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越竹对他们很是警惕,但花锦鱼却拉著他没有犹豫地上了车。
凤非不是会玩那种小伎俩的人,他要算计他们,不必等到这一刻。
马车一路前行,远远地离开了凤家庄。
车子前进的方向有阳光,似乎是血一般的夕阳,那光芒如此刺眼,他看著看著,就流出了泪。
“小鱼。”蓝越竹担心地靠在他肩膀上,伸手擦拭掉他的泪痕。
“冰刃掌第八级。”花锦鱼的眼泪仍然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止不住。吻他的那刻,抓著对方的手腕,那阵阵失常跳动的脉象,热中透露的微凉,足以说明对方修炼的等级。
“小鱼?”
“一共九级的武功,寻常人的极限是六级,可是他居然能达到八级!而且在这短短的半年间……一定,一定是使用了什麽捷径……而这种捷径,是能致命的啊……”花锦鱼用手遮住了脸,“笨蛋……为什麽要这麽做……”
蓝越竹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圈住他的身体,生怕他跑掉一样。
行到距凤家庄最近的一处城镇,他们二人便下了车,在镇里兜了几圈又雇了辆马车连夜赶路,远远地离开凤家的视线。
一夜过去,他们赶到了西部最大的城市西京,人困马乏,两人决定吃一顿之後找个客栈好好休息。
花锦鱼心疼越竹,特意挑了当地最大的酒楼,在三楼的窗边寻了个雅座,要了好酒好菜吃起来。
蓝越竹看著手中的酒杯笑了:“小鱼。第一次见你,就是在类似这样的酒楼里呢。”
花锦鱼点头,“那时的你真是泼辣。”
蓝越竹轻轻地拍了他的手一下,有些不满地撅起嘴:“难道你不是那时候就爱上我的吗?”
怎麽可能。当时凤非还在他身边。
可是他却握住对方的手,继续点头:“嗯。是这样的。”
蓝越竹敛了笑意看著他:“小鱼。我讨厌你撒谎。”
花锦鱼笑了:“没有。我当时确实是对你一见锺情。”
“不过……即使是谎话。我也喜欢听。”蓝越竹的眼睛里闪著光辉,“那你继续说啊……”
“我……”花锦鱼注视著他,“那时候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可是你那嚣张带刺的态度,实在让人难以亲近啊。”
“嗯嗯。当时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不过我还是装傻跟你喝酒了……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信,其实那个时候,你和童梅鹤都在,我是对你,更有好感的。”
“我?”花锦鱼难以置信地指著自己。
“就是你啊。虽然跟童梅鹤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会更舒服。”
“舒服……吗?”花锦鱼露出牙齿笑了。
蓝越竹的脸微微红起来:“不许想歪了!”
他忍住笑不再吭声。
“我看见你看你对面人的眼神,当时就觉得很嫉妒。有那麽一瞬间,我想,如果这个人要是能这样看我就好了……他一定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会对我好,把我疼到心坎里去……”
“就是那时候,我对你动了心的。”
“那时我还有点荒谬的念头,如果你对我一见锺情的话,甩掉你身边的人追求我,或许,我会考虑答应……”
“不过後来与童梅鹤对打的时候无意中瞥见了凤非的容貌,那时候,我就彻底放弃了。”
“有那样的人在你身边,你怎麽可能看得到我……”蓝越竹低下头,手扶著额头。
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他面前的酒杯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小竹。”花锦鱼直起身子,越过饭桌捧起对方的脸。
“讨厌……别看我啦!”蓝越竹别扭地想把脸上乱七八糟的泪水擦去。
花锦鱼又踮起了脚,更彻底地探过身去,吻去了他脸上的泪。
“我看得到你。那时候,我就注意你了。你的名字,我听过一次就记住了。”花锦鱼亲著他的脸颊,“小竹,我跟你说的是实话,你信不信?”
蓝越竹嘟囔著嘴:“我……信。”
花锦鱼嘿嘿地笑了:“我看你是不信呢。走,我们回客栈。”
蓝越竹脸上一红:“这时候你还能想到那种事?”
