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柿子————圆滚滚的狐狸

心里有好多待解的疑问……自己真的是同性恋、真的是受方？慕清允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家人…家人的态度呢？还有，我们真的常常这麽做吗？

所谓的「这麽做」——除了那个禁地，嘴里的、身上的每一寸，全都被慕清允湿热的舌头舔过。

「智也…我好想吃掉你喔……」

「你已经在吃了……唉唉、不要、那里——」感觉温热的气息喷到臀丘上，高桥智也急忙扭著身子逃开。

关於两人过去的情事，他同样没有记忆，「那个」要怎麽进入「那里」，光是想像一下就头皮发麻，所以即使慕清允只吻到附近，都会让他紧张得像虾子一样乱跳。

可惜纵使如此，就像之前的几个夜晚，最後他还是会在慕清允的攻势之下弃械投降，然後又羞又累地睡著。

慕清允也一如往常，会在他入睡之後才又起身处理自己的需求，但其实有两三个夜晚，该睡著的人偷偷睁开了眼，看到那个辛苦的举动。

32

这天逗弄完之後，慕清允望著闭上眼均匀呼吸的他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他帅气又带点稚气的脸颊，但才摸了两下，又像碰到热烫的锅子般缩回去。

这样就起反应了？！

没办法，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多等一两周再吃下肚会比较好，所以照惯例轻手轻脚地下床，却惊觉浴衣的袖子被拉住。

「吵醒你了吗？」

「不…我没睡……」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不敢抬起来，「又要去浴室了？」

又要？慕清允苦笑一下，身体转到几乎背对他的方向，不想让他看到隆起的胯间，「你知道啦？」

「很……很辛苦吧？」

「你会受伤、会失忆，全都是我的责任，不过就是忍耐一下，我还没关系的。」

「可是…那个…我……」

其实高桥智也心里很矛盾，欲望涌来的时候，不解决实在非常痛苦，所以希望能帮帮慕清允，但真的做那档子事，他又会害怕，所以踌躇半天，不晓得该怎麽说才好。

看到他这麽可爱的模样，慕清允感觉双腿间的小兄弟变得更「茁壮」了，心底不禁暗暗叫苦，想赶紧冲个冷水消消火，免得兽性大发又做出不可原谅的事。

轻轻拨开拉住衣袖的手，慕清允逃命似地快步进了浴室。

坐在浴池边，正在犹豫该自己弄还是用冷水澡强行压制的时候，高桥智也却推开虚掩著的门进来。

「清允…我…我帮你……」这应该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的话，看他双手紧绞腰带就知道了。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慕清允不太高兴地挑眉，用一种比注视更严厉的目光盯著他。

我已经忍得这麽辛苦了，还一直挑逗我，到底要我如何是好？你又打算怎麽帮？这麽想被弄哭吗，笨蛋！

一抬头，没有预期中的感谢或温情，反而是不友善的瞪视，高桥智也胸口一紧，往後退了一步，「我…我说错了什麽吗？」

「你到底想怎样？」慕清允寒著脸，连声音都带有凶狠的感觉，「我小心翼翼地不敢弄伤你，结果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这样看起来，我之前的努力压抑倒像是白痴一样。」

相处了这段时间，他很清楚对自己受到怎样的呵护，可是，除了做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放慕清允的欲火了吗？

「清允…你不要生气…我没这麽想……」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对，他急得快哭了，「我只是想让你轻松一点，只要不会…不会痛……我什麽都愿意做，真的！」

什麽都愿意做？慕清允面色稍缓，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像是怕慕清允不相信，他忍著羞耻又强调一次，「请相信我，除了做爱，真的什麽都可以，只要你说，我一定会做的！」

「那麽…到这里来……」慕清允双腿敞开，拍拍自己的大腿内侧，示意他过去。

别扭地跪到慕清允的两腿间，高桥智也已经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更不敢看那个明显凸起的地方。

低头凑到他耳边，慕清允刻意压低声线、呢喃似地引导他，「帮我把衣襬掀起来…让『它』透透气……」

「这…这……」那低沈的声音像一把火，把看得到的颈部以上烧得通红。

「怎麽…不是什麽都做吗？」见他迟迟不动作，慕清允又坏心眼地朝他耳朵呵气，「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喔。」

「最……喜欢？」

对这个新情报有些讶异，高桥智也下意识地抬头想问清楚，却正好将自己的唇瓣送上，让慕清允毫不费力地吻住。

这个吻和这几天以来捉弄似的吻不同，情欲的味道更为浓重，在慕清允又吸又啃的攻势之下，很快地，他的腰间也产生一股直达头顶的异样快感，然後只能拼命环住慕清允的肩来避免身子瘫软倒下。

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慕清允一手揽著他的腰，另一手捧著他的脸，还顺势把拇指放进刚被蹂躏过的嘴里，「想帮我的话，就用你可爱的舌头好好舔『它』…这样也会让我很舒服的……愿意吗？」

