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破了你的魔法。。。。。。。。。。” 夜寻喃喃,不顾夏尔的高喊,冲出了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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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夜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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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你的眼睛看我,
我用我的灵魂望你,
所以,我们注定无法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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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旗是个恶魔,他夺走了我的身体,居然还想用不经意的那么少得可怜的一点点温柔夺去我的心!
你是个恶魔!你是个恶魔!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破了你的魔法。。。。。。。。。。” 夜寻喃喃,不顾夏尔的高喊,冲出了军帐。
拖着蹒跚的脚步越过林立的营帐,风打在疯狂又失魂落魄的夜寻脸上。
封旗的帅帐近在眼前,却有一点迟疑。
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怯于面对封旗。
你害怕………….
你爱上了封旗………….
可恶的声音盘旋不断,夜寻恼怒地咬牙,踢开帐门闯了进去。
激励着自己怒气腾腾,挟惊天动地的怨恨而来。
“封旗!” 夜寻对着颓然坐在床边的封旗大吼: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夏尔?你怎么可以这样伤他的心!”
封旗冷漠地坐着,粗浓的眉扬起,望了夜寻意味难明的一眼。
“你是个畜生!你怎么可以伤害对你忠心耿耿的夏尔!”
“忠心耿耿?” 封旗忽然大笑一阵,又低声喃喃地念了一遍: “忠心耿耿………”
夜寻想到对着毁坏的帅帐如此悲伤的夏尔,越发生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你这个噩梦
!”
“我想怎么样?” 封旗冷笑。
夜寻要走了。
夏尔也要走了。
从此,寝宫中只有微弱闪动的烛光……….
从此,帝朗司的王只能对着帝朗司湖思念……….
封旗抬头望着来势汹汹的夜寻,赞叹地微笑。
夜寻夜寻,还是那么美丽。
当日你傲然站在达也门大厅前,也是这么望着我。
尊贵的、鄙夷的眼神…………
让我想毁了你,想吞没你…………
“留下来。我想你们留下来,你和夏尔都留下来。” 封旗轻轻说着近乎奢想的希望,灰暗的眼瞳渐渐明亮起
来。
“留下来,夜寻。只要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可以让你和夏尔在一起,在帝朗司的土地上,没有人敢为难你
们。呆在我的视线里,至少让我望着你们来思念…………”
封旗声声急促地说着,站起来,强健用力的手颤抖着伸向眼前的夜寻。
心被黑雾笼罩地喘不过气来。
封旗的眼神!
多么熟悉的眼神,狂乱的渴求、即使毁去天地也要争取的希冀、会把自己活生生淹没的占有……….
被压在壮硕的身体下、被拥抱、被锁上链子对着这个可怕的人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不!不要过来!” 夜寻激动地大叫起来,企图保护自己地寻找武器。
顺手夺过封旗解下放在床边的宝剑,惶然抽出指着封旗。
封旗并没有停顿,似乎根本没有看见身前的剑锋,他张开双手,要把夜寻搂进怀中。
“嗤……..”
刺痛传来。
夜寻持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剑尖,已经穿过封旗宽厚的肩膀。
封旗茫然低头,看看正不断从肩膀涌泉而出的鲜血,慢慢抬头,深深望入夜寻惊惶的眼眸。
一脸的惊讶,似乎不相信眼前的鲜血。
“为什么………不刺在胸膛上?” 封旗惨笑,向后退。
沾染着鲜血的剑锋从肩膀抽了出来。
夜寻瞪大眼睛,颤动着长而弯的睫毛。
封旗……..我伤了封旗……
全身失去了力气似的,宝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封旗靠在身后的军事桌上,肩膀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桌上,
就象落在夜寻凌乱的心上。
不应该难过的!
这是他自找的,这是他的报应!
夜寻惊心动魄地望着露出惨淡笑容的封旗,心忽然被刀子划过似的抽疼起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 夜寻颤声说。
这样的眼光,我见过。
这是……..凌纷临死前望向律朗的眼光,绝望而悲切到了极点的眼光。
你没有这样的资格,
没有资格这样看着我!
“不要这样看着我!” 夜寻流着眼泪大叫起来,扑到封旗身上,伸手掩住他的眼睛。
你不是凌纷,你不爱我!
一直一直,不过把我当成征服的对象。
我已经被你得到了,
我已经无时无刻,不被你的影子所覆盖。
“为什么?你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夜寻疯狂地挡住封旗的眼睛,根本不理会自
己已经被封旗激动地搂在怀中。
“你是魔鬼,为什么!要日日夜夜啃着我的心?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满身的鲜血,是封旗的鲜血。
夜寻急喘着停下来,茫然看着手中的鲜血。
没有想到,封旗的血,竟然也会殷红至此。
血肉在欢呼,在迎接………..
