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一转头指着姬曌喝道：“你给我下车。”
陈昊和李诚见表情不对，忙说：“老虎，姬曌也只是一个提议而已。”
“都给我住口，谁要是再说话，我就揍谁！”路虎眼一瞪喝道。
五个人下了车，路虎指着姬曌沉声道：“姬曌，你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话。”
“我说我想找个女人帮我生个孩子，我会给她很多钱。”
“所以你就问我的姐姐有没有结婚？”
“找陌生人我不放心，如果能从自己朋友当中找会好很多。”
“这句话我当没听说过，以后也不要再提。”
“老虎，也许你可以跟你姐姐说一说。”姬曌缓缓的说。
“我们家再穷，也不需要靠卖孩子来赚钱，就算这个孩子是你姬曌的，也不行。”路虎一口回绝。
“那如果我让你姐姐扶养这个孩子怎么样？我可以让她过上安定的生活。”
“姬曌！”
陈昊见势不对忙拉过姬曌道：“好了，好了，这事现在不要谈了。”
“以后也不能谈。”路虎喝道。
“你们要不要喝杯啤酒，我觉得有点口渴啊。”李诚说着话指着路边的小士多道：“我去买点啤酒过来给你们喝。”
李诚跑了过去，陈昊和司空贤一左一右拉着路虎，姬曌叹息一声道：“老虎，你要是觉得这个提议让你很难受，我向你道歉。”
路虎的脸色缓和下来道：“上车吧，早点回去。”
士多店门前，李诚给了钱，走进士多店内抱着一厢啤酒走出来。他走得很慢，突然整个人摔倒在士多店前。
“师兄。”姬曌吓坏了，惊叫一声奔过来一把抱住李诚，就看见李诚的后腰心深深的插了一把水果刀。
路虎和司空贤迅疾冲进士多店里，陈昊马上打了电话报警。5分钟之后，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来，路虎和司空贤也押着一个年青女子从士多店里走了出来。那年青女子在经过李诚身边时，还恨恨的向他吐了一口口水。
姬曌，路虎，陈昊，司空贤都呆住了，不明白一向只会躲在实验室里埋头做研究的李诚怎么也会得罪人，惹上杀身之祸。
李诚被送到医院急救，好在水果刀插得不深，也应该说那个女孩子并没有想真正置李诚于死地，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
四个人也很快调查到女孩子的资料，女孩子并没有讳言为什么要刺李诚一刀，就是要给他一点痛苦和颜色尝尝。
姬曌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笑叹道：“想不到师兄这么老实的人，居然会惹上桃花债。”
“有什么料到？”宋飞扬抬起头问。
“头儿，那个伤了李诚女人叫郑伊玲，今年25岁。这个女人是个良家妇女，但是她有个哥哥却不是什么好人。”姬曌坐在桌子上打开文件边看边说。
“她姓郑？”宋飞扬看着姬曌问。
“嗯。”
“你们从中可以说出什么来吗？姓郑的女人与李诚之间的关系？”宋飞扬看向其他三个人说。
陈昊轻轻一笑：“郑伊玲？她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郑健勇？”
“对。”姬曌打了个响指说。
“那我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教训李诚了。”陈昊笑道。
“为什么？”路虎问。
“这个案子是三年前的旧案。她的哥哥郑健勇是一个强奸杀人犯，曾经因为奸杀自己的女友而被捕入狱，但是他一直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这个案子当年的鉴证官就是李诚，是他的鉴定证据直接导致郑健勇罪名成立，被判终身监禁。也是因为这个案子令到李诚母亲对他刮目相看，重建母子之间的信心。要知道李诚的母亲可是我们警察部人见人怕的女魔头，她的儿子太低能了，对她是个无形的打击。”
司空贤听着缓缓道：“郑伊玲一直坚称哥哥是无罪的，凭什么？”
“她说死者死亡的那天晚上她和哥哥在一起，但是她没有证人可以证明这一点。”姬曌说。
“那法院又凭什么定了郑健勇的罪？”
“首先是警察找到郑健勇威胁女友的证据，第二是警察找到郑健勇吸毒后殴打女友的证据。”
“那郑健勇的精子吗？既然他是奸杀女友，那么女友的身体里应该有他的精子。”
“找到了，但是郑健勇坚称自己只是和女友有过性行为而没有杀人。”
“那李诚是怎么找到证据的？”
姬曌翻看文件说：“李诚是从死者的牙齿缝隙里找到一块非常丝微的表皮确定的。”
“细微的表皮？”
“罪犯在实施强奸时，受害者有过强烈的挣扎，在受害者的牙齿缝隙里残留有一块非常细微的表皮，如果稍不小心都没有办法发觉。经过鉴定证明是郑健勇阴茎上的表皮。警察也据此推测罪犯是因为受害者剧烈挣扎而失去控制，最终杀死受害人，法院也据此定罪。”姬曌一边说一边看着文件，若有所思。
司空贤看在眼里笑道：“姬曌，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这个案子在证据上没有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在情理上说不通。死者是郑健勇的女友，按道理说就算是郑健勇强行要与她性交，她的反抗也不可能那么剧烈，而郑健勇也不太可能就因为不能与女友性交就杀死她。”