「嗯……」意犹未尽地吸吮慕清允的手指，高桥智也的神情迷蒙，「愿意…我愿意……」

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高桥智也颤抖著手掀开慕清允的浴衣下襬，怔怔注视那形状明显的部位半晌，才又继续拉下内裤……

「啊……」勃发的男性蹦现眼前，吓了他一跳，但手却自动握住了。

「不要勉强喔……」

「我…可以……」他凑近并伸出舌头舔了前端，「这样……舒服吗？」

「唔——」强烈的冲击震撼全身，慕清允忍不住皱了眉头。

在温泉别墅的时候，慕清允曾经逼他做过口交，但一个强行压迫，另一个不甘不愿，根本就无法尽兴，现在他竟然用这种无自觉的性感主动挑逗，那种快感让人几乎把持不住。

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慕清允低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好棒…你好棒啊智也…继续吧……」

觉得慕清允似乎很高兴，他也绽开了魅惑的笑，然後更卖力地舔吮，制造出淫靡的水声。

这番努力的成效卓著，慕清允舒服到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希望有更多享受，「啊…可以…含进去……」

高桥智也听话地将粗大的昂扬用口腔包覆，吞吐之间，无法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流出，沿著下颚到颈部，他也完全不以为意，一心只想让口中的巨大得到最舒适的待遇。

渐渐地，所有热流都集中到一处，慕清允知道差不多了，连忙把他拉开，但还是慢了一点，热烫的黏液全喷到他的脸上。

33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拉开你的。」慕清允边怪自己太过贪恋，边慌乱地找毛巾想帮他擦脸。

浓厚的男性气息冲入鼻腔，高桥智也抬手抹了抹脸，然後看著手上沾染的白浊发呆。

「智也？」拿著已经弄湿的毛巾，慕清允有些担心他会生气，「我不是故意的，马上帮你擦乾净，别生气喔。」

他似乎还停留在恍惚中，丝毫没把慕清允说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是缓缓伸出舌头，舔舐手上的白色黏液。

这一幕，慕清允也看呆了，好一会儿才被呻吟唤回。

「嗯嗯…唔…清允…我…身体好奇怪…那里…那里……」

高桥智也不会形容这种感觉，总之就是好热、好难过，血液好似快要沸腾，被清理得很乾净的密径竟有如万蚁啃蚀。

这副如同吃了春药的狂乱痴态，是慕清允从未见过的，才刚发泄过的部位又再度神采奕奕！

事情到这个地步，浴衣已经变得很碍事，慕清允索性把自己和高桥智也都扒光。

扶著他的身子往前搭到浴池边，顺势抬高臀部，「乖…趴著……马上就不难过了。」

这个姿势，正好让双丘间的可爱入口一览无遗，慕清允试探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身体震了震，不但没有闪躲，反而发出舒服的娇哼。

如果现在的高桥智也神智清楚，绝不会有盯著他私密处猛瞧的机会，於是慕清允趁机仔细检查，结果很高兴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到看不出来了。

慕清允谨记「吃紧弄破碗」的道理，小心地舔舐柔嫩的绉摺，偶而往内钻去，便会听到突然拔高的吟喔，伴随近乎筋銮的激烈颤抖。

用手指应该没问题吧？

心痒难耐的慕清允已经等不及想看他更进一步陷入情欲漩涡的样子，抹了满手肥皂之後，慢慢把食指推进诱人的紧窄。

「啊…啊啊…不行、不…嗯嗯……」内壁受到刺激，高桥智也仿若承受不了一般紧抱桧木做的浴池边，「清允…清允…我…呀啊……」

「会痛吗？」虽然这应该不是痛苦的反应，慕清允还是不放心地向他确认。

得到的回答是哭泣般的呻吟和摇头，这让慕清允的心情飞扬了起来，开始转动和抽送，用指节的前後移动制造更大的快感。

「唔…我…受不了…啊…清允……」

听著甜腻惑人的哀求，慕清允情不自禁地抽出手指，一往前就贴上他光滑的背，下半身则紧挨他的股沟，一边啃咬他形状可爱的耳廓，一边摩娑自己的硬挺。

「智也…不准离开我喔……」彷佛想将他催眠，慕清允不断在他耳边反覆呢喃。

「嗯嗯…好涨…帮帮我……」

照这个情况看来，高桥智也应该没有把话听进去，慕清允一挑眉，制止他打算自行抚慰的手，接著又夺去他分身的主控权，「智也…说爱我……说你会一直爱我。」

「不…放开啊……」虽然被手掌包握住的那一瞬间是有一点点舒服，但後来只是握著而没有任何动作，让他焦躁得扭动腰臀。

「快说，不说就不放开。」为了逼迫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慕清允还恶意地用力握紧。

奔流的情欲无法发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高桥智也只能哭著求饶，「说…什麽…我…啊啊…饶了我……」