这是我的鲜血,被封旗夺去的紫眸之血。
封旗的心,在剧烈的跳动,那快速的频率,和我的心跳动的频率居然一模一样。
封旗的世界,我可以看见。
那里,是灰暗和血红的世界;封旗就在那个高高的顶峰,向我招手。
这是……..曾经让我心动的,曾经让我哭泣的………….
感觉………
被渴求的感觉!
“你在招手……….” 夜寻低声在封旗的怀中啜泣。
“是的,我在招手,一直在招手。”
封旗长叹,将夜寻紧紧拥在怀中。
帅帐外传来喧哗。
帘子被忽然拉开,让满天的明媚阳光宣泄进来。
夜寻回头,急奔而来、满身戎装的夏尔提着宝剑立在门前。
“夏尔……..” 夜寻轻轻惊叫。
夏尔凝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刻,淡淡地温柔地笑了起来: “果然,如我所想。”
夜寻被夏尔目光中的凄凉吓了一跳,弹出封旗的怀抱,惊慌地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
他斜看封旗一眼,惊讶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跑到封旗的怀里。
该死的!
他是封旗!
是封旗啊!
“不是的,不是的……..” 夜寻反反复复说着这三个字。
夏尔却只是笑,轻轻柔柔地笑: “这样很好啊。陛下和夜寻,都是我希望幸福的人,都是我最爱的人。”
夜寻愣了一下,忽然羞愧地无言以对,呆呆回头看了静坐一旁的封旗一眼,又望望刹那隔得很远的夏尔。心头
一酸,眼泪狂撒着跑出了帅帐。
夏尔看着夜寻冲了出去,低头惆怅半晌,收起手中本来打算营救夜寻的剑,转身欲离。
“夏尔……”
夏尔一震,停了下来。
封旗走到夏尔身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轻叹一声,怜惜地从后搂住帝朗司最美的将领。
被封旗的熟悉气息骤然包围,晶莹的眼泪差点掉下眼眶。夏尔呆在当地,说道; “陛下,夏尔已经换了新的
帅帐。”
封旗将夏尔搂得紧紧,惭愧的说: “是我错了,怎么可以又伤你的心?”
“伤心?不过是换了一个帅帐而已。” 夏尔死盯着脚下的土地,声音微微颤抖: “换了帅帐,我还是帝朗司
第一将军。”
狠心扳开封旗搂着自己的臂膀,夏尔快速地在封旗已经开始凝固的伤口瞥了一眼,转身正对封旗。
“不过………..已经不是当年羽圆战场上的夏尔了。”
封旗吃了一惊,用力拉住夏尔: “夏尔,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可以离开我?你如果可以没有我
,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帅帐如此伤心?”
“夜寻已经回来了。” 夏尔晶亮的丹凤美目盯着封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陛下心里,又放得下我几分
?”
封旗虎目中闪动连连,低沉地说: “没有我和夜寻,你只会伤心地一个人活下去。”
没有你?
没有夜寻?
再这样盲目的缠绕在你们之中,直到你们终有一天对我视而不见,
我宁愿选择伤心和孤独。
夏尔仰起头,送封旗一个道不尽酸涩的轻吻,微微一笑。
“陛下,似乎……..太低估夏尔了。”
他猛然转身,忘形地高喊起来: “我,羽圆将军夏尔发誓!从此以后……….”
夏尔激动地起伏胸口,回头看有几分悲伤的封旗一眼,声音渐渐低下去………….
“从此以后,从此以后…………”
喉头哽咽,说不出后面让人伤心的话。
忿忿别过脸,夏尔掀起厚重的帐帘,大步走了出去。
阳光下刺眼的红披风,刺痛封旗锐利的眼。
帝朗司君王豪华庄严的帅帐,又恢复死寂一片………………….
“从此以后……….”
封旗喃喃夏尔临走前反复的四字,仰躺在床上。
那天,夏尔躺在这里,奄奄一息………
那天,夜寻躺在这里,脸色苍白如雪……….
如今,这床冷冰冰,封旗躺在这里------------寒冷入心。
为什么?连一点体温和味道都没有留下。
真是消逝得快啊。
一滴晶莹如雪的眼泪,终于从帝朗司君王的眼中滑落。
封旗,你的这滴眼泪,到底为谁而流?
为………谁…………
-----为了小舞而提早贴!
血夜 第二十八章
摔倒地上,细细的泥沙嵌进我修长的指甲。
伴着鲜血流出的污浊,将是------我微笑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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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动荡,如同耳边呼啸的风--------看不见踪迹。
夜寻,你可看得见自己的心?
