身体要把日清抓起来继续攻击时,却让日清还了他一脚。那一脚,将已经流血流到头昏眼花的海渊踹飞了出去,让海渊的背重重撞上客厅的木茶钝边。
海渊痛得眼冒金星,抱着胸倒在地板上。
日清爬起来走到海渊身旁,对着他的肚子猛踢,丝毫不留情地用力踢着。
海渊立刻抓住日清的脚,往前一扯,令日清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他跟着扑了上去握起拳头,朝日清的脸狠狠打了几拳。
日清的嘴角被打得流出血来,身体用力一翻,将海渊压倒在身下,两个人不停地扭打,施力之猛,每一拳每一脚,都听见被撞击到的身体发出「碰碰碰--」的巨大声音。
正当两人打得难分难舍之际,谁也没注意到楼上出了点小状况。
被风吹得翻来覆去的窗帘晃过蜡烛上方,跟着窗外的风突然停了一下,降落在烛火上方的窗帘也因此缓缓往上整个延烧。
脑袋昏沉沉地,脚步虚浮,阿茶发现自己又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四周一片黑暗,前方有白光,白光里头有人在泡茶。阿茶觉得那个地方一定是老人天堂,大家每天都一起泡茶、聊天、下棋、听收音机。
往后看去,一样是那个黑色漩涡,漩涡另一头就是人世。
阿茶静静地等着,无聊地踩踩棉花一样软软还会上下晃动的地,他以为应该像上次一样会有哪个人来跟他讲不能往白色的光源走,要回头朝黑色的地方前进。但是等了好久,却没半个鬼影出来。
「啊咦?」阿茶觉得奇怪,左右前后看了看,但是四周空荡荡的就是没人,这一次只有他自己待在这个乌漆抹黑的地方。
「儿子唉?」阿茶朝左小小喊了一声。
「泽方唉?」跟着再右喊了一声。
「媳妇唉?」阿茶往后看了看。
「夭~」突然有阵猫叫从底下传来。
阿茶低头一看,发觉居然是刚刚看过的那只小猫。「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茶弯下身抱起那只猫,再度四处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啊是不是因为我都来三次了,所以他们觉得我知道路回去,所以就没来带我了?」他这么想。
「夭~」小猫又叫了一声。
阿茶突然记起来,之前在这里看到泽方的时候,泽方有说过儿子跟媳妇都去投胎了。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人来带他?
那泽方咧?
泽方也去投胎了吗?
「泽方,阿公来了,你有在吗?」阿茶眼睛飘来飘去,不停地巡视四周。他的动作不敢太大,讲话声也小小的,因为这地方恐怖恐怖的样子,还没有电灯,他很怕会突然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跑出来吓他。
「如果你们都没有在……那……那我就自己回去罗?」阿茶再问了一句,一样是没人回答。
于是他抱着猫,对猫说:「你遇见阿茶阿公真是有福气,阿茶阿公知道怎么走回去,跟我一起回去吧小猫。」
阿茶抓了抓猫咪的头,向老人天国愉快地说了声「拜拜」,踏着缓慢的步伐慢慢向黑色漩涡靠近。
然而今天的情况有点怪,明明前两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都是冷得要死的,但这回却有点热,而且越靠近黑色漩涡的地方就越来越热。
阿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一定得回去,如果不能回去的话,那他就没办法活了。还有刚刚掐他脖子把他送下来的日清,那个小孩真的有糟糕,乱来乱来的,都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
阿茶接着又想起海渊那孩子,他要真的回不去只能待在老人天国,那他肯定会很想念海渊的。海渊虽然脾气不好又爱捉弄人,但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他跟海渊在一起,就像又有了亲人一样。
他们互相关心,一起吃饭,一起读书写字,这阵子相处得也越来越好。
如果回不去,那海渊铁定会成为他心里最大的遗憾。
阿茶努力踏出步伐,往那个如同火炉的漩涡前进。漩涡中央兴起了一个一个红色的点,那竟像柴被烧红以后的颜色。
「跟你拼了!」阿茶吼了一声,抱紧小猫跨出步伐,用力一蹬往漩涡跳进去。
那同时他觉得全身像被火烧着了一样,刺痛与惊人的灼热袭来,让他大叫不已。
阿茶不禁想,是不是走错方向了?不然怎么活像跳进了火山里面,四处都是滚烫的岩浆?
他马上就后悔了,因为烫得不得了,让他想努力往上爬回去,爬往老人天国安心度他的余生就好,而不是像在烤鱼一样,烤得他全身都发出了焦味。
「夭~」小猫又叫了一声。
阿茶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睁开眼,映入他眼帘的影像让他忍不住大叫出来。
「阿娘喂啊--火烧厝了--」
刚才的风吹动窗帘,窗边的烛火因而引燃了布料。
跟着窗帘往上烧,烧着墙上挂着的一大幅壁毯,壁毯引燃木制墙面,于是火势一路扩散出去,整个房间因此陷入火海。
倒在地上的阿茶拼命挣扎,但日清将他绑得太紧,他像是背脊朝天的乌龟,连翻身也翻不起来。
「娘喂,现在怎么办啦!好不容易回来,难道又要下去一次?」阿茶焦急地嘴里不停念:「儿子啊,你都没有在保佑阿爸的厚,阿爸连你妈都还没找到,现在又要回老家了。泽方啊,你也没在保佑阿公,还有你那个同鞋……」
阿茶喃喃念着,浓烟呛得他不停咳嗽。「媳妇啊……咳……」
「夭~」那只待在阿茶胸前的灰色小猫,在这个时候又叫了一声。
阿茶疑惑地看了那只猫一眼,然后别开眼,继续说着:「阿爸知道你一向很乖的……但是阿爸现在出事……咳……你怎么跑去投胎了咧……」
「媳妇啊……」阿茶念着。
「夭~」小猫圆滚滚的蓝灰色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茶。
「不可能吧!」阿茶狐疑地转过头来,看着那只猫。
他试探性地又喊了声:「媳妇?」
「夭~」小猫叫了。
阿茶瞪大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只猫。「媳妇你转世回来,变成猫了啊!唉呦喂啊,啊现在火烧厝,你怎么也跟着在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