「说你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爱…爱你…嗯嗯…不会离开…嗯…不离开……」其实他根本没有多馀的心思去思考话中的意义，但为了脱离这种煎熬，还是照样说了出来。

而慕清允也知道这是趁人之危，他不一定有这个心，但仍然感觉胸中涌起欣喜，又在他的背上洒下一串细吻。

「好乖…智也好乖…现在就让你舒服喔……」腰的动作加快了，手也卖力套弄，慕清允希望两人都能得到满足。

「嗯…不行了…不行…哈啊……啊啊——」

34

真正重新发生关系是在三天後，慕清允使尽浑身解数安抚及保证——只要高桥智也有任何一点痛苦，就立刻停止。

对恋人关系已经深信不疑的高桥智也虽然仍有不安，但过程中也拼了命忍耐，希望能尽点身为情人的「责任」，好安慰慕清允这些日子看得吃不得的煎熬。

事情就在两人都尽其所能为对方著想的状态下顺利进行，後来十几天，他们又变成镇日窝在旅馆里了，原因…就是那个……唉呀，就是那样了啦。

「笨蛋笨蛋大笨蛋！」一睁开眼，窗外又是一片亮眼的橘，可是高桥智也实在没心情欣赏，「说要带我去岚山坐人力车的，为什麽又让我睡到现在！」

「你太累了，当然应该多休息。」造成疲累的罪魁祸首一脸神清气爽地说道。

「啊啊啊——」整个脸埋进被子里，露在外面的双手则尽职地猛搥枕头，高桥智也发出闷闷的嚎叫，「今天绝对不让你得逞！」

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身体状况根本连下床都有困难，拜某个明明就是小鬼、情欲却比谁都旺盛的家伙所赐，高桥智也现在比伤未痊愈时更加行动不便，而每天重覆上演的攻防战，胜败的比例又完全一面倒，让他赌著气闹了起来。

嗯，撒娇时的智也好可爱～慕清允眯著眼笑，心中却已转了好几圈。

高桥圭一给的两个月期限近在眼前，时间一到就必须将高桥智也送回到东京的家人身旁，以後…说不定两人就没有以後了，到底该把握所剩不多的时光尽情拥抱，还是陪他去所有想去的地方、让他留下快乐的回忆？

「好吧……不闹你了。」揽过他的脸印上温柔的细吻，「你睡了十几个小时一定饿了，要厨房早点把晚餐送来吗？」

羞怯地做了轻微回应，也在慕清允脸上啄了一下，「嗯…胃里空空的好难过……」

「我知道了。」

晚餐过後稍事休息，两人便一起入浴，高桥智也本来担心慕清允会不会又趁机大吃豆腐，但事实上，慕清允真是少见地安分，只是乖乖搭上沐浴乳洗著，不但没去触碰他，连情色挑逗的话都没说。

「清允，我帮你擦背。」说话之间，高桥智也已经拿著毛巾单膝跪在一旁了。

鹜地一怔，慕清允想起别墅的事，不同的是现在高桥智也虽然羞赧却并非不愿，主动地接近、主动地回应。

看慕清允脸上神色不定，他关心地问道：「怎麽了，不喜欢吗？」

「不，没什麽…只是怕你会累……」

「我们是…恋人嘛……」自己说出来实在羞得可以了，但他越和慕清允相处，就越觉得心中真的存有爱恋。

明明都是男人…却……高桥智也每次发生亲密行为时都会恍惚想著这个问题，为什麽男人会爱上男人？

但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忽略每当慕清允说出「我爱你」的时候，心头那股莫名的酸涩。

那究竟代表什麽？为什麽如此幸福的瞬间，心脏却仍像被绳索纠结紧绞般犯疼？

一边想著些难解的疑问，一边用沾了沐浴乳的毛巾帮慕清允擦背，突然一个恍神，竟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

这是…过去……我的记忆？

「以後不准让我以外的男人看你的身体。」这句话倏地跃进脑海。

说话的人……是谁？片段的模糊画面不断在脑中重复，高桥智也下意识地停了动作。

「智也？」慕清允疑惑地转头，「智也，你的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

猛然回神，高桥智也忙摇头，「大概是太热了让我发昏……你先洗吧，我到露天浴池那里吹吹风。」

推开通往露天浴池的玻璃门，凉爽的夏日夜风就吹了进来，高桥智也出去後又将门关到只剩拳头宽的窄缝，腰间只围了条浴巾，就这麽仰望星空发呆。

虽然刚才那些画面并不清晰，但他就是觉得，现在冒出来的记忆是不愉快的，这也让他对於恢复记忆产生胆怯。

如果过往是痛苦的，遗忘是不是比较好？

「好点了吗？」慕清允迅速洗净身体，从拉大的门缝中探出半个身子询问。

唉，别想那麽多，现在过得这麽幸福，要不要恢复记忆似乎不是那麽重要了。

回头露出温和的笑，「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