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扎死他。”连城兴奋的说道。
“没水了。”连城一听,这么关键时刻,抓起流焰的手“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流焰好洁,眼见手中有一沱让人恶心的白沫,那个罪魁祸首还毫无知觉的继续趴在帐子上偷听。“啊,你扎我干什么。”手臂上多出来好多小红针孔。连城扭头委屈的看着流焰。
里面荣重清终于在被扎成筛子之前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玉树慌忙的跑了出来,一出来就被连城抱了个满怀。
“他吃你豆腐,我要吃回来。”连城像个孩子一样把玉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话说,吃回来的意思不是要去吃荣重清的豆腐吗?为什么吃亏的是玉树?剧情需要,嗯,一定是剧情需要。)荣重清讨了个没趣,被他手下抬走了,昏倒的原因是血气供应不足。穆将军连皇上的账都不买何况你个草包将军呢。
连城早就该给流焰去找药了,这耽搁来耽搁去,眼看着下一次寒毒发作快来了,药还没找齐。总不能还让他拿自己的小屁屁解毒吧。连城想想就掉一层鸡皮疙瘩。
连城背着玉树,玉树背着箩筐,上山采药。这山真不错,里面常见的草药都有,怪不得穆将军要在这里扎营。玉树说,张李两位军医就是看重这里有药材才建议将军在这扎营的。行军打仗最怕伤员没有药用。穆家军果然不同。
说着两人变来到山脚下。连城给自己和玉树分别吃了颗“避蛇丸”,这药丸是连城做的,上次偷袭晋王全靠这小小的药丸,蝮蛇不喜欢这药的味道,遇到这味道就退避三舍。要不那蛇怎么会想长了眼睛一样专咬晋王的人。
两人在山上挖了大半天,总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味决明子,这药要往上走。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玉树可能也饿了。要赶在饭点回去。
“你先到山下等着,我一个人爬上去快一点。”连城说。
“嗯。”玉树点点头,背起箩筐转身向山下走去。连城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感到幸福。自从娘亲不在了后,连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感觉,被人需要的感觉。笑着运起轻功飞向向山顶······好了,所有药都起了,连城一边下山一边想,我家玉树该饿坏了吧。
到了山下,却没看到人。连城心中一凉,怎么回事。四周找了找,喊了几声玉树,可一点反应都没有。回头一看,采药的箩筐被丢在一边。连城拿起箩筐,大叫不好,莫不是那个姓荣的把玉树劫走了。早知道他安不了什么好心。连城立马跑回军营。心里抱着一点希望说不定玉树饿了自己回来了。可到了军营,谁都没看到他。连陈心里悔死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都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了。慕容翔知道玉树对于连城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们没有证据。连城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大不了硬闯。慕容翔怕他一个人惹出什么麻烦。便派秦鸿带一对人,去找荣重清。连城混在这一小队人马了,慕容翔料荣重清也不敢明着和穆家军作对。
连城等人快马加鞭的赶到荣重清的营地。秦鸿好要和那荣重清客套客套。好在秦鸿看到连城忍不住要杀人了,赶紧改口到“不知荣将军有没有见过玉军医,若是见了劳烦将军把他叫出来,军中好多人都离不开他啊。”秦鸿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可那荣重清装糊涂。说自那天后就没见过他了。连城穿了士兵的衣服躲在角落里,一听 他不肯乖乖的叫人,便悄悄的溜出来。四下看看·····转了一圈都没看到有什么关人的地方,而且穿着穆将军的衣服走哪都不方便。便打晕一个小兵,火速换上他的衣服。连城本身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和一群穿着一样衣服的人站在一起根本找不到他。连城随手抓来一个人说道“将军有令,要见今天抓回来的那个人,那人在哪?”
“抓人,没有啊。”那小兵疑惑的看着连城。连城见问不到什么转身就走。突然听到一边有几个人不知正在说什么说的兴奋的面红耳赤。走近一听···“将军新抓来的那个小子嫩的真可以,长得比大姑娘都好看。”
“看来风公子的日子倒头了。”
“算不错了,以将军的性子,风,赵,卓三位公子都被宠了这么都年也该换换人了。”连城一听,果然是那个混蛋。连城趁人不注意,把那圈人里外围的一个拉到一边,“说,那个新抓来的人呢。”连城已经急红了眼,什么也不管了,怒视着眼前的人。那小兵看到连城那气势吓得差点尿裤子。
“在···在那边第三个···”小兵指了指东北方。连城甩开他飞奔过去。第三个,果然这个帐子和其他的不同,其他都是四方形的唯独这个是圆形的。连城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
进去一看里面有三个人,连城看了看都不是玉树,也没管他们长什么样。其实那三个都长得男身女相,眉清目秀,虽没有倾国之貌却也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
床上还坐着一个,低着头不停的抽泣。那三人愣愣的看着连城。连城过去,把那个低着头的男子的脸抬起来。
“什么?不是!”连城气愤的把那个人推开。在哪里呢?难道不是荣重清抓的,那会是谁?连城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刚好看到秦鸿走出军帐。
“你去哪了。”秦鸿问道。
“先回去,玉树不在这里。”连城阴这张脸。秦鸿咽了咽口水,那眼神好像随时都会把人吃了一般。然后乖乖的跟着连城回了自己的军营。
在哪里在哪里····连城一直一路上反复的问着自己,山下没有野兽的痕迹,也没有挣扎的痕迹。要么是认识的人,要么就是那人武功了得玉树根本没时间挣扎。不可能是后者。玉树跟了自己这么久,平时会叫他一些防身之术,而且自从上次被抓走之后,连城就随身给他备了些迷药自卫。是自己人,那会是谁呢······
20.寻·留(中)
三天了,连城什么消息都没有,心里说不出的空洞,像有什么被什么挖走一样。慕容翔派出去一队人马,可到处都找不到。这荒郊野岭的他会被谁抓去呢?
