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的下午,谌吉是想早点走,可是他的领导关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没和他说一句话,临到快下班的时候,却扔了一份文件给他。
"小谌呀,你是单身,那就辛苦一下吧,文件做好了,那个客户大概是下了班的时候过来拿。我去接小孩子回家了,一个星期才见一次面呀。"也许是到了周末,老板也放松了,罗里罗嗦地说了很多,老板的小孩子是放到近郊的寄宿幼儿园里,只到周末才能接回家的。
虽然明知有不能怪老板的理由,谌吉肚子里有火,心里想象老板只是一纸人,由他踏上千脚,表面上只好虚以应付答应。
下班前,几个要好的同事三三两两的走了,几个嫂子笑话他,"小谌呀,要不要我们给你介绍女朋友呀,有了女朋友,卫经理就不好意思剥削你了。"
谌吉干笑几声。不答是,也不答否。
等
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长叹一声,没有女朋友,难道不能有男朋友,匆匆发了个短消息给对方,没有收到回信,会不会有些生气了?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才在想着要
不要给对方打个电话,手机嘀嘀地响了起来,谌吉先惊喜了一下,再一看号码并不是他的,皱起眉接了,原来是客户那边改期,不打算过来了。谌吉心理埋怨着,好
好的周末被耽误了。
收拾起东西,向电梯走去。
电梯开了,有个娃娃脸的男人,谌吉好象有印象,是楼上那些星刊杂志的。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对方。对方的脸缩在帽子里,略有些倦意地靠着墙壁。
看来做哪行都很累的。突然听到了"咕咕"的声音,谌吉觉得不好意思,习惯性的开口说了声"对不起",他直起腰说完以后才意识到本不是发自自己的肚子,而且也没必要和面前的陌生男子说,谌吉脸有些红。心想自己真的是累得晕了头。
那个娃娃脸的男孩子,头也没抬,一脸沉思,谌吉心想,也许对方没在意吧。
才在想着,电梯突然"哗"地一声急速地坠落。用急速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就是表示那样的快对于电梯来说是绝不正常。
谌吉抬起头,想看那个指示灯现在是指示他们在几楼了,站不稳脚滑了一下,电梯"卡"地一声停住。谌吉手撑住背后的墙面,好不容易站稳,刚缓了口气,电梯用更惊人的速度下坠下去。这时,谌吉的脸想不发白也难了。
那
个人突然从近似无意识的状态苏醒过来,冲了出来,大概是想按响电梯的紧急按铃,可是电梯坠落的速度是奇怪的,他站不稳,滑了一步,一下子滑到谌吉面前,力
道很大,把谌吉冲倒在地。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挤到了一起,谌吉感觉怎么的腿被硬生生的外力扯成他平时绝不会有的姿势,要不是男孩子打小起的教育,谌吉真
的很想象女人一样尖叫或者痛哭一下。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但是比那个更惨的事情却发生了,电梯里的电断了。
那个人用力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然后按住他,借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谌吉恼火地骂了一句,"他妈的。"
他声音不大,不过就算大,那个人也没有办法理会了,他急速地摸索在门边上敲打着,"有没有人呀,有没有人呀。"紧急的铃声按动了以后,也没有丝毫反应。
看到他的忙乱,谌吉反而平静下来,他掏出手机,想着打个电话,手机的询号微弱,只是屏幕上微弱的光给黑暗里带来一些光明。谌吉心里有些难过,掂掂电话,思考着自己下一部应该怎么办。
"完了,明天早上不上班,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
听到陌生人说话,谌吉有些愣征,摸摸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希望自己没事。
"
哎,为什么要掉到电梯里呢,为什么不掉进什么深山老林的秘密洞穴呢,说不定有未知的财富,哪怕是给我一两本武功秘籍也好呀。等等,也许我们在这里可以找到
关于什么蜘蛛人的痕迹,成为。"在手机电池微弱的光线下,谌吉不知道自己是看到了疯子还是外星人,那个人做了个神圣的姿势,终于吐出了后半句话,"这个世
