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神无戒低头吻着握住的光滑右膝,从祭音仰视的角度,这种看着他逐渐逼近自己的感觉直让紧张达到临界点。
随着最後落下的手臂支撑於身侧,神无戒勾起的笑容令祭音更想从这受刑台上逃走了。
「让我好好教你──『我们』各种形式的乐趣吧。」
那只禽兽绝对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祭音被折腾得一动就全身酸软到不行,罪魁祸首却一副没事的样子出去买晚餐,看在眼里内心真的是很不平衡!
然而继续躺了好一会,室内的寂静却让祭音忍不住撑起身子,尽量放轻动作地走下床。先前有雨声陪着从不觉得怎样,现在雨停了,才发现原来会静得如此可怕。
祭音伸手握住通往外面的门把,忽然犹豫了起来,有种做坏事般的罪恶感莫名涌上心头。他是没出去过,但只是想出去看看而已,应该没关系……吧?
乾脆地牙一咬,祭音才压下横把蓦然迎向门外吹来的阵阵海风。
远方海映着光,散发微微蓝调的夜色,衬托出月的美丽。木栈道分歧为两条,其中一条自两旁树梢下穿越而过,绵延至通往市区的阶梯,邻近堤坡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好美,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明明和透过窗口看见的是相同的事物,实际站到那一片景色前时,感受却截然不同。
注视眼前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促成的景物,思及身後的房子刚来时也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他不禁想,这一切早在以前就规画好了吧。
祭音伸手轻放上扶栏,在木栈道走着、慢慢看着周围的事物,直到抵达阶梯入口後他才停下来。
抬头望着上方的街道,祭音蓦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转身就往回走往房子的方向,在门廊前的阶上坐下,就再也没有离开。
当视线里的光乍然成了一片阴影,祭音才回过神,仰首看着一手抱着纸袋、依然穿着一身熟悉黑大衣的神无戒伫立在眼前。
背对着月光照抚,他看见祭音出现在这时,脸色明显变了。
啊啊……虽然现在我怎麽反抗你,你都不会再露出痛苦的表情了,但唯独对我『离开』这件事,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直没变。
祭音丝毫没有犹豫地朝神无戒伸出了手。
「戒,我们今天在这吃晚餐好吗?」
一点点也好,我想让你知道即使出了门外,我也不会离开你。
着魔 -22.5-【平凡】
祭音一直都不是挑食的人,但每天三餐都吃外食──他真的有点吃不消了。
「戒,我想做菜。」
见神无戒要出门了,祭音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直接喊住他。虽然他买回来的那些真的很好吃,可是自己也真的不想再面对丰盛到良心会过意不去的餐点了。
「你会?」
神无戒显得很有兴趣地放下按住门把的手。祭音点了点头才又接着说。
「以前我是一个人住,所以每天都自己做,後来和京极川──……」
祭音说到一半便突然停住不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才刚提及自己父亲的名字,眼前男人的脸色又变了,瞬间降至冰点。
……这一点我真的完全拿他没办法……祭音心有馀悸地将视线移开。
祭音本来想说『後来和京极川住的时候,虽然不常碰面,可是我还是会多做一份留给他』。但照现在情势来看,这句话一出口神无戒不失控再去杀他一次,他就不是『神无戒』。
神无戒往回走至祭音身边,一手抚上纤弱的颈子,一手搂着腰低头在他耳际轻语。
「不要再想我以外的人,死人也不行。」就算只是闪过脑海也不允许!
