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夜倾天对于得不到的有着执着,月染也有自己的执着。
短短十六年,他在这里的时日已只有四年了。当直到死亡何时降临时,人便不会惧怕死神。
更遑论这场感情的游戏。
月染没什么好怕的。
不知过了多久,口已经酸得没有知觉,月染感到喉咙深处一股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持续了好一会儿,那男物才退了出来。
“咳咳……”月染立刻瘫软在地上呛了起来,嘴角流出一丝银色的液体。
待气息平稳,月染坐起身,狠狠瞪向满足了的男人,强烈表达着不满。
夜倾天俯下身,伸手抬起那张通红的小脸,只见其上镶嵌着的两只大眼睛已经波光粼粼,如一盈湖水,只留进心底里。那微张的小嘴看似香甜的果实,引诱他立刻去品尝。
“月儿,这就是你说的双颊酡红,呻吟求饶的样子?”夜倾天手指摩擦着那双唇瓣,戏谑笑道。
月染舔了一下唇,妩媚又委屈地道:“父皇仗着个头大欺负我!方才,父皇不是欲仙欲死么?”
“……”夜倾天倒是无语了。不过第一次看见月儿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意犹未尽啊。
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这几年夜倾天都没怎么找侍宠宫妃,直到一年前,他已经没有再去过一次男宠住处,那都是因为这个身为他七子的少年。
不知为何,每当和他在一起,就会心平气和。嗜杀的欲|望一旦平下,就不会由那么强烈的情|欲。直到欲|望实在强烈,他也偶尔用月染的手来解决。但是,这就好比面对一顿美味佳肴,只能闻一闻香味,顶多吃一点点。如此一来,不但不能满足,反而更加饥渴难耐。
但是夜倾天并不是如此无自制力的人。相反,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做一名狩猎者。他能忍到今天,是因为他在等。夜坠月是一杯香醇的酒,只有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才能品尝到最美的味道。
夜倾天抓住少年的后脑勺,激烈地吻上那娇嫩如花瓣的唇瓣。
月染感到脑袋晕乎乎的,身上的火似被一点一点燃起,不知不觉杯牵动着回吻他。这个吻一如既往的狂野与霸道、深入,但不知是否是错觉,为何会感到比以往多了一份缠绵的味道?经过这几年的“训练”,月染的吻技已丝毫不输给任何人(夜倾天除外)。夜倾天是个很完美的演练对象。
两唇分开,月染的双臂还无意识地挂在夜倾天的脖颈上。一根银丝出现在两唇之间,透着无比淫|靡的味道。夜倾天将少年未来得及咽下的唇角上的津液舔去,如品尝甜美的香酒。
“月儿,我等你成熟的那一刻。”夜倾天宣誓般地说道。那一句短短的话里,透露出无比的霸气与占有。
花堪折时方需折,他要捕获到他最美的一瞬。
苍谋迷离地看着他,微微眯起。月染不知他此刻的样子由多引人,亏得夜倾天能忍住,将他抱入浴池。
浴池里由几十个出水孔与排水孔,引山上温泉之水而来,浴池总是常年暖热。
将月染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夜倾天含着他的耳垂笑道:“看在月儿刚才如此卖力的份上,父皇也为月儿服务一次吧。”
没待月染说话,那大手已然包上少年的娇嫩,嘴里不忘打趣:“看来月儿也动情了呐。只是用这么‘小巧’的东西压倒父皇,嗯?”