界的救世主。"
谌吉直视了他一眼,慢慢说,"我上班累了一天,现在准备睡觉,一直到有人救我们出去,如果你可以安静一下,我会很感谢的,现在没有条件洗澡,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完脱下外套,就地倒在地上。把外套盖在身上。
那个人愣了一下,无奈地也跟着坐下,"喂,你这个人,现在才八点半,我们的夜生活应该才开始。"
谌吉在心里低低地骂了一句,紧紧地闭上眼睛,不理对方。下定决心要闷死对方。
那人静了一会,低低地哼了一首歌。
谌吉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终于闭上了。
不知道是几点的时候,终于有人来救他们了。
谌吉是被那个人推醒的,娃娃脸笑着说,"我真服了你呀,这里也能睡得着。"
私下里,谌吉翻了翻白眼,如果象他一样那么卖力地工作了一天,自然是哪里都可以睡得下。"睡得很好的,挡风措施做得很不错。"看到对方咧开嘴笑了,领会了自己的玩笑,谌吉也忍不住多带了些善意地看了对方一眼,毕竟是面对一个一晚上好歹也算是同甘共苦过的人。
娃娃脸伸出手来笑道,"我叫李宪生,很高兴认识你。"
谌吉犹豫了一会,终于伸出手,"我喜欢你的歌,是肖鹰飞的,唱得很好。"笑笑,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不如他。"他没有报出真名,萍水相逢而已。
娃娃脸奇怪地皱起脸来,好象小孩子吃到什么苦苦的东西。
谌吉带着笑离开了。夜晚已经很深了,要不是碰上有巡逻的保安,要不真的要困到一早上了。拦了一辆的士,腿硬绑绑的,隐隐作痛,脚踝更是痛得难受,显然昨天被硬掰的那一下实在是不好受。
谌吉并没有回家,车驶的方向是城的另一端,他轻车熟路地在一个安静的小区里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门打开后,客厅里没有人。
屋子里也空空的,谌吉支撑不住,站也站不住,忙坐在椅子上,让自己的腿休息一下,拉开裤腿,看见自己的脚都肿了。
药,他放在哪里了呢?谌吉已经习惯了屋子的亮度,开始在屋子搜索起来。
"哗"地一声,门再次打开,走廊的灯光射了进来。
站在门口的人,有些摇摆,踏着有些飘浮的步子。
"你回来了,我也回来了。"
"碰"地一声扑在谌吉身上,撞得谌吉闷哼了一声。带着酒气和一些烟味,他猛用力地抱住谌吉,"吧唧""吧唧"在谌吉的两腮。
"啊!"自己本来就已经扭伤的脚又被这样的外力撞上,痛得谌吉惨加一声。
那个人象娃娃一样,软软地被推到一边,软趴趴地从沙发上滑了下去,打了一个嗝。迷茫地望着谌吉痴痴地傻笑起来,然后滚在地上,睡着了。
谌吉苦闷地摇摇头,看来这是这个晚上,自己不能照顾自己,也不能指望被别人照顾了。
叹了口气,微蜷起身子,在沙发上睡下来。
模
糊中自己感觉痛醒了几次。模糊中还知道天亮了,太阳好象是晒在眼睛上了,可是怎么好象还有"哗哗"的雨声,不耐烦地想转过身子,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管是挡
住光线或者是挡住吵闹的声音也好。这一翻身,才发现自己的身下没有枕头。而自己用别扭的姿势睡在沙发上呢。昨天的事情慢慢浮出脑海。
一条人影赤裸的走出来,光线打在他身上,就好象是从太阳里走出来的一样。脸上也带着灿烂的笑意。
谌吉呻吟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接着从沙发上弹起来,屋子里实在是找不到衣物来遮住,抓住桌子上一只杯子甩了过去,"死鹰,一大早地就亮你的排骨,给谁吃呀。"
杯子听到叮叮咚咚地在地上弹着,裸体的男人,闪过了杯子,跳了过来,压在谌吉身上。
"妈的,早知道你这么有精神,刚才就一起去洗鸳鸯浴。"对方的头发还是湿得,滴滴答答地,谌吉的脸上被冷水浸地轻轻一颤。然后又放松下来,静静地盯着对方。
他
的情人,有时会让他有种骄傲的感觉,有时也会让他有抓不稳的感觉,就好象鹰总是自由的。更有时候从电视上转到再接触本人的时候,会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梦幻的
感觉,让他经常在问自己,他认识的人是不是肖鹰飞,是不是被媒体炒热的人。他所能明白的就是,肖鹰飞给他带来的往往不仅仅是外表上的视觉冲击,还有一些别
的不能言明的情感。
而此时那双有点琥珀色的眼睛看着自己,慢慢向自己伏低下来的头,一早上谌吉就能清楚明白地感觉到自己的生理表现。
当谌吉的眼快要闭上的时候,猛然感觉到自己被强劲的手抱到半空。
"干什么?"
