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鱼愣了下,反应也算快:“在下花锦鱼,不小心冒犯了公子,望乞见谅!”
少年看了看他,笑了,露出洁白的贝齿,似乎闪烁著光芒:“没关系的。”柔声细语中,带著熨贴五脏的舒适。
真是个好孩子!花锦鱼紧张的情绪被这笑容消去了不少,随即也跟著笑了。
少年微微偏著头,嘟著小嘴,水波荡漾的眸子轻轻地扫视著他:“阁下好面生。你的主子是谁?”
“凤非。”他回答道。
对方眼睛眨了眨,对他伸出葱白小手:“跟我坐得蛮近。我带你入席吧。”
花锦鱼看了看对方那只完美的玉手,不自觉地把双手缩了回去,干笑道:“恐怕污了小公子的贵手。您在前面走,我跟著就好。”
少年看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勉强,转过身慢慢走进坐席,七拐八拐,寻了个位子坐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说:“这是凤非的。”又指了指那座位後面的马扎:“那是仆人的。”
“多谢。”花锦鱼绕过坐席,在後面坐下,微微弓著腰,尽量不引人注目。
偏偏那少年还似乎对他有了兴趣,不时频频回头和他搭讪:
“你多大了。”
花锦鱼憨笑地挠了挠後脑勺:“比小公子你年长多了,我今年二十有六。”
少年嫣然一笑:“原来是小孩子。”
有比被小孩子说成小孩子更让人郁闷的吗?花锦鱼有些不服气:“小公子年纪轻轻,辈分似乎不小。”
对方仍是笑得灿烂:“辈分不大,跟凤非平辈而已。”
那还不大?花锦鱼此时倒不想讨论人小辈大的问题,这几天来,他满脑子都是周全镖局,那是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初出江湖之时,他曾试过去应个镖师,只不过武功不够,资历太浅,对方没有接纳。他其实是很想做个镖师的,既能行走江湖又能行侠仗义,周全镖局里的第一名镖师仇玖,是他从小就仰慕的大侠。
突然记起凤息是周全镖局的当家,他压低了声音,一只手遮住半边脸,问那小少爷:“你可否告诉我,哪位是凤息?”
少年愣了一下,忽闪著纯得如同小溪般的眼眸:“你为何想知道?”
花锦鱼环顾四方,见无人注意,声音越发小地解释,“那位凤息哥哥,是我崇敬的人。”
少年也打量了一下周围,小嘴嘟囔著:“凤息哥哥可不是个寻常人。”
“我当然知道!”他低低地吼了一声。
少年蹙了眉头:“他相貌恐怖,你看见了会吓一跳的。”
以凤非那种倾国倾城的样貌,凤家会有那麽丑陋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不禁不赞同地摇头。
见他不信,少年像是急於让他信服自己的观点似的,越发滔滔不绝起来:“你也知道他从不在镖局露面,除了凤家自己人,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他又没有任何不检的污点,这是为什麽?”
“为什麽?”他也跟著发问。
“花哥哥你好笨哪!”小少爷弓起手指在他额头轻轻地敲了一记:“为什麽?因为他的相貌太骇人了啊!人长成那样,实在是……”
“小公子!”花锦鱼不悦地打断对方意兴正酣的话:“江湖上门派林立,高手无数,唯有周全镖局卧虎藏龙,一直屹立不摇,为何?因为掌柜的义气忠肝,知人善任!据我所知,这位当家的为了主顾的信义宁可赔钱得罪权贵,实在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是你的本家兄弟,你却以外貌不扬加以羞辱,实在是……”他不知道用什麽词来形容才好,想了想才说:
“太不懂事了。”
小少爷听著他的话,脸色慢慢就有了变化,一张小脸开始阴沈,好像乌云布满了天,最後终於负担不住,落下雨来──
“呜啊──”小少爷哇哇大哭起来,撅著水润的小嘴,用手背抹著眼泪:“你教训我!你居然教训我!连我爹都不教训我的……”
凤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慌了手脚,忙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拍著他的肩膀:“小公子不要哭……我错了,我没有要教训你的意思……”
“我不管,我不管啦!你坏,你欺负我!”对方的哭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简直就要打滚撒泼遍地哀嚎了,他哭得哽咽:“你是大坏蛋……我要告诉凤非……”
花锦鱼方寸大乱,忙劝解道:“都是我错,都是我胡说八道!我给你买糖葫芦要不要?”
对方态度蛮横:“不要!”
“那驴打滚?”
“不要啦!”
“好好好……你说说你要什麽,我都依你……”
骄横的小少爷止住了哭,偷偷地从手指缝里看他一眼,又难得安静地放开了手,小脸上花了一片,看来这哭果然不是假的。小少爷抽泣了几下,打著嗝,幽怨地捉了他的手,楚楚可怜地说:“我娘去世得早……以前每当我哭的时候她就亲我,她亲了我,我就不哭了的……”
“哦。是这样。”花锦鱼点头。
见他如此,小少爷又红了眼圈:“你欺负我!讨厌鬼!你也要想办法让我不哭!”