那酸痛的、彷徨的、迷惑的,憎恨旁人又憎恨自己的心?
冲出封旗辉煌的帅帐,逃过夏尔幽深的目光,夜寻在或嬉笑或专注于训练的一群群士兵中狂奔而过。
数不清的帐篷,数不清的人。
他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藏。
踉踉跄跄的脚步,在夏尔崭新的帅帐前煞住。夜寻喘着粗气,用悲伤的眼光望着这不久前还是满目苍痍的地方
。
崭新的帅帐,高高飞扬在侧的,依然是夏尔那代表荣耀的将军旗帜………..
没有牛皮陈旧的色泽、没有原本边角上些微的细心的缝补、没有----夏尔的味道。
夜寻不能置信地颤抖,久久凝视。他不再向前。
那个帅帐,已经不是封旗与夏尔缠绵的地方,也不是夜寻与夏尔相拥的地方,那崭新的、华丽的,是另一个地
方-------埋葬了恩爱,埋葬了与生俱来的情与恨。
夜寻转头,他没有资格进去,再度玷污这个崭新的地方,就象没有资格再去进驻夏尔温柔的心---------在他
那样靠近封旗的怀抱后。
他咬着唇,回头。虽然,当他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失魂落魄地让身体带领自己,不知不觉,走回最开始看见开龙和演薛的帐篷。轻轻掀开帐篷的帘子。
“夜旗!” 正坐在一旁焦虑的开龙猛然跳了起来。被身边的演薛使着眼色扯了一下,又忙改口: “哦,夜寻
,你………”
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夜寻那天发疯似的扯下头巾闯进封旗的帅帐,失踪到今天已经有数日时间。
他们原本是帝朗司的敌人,现在被夏尔带回,身份不明,被软禁在这个帐篷中。其他的平等军,自然也是被看
守着。
营地中传播的流言,足以让他们知道,与他们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居然就是迷惑了君王天下闻名的美少年。
夜寻黯淡的美眸瞧开龙一眼,幽魂一样移进来,靠在椅子上。
开龙和演薛本来有很多事要和夜寻说,见了他的样子,彼此对视片刻,团团围着夜寻坐了下来。
“夜旗……夜寻,你还好吧?” 开龙粗声粗气地问。
好?我还好吗? 夜寻听着他的问题,苦笑一下。
开龙虽然粗线条,也知道夜寻现在的状态不好,急得挠头,对演薛用力眨了几下眼睛。
演薛在一旁盯了夜寻许久,语气清晰的说: “夜寻,我们还是好兄弟吗?”
夜寻无力地看看演薛。
演薛说: “好兄弟,请你领导平等军吧。”
一团乱麻似的的思绪被蓦地挑了一下,夜寻终于集中几分注意力,疑惑地看向演薛。
演薛继续道:
“我们以前是帝朗司的敌人,现在归顺封旗,难免遭到帝朗司军人的欺压和鄙视,如果平等军被解散,把我们
的兄弟插到帝朗司各个军营中,兄弟们一定会受苦。只有把平等军作为独立的一支军队,才可以保持平等军的
作战能力,又可以保护各位兄弟的安全。但是…….”
演薛看看开龙,叹气: “我们都曾经带头造反,封旗必定不肯让我们统领平等军,所以只有求夜寻你了。”
开龙也在一旁急切地盯着夜寻。
夜寻没有表情,沉默许久,才道: “保留平等军的实力,无异于在自己身边留个祸害,你以为封旗会答应?
”
“所以才要你开口………” 开龙率直地开口,话说到一半,被演薛凌厉的眼神打断。
夜寻象被刺狠狠戳了一下,偏过头看着演薛,冷冷道:
“所以才要我开口………因为我是封旗最喜欢的男宠。焰火把我当成跟封旗交换条件的礼物,如今你又来重施
故技。你难道不知道,焰火的计策没有成功。他如今已经人头落地,你还想重蹈覆辙?”
话说的后面,语气越发尖刻。
演薛变了脸色,霍地站起来: “焰火大哥的做法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他是为了平等军数万弟兄的性命着想
,你若侮辱他,我绝对不饶你。”
夜寻冷笑: “你怎么不饶我?你如今是归降的叛将,我只要高呼一声,夏尔立即就取了你的性命。”
一边说,一边心里暗暗流泪,想到夏尔急赶而来,在封旗帐门前那温婉又倒不尽苦涩的轻笑,心里一阵绞痛。
演薛满身的血往上冲。他和开龙被困在这里几天,不明外面的战局,又担忧其他的平等军兄弟,想起被屠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