"你臭哄哄的,还想老子上你?"
"你去死。"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抱起来也会不爽的。
"喂,别动,你看看你的脚吧,早上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呢。"
"哦,那个呀,哎,不要提了,总之昨天是我倒霉,现在已经好多了呢。"
"嘿嘿,可找到你老实的时候,这样行动不便,绑起来,看我怎么SM你。"这笑不管怎么样都听得太狡诈了。
"你可别当我怕了你。"谌吉才伸长了脖子叫着,就已经被扑通一声扔进了水里。
"你可真重。真的,从今天开始每天就只吃一餐饭就好了,饿得瘦一些。"水笼头打开,哗哗的水就那样批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谌吉甩甩头,抹开挡住住眼帘的水,甩得肖鹰飞一脸的水。
"你还这么不老实?"肖用了死劲,把他的头往水里按。
谌吉却憋不住想乐,一边挣扎,激动之余,呛了起来,咳嗽了才觉得对方放开他,已经把他捞了上来。谌吉没有解开衣服,湿漉漉地坐在浴缸里。
对方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头,"你头发也太长了呢,还是去剪了吧。"
"知道知道,不浪费你的洗发水。"谌吉闭着眼,口里却非要还一句。
洗发液揉出了泡沫,细腻得好象随时是可以飘起来。
"好了洗好了,累死了,你站得起来吗?来,俺给你脱衣服,嘿嘿,这活虽然是累点,不过是我喜欢干的。"
谌吉笑得突然从水里窜起来,用力推开他。两人已经弄得浴室里都是水,肖鹰飞站不稳,脚下全是滑的,扑一声被推倒在地。站起来退了一步,坐在马桶盖上,邪邪地看着谌吉。
谌吉挑战似的拉开衣服,脱下裤子。牛仔裤湿了以后更重,粘在身上绷得人难受。
肖的眼睛低沉的,但是却没有动作,只是稳稳地仍然坐在马桶盖上。
房间里除了水声,再听不到别的。
谌吉就在自己的情人面前默默地洗净自己的身体,两个人如此坦白,没有什么可耻或者遮掩的,肌肤并没有直接接触,可是却又好象在共同完成什么。
从
他这里看过去,肖的腿微微分着,两腿间雄性已经开始抬头,处在半兴奋之间,而这样的半兴奋却比完全的鼓涨更让自己心跳加速。谌吉觉得自己的腿有些抖颠,不
用往下看,也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对方的情形相差无已,而随着水流在自己身上冲刷,看到对方喉结蠕动的时候,谌吉心领神会的知道那也暴露了对方并不象他的坐
姿那样从容。
谌吉不由自主地笑了,好象是两个人都在玩一场心知肚明的游戏,彼此都想挑战对方的极限。
折磨,自己有时也可以带来难言的快感一样。
谌吉喜欢这样完全没有隐私的感觉,让他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信任和坦诚。
"昨天晚上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谌吉似乎轻描淡写地说。他想让这样亲密暧昧的时间再延长一会。
"哦,没什么。"肖鹰飞似乎并不是太愉快被提到这个话题,"方楠姐要嫁人了,请大家吃饭,排场当然是要排大一点。"
"真的假的?传了好几次了,不是也分手了好几次了吗?"谌吉微有些惊异。连打肥皂的手也停了下来。
"感觉也很难的,对方倒是很有钱,方楠姐说她也是女人,也怕老的。"肖鹰飞微微摆摆手。"这行真折腾人。"
谌吉有些难过,知道方楠一向是很照顾肖鹰飞。对于对方生命中出现的男女都有多少的在意,特别是象这样对肖好的,大概总会有些若有若无的情愫。只是这个世上完美如人愿的东西太少了。