月染先前已是有些动情,由于突如其来的刺激,他反射性地弓起了身子,嘴里不受控制地吐出呻吟。心里又是不服又是气。
媚眼朦胧中,瞪向夜倾天,“父皇原是如此小肚鸡肠的男人。”
夜倾天邪魅一笑,手突然一紧,开始了熟稔富有技巧的动作。
“啊!父皇……”拖着长长的美妙尾音,动情得令夜倾天都血脉喷张,不过他极力控制自己,毕竟刚才小家伙还劳力过一次,不能再做第二次。
月染贝齿咬紧下唇,不想再让声音泄露分毫。那样子看在夜倾天眼里则是相当的楚楚动人,见他这副忍耐的样子,不由起了坏心思,一边吻住他红肿的唇,一面用自己最纯熟的技巧逗弄着月染的粉嫩,却每每在紧要关头不慌不忙地转移,这样来回了数次,月染终于急躁起来,恼怒地捶打夜倾天的胸膛,湿润的大眼不满地瞪向夜倾天。
夜倾天看着那媚眼如丝,挑眉笑道:“求我。”
月染银牙暗咬,终于忍不住,狠狠咬向他的肩头,霎时嘴里塞满铁锈味,那腥甜的味道也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月染忽然兴奋了起来,不住吮吸着那温热的熟悉的液体,夜倾天扬起的手慢慢放下,转而放在他的后脑上,任由他吸取自己的血液。
好一会儿,月染才放开。一看,那光滑结识的肩头上,已多了两排深深的牙印,伤口处仍冒着血,从肩头滑落,为这野性张狂的身体更添一份妖异的性感。月染不禁又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丁香勾走了那些儿红色液体。
夜倾天深沉地看着他。
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的月儿,原是骄傲不下于他。
一个强烈的念头忽然生起,他不想再维持现状了。他想要月儿的全部,想要他的眼里有他!想要他有一颗只为他跳动的心!
那一刻,夜倾天忽然感到心里发泄出了什么东西,感到一阵轻松。
胸膛传来震动,月染疑惑地看向他,却见男人正低笑着看向自己,那深邃的眸子里,竟带着一丝纵容与宠溺?
“父皇?”月染不解,为何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不像他。
“呵呵,月儿,你真是太合朕的心意了。”
夜倾天将月染抱起,握着他的纤腰,让两个人的下体相互摩擦。
“嗯……父皇……”月染压抑着呻吟。
“月儿,乖,叫出来,父皇想听你的声音。”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魅惑。
月染苍眸像盛了水,一潭汪汪,仿佛水天一色的渺远。朱唇吐出压抑的,细细的呻吟,仿佛乳莺初啼的婉转。
夜倾天细细看着他动情的脸庞。这小家伙,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绝不允许有人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的。不过,即便知道,他是否也会一如既往地不屑一顾?夜倾天清楚,小家伙除了骄傲,还没心没肺。
他们都是一样自私的人。
不过,他给予他那样的纵容,心里却并无感到任何不适,相反,竟然由淡淡的喜悦……
“啊——”一声高亢的声音。
夜倾天满意地看着喷薄而出的液体,在月染失神之时,含笑舔了一下手指。
夜倾天抱着少年出了浴室。外面已是月亮高悬,看天色,他们竟然在里面待了将近两个时辰。
他很久没有那样发泄过了,自是精神抖擞。反观月染,却是半睁着眼,将睡未睡的样子,眼梢犹自带着媚色。整个人透着慵懒的风情。
夜倾天的眼角带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快如闪电,一闪即逝。又或许,那不过是月色带来的幻想吧……
月华倾天 卷一 月落沧澜 第30章
杨柳依依,如美人的黛眉,辰渊宫内一片新绿出头,宫女们都轻纱飘扬,分外飘逸。
白衣如月色的少年坐在月湖之畔,双手支在地上,他的身后,是一座巨大的石头。
十几年来,这个地方已成了少年不多的活动场所之一。
此时,少年光着脚,一双嫩白纤细的小腿露在月色的衣衫外,一下一下拍打着湖水。这样带着孩童般天真的动作,由这个少年做来,却是魅惑无比。
夜莱雅远远看见这一副景象,心里已被深深引诱。
