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唔。"孙鑫禺趁徐青说话的工夫把食物送进嘴里。
孙鑫禺咬着徐青的耳朵小声说:"你老了,不能动了,我就这样喂你。"徐青一瞬间有点眼眶泛红说不出话,默默任凭他喂。
大选结果出来,新领导人上任,颁布一条规定,静止男性生子。这让不关心政治的一群吓到,纷纷关心徐青,杨默给于法律上的支持说:"只要不出门,不被抓到,他们是没有权利来家里的。"
"那要是有什么事要去医院呢?"孙鑫禺焦急地问。杨默摇摇头。
"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医生表态。
"该死,怎么又回到不开化的时代,谁选他的。"孔君寻发着牢骚。
"竞选的时候他没有提任何这方面的话。"总算有个知道政治的,胡任说。
"走一步算一步了。"徐青也担心,但心态还不错。大家走后,徐青摸摸孙鑫禺皱紧的眉头,"不要太担心了,她很乖,对不对?"徐青拉着孙鑫禺的手覆在肚子上。之前产检知道她是个女宝宝,两人都很兴奋,没想到会来一个小公主。"还没起名字呢?你想一个,小公主不能再偷懒了。"
"我早就想过了,叫徐青留。"
"跟我姓,不要啦,好像跟宝贝不是一家子,而且徐青留,前面两字跟我名字一样,好怪。"
"她是你留下来的呀。"孙鑫禺搂着徐青的肩膀,想到当时徐青哭着求自己留下孩子就一阵心痛。
"好吧,青留就青留也满好听,还跟你姓啦,不然怪怪的。"
"恩,小名就叫留留。"孙鑫禺有点得意地说。
"咳咳"总算获得自主吃饭的权利,却自己吃呛着了。
"看吧,还是要我喂吧!"孙鑫禺拍着徐青后背。徐青一边咳一边瞪孙鑫禺。哪知道徐青这低低浅浅的咳嗽就不停了,之前秋冬换季的推迟了,虽不碍事,但惹人心疼啊。"我来。"徐青帮忙在厨房收拾。
"医生说要多活动的,我自己有数。"虽然这么说,孙鑫禺看着徐青八个月的大肚子还是很担心,而且该死的,还不能去医院。
"爸,你就不要老是肉麻兮兮的,好不好?"宝宝说。
"你管得着。"
"好啦!不要闹了。呃"
"端张椅子过来。"孙鑫禺扶住抽筋的徐青吩咐宝宝。宝宝端来椅子立刻去叫医生叔叔。
"恩。"徐青感觉不仅仅是小腿抽筋,而是整个左腿连着腰背都抽搐。"咳咳,唔。"徐青控制不住吐了孙鑫禺一身。医生来了和孙鑫禺一起处理好之后,徐青已经要人托着才能安好地坐在椅子上。
"我去换下衣服。"孙鑫禺帮徐青身上的污秽擦掉后说。迅速的回来,"青,抱你回房间?"
"呃。"徐青按着胸口又要吐,来不及找纸,孙鑫禺没有思考直接用手接着,宝宝递来纸篓,孙鑫禺才把手里的污物撒到纸篓里。
"好些么?"干净的手不停地拍抚徐青的背。
"恩。"徐青把脸埋在孙鑫禺的肚子上,心里难过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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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徐青安顿好,医生跟孙鑫禺在客厅小声说:"虽然比之前好很多,但肯定还是难受的,再加上心理压力,他嘴上不说,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他了。"医生说完眼神里充满担忧看着孙鑫禺。
"恩。"孙鑫禺无奈地叹气,刚刚红了的眼眶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心口还有些痛。孙鑫禺甚至希望徐青能够把不适化为负面情绪跟自己发发脾气,可是徐青一直都很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请朋友过来安个急救铃,不用每次都跑过去。"
"太谢谢了。"医生已经为了徐青暂停其他工作了,现在还愿意自己的生活被如此打扰。
"没事啦,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让人过来。"
"爸爸没事吧?"宝宝担心害怕地问。
"希望没事,你们要乖哦!"孙鑫禺说不出你们乖就没事这样的假话。
"恩,弟弟回来,我跟他说。"
"乖。"孙鑫禺摸摸宝宝的脑袋,回到卧室躺倒徐青旁边。
"鑫禺,好痛。"徐青有点模糊地说。
"怎么了?"孙鑫禺紧张地查看,发现只是呓语,立刻心脏绞痛,竟然是梦里才说,联想刚刚医生说的话,自己竟是忽视了他内心的压力。
"你怎么了?"