游移於颈上的手明明未使力,那指尖划过的触感却深深残留在肌肤,轻柔响起的嗓音冰冷得让祭音更是应声僵住。
这时祭音彻底体会到什麽叫『生於忧患,死於安乐』了。现在和神无戒的生活,让他都快忘了这男人对其他人的存在有多厌恶。
尤其是和祭音接触过的,全都该死。
「你需要什麽材料?」神无戒维持同样的姿势,边玩着浅蓝长发边问。
事到如今,他打定主意要吃到祭音做的菜了。
「晤……」刚才一僵,祭音脑袋一片空白,任何美味食物的图像自然都想不出来,只好试着提出解决方案。
「我能……跟你去买吗?」
「不行。」
神无戒根本不需要经过考虑就回答了。开什麽玩笑,市区都是人!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祭音还是不免有些失望,又低头想了想,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戒,你懂料理吗?」
毕竟这里虽然有厨房,但是连一样能调味的东西都没有,要全部重买的话,对料理不熟的人是很难着手的。
沉默。一阵异常的沉默。
他沉默了!!神无戒竟然会用沉默带过,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形容祭音此时内心的激动。
不晓得为什麽,突然间他有种很想笑的感觉,但最後还是忍了下来,避开这点地说。
「那还是让我去吧,自己选的材料自己也比较知道怎麽做才好。」
神无戒似乎仍然很不想同意,过了一些时间,他拿出了手机。而祭音刚看到手机时不禁疑惑了下,随即慌张地伸手阻止他播打。
「你不要又把整个路线上的人都逐离了!」
想起之前和他回老家的那一次,祭音当然马上竭力阻止。天晓得神无戒是用什麽方式做到那种事的。
「我很好奇,」神无戒勾起了笑,不带生气的成份。「你怎麽会知道。」
真的在一起久了。这种感觉神无戒丝毫都不排斥,反而很乐在其中。
「我当然会知道……」
祭音将手缩回,偏过了头,面颊泛起嫣红。只要知道神无戒行动的基准是什麽,不想知道也会知道。
对於他的感情,自己似乎只能全然接受……不,是根本没有拒绝的馀地。
神无戒伸手抚着祭音的脸庞,低头深吻。
「你说的话变多了。」
他这一提,祭音才发觉到真的是如此。过去因为声音的缘故,别说开口说话了,连出声都不行,必须自己下厨的原因也是这一点,他很难独自出门去买东西。
即使到了後来,仍下意识地压抑。
他想,自己是习惯了,习惯这一份得来不易的平凡。
但他还不习惯神无戒刚才的吻───那是一个彷佛奖赏般的吻。
之後神无戒答应了。
然而在做出门准备时,除了必备的帽子藏住显眼的浅蓝发色,神无戒又硬要在他身上穿上一件件的衣服,祭音简直是满脸黑线地和他反驳,一件件脱下。
这辈子大概只有这种时候,神无戒不是脱自己衣服,反而是想用衣服藏住自己。而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刻,自己才会主动在神无戒面前脱衣服。
终於到达目的地,车门一开神无戒果然又作势要抱祭音,也不管他的挣扎直接打横抱起就往超市门口走去。
「你别闹了,放我下来!」万一被人看见我还有脸继续逛吗……!
「你想让这里只剩死人吗?」
言下之意,假如这里的人因为听见祭音的声音而疯狂了,神无戒势必会杀光他们。
祭音这才蓦然不再挣扎。神无戒抱着他走进门口,拉出一旁的推车後,才将祭音轻放下让他能扶着推车上的横杆,自己则也一手放在横杆上,一手紧搂祭音的腰,模样亲密得让看见的人都眼红。
他们的视线都是往神无戒身上放的,祭音戴着帽子、又一直丢脸得低着头,加上纤细的身形,其实很难分辨出他的性别。
重点是,看得出他们关系不浅就足以让其他人对祭音多看一眼了,充满嫉妒的一眼。
背被刺得好痛啊……
神无戒很吸引人的目光,祭音从以前和他短暂的同学关系时就知道了,只是卸下其他身份的现在,为什麽感觉情势反而越来越激烈?
「还有要买什麽?」
神无戒突然问,祭音才回过神,随即注意到推车中不知何时被丢了一堆东西进去,而且还是什麽都有、什麽都很奇怪。
祭音抓紧了神无戒的衬衫,怕被其他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尽量靠近他小声地说。
「不要买这些啦!」这些买回去到底要做什麽的?