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走过去,想靠近那个美丽到虚幻的身影。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七皇弟,他一直感觉自己是在雾里看花。其实岂止是他,即便是被看做无所不能的夜倾天,也不过如此。人对神秘之物总由想靠近探索的冲动,尤其是这样一个绝丽的神秘之物。而他却不知,这个人,正是他断臂的原因。
月染早就灵敏地听到脚步声,不会是和日。因为和日总是莽莽撞撞,不懂得轻手轻脚。更不会是琉璃和琥珀,她们的脚步要轻盈很多。
“哗!”白玉的小脚调皮地踢了湖面,溅起一片的水花,刚好溅到身后人的身上。
月染没有看向背后,只是继续悠然地玩着水。
夜莱雅被溅了一身水,本有点气恼,若是其他人,早就埋恨于心,只是因为那人是心心念念之人,因此便少了那份怨毒的心思,将注意力继续放到那人身上。
才刚入春,天气还是微凉,少年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穿着薄凉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将盈盈的腿伸入湖水中,像个孩童般玩着水。
白衣的少年,就像是水做的一般,透明,清澈,却也因此,谁也抓不住。
而这对于某些人而言,是个难耐的诱惑。
着迷地看着坐着的绝美少年,夜莱雅挂着笑道:“七弟,真是巧遇。”
月染在他靠近之时便已知来人是谁,本想像以前那样不理他,不过难得今天他的心情好,清晨看见夜倾天一副引而不发的样子和眼睛深处的隐忍,他就心情分外的舒畅。不知为何,每当看到夜倾天吃瘪(要知道,这样的次数实在不多),他就很由报复的快感。他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夜倾天,心里就会产生类似怨恨的情感。
不过,那样似乎也不错。没有心的他,能体会到这种感情,也很由趣呢。
“本殿倒和三皇兄总是巧遇呢。”
月染语气慵慵懒懒,嘴角透着漫不经心的笑。
几个皇子中,就只有面对夜莱雅才会用“本殿”自称,可见他对于月染由多么不待见。不过,跟他说话,已经是对夜莱雅最大的恩赐了。若是平常,他从来是选择无视,对于不喜欢的人,眼不见为净,更何况是对他有不良企图的。
看了一眼夜莱雅,只见他右边袖子空空荡荡,恐怕,他是再也不能拿扇子了。听闻这个三皇子自截臂以来,在宫里就变得相当沉默了,也听说,本就骄纵的三皇子,变得更加暴躁。观了一眼那双与自夜倾天形状相似的眼睛,的确,月染在那深处看到了野兽般的压抑。尽管他掩藏得很好。也亏得他能忍耐住。不过,月染猜夜莱雅并无这样的城府。
夜莱雅听见月染居然回答了他,心里极是高兴,甚至受宠若惊。
“七弟近来可好,要不要到皇兄的住处小坐一会儿,最近由一些新玩意儿,七弟也许会喜欢。”
自从第一次在太学院看到这个精致无比的人,夜莱雅便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可惜少年被他那个父皇藏在乾清宫,想到心痒难耐都不得见上一面。
月染看到了那双与狭长如夜倾天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欲|望。
人与人,为何会差别如此之大。
为何他眼里,满是那样肮脏阴冷的色彩。
月染淡淡道:“不了。本殿回去了。”
刚像起身,却被夜莱雅一下按住肩头,却不料扯开了原本就松垮的衣衫,露出圆润细致的肩头。
夜莱雅自然希望能与心上人多多相处,见他起身,便立刻捺下他,哪知却露出了那样的风光,那指尖偶然触碰到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滑腻幼嫩,仿佛含着清幽的香气,不觉呆了一呆,痴痴地感受着。
那样的触感,绝对不能再错过!过了今天,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这个精灵般的少年,却看见了让他惊愣错愕的东西。
月染不满地蹙眉,立刻将衣衫整理好。
而虽只是一瞬间,夜莱雅却看见了,那在少年肩头,密密麻麻犹如梅花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夜莱雅已在他人身上看到过太多次,如今,竟然会出现在七皇弟身上!