“那也不一定，以前日本还有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女友杀了，然后把她的心脏取出来放在冰箱里保存的呢。男人在情事上有的时候是很匪夷所思的。”陈昊笑道。
司空贤问：“你们想不想查一下这个旧案？”
“你想查吗？”姬曌问。
“好久没有查过案，有点手庠。”司空贤看着自己的双手笑道。
“不过这案子三年前已经结案，再查得要上头批准才行。”路虎说。
“这还不容易吗？姬曌，你去跟总警司谈一谈。”陈昊笑道。
“好吧，我去找一下姒博。”姬曌站起身道。
“不行，这个案子不能重新调查。”在总警司的办公室里，姒博一口否决了姬曌的要求。
“为什么？”
“如果仅仅因为罪犯的亲属认为自己的亲人是无辜的就要求重新调查，那么全天下所有的案子都要重新调查了。而且这个案子是重案一组办的案子，一旦重新调查等于是质疑重案一组同仁的工作能力，所以不允许。”
“除非有确切的新证据证明这个案子确实是冤案是不是？”姬曌笑道。
姒博看了姬曌一眼没再说什么。
“其实这个案子查不查我也无所谓。”姬曌说。
“那你还来问？”
“自从从美国回来之后你都没来看过我，所以我就找个借口来看你啊。”
“我们从美国回来总共才四天，这四天我一直在忙着处理警局里堆积如山的文件，还有被宋飞扬搞砸了的行政事物。我连一杯热咖啡都没时间喝，你却在这里埋怨我没去看你？”姒博笑起来。
“我知道你是高官，贵人事忙，不过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好了，我先出去了。”
“姬曌。”
“啊？”
“就快过圣诞节了。”姒博想了想说：“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过圣诞节？”
“你不用回家陪你们家的老太爷吗？”
“我们家老一代人都不过西式节日的。”
“好啊。”姬曌伸出手指头：“来，拉勾。”
“拉勾？”
“对啊，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黄狗。”姬曌拉过姒博的手勾住他的小手指头说。
姒博一笑出声：“帮我冲杯咖啡来，我累死了，顺便也帮我按摩一下。”
“马上来。”姬曌朗声应着出了门，回到特科重案组，一看，除了宋飞扬外其他人都不见了。
“他们人呢？”
“走啦。”
“这么快就去查案了？”
“查什么案，都溜号了。”
姬曌呆了一会，笑起来，这帮家伙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头儿，要喝咖啡吗？”
“好啊。”
“马上来。”姬曌转身就跑。
宋飞扬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笑了笑，继续看电脑。
送上一杯咖啡，再送上一杯咖啡，姒博很享受的样子喝着咖啡，舒服地接受着姬曌站在身后的按摩。
“姒博？”
“嗯？”
“你是不是一定要结婚？”
“这个问题不要总是提了。”
“我觉得我们自从美国回来之后感情好像又好了一些，这让我又有点异想天开了，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姬曌，在圣诞节之前我不想说这些事情。不过？”
“不过什么？”
“其实对于男人来说，二十七岁就结婚有点早，如果是三十七，或者四十岁结婚也不晚。”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这十年里你都不会跟女人结婚是不是？”
第59章
姒博把咖啡喝完，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回头看着姬曌缓缓道：“姬曌，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吗？”
“是啊，至少说明我还可以得到十年的幸福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
姬曌眼里满是浓情蜜意：“难道你认为你不值得我这么执着吗？”
姒博展颜而笑：“我当然不会否定自己的魅力。”
姬曌双手把着姒博真皮座椅的扶手，低下头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姒博的唇，低笑道：“我好想念你的味道。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为你燃烧。”
“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姒博笑骂着，捧着姬曌的脸，重重的吻了一下说：“等圣诞节吧。”
“你父亲那边你怎么处理？”
“我最近很少见我父亲，父亲也很少过问我的事，可能都太忙了。”
“真的好想圣诞节快点到来啊。”
“姬曌，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约你一起过圣诞节？”
姬曌胸有成竹的一笑道：“不用问，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在美国的时候你主动拥抱了我，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是很怕我会死在那批狂热信徒的枪下啊？”