神无戒挑了挑眉,显然不想浪费时间再把这些摆回去,「看你需要什麽,买完我们就走。」
这种都是人的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留。
祭音说不过他,只好赶快拿了需要的材料,看着他连同那堆奇怪的东西一起结帐,最後连拿都没拿,就只拿走祭音选的那些就上车了。
浪费的家伙。这是祭音今天对神无戒的感想。
而且也发觉了自己从未因为神无戒,而对其他人有嫉妒的情绪,当那些人一直看着他时。
大概是因为……不需要吧。祭音看着车窗又有种想笑的感觉涌起。
当神无戒走回驾驶座上车後,祭音整理了下情绪便开口和他说着。
「我们回家吧。」
神无戒顿了下,才勾起了笑。
「嗯,回家。」
着魔 -23.0-【惊喜,H】
从超市回来後,开始由祭音亲手做两人的三餐。其实祭音还蛮喜欢这样的,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单方面的付出。
只是,对每次下厨神无戒就非得从背後抱住自己这点,他一点都不喜欢!
「戒,你能不能……」祭音盯着平底锅内又打坏的蛋,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你能不能等我煮完再进来?」
「为什麽?」神无戒更亲腻地靠着祭音,欣赏那颗渐渐成形的荷包蛋。
被你这麽抱着,谁还能心平气和的做事啊……!
强烈怀疑他根本是利用自己无法反抗的时候、大肆上下其手的祭音,每次连最简单的料理都做得很艰辛。
被摸到身体有了反应───说神无戒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以至最後坐到餐桌前时,祭音总是异常的疲惫。
「你很累?」
神无戒吃着祭音刚做好的菜,边问着。引来祭音抬头气愤一瞪。
还不是你害的!
跟着拿起碗开动,祭音几乎都有不想让神无戒吃饭的冲动了。但看着他将菜吃光,虽然什麽都不说,自己就是很难继续生他的气,让祭音不禁有些无奈。
然而隔天早晨,祭音才刚醒来便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味,走进厨房,桌上早已摆好一道道热腾腾的菜肴。
「这是……?」
「不知道。」
坐上神无戒为自己拉开的椅子,祭音才听见他的回答,顿时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嚐了下菜,一点也不像生手的成品,让他想起先前神无戒的沉默。
那究竟是他在隐瞒,还是这阵子看着自己做学会的?
但不管祭音有多好奇,这件事依然始终是谜。之後无论他多早起床,神无戒就是有办法在他醒来前将菜做完,而且除了早晨以外的时间,也嚐不到这见踪不见影的手艺。
真是的。祭音闷闷地吃着又再一次抓包失败的早餐,突然间自外头传来的一阵敲门声,让他着实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神无戒先生在吗?有您的快递!」
祭音悄悄看向被点名的神无戒,那个脸色和氛围一整个就是要杀人的前兆。
「我去吧……?」
「你坐着。」
神无戒极度不悦地起身就往门口走去,随後传来的说话声让祭音忍不住探头想知道情况,却不小心翻倒了一旁的水杯。
蓦然听见从屋内传来的声响,神无戒将签完名,要叫快递员直接扔掉的包裹索性接了过来,碰地关上门、手中的盒子一丢就赶回厨房。
「什麽东西?」神无戒进来时,祭音刚好擦完桌面上的水渍,便好奇地问了。
「要扔的东西。」
神无戒不明显地调整了下呼吸,才伸手接过祭音擦拭完的抹布,拿至流理台。提及那个『东西』时语气里只有不屑。
可是连拆都还没拆啊。祭音蹙眉看着被乱丢於客厅沙发的盒子,不禁慢慢靠了过去,这才惊讶发现褐白为底色的纸盒上头,深褐色的缎带早已松开。
他跪坐下来赶紧将盒子翻正放至桌上,打开盖子想尽量抢救时,甜腻的香味随即传来。
粉红底色的奶油、二只造型时常看见,纯白小巧没有嘴巴的猫、加上如城堡般的雪屋───说有多梦幻就有多梦幻。
这是要送给戒的……?
