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能想起那天在雨中他对我说了些什么,感觉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事后每当问起他时他总是有意把话题岔开,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带而过。
拿出手机给小小发个了短信,并不指望她会回给我,但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她。
还有几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却还没有收到小小的回信,意料之中却有些怅然若失,看着手机屏幕上与小小和齐林的合影照片,她依偎在我们俩个人的身后笑得一脸灿烂。伸出手遮住照片上的我,突然觉得那两个人的表情是那么和谐,心里一阵发酸。
当晚,我们入住到齐家经营的酒店,在大厅分配完房间后我看了看手中门卡的号码嘟囔着:"1707,怎么这么高的楼层。"
"这是豪华套房!"旁边的一个同学大叫着:"我们的房间可都是10层以下的普通标间。"
"还是你小子运气好!"那个男同学拍着我的肩膀,他眼神中带出的情绪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逃似的我快步离开了大厅,坐上电梯直奔向17层。
打开房间的大门仔细观察着所谓的豪华套房,屋内的面积比一般套房宽广得多,装饰得饰物也都是精致细微,就连脚下的地毯也是纯白色的,害得我都不敢踩上去。
不过既然让我住了进来也就无须客气了。把行李扔在了半圆形乳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后我跨一声的坐了下去,翘起双脚伸到茶色的玻璃台上,听着旁边音响缓缓放出的音乐有些乐不思蜀。抬头看了看镶嵌在墙壁上的大座钟,才想起晚餐时间快到了。
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向卧室走去,我不禁吹了声口哨,卧室里有张2米多宽的大水床,灯饰和房间里的布置也都十分精美华丽。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屋子中央那扇超大的落地窗,被纯白色的轻纱和厚厚的紫色窗帘遮住了一大半却依然很醒目。
脱下有些发粘的上衣本想去洗个澡,却看见浴室里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才想起这分房时老师说过是两个人共用一个房间,无奈的向浴室那边叫了一声:"快一点,我也要洗啊。"
可对方似乎没有听到了我的声音,里面的水声还在继续滴滴答答的响着,我只好转过头从打开一半窗户观看外面那个特大观景露台。
这时天色还没未全黑下来,起身走到房间最右侧,打开门一股海风吹在身外格外的清爽。远处的山光水色一览无遗,最重要的是,站在观景台上可以清楚的望见法学院全景。那一座座古老华丽的建筑物似乎缘于几百年前,听说从前这里是个监狱,专门关押犯被判终身监禁罪的犯人。
不过在我看来关到这里也值得了,这里风景奇美,空气也异常清新,比起城市里的乌烟瘴气不得要好多少倍。
能进入国家法学院的都是从全国挑选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他们从18岁开始就要在这里进行四年的法学理论和各种课程的学习生活,学校虽然有假期,但却很少有学生在假期回家,可能是因为四周都是暗礁,风浪也很大,很少有船能够行驶进来,即使是经验丰富的水手也不敢妄自独闯这片海域。
一支手轻轻的搭在我肩上,转过头的同时撞到了身后人的怀中。
"是你!"我看着披着白色浴衣的齐林有些出忽意料。
"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能住这样的房间!"齐林无奈的苦笑。
我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懊恼的打着自己的脑袋:"我早该想到,除了齐大公子谁还有这么大的谱儿啊!"
齐林轻轻哼了一声,原本就没有系得太紧的浴衣被我一撞后他的前胸几乎是露在外面,矮他一个头的我脸正好紧贴在他左胸,甚至可以听得到他心脏快速的跳动声。
下半身突然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意识感到有些不太对劲,我推开齐林半开玩笑似的说:"你小子刚才是不是看了什么东西了这么兴奋,快点交出来一起分享一下!"
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齐林把毛巾扔给我:"快去洗澡吧,7点钟自助餐就开始了!"
用餐前学校领导大段的感谢词让我差点把苦胆吐出来。结束后就迫不及待的冲向自助区,等我端着一大盘子回到座位上时,才发现自己的胃口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食物。
这时才想起齐林不在身边,在的话他一定会挖苦我没见过世面,站起身四处寻找着也不见他的踪影。
"看见齐林了吗?"一边解决着口中的食物随口问着身后同班的一个眼镜男。
"好像和酒店的负责人在一起去了专用的VIP餐厅"。
"是吗?"可能是吃得速度太快一口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好疼!