看见夜莱雅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也直到,他和夜倾天的事,一定会被人所知。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他活的舒心,别人又干他何事。
不敢相信,他想要得到的人身上竟然由别人的痕迹,他身上的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
哼!什么冰清玉洁,根本狗屁不是!
装得那么高傲,还不是给人上的贱人!
这次,他不会再客气了!本想慢慢引他上钩,却不料已被人捷足先登,那么他还等什么?
他的思想自然被月染听取。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夜莱雅的一只手已伸了过来。
夜莱雅已经忍耐不了,那单薄的衣服勾勒出完美有致的曲线,一对漆黑卷长的睫毛挂着露珠,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朱唇如花瓣般娇妍,还有露出的那两截小腿……看的他意乱情迷,忍不住倾身直接扒了他抚摸!
忽然,一只纤纤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夜莱雅惊讶转眸,刚好对上一双散发寒气的魔障瞳孔,原来,天空也可以如此寒冷……
不待他看清,身体已被甩出去,“哗啦”一声,人已被月染扔进湖中,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虽然没有武功,但月染会一些现代的武技,虽然夜莱雅练过武,但自他截臂后就荒废了武艺,而且当时没有防备,又被那双苍瞳迷住,因此很容易就被扔进湖里。
站起身冷冷带着不屑地看了一眼在湖水中挣扎的夜莱雅,月染抖抖被水花溅湿的衣衫,拧着眉头走了。
“呀!雅儿!”
才没走几步,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尖锐的叫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雅妃。
“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去救雅儿!”
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不过,世上真的由巧合么?
呵呵,雅妃还真狠得下心,为了对付他,竟然连亲身儿子都不顾。
勾唇一笑,月染决定不走了。
一场戏,少了他这个大恶人怎么行呢?
几个侍卫将落水的夜莱雅救上来,但见他上来时已有些不省人事,昏迷着。
雅妃大声哭喊着,一边叫人去请太医。待夜莱雅被送回寝殿,雅妃转向了那位站在大石下看戏的少年。
“七殿下,雅儿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为何如此害他!”雅妃气势汹汹,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月染没答话,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唇角过着似有似无的笑,极是惑人。雅妃身后的太监,都不觉看直了眼。
不知怎的,那双透彻清冽的苍眸望着她时,竟然会觉得诡异无比,只想退却。明明没有什么气势,却让她感受到了压迫。
但今天好不容易抓到这妖孽的把柄,她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以后还不知可否遇到下一次呢。
雅妃在后宫之中也算地位超然,是两大妃之一,如今另一妃潇妃已死,她就是除却皇后之外的第一人,哪里有人敢忤逆她!今日看夜坠月那妖媚惑人的样子,更不能放过这个妖孽。
如此想着,雅妃的气势又回来了,比平常越发显得雍容华贵,大声道:“本宫好歹是你的长辈,问你话,七殿下就是这样的态度么!”
月染挑眉,云淡风轻地道:“不答又怎样。”
“本宫看你是自幼丧母,不懂得后宫规矩,看来,今日是要由本宫好好教教你了。”
“来人!”
“奴才在。”几个太监立即上前。
“给本宫掌嘴!”
“是!”
月染懒洋洋地依在巨石上,看着那些太监走进,他不疾不徐道:“既然雅妃娘娘说本殿不懂规矩,便是说父皇教导无方咯。哎呀呀,”他笑眯眯地晃着食指,“若是让父皇听到,不知会如何呢。”
听他提到皇上,太监们都不约而同慢慢停住了脚,面面相觑。
宫里皆知皇上宠着七皇子,而皇上的手段没有人不知,那是直接见血的!若是让他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后,纵使有他们的主子雅妃撑腰,但,七皇子和雅妃……总之,难以取舍。到时候若选择错了,或是无论如何都是错的,以皇上的血腥残酷,他们铁定活不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