即使因为被摔过而显得有些歪歪的,但祭音双手拿着掀开的盖子,顿时也只能愣愣地盯着桌上的蛋糕,始终想不出有谁会送这个给前任黑道首领。
更何况,对象还是神无戒。
注意到附在纸盒外的卡片,虽然觉得偷看不太好,好奇心还是让自己挣扎地拿起看了下,但没一会便冷不防被从手中抽走。
而神无戒视线才刚扫过内容,随即忍着想当埸撕碎的冲动,转身走进厨房开了瓦斯炉,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卡片丢进火里烧毁,连馀烬都没留。
他气炸了。
虽然祭音只有看到一点点,但那卡片的重点还是大致知道,因为老实说,没什麽重点。
寄件者是──深川北。
这个名字祭音很陌生,但从瞄到的那几句『要帮境庆生』、『现在和境感情多好』来看,即使让人感觉到写信者吊儿郎当的态度,但其中炫耀的意味却很明显。
向情敌炫耀的意味。
浅见境,他是认得的,但是情敌……祭音忍不住抬头望着正好走回客厅的神无戒。
见他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将蛋糕拿去扔掉了,祭音急急地便拉住了他的手。
「等等。」迟疑了会,「那个……扔了很可惜。」
「你想吃?」
「你不吃吗?」祭音小声地反问着。
虽然知道依神无戒的个性,不吃是正常的,但自己还是莫名地希望他能吃──总觉得不吃,就映证了信中那假想情敌的猜测。
祭音下意识地排斥这样的结果。
「祭音。」见他低着头,神无戒左手还拿着蛋糕便半跪而下,伸出另一手想抬起他的脸细看情绪,却没想到祭音突然扑向自己,环抱颈子主动覆上唇。
如羽毛轻掠过的一吻,就足以擦枪走火。
顾不得蛋糕翻落,两人都沾了满身的奶油,神无戒将祭音压倒在深色木质地板上,湿热的两舌激烈交缠,修长手指急迫地扯开衣前钮扣,尽数脱去阻碍的一切。
滚烫的手掌和着黏腻的奶油热切爱抚身下柔滑的肌肤,祭音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抚摸带来的焚烧感,试着挣扎随即被神无戒紧紧抱住,甜香在两人赤裸紧贴的身子间逐渐融化下滑,滴落没於引人遐想的隐处。
「晤嗯!」
处於极度兴奋状态的身体,一个轻触便敏感不已,神无戒直击欲望、毫不客气地搓揉套弄湿漉昂扬的手,无疑是狠狠丢下一把乾柴,让彼此更为灼热。
淡蓝眼眸中氤氲了水雾,祭音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颈子传来一阵阵酥麻感。
无意中看见神无戒左肩上的旧伤沾染了纯白的奶油,激荡起内心一种怪异的感受,像是要将之从视线消除似地,他攀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危颤颤地舔去。
「祭音,你真的是……」
神无戒很是压抑地叹道,祭音更加出乎意料的诱惑举动,让他的理智、自制力全然断线,肩上的湿濡感尚未退去,抬起纤细的双腿就将自己忍耐许久的炙烫坚挺顶了进去。
「痛……!」
来不及开拓的密穴猛然被贯穿,引起的疼痛让祭音不禁蹙紧了眉,神无戒安抚地轻吻他的脸庞,底下却还是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摩擦内壁,祭音抓着眼前肩膀的手指抓得更紧了。
「不、不要……」
混着痛楚的快感随紧致甬道被侵略得越来越湿热,而更加强烈,体内高烫的欲望倏地埋至最深处,便化为狂暴的凶器开始激烈抽插,面对过快的律动祭音几乎喘不过气来。
自己都不知道泄了多久,深埋体内的勃发一颤才射出滚烫的黏腻液体,又带来一次震撼全身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