"人家可是这酒店的继承人,今天是代他父亲来视察的,和我们不一样!"眼镜男摇头晃脑的继续向我喷着口水。
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上下游动和粘在牙上的菜渍忽隐忽现,刚才还大好的胃口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桌上红红绿绿的食物看起来似乎特别油腻,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心。压了一口刚刚拿过来的矿泉水,决定不再听他的激情演讲,迅速的逃开了餐厅。
坐在观光电梯里透过明亮的玻璃可以把海边的美景尽收眼底,远处岛屿灯塔上的探照灯射出的刺眼白光从这里看来已经微弱得没有任何威慑力,但我却有种奇怪的想法,要是直直的站在它的光线之下,会有种全身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顶层马上就要到了,请您准备输入密码"甜美的电脑女生提示音响起,我才发现自己进入电梯后无意按了最顶层的楼层,刚才一直在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才没有发觉。
"顶层到了,请您输入密码"
搞什么鬼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系统。我挠着自己的头无奈的叹气。
"顶层到了,请您输入密码"
"顶层到了,请您输入密码"
"可恶!我哪知道什么密码啊,快点让我下去!"真想狠狠踹一脚这个电梯的设计者,有钱人就是麻烦,坐个电梯都弄得这么麻烦。
"输入密码时间超时,电梯将被锁住,请与保安部门联系!"
"喂!喂!喂!快开门,放我出去!"用力敲打着银色的大门,看见自己的脸已经慌张得极不自然。
"手机,对了,打手机求救!"从兜里翻出来时候突然电梯里的一片黑暗,一瞬间对黑暗的不适应导致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面。
"可恶!"暗暗的咒骂着,无奈只有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摸索,这时才觉得这电梯的空间太大了。
好不容易拿回了手机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信号,立刻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透过手机的光能勉强看到周边一点情况。银色的大门紧紧的合着,根本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旁边的电梯按钮已经被锁死,按了好几遍也没有动静,求救按钮也是一样,我彻底被困在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经过半天的折腾氧气也不太够用,解开衬衫一半的纽扣,我半坐在地板上大口的喘着气,只能无力的看着玻璃外的世界。空气越来越稀薄,胸口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般憋得让人抓狂,我干脆脱下上衣擦着不停流着的汗水。
会不会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这个可怕的想法让我害怕得想哭,抱紧了自己的双腿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上,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恐惧减轻一些。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如果我死了,父母会伤心,齐林和小小也会为我伤心吧。想到他们,心里漾起一股无法抑制的难受。
黑暗之中亮起一束耀眼的光束,我抬起头看见银色的大门慢慢的打开,是幻觉吗?不是的,挡住被光刺得生疼的眼睛,我感觉到了空气又重新流通在我几乎已经闭塞的胸腔中,从来没有觉得可以自由呼吸是那么幸福的事情,闭上双眼贪婪的呼吸着,只听见耳边有个声音温柔的响起。
"可以站起来吗?"
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迷迷糊糊中我只知道被人扶出了电梯,几经周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房间号。
"谢谢你!"努力的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却始终没有如愿,头比刚才还要更疼,意识也一直在半清醒半昏迷之间游荡。
"不客气",语气依然是那么温柔,好像可以把一切都融化似的。
"你已经安全了,安心的睡吧!"像是一个咒语,我慢慢的将眼睛闭上,就在快要进入梦境的时候听见齐林在我耳边叫着。
"雷楠,快起来!"齐林的脸落入我的视线之中,我在自己的房间,刚才的事情是做梦吗?我眨了眨眼,突然发现齐林的穿着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合体的黑色长裤与同样是黑色的半披肩上衣,好像中古时代的炼金术士,外套里面的白色的衬衫内打着一条天蓝色的领带,上面绣着细致的花纹,用同样是蓝色的领带夹夹住。
"你这是什么打扮?"揪起他的上衣我好奇的问。
"这是法学院学生的校服,你马上换上,我们要去岛上。"扔给我一套衣服齐林整理着自己的领带。
"去岛上?现在?"我疑惑的看着齐林。
他微微一笑:"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拍着自己脑袋想了许久才记起来,在来的路上曾经无意和齐林提过想去法学院参观的事情。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你真的当回事了!"虽然感觉到一阵意外,但心里还是了阵狂喜,立刻开始换着衣服。
"齐林,你帮帮我,我不会打领带"
"领带都不会打?"伸出手帮我系上领带齐林摇了摇头。
"我又不用天天出席什么宴会和仪式,校服也都是拉练式的,怎么可能会嘛!"
"借口。"整理好我胸前的衣服,他仍在不停的说着:"老师这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明天晚上回来就行,还有,千万不要离开我一个人单独行动,带着手机以便走失的时候保持联系,听清了没有?"
自顾自说了一堆发现我正呆呆的看着他,齐林奇怪的问:"怎么了?"
"我说你啊!不去当保姆真是屈才了.."话刚刚说了一半儿,来不及反应就被齐林拦腰抓起像行李一样被扛出房间。
第一部 第五章 暴行
(更新时间:2007-1-22 14:09:00 本章字数:6146)
"怎么吐成这样"齐林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早知道就坐飞机过来。"
"这种事你早说啊!呜.."虽然晚饭没吃多少,但还是抑制不住向外吐着酸水,没想到自己晕船晕成这样,在船上还能硬挺着,可脚一接触到地面就再也忍不住了。
在河边清洗完自己身上难闻的气味,我虚弱的依偎在齐林怀中。我们认识那年他就已经显露出身高上的优势,到了现在他已经完全高出我二头,而我则像营养不良一样还是不到一米六五。看着他如抱小猫一样拥着我,不禁暗自骂着自己,那么多年的牛奶都白喝了,营养都跑到哪去了?