姒博瞄了姬曌一眼道：“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些文件要处理。”
“yes sir．”姬曌挺胸敬了个礼，转身离开了姒博的办公室。
姒博轻叹一声推开座椅站起身走到窗前，凝望着渐渐西斜的太阳喃喃自语：“姬曌，姬曌，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怎么能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能这么胸有成竹？”
姬曌到聆讯室提审郑伊玲，年青女子的脸上仍然是一副仇恨的神色。
“你哥哥的事与我无关，用不着也恨我吧？”姬曌坐下来笑道。
“你一个人来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我知道有关规定，你们警察问讯必须有两个人在场。”
“这不是正式问讯，所以只有我来，你伤害的那个人不会对你提出诉讼，所以你也不必这么一副仇恨的样子面对世人。”
郑伊玲愣了一下，不语。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说你哥哥杀人的那一夜你和你哥哥在一起是吗？”
“当然。”
“是一整夜都在一起吗？”
“对。”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么一大活人在家里怎么会不知道？”
“你一晚上不睡觉吗？”
郑伊玲又愣了一下说：“那天晚上没有睡。”
“那就有点奇怪了，按常理说，人类一到了晚上总是要睡觉的，为什么你不睡呢？而且这么巧就是在你未来嫂子被奸杀的那个晚上你没有睡觉？为什么？”
郑伊玲瞪着姬曌：“你这个警察很讨厌，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既然你们不打算起诉我，我应该可以离开这里吧。”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能让你怀恨三年而拔刀杀人，应该并不仅仅是兄妹情深的表现吧？可是我现在问你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你却又避而不谈，到底为什么？”
“跟你没关系。”郑伊玲摆出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道。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可以叫律师来办理保释手续。我也要去医院看看病人。”姬曌站起身说。
郑伊玲低头不语，姬曌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医院里，陈昊，路虎，和司空贤都在，李诚的精神还好，只是提起被刀伤的事仍是有些疑惑不解。
“神贤，今年圣诞节你会怎么过啊？”姬曌问。
“可能会看电视吧。”
“看电视？”
司空贤笑了笑说：“以前在平安夜的时候我都会到寺庙祈福，不过今年可能会在家修行，然后看一看电视。当然，是在没有案件发生的情况下。”
“为什么一定要看电视啊？”
“是因为平安夜这天晚上大主教会在教堂做祈福弥撒，两大电视台都会现场直播吧。”陈昊笑道。
司空贤一笑点头。
“在我的映像里我从来没有过圣诞节，头二年做军装的时候，都是在街上加班巡逻，后来转成重案探员之后，全是在现场度过的，希望今年真的可以过一个平安的圣诞节。”路虎叹息道。
“我也是第一次过圣诞节。”姬曌笑道：“希望是一个童话一般的夜晚吧。”
“那我的运气比较好。”陈昊笑道。
“是你比较懒吧。”李诚躺在病床上也不忘讥讽陈昊。
“你现在是病人，我让你。”陈昊一笑说。
“平安夜？我记得三年前那个案子也是发生在平安夜。”李诚缓缓的说。
“郑健勇的案子？”司空贤问。
李诚点点头。
“哎，上帝保佑，阿弥陀佛，今年平安无事度过。”姬曌双手合什认真的说。
此时，林雅惠带着水果蓝走进病房，四人便起身告辞了。
四人回到东区警局，宋飞扬正捂着嘴笑。
“头儿，你笑什么？”陈昊笑问。
“你们四个到姒总警司那里报到。”
四个人来到姒博的办公室，立正敬礼，然后看着姒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出现过四个人同时向总警司报到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啊？
姒博看着四人缓缓道：“我刚刚接到一哥的电话。”
四人人精神一振看着姒博。
“一哥问你们最近有什么事没有？我说暂时没有什么事。”姒博说话的速度很慢：“然后，一哥就说——”
四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姒博。
“让你们四个人到警察学校担任临时教官。”
四人愣愣的看着姒博。
“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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