"没怎么。"
"可是,哭了。"徐青伸手擦擦孙鑫禺的脸颊。
"啊!"在孙鑫禺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
"老泪纵横了。"徐青知道是担心自己,但仍开玩笑说。
"哪有!"孙鑫禺被逗笑,自己抹抹眼泪。
"咳咳"
"你怎么样?"孙鑫禺扶起徐青轻轻拍他的后背。虽然只是轻浅的咳嗽,但对徐青现在的身体怕也是不小的负担。
"还好。"
医生敲门进来。"怎么样?送点吃的过来。"
"你做的能吃么?"孙鑫禺知道医生是外食族。
"不是我做的。"
"哦,那我要尝尝。"徐青挑眉笑言。"红豆银耳很养哦!"
"那就多吃点。"医生太极打的不错,徐青也不继续八卦,默默吃着,似乎在考虑问题。
"恩,问你个事。"徐青一手依旧扶着碗一手握住孙鑫禺的手。
"恩?"医生坐在一边看着两人。
"我想啊,我现在,现在是不是应该打一些催产素?"徐青断断续续地说完,有点茫然地看着医生。孙鑫禺听了用力反握住徐青的手,依着他对小孩的性子,肯定是希望小孩在肚子里待久一点比较好,可是现在却提出这样的疑问。徐青也有自己的考量,身体没有之前好了,诸多不适越来越明显,照这样下去,接下来身体只会越来越不好,又不能到医院手术,如果现在可以的话,比较可能把留留好好生下来。
"我也有考虑这个问题。"没敢跟你说,怕你不同意。"我待会给你检察一下,我要慎重选药啊!"医生俏皮地说。
"拜托喽!"
"爸爸,我们煮了梨水。"宝贝们碰着碗进来。
"谢谢宝贝儿。"徐青觉得一切都好值得。
"我来。"孙鑫禺接过碗,一口一口喂徐青。其实梨水早就实践过,对徐青的咳嗽没什么用,但对孙鑫禺来说徐青有胃口多吃点就好。"不想吃也不要压。"孙鑫禺看徐青吃的多,又担心徐青为了宝贝的心意强迫自己吃,毕竟医生带来的红豆银耳也吃了一些。
"知道啦!"徐青又浅浅吃了几口才不吃,"要谢谢奶奶教你们做梨水哦。"徐青对趴在床边的小孩子们说。
有人敲门,外面的孙妈妈开门,发现是亲家。"咦,快进来,怎么过来了?"
"我们听说了,你们这边"徐妈妈皱眉表示对新任领导人的不满。
"是的呢!真不明白。"孙妈妈也忍不住唠叨。
"睡了?"徐爸爸问。
"没呢吧,刚教宝贝做了梨水,他们送进去一会了,估计没睡,去看看。"孙妈妈端个锅,儿子还没吃饭呢。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徐青激动地身体微微前倾,孙鑫禺扶住。
"爸妈。"孙鑫禺跟徐家二老点头打招呼。
"看了新闻知道,手续办办好久。"徐妈妈说。爸爸妈妈随时关心自己的信息,T地因为自己,爸爸妈妈也很关心,一有事情就立刻不怕麻烦赶过来。
"担心哦!"徐青撒娇。
"你哦!"徐妈妈摸摸儿子脑袋。"看你还好嘛!"徐妈妈看儿子没有上次怀贝贝的时候那么恐怖。
"儿子,还没吃吧?"孙妈妈把锅子递给孙鑫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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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吃差不多了。"徐青吃剩的孙鑫禺都咕噜咕噜吃下去,孙鑫禺接过锅子接着吃,身体是照顾家里的本钱。
"咦,大家都在。"医生来的时候看到一大屋子人。检查的时候除了孙鑫禺陪着大家都离开。"你的身体不能用太激烈的药,先用点这个。"医生给徐青用了药之后给两人讲了可能发生的和要注意的事情就回去了。第二天醒来,徐青觉得腰腹坠涨感明显,想说药效挺好的。医生陆陆续续搬来些氧气瓶之类的,看来早作好了准备,徐青一家心里对医生充满感激。"感觉怎么样?"