“我要做到你信为止。”他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虔诚一吻。
蓝越竹垂著头,脸愈发红了,可是嘴角,还是泛起一丝满足的笑意。
客栈的榻上。
蓝越竹背对著花锦鱼坐在他身上,花锦鱼从後面紧紧抱住对方,两只手揉捏著他的胸口,从下而上的激荡震得床榻吱吱作响,蓝越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抱住对方碰触自己的手,无力地靠在花锦鱼光裸的胸膛:“小鱼……我、不行了……”
“那你信我吗?”花锦鱼握住他的玉茎,堵住出口不许他释放。
“让我射啊……”他气喘吁吁娇吟不止。
“说。”
“我信你……鱼儿,我爱你……”蓝越竹转过头迎上他的嘴唇忘情地吻著,如胶似漆,难舍难离。
花锦鱼放开了手,又一次深深的顶入,把双方一起送上顶峰。
高潮过後,蓝越竹还是黏著他不放开,积极地亲吻他,似乎永远不知疲惫。
“小鱼是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退让……”他喃喃著吸著花锦鱼的舌头。
“嗯……”花锦鱼把他抱在怀里,含糊地说道:“我爱你,是真的……”
剩下的後半句,永远藏在心里。
我爱你……凤非。
对不起。
他谁都对不起。
但是至少,让他遵守诺言,和小竹一起,这样安稳地生活下去。
想入非非 三十五
这几天过得实在是有些堕落了。
说好要陪小竹逛街玩的,结果两个大男人在集市上闲逛了一圈,买了点吃的喝的和小玩意没多久,只是拉著小手而已,过不多久又跑回客栈去灭火。
这欲火一旦烧起来,没有两个时辰是灭不掉的。
然後一天就这麽过去了。
半个月下来,两个人逛过的地方,也只有客栈附近而已。
没办法,只好搬再下一家客栈,总算能玩点其他东西。
躺在榻上,小竹纤细的身体压在他身上,轻轻地在他胸口吹气,吹著吹著,他的感觉又来了。
做不做?
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了,每天都这麽干,身体受得了吗?
蓝越竹看著他苦恼的表情,吃吃地笑了起来。
花锦鱼有点郁闷:“你笑什麽?”
对方笑嘻嘻地:“小鱼,你最近变得这麽饥渴,不是你的错。”
他挑眉:“什麽意思?”
“只能怪我魅力太大,无人能抵挡。”蓝越竹从他身上翻下来,背对著他抬高了翘臀,“能抵抗得住我的男人,还没出生呢!”
那粉红色还闪著点点晶莹水迹的蜜穴就在眼前,花锦鱼咽了一口唾沫,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不看他,心里却好像有千万条小虫子爬来爬去的难受。
“小鱼,你不要吗?”蓝越竹在他耳边吹出娇吟,甜腻得几乎要夺人性命。
他最抵抗不住的就是他的声音。
无法忍耐地把对方扑到,抬高他的一条腿压下去,让那入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面前,握住自己的分身,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今天已经攻占了无数次的领地。
“嗯啊……”蓝越竹的呻吟声,是一帖效力良好的催情剂,渐渐地他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频率,毫不留情地一次比一次更深地侵略进去。
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好像一头发情的种马一样……
隐隐约约中,他看著蓝越竹满足的笑意,就感觉到了不寻常。
“小鱼,来,喝汤。”蓝越竹照例每天晚上给他熬一碗大补汤,对方黏著花锦鱼的身体坐在他腿上,“要喝得一滴不剩哦!晚上,好好地疼爱我……”
花锦鱼端起碗闻了闻,递给他:“你也喝。”
“我不用啦。我只是怕你辛苦。”对方笑眯眯地揽住他的脖子,轻轻摇晃。
“小竹。你爱我吗?”他抬起头直视著对方水波荡漾的桃花眼。
“当然了。”蓝越竹被他问得一愣。
“那你……爱惜我的身体吗?”
“你怎麽了?”
汤碗重重地放回桌上,花锦鱼叹了一口气:
“小竹。你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你怎麽忍心给我下药?”
蓝越竹咬紧了嘴唇。
“我哪里对你不够好吗?还是平时的亲热满足不了你?非要这样不可?”
“是我……欲望强烈。一般的程度的……满足不了我。”他的头低了下去,长长的青丝倾泻下来遮住了脸。
花锦鱼把他推倒在榻上,眼神凌厉地看著他,
“我从来没有瞧不起过你,可是你为什麽不能让我好好爱护你?你非要男人不停地干你才开心吗?”
蓝越竹的头偏向一侧,咬著嘴唇不回答。
“你就那麽喜欢被别人骂做淫荡吗?如果我离开了你,你要找多少个男人才能满足?”