花锦鱼苦恼又为难地看著他:“你娘不在,我也没法找她来亲你啊。”
“笨蛋!”小少爷撅起粉红的嘴唇:“谁让你找我娘来亲我啦!我是要你来亲我!”
“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答应,我就哭哦……”果然,小少爷肩膀一动一动的,又开始啜泣起来。
“好好好!你不要哭了!我亲就是了!”他叹了口气,用手小心翼翼地抹上对方小花猫般狼狈的脸,仔细地替他拭去了泪痕。
“要亲这里。”小少爷纤细的食指指著自己高高撅起的粉嫩小嘴,纤长的睫毛上,还挂著晶莹的泪珠。
“好。”花锦鱼无奈地捧起对方的小脸,慢慢地靠近……
四唇还差半寸贴合的时候,只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花锦鱼肩膀一痛,早已被远远地拉开到安全距离,回过头,正看见凤非恼怒得通红的脸:
“你们干什麽!?”
花锦鱼无辜地摊手:“小公子哭了,我在安慰他……”
凤非气恼地一掌拍在他肩膀:“安慰个屁!他在勾引你知不知道?”
花锦鱼不解地看著他:一个小孩子,至於吗?
还没来得及他回话,凤非已经对著那美少年开火了:“你这个混蛋想死吗?我的人也不放过?”
少年倒是镇静:“你别这麽冲动嘛。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放屁!”凤非咬牙切齿地吼道:“凤息,你这个惯犯少装模作样!”
凤……息?
花锦鱼只感觉头嗡地一声,好像被什麽炸开了,眼前闪耀的都是小星星。
星团锦簇中,凤息带著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他说道:“都跟你说了,凤息相貌恐怖,你看见了会吓一跳的。怎麽样?我没说错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介意再告诉你一个更恐怖的秘密,凤息哥哥我,今年三十有二了呢。”
花锦鱼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
凤息笑意荡漾,粉嫩的小脸妩媚诱人:“花哥哥,你还欠人家一个吻呢……”
花锦鱼的神志已经不在这里,迷蒙中,他在心里问自己:
凤家一家子都是什麽人啊?
想入非非 十五
凤息有些倦怠地看著怒气冲天的凤非,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十六郎,这些小事就别计较了,族会就要开始了。”
花锦鱼惊得满脸通红,声音颤抖道:“十六……你怎麽知道?”
凤息愣了片刻,看他一眼:“十六?”
绯色的血气顿时也涌上了凤非脸,恨恨地咬牙:“鱼儿……闭嘴……”
花锦鱼捂住了嘴,低下头不敢说话。
凤息玩味地看著二人,轻轻低语:“十六这个数字,对你们来说,很特别吗?”
二人通通涨红了脸,谁都不回答。
凤息笑了,纯洁无邪的娃娃脸上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夜十六次,以十六弟的身子骨来看,不太可能。那麽,只能是……”
“你住嘴!”凤非的脸此时堪比煮熟的螃蟹。
凤息此时的笑容好像清晨的马蹄莲盛开般,纯洁无瑕,他轻轻地拍了拍凤非的肩膀:“十六弟,看来为兄应该送你坛鹿鞭酒补补了……”
凤非又羞又恼正欲发作,前面的长老却发话了:
“肃静──”
静字被拖了个长长的颤音,场下顿时鸦雀无声。凤非恼怒地瞪了凤息一眼,重重地坐下,交叉抱著胳膊,不耐烦地跷起二郎腿。
花锦鱼垂著头坐在凤非後面,生怕被人看到。
这次族会,原来是要把最近一年里各家负责的商号的盈利合在一处,分出个高低,孰强孰弱,自然也一目了然。整个族会长篇累牍地大肆宣扬的,都是一些枯燥无味的数字,花锦鱼听得实在无聊,昏沈沈的头倒在前面的凤非肩膀上,美美地小睡了一觉,甚至做了短暂的春梦,梦里,他热情地拥抱著倾城绝色的凤非,肆意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这一年凤家经营的个中翘楚,仍是三郎凤息。”长老深沈的声音响起,场下稀稀拉拉地迎合著掌声,花锦鱼忽地醒了,发觉自己在凤非的肩膀上留下一小滩狼狈的水痕。
凤非冷冷地转头看他一眼:“醒了?”
花锦鱼尴尬地擦著嘴边的痕迹:“对不起……我实在是……”
凤非瞟他:“瞧你面色绯红、春情荡漾的样子,不会是做了什麽下流的梦吧?”
他用手擦拭著对方肩膀的痕迹,低声说道:“我梦到了你。”
凤非不禁掩饰地咳嗽了几声,耳朵根却红了起来,鲜红地充著血,玲珑可爱。
这个家夥也会害羞吗?花锦鱼有点诧异了。
上面的长老絮絮叨叨地又开始发话了:“不过……这最近倒是有人後来居上,一月的收入已经超出三郎三个月的,此人就是十六郎凤非。”
花锦鱼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的目光都射向这里,擦拭凤非肩膀的手慌忙收了回来,隐约的议论间,甚至有人低低地吼了一声:“怎可能?”