"还好,坠坠的,咳咳。"徐青皱眉,咳嗽的时候觉得胸口一阵尖锐的疼,和之前咳嗽引起的不适很不一样。
"怎么了?"一直扶着徐青的孙鑫禺看到徐青一下子苍白的脸色和皱起的眉头紧张的问。
"恩。"徐青微眯眼睛组织一下语言,这个时候他没打算做任何的隐瞒,"咳嗽的时候胸口疼。"
"扶他坐下,我听一下。"医生掏出听诊器,贴身挂着的听诊器暖暖的。"肺音浊。"
"咳咳。"徐青感觉一下,"好像又没了。"医生点点头,面色沉重,但也没什么好办法。"起来去吃饭。"孙鑫禺扶徐青起身,感觉比之前要费力些,徐青自己能使上的力气又小了一些。
"多吃点。"
"恩,好了。"徐青制止孙鑫禺一直给自己夹吃的。嘴巴里面酸酸的,没有胃口,心情难免有点暴躁,口气不是很好。
孙鑫禺自是不会在意,倒是徐青有些不好意思,抱有歉意的看了眼孙鑫禺。"没事,别这么看着我,我抗不住。"
"你多吃点,我一会饿了再吃。"徐青撑着桌边想要站起来,没能成功,还是孙鑫禺过来架着他。"唉。"徐青忍不住叹口气,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医生一会回来带了一个人。"让他给你搭搭。"
"咦?"徐青和孙鑫禺都看着医生带来的看着很小的明眸皓齿的孩子。
"别小瞧他,他是中医世家,从出生就学中医了。"
"哪有?"徐青笑着,否认自己小瞧人家,估计着这孩子就是之前的红豆银耳!瞧他一脸含羞的看着医生。
"给你贴个止咳的膏药吧!还有你身上有积瘀。"小中医打开古色古香的药箱,徐青看得一脸兴味。
"恩?"孙鑫禺没听懂。
"有什么办法?"徐青问。
"我能看看么?来先贴上。"小中医拿出膏药,"请用热毛巾擦一下背心,捂一下,再贴。"
孙鑫禺立刻照做,刚贴上就问:"怎么样?"