不假思索,就这麽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话说出口的时候,蓝越竹的身体颤抖起来,像风雨中飘摇的树叶。
“不要……小鱼,不要离开我……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不会伤害你的……”他嘤嘤地哭著,一边抹著泪水一边直起身子抱住他。
花锦鱼心里一阵烦躁,伸手推开他。
可是对方的力气使得很大,一时间也推不开,他更加烦闷,不由得加足了力气,把他狠狠地推倒,然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小鱼──”身後响起蓝越竹悲戚的哭声,他理都不理,径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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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只是想试一下,能不能发文成功……
插在中间滴,楔子
成堆的尸体,以及,他。
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对方不过八个人而已。
“你叫什麽名字?”头戴秃鹰面具的黑衣人用冰冷的刀刃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傲慢。
“花锦鱼。”他轻轻咬牙,瞪著面前的人群。
人群中只有一人没戴面具,他恬著谄媚的笑脸,巴结道:
“小人潜入冰火教三年,并无听说过此人!”
“哼。”人群中最阴沈的人发出一声可怕的嗤声,他戴著狮子面具,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人物。
“大人不信?”那小丑般的人物献宝似的将一卷名册递上去,“我这些年从没见过这人,名册上也没有……”
那黑衣人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花锦鱼面前。
“小子。”
他的脸被秃鹰踩在泥里,视线里除了火光,什麽都看不清楚。
“冰火教被我们全部剿灭,你是唯一的证人。”
他不说话。
他不知道说什麽。
“一般人看到如此惨烈的杀戮,都会疯掉吧。”狮子靠近过来,似乎带著抹笑意,“地狱,也不过如此惨景。”
花锦鱼仍是咬著牙,一言不发。
“我觉得你是条汉子。”狮子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著他,向旁边挥了挥手,一个带著猿猴面具的黑衣人跟著上来,手里握著尖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今天放你一马,算是做件善事。”
善事?刚刚杀了六百多条人命的魔鬼,居然敢说善事?
“我喜欢你的眼神。像我。”狮子摸著下巴,说道。
身边,一个戴牛头面具的黑衣人推搡了他一下:“大人有好生之德,你还不快滚!”
花锦鱼看著面前的这群禽兽,後退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没骨气的家夥……”秃鹰轻轻低语道。
“请你们让我,把这两具尸体带回去安葬!”花锦鱼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著屈辱的表情。
他身边的两具尸体,是水千鸥和锺冰。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牛头抓了一把什麽就要向他掷过来,却被秃鹰拦住:
“老大的意思你也敢忤逆?”
狮子却似乎被勾起兴趣来:
“为何你要安葬他们二人呢?莫非,你跟冰火教,有什麽关联?”
一滴汗水从花锦鱼额头滑落,渗入冰冷的泥土中。
回答得不好,会死掉吧。
不,他不能死。
“穿白衣的那个,叫做水千鸥。他是我的心上人。所以,我要带他的尸身去安葬。”
“那锺冰呢?”狮子饶有趣味地继续追问。
“他是水千鸥的心上人。他们深爱对方,生不能同衾,我希望他们,死能同穴。”
“呵呵呵呵……”狮子突然大笑起来,在这惊悚的夜晚,听起来比鬼泣更恐怖。
“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啊!”狮子拉起他的头发,靠近自己:
“如果我说不呢?”
“请大王成全。”他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
对方的眼睛闪著阴郁的光芒:“哦?好坚决的人啊。举手之劳,我倒可以答应。不过,我要用你的命来换。”
花锦鱼看著他:“好。等我安葬了他二人,任凭你处置。”
他在荒野里,用剑一下一下地挖出大坑,脱下自己的长衫将两人的脸掩住,小心翼翼地放在坑里,又一下下推土掩埋。
埋好了尸首,他把剑插在土堆上,转过身,跪在地上,等待裁决。
一群黑衣人站在旁边,好像看好戏一样。
狮子走出来:“本来是应该结果你的。不过看你情深义重,我决定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一柄匕首插在他的面前。
“用这个。如果你有能力杀死我们其中的一人,一命换一命,我们就放过你。”
花锦鱼抬头看他:
“也包括你?”
狮子似乎笑了:“如果你有那个能耐杀死我,从此你就做这几个人的首领。”
花锦鱼沈默著,低头看著眼前的匕首。
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几乎是刹那间的事情。
花锦鱼抓住了匕首,飞身而起!
他不能死!
肩负教内上下六百四十八条性命的仇恨,即使忍辱偷生,他也绝不能死在这里!
纵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能放弃。
这些黑衣人早有准备,速度快如闪电,四下散开,却又迅速聚拢,他只看到黑色的影子在眼前幽灵般的闪过,却分不清个数。
握著匕首的手,充满粘滞的汗水。
对手太快了!
黑暗的绝望从心底涌起,他的目光追逐不上这些黑衣人,手持著匕首,无所适从。
突然一人扑过来,他下意识地把匕首刺了出去。
温热的血,蔓延了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