"别出声!"突然拥起我藏到高大的灌木丛中,齐林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嘴碰了一下我的唇,虽然只是很浅且短暂,已经足以让我的脸红得像被烧过一般的发烫。
"我们还是走吧。"扭过头尽量忽视这种感觉,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一阵不合时宜的呻吟声从附近传来,听得我们两个人面面相愧,总归都是17、8岁男孩子,再怎么不经事也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只是好像还加杂着哭泣和叫骂声,由于不敢伸出头,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没有注意到齐林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拿出手机说:"你别乱动,我联系一下其他人"。考虑到他有可能因为抱着我看不到手机的屏幕,我在他怀中向后挪动了一下,这位置正好有一个空隙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那时什么也没看到,因为眼前看到的画面像一个恶毒的符咒深深烙在我的记忆深处。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孩被几个身着法学院校服的学生按在地上,其中一个正在用他那巨大的凶器在男孩的后庭抽动着。旁边还有两上人按住了男孩的双臂与双脚,把白色的液体射到男孩的脸上。那四个人的脸上尽是扭曲的兴奋,嘴里不停的用淫秽的语言低吼着。
男孩修长的腿被迫被张到最大,他身上那个男人几乎要把自己的凶器全部塞入他的体内,男孩全身都在剧烈抖动着,双手紧紧的镶在泥土中,依稀可见手指上点点的腥红。
可是痛苦还没有结束,在他身上的男人一阵抖动结束后立刻另外一个人马上就扑了过去,没有给男孩片刻的空间直接进入他的后庭,男孩只能无力的随着他摆动着瘦小的身体,一次次忍受着男人在后面的冲击。
身体在那一刻不自觉的颤抖着,声音被卡在喉咙中只能发出最原始的啊声,那种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震惊之余还有几分恐惧。
"别怕!"手被紧紧的握住,齐林拽着几乎已经失神的我向后退着,经过一片茂密的红枫树林时,一记清脆的皮鞭声从背后的方向响起,打了一个冷战我恍然清醒过来。
"什么声音?"不禁回过头看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之后我竟然不能收回自己的目光,像发现了一个盗墓者发现了宝藏似的贪婪的注视着那美丽中带着残酷的场景。
一对淡蓝色的双眸镶嵌在那个男生微细的双眼中,脸上过于白湛的皮肤因为正在忍受着别人对他的鞭打显得有些发红,茶色的中长发随意的散在肩上,偶尔有几根因为汗水的缘故贴在了耳边,月光照射下映成的颜色竟然是金色。
他脸的轮廓很清晰,像雕刻出的石像一般有棱角,暗红色的眼镜框搭在他挺翘的鼻子上,紧咬而略为发白的嘴唇没有因为疼痛而显出一丝的变形,反而带着一抹讽刺而微微上扬,而他,校服的领带色竟然是蓝色。
我的手机在此时突然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我和齐林藏身的地方,慌乱中我只能翻着全身的口袋找寻着那让我们陷入困境的祸端,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小小的名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脑后一阵巨痛,手机从我手中飞出,消失在我视线所不能及的黑暗中。
四周立即围上四五个学生,橙色的领带在我眼前飘着,在法学院里学生的年级是用领带的颜色来区分的,蓝色是四年级,红色是三年级,橙色是二年级,黄色是一年级。而围住我们这几个人从领带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二年级的学生。
"你们是什么人?"从树林的角落走出那个打人的男孩校服领带是红色的,他左手的长鞭还在不停的向地面抽打着,右手拿着我刚才甩出的手机在翻看着。
"把手机还给我。"看着他的手握着我们三个的照片我的心里一阵厌恶,那个男生虽然长得很清秀,但他用那双一细小的眼睛盯着你的时候,总让人联想起一种让人害怕的危险动物。
"齐喧是你什么人?"那男生不再理我,眼光锁在了我身后的齐林身上。
齐林直视着他的眼睛:"他是我哥哥,法学院四年级的学生"。
"我叫方糜,糜烂的糜!"递过我的手机他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四周的学生立刻退开,他直接走到齐林的面前用鞭子托起他的脸。
"你比齐喧更漂亮..."用非常轻的声音说了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话,只见齐林肩膀微微的抖了一下,左手抓住鞭子似乎想把它甩到晓有兴趣打量着自己的方糜身上。
就在这时一只黝黑的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张酷似齐林的脸出现在我面前,虽然没有他那么清秀艳丽,皮肤也略显发黑,但他的眉目很细致,尤其是双目和齐林一样炯炯有神。
齐喧冷冷的看着方糜:"知道他是齐家的人你也敢动?"
"不敢,开个玩笑而已。"望着他虚伪的笑脸我只想吐,虽然虚伪得让人恶心,却也狡猾得让人害怕,方糜像是一条毒蛇,叫不名子的毒蛇,害怕被他咬中,因为知道一旦中毒将会立即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