"哪能刚贴上就怎么样了?"医生觉得好笑。徐青也笑着看向傻傻的孙鑫禺,孙鑫禺挠挠头。"进去躺下给他看看。"孙鑫禺和医生两人小心扶着徐青躺下。
"肿的好厉害。"小中医看到徐青的伤处惊叹。"药没带全。"小中医又给徐青把个脉,拖着医生一起离开。在小中医的帮助下,徐青觉得舒坦些,感叹中国传统的强大。医生几乎是住到了孙鑫禺家,小中医,晚上要回家,白天基本也在这边。第二天,胎头明显下移,活动更加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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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后的第三天,徐青觉得胎头已经压在骨盆底端,双腿虚软的一步也不想走,但为了生产时好些,还是坚持不时走动。"恩。"终于洗澡的时候,第一次宫缩来了。浴缸里的水都因为宫缩而波动着。孙鑫禺没慌乱,冷静地帮徐青洗好,穿上衣服,叫医生。
在徐青宫缩的间歇,医生打电话交待一通。"我已经让救护车一会在下面候着,生出来,我们立刻去医院。"根据法律法规,除非是孕夫产夫抓个现形才可以逮捕定罪,即使要强塞罪名,还有知名律师杨默顶着,不怕。
"我来了。"小中医接到医生电话匆匆赶来。
徐青这时已是喘着粗气忍耐,"让爸妈带宝贝"
"我知道,你不要说话。"孙鑫禺立刻应接之前就商量好的事情,徐青怕生产时候可怖气氛吓到小孩子,让爸爸妈妈带他们到别处。
"爸爸,我不要离开。"宝宝跑进来,"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帮上忙。"
"已经让爸妈带贝贝离开,宝宝不肯走。"孙鑫禺解释。
"呃,恩"徐青忍着不适,"宝宝,咳咳"
"青,不要说话,乖。宝宝先出去。"孙鑫禺急忙拍抚徐青胸口,先让宝宝出去,不让徐青有心理负担。
"哦"徐青蜷起身体。孙鑫禺知道又一波阵痛来了,握着徐青的手,以期给他力量,其实心里明白,这磨人的痛只能他一个人承担,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好,开的挺快的,再一会应该就好了。"医生说。小中医不时对着药箱忙着不时帮徐青按摩一下。
"恩。"徐青扯出一抹笑容。这笑容却让孙鑫禺和医生心痛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啊!"笑容没有保持多久。"咳咳,呃。"徐青的身体在疼痛中还是不能控制的咳嗽干呕。
"扶他坐起来。"小中医少年的声音响起。孙鑫禺立刻照做,坐在徐青背后,让他靠着自己。果然坐起来后,咳嗽的情况好多了。
"恩啊。"
"用力。"
"呃。"徐青和孙鑫禺双手十只交握,徐青因为用力后背离开孙鑫禺的怀抱。"哈"阵痛过去,用力结束,徐青靠回孙鑫禺的怀里大口喘息。
"吃东西。"宝宝端着餐盘进来,宝宝出去之后去厨房做了点吃的。宝宝看着爸爸脸色苍白只能无神地靠在爸的怀里,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心痛。
"有什么?"孙鑫禺问宝宝,宝宝回答后,孙鑫禺对徐青说,"吃点?"
"恩,蛋糕。"即使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是要强迫自己吃些。
"宝宝,请医生叔叔吃。"小中医的年纪顶多能让宝宝贝贝叫大哥哥,可是小中医坚持要他们叫自己叔叔。
"啊,唔。"突如其来的阵痛,徐青来不及咽下口中的蛋糕,噎住了。孙鑫禺和医生们立刻拍抚。错过了这次用力的机会。
"血压。"小中医提醒医生。医生看眼连着徐青身体的仪器,血压不知不觉飙升。立刻降压针。
"有任何感觉都要跟我们说。"医生一脸担忧地看向徐青,郑重地对他说。按说血压这么高,头一定痛到不行。其实不是徐青不说,而是现在根本感觉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全身都好痛。
多次用力后,徐青的呼吸愈加短促,竟似喘不上气。
"我来,你继续。"小中医取出银针,让医生继续帮助胎儿下移,自己帮徐青行针。宝宝捂着嘴巴一脸担忧和不可思议,以宝宝的年纪没法想像生命的到来竟是如此这般。随着胎头显现,流出的羊水带着丝丝红色,医生对这个情况非常担忧。
"呃。"徐青弓腰向前用力,孙鑫禺也跟着向前弓腰,希望可以让他借自己一点力。"啊!"医生稳稳接住滑出的胎儿,简单处理后交给宝宝抱着。医生的担忧成为现实,还没来得及娩出胎盘就出现了大出血的状况。救护车上,徐青的手握住孙鑫禺的手,虽然没力,仍是握着。"放心,我会好好的。"徐青虚弱地说。
"恩,没事的。"孙鑫禺看着徐青强撑着不晕过去,还在安慰自己心痛不已。手术还在收尾,医生先从手术室出来微笑着对孙鑫禺点点头,这时孙鑫禺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靠着椅背安坐。宝宝抱着护士帮忙清理整洁的留留坐在一边。"宝宝啊,今天要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