长老扫视一圈,继续说道:“十六郎的‘锦绣布庄’在这短短一月内,卖了白银十万两。”
十万两?!
花锦鱼感觉似乎有烟花在他脑子里爆炸开来,再次嗡地一声巨响之後,眼前又都是五颜六色的小星星……
这一次凤家庄之行,让他受了许多刺激……
凤家长老仍然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凤十六郎的手段实在是後生可畏,为表奖励,这次的赢家,是凤非。”他看了凤非一眼:“老规矩,集我们在场所有人之力,满足你一个愿望,但要与钱无关。”
凤非不在意众人的眼光,把花锦鱼的手抓在自己掌心把玩著,俏丽的凤目含满秋水,微微仰起头,说道:“把我和凤舞入到凤家族谱。”
长老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似乎早有准备:“可以。只是你和凤舞,这次只能收录一个。”
“那就先把凤舞入了。”凤非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抓著花锦鱼的手站起来:“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
坐在一边的凤息笑了下,提醒道:“十六郎。凤舞失踪多年,很可能早已不在人世。”
凤非乜他一眼:“不要叫我十六郎。我还不是凤家的人。凤舞他……不一样。”说完他面色如覆盖了层冰霜般离开了凤家族厅,紧紧攥著花锦鱼的手,分毫都不肯放开。
一路行色匆匆,凤非在前面走得飞快,花锦鱼不得不小跑著跟在後面,等到回了他的小屋,凤非狠狠地关上门,门闩重重落下,头抵在木门上,久久不动。
花锦鱼有些诧异,刚想伸手拉他,却看见凤非的後背动作细小地起伏著,而他低垂著的睫毛上,沾著晨露般晶莹的水滴,那睫毛每抖动一次,一片玉碎的晶屑便剥离落下,每一滴泪水,都刺得他心里阵阵酸痛。
痛得无力了,他无声地从後面揽住了凤非的腰,一只手轻轻地在他後背摩娑。
凤非转过身来,抱住他,孩子般任性地把脸埋在他颈窝,嘤嘤地哭泣:“我现在很丑……不,不……”他哽咽著:“不许看我。”
“好……我不看你。”花锦鱼抱紧了他身子,轻松地将他打横抱起来,凤非仍旧小猫般偎在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孩子般地倔强坚持著,不让他看。
花锦鱼小心翼翼地把他安放在床榻上,他仍坚持地掩住脸:“不许看。”
“好。我不看。”花锦鱼转过身去。
凤非死死地拉著他的袖子,语气中犹带哭腔:“你……不许走……”
花锦鱼哭笑不得,只好转回来,也躺在榻上,把凤非抱在怀里,看著对方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但没有一丝狼狈,相反地,不同於平时的强势和蛮不讲理,这时的凤非增了更增几分柔弱,让他不由得心疼和怜惜。
忍不住,他的脸慢慢接近了对方。
他轻轻地吻著他,从额头到眉眼,到高挺的鼻,到精致的唇,到修长的颈,褪去碍事的衣物,他深深地吻著凤非分明的锁骨,瘦弱的胸膛,对方胸膛挺立起来的小巧蓓蕾,被他的刺激渐渐变得粉红,一副不堪采撷的模样,他爱惜地用唇舌爱抚,双手也不老实起来,揉搓著另一端柔软的红豆,直到它变得小小挺立的一颗,手再往下,扯开对方的裤带,刚刚触到凤非的小腹,便听到一声娇呻的嘤咛。
“嗯……”凤非双颊染红,眼神迷离起来,身体不安地抖动,花锦鱼口干舌燥,感觉热流冲撞起来,分身早已气宇轩昂。
近似粗暴地剥开碍事的衣物,直到对方整个赤裸在他面前,花锦鱼急切地吻遍了那完美无缺的身子,见那耸立的粉红玉茎分外可爱,忍不住整个含在嘴里。
“啊……”凤非难耐地弓起身子,双手双腿胡乱扑腾著。
学著凤非曾经给他做过的样子,他一边留意著对方的反应一边徐徐纳入送出,对方目光迷离,呻吟声难以抗拒地泄露出来,他听在耳中,更觉亢奋,不自觉地就加快了速度……
直到对方的精华一泄而出,他如获至宝般地吞咽下去,甚至觉得都是香甜的。
凤非费力地支起身子,眼波如迷雾,张开莲藕似的双臂,胸前两点粉红一览无余:“鱼儿,过来……”
扑上对方身体,狠狠地吻著他柔软的樱唇,接吻的间隙,凤非仍喃喃著:“抱我……”
他怎能把持得住?
甚至连润滑也来不及做,花锦鱼用手指寻觅对方花径,约摸对了地方,扶著分身便刺。或许是第一次不得要领,滑了几次都失败,他没法,只得用手指插入了凤非紧致的後庭,就在手指进入他身体的瞬间,凤非一双闪著迷雾的眼睛,忽然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