"怎么,这么伤感,吃醋呀。"谌吉拿了毛巾擦自己的身子,走过去,低着头看着他。
肖鹰飞的表情有些无奈,"哎,她靠吸毒维持身材,那么瘦,谁看了有兴趣。我是担心那个男人不安好心。大概就是图她那几个钱吧。"
谌吉的手在对方大腿上摸索着,慢慢加力,又慢慢向要紧的部分摸去。"你蛮有肉的呀,是不是也考虑吸点什么减减。"
"我需要吸毒来保持身材吗?"肖鹰飞的表情果然如谌吉所愿,由沮丧变得活跃起来了。
"妈的,越说越扫兴,还是应该来些真格的。我知道有一项运动才是最好的保持身材的办法。"
那双野性的眼灼灼地亮了起来。
"昨天晚上,我喝了些酒,那个时候就特别想你。"肖鹰飞捧着谌吉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嘴里含糊地说着。
吻越来越热。
快乐的粗暴的丝毫不留情的抚摸。
坦荡不加掩饰的呼吸与呻吟。
已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彼此的敏感点都熟知在心,所有的动作一旦开始就象打开了阀门,疯狂也没有规律可循,从浴室奋战回床上,直到高潮到来,肖才离开谌吉的身体,大字摊开自己,慢慢平息性爱后的余悸。
静静地,谌吉开了口,微笑着,"昨天晚上听到有人唱你那首参赛的歌了。"
"是吗?谁那么老土?那么久的歌?"肖微闭着眼睛。
谌吉有些失望,没有接口。
肖鹰飞自顾自地说,"觉得自己当年真幼稚,就凭那首歌还以为天下无敌呢。其实业余真的就是业余的,哪能和专业的比,我真的特别服秋老师,太历害了,为什么男人的心理,女人的心理都掌握地那么准确。"说到这里偏过头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谌吉。
"别装死,没说你的歌好,你就这德性呀。不要经不起批评。"
谌吉的心里是有些难受的,那首歌是很美好的回忆,可是对方却似乎全没放在心里,稍抬起头,"哪能呀,我是被你折腾坏了。大明星!"
肖鹰飞得意地笑着,"哪里坏了,我检查一下。"
说话到这里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来铃声。两人愣了一下,肖鹰飞从床上坐起来从散在屋里的衣服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接听之前,目光有些严历地看了谌吉一眼,手在嘴上比了一个禁声的意思,才接过手机。
谌吉笑了一下,微仰着,目光看着天花板。
眼光才一挑开,肖鹰飞似乎也觉察到了冷落了情人。
当谌吉还微微有些开始发呆的时候。灼热的男人的雄性,开始在他的手臂上滚动。谌吉忍不住笑了,偏过头来看着对方。
半跪在身边的男人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两人都不说话,电话那一端还传来声音。
两人有默契的通过眼神交流。男人的雄性在谌吉的手上慢慢变大,慢慢向嘴边移动过来。
谌吉无声用唇形比了个"变态"的发音。又冲对方亮亮闪亮的牙齿。
肖却越发笑得得意。刚才激烈的性爱已经把两个人的火气去掉了大半。似乎现在可以让两人再来一次的温柔的消磨。
谌吉还在犹豫要不要屈从,对方的注意力似乎又被电话吸引走了。
似乎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肖有些紧张,争辩了一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