连城看着紫砂药锅咕嘟咕嘟的冒泡,给流焰熬的药好了,可连城还想再闻闻药香,这药香可以让他暂时的冷静。流焰进来时看到连城双目无光,呆呆的望着哪锅快熬干的药。
“你·····”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情绪而感到不安。
“药好了。”连城站起来把药锅端起来倒进碗里。然后转身出去了。好像没看到流焰一般。
那种莫名的失落感让流焰开始慌乱。他在怪我吗?若不是要给我找药玉树就不会丢了吧?他在怪我,他在怪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依然一无所获。连城似乎早料到一般。晚上的时候偷偷去查探过荣重清,玉树确实不在那。人怎么就能凭空消失呢。
军帐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连城的情绪影响到了所有的人。看着那个落寞而又无助的表情,所有人都提不起精神了,连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拉扯声。慕容翔怒吼道:“谁在外面。”不一会儿两个下等军官走了进来。连城认得他们,去偷袭晋王时这两个人的身手让连城记忆犹新。哥哥叫莫南,弟弟叫莫北。
“什么事。”慕容翔问道。那兄弟俩跪倒在地。
“将军,这件事全因我一人而起,和弟弟无关。”莫南说道,语气里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豪情。
“不,是我,和哥哥无关。”
慕容翔啪的一声险些把那桌子拍碎。“说,到底什么事。”莫南见将军火了。也不敢再做隐瞒。把事情交代了·····晋王被偷袭后,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想看看这穆家军用的到底什么妖法,竟能操控蛇。派出一队死士,夜探穆家军。当时正好莫家兄弟当值。来的死士有六个。莫家兄弟平时自负武艺高强,在偷袭晋王时对晋王的军队早就不屑一顾,现在居然还敢来,兄弟俩便没有禀报想把那六个抓来再说。本来这兄弟俩功夫不错,对付那六人也不在话下,可是其中一个不知用的什么妖术。一阵白粉过后兄弟二人纷纷倒地。醒来后,那些人便抓了哥哥要挟弟弟把穆家军里那个神机妙算的军医带出来。弟弟担心哥哥安危,便答应了,一人回到军营。回来时,看到玉树一个人在山下,心里便想着,连军医对穆家军有恩,恩将仇报的事穆家军做不出来。便把那玉树掳了去交差。
“事情就是这样。请将军责罚,但这件事和弟弟无关····”莫南还没讲完慕容翔就发现不对,那晋王如何知道连城的事····刚想回头问问连城, 众人这才发现,连城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了。
慕容翔大叫不好,他不会冲动的一个人去了吧。秦鸿便请示带兵追连城去。慕容翔叮嘱,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先把连城找回来再从长计议。
嘉洛城,城门打开,城门上的士兵懒洋洋的站着。
前不久莫名其妙的被毒蛇咬的溃不成军已经让他们对穆家军闻风丧胆了。而且他们的王爷这次吃的哑巴亏还真不小,没办法说东方尧不顾念兄弟之情。应为他的军队是被毒蛇咬得,而且偷袭的人丝毫没有提自己是穆家军,虽然明知道就是他们搞得鬼,可苦于没有光明正大的证据。晋王心里那个火啊,可偏偏放不出来。
远视镜中,远远看到一匹战马踏着飞沙奔来。眨眼功夫便已到了眼前。那个人是谁,一袭黑衣,长发被风吹的张牙舞爪,又近了,在看清那人的眼睛时,手中的远视镜抛物线的掉了下去。
“关···关城门···”那人颤抖的声音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好可怕,那双眼不是人类的眼。“快关城门!”带着恐惧的喊声惊醒了所有的侍卫。下面的人,不明所以的慢慢关上城门。
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上时,一个身影嗖的一声擦着城门钻了进来。
“晋王在哪!”那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感情,却好像把人的心脉震乱了一般。
秦鸿和流焰赶到时,嘉洛城城门紧闭。远远的就看到城的上空乌云密布,厚厚的压着,什么叫做叫做黑云压城城欲摧。这便是。
等走到近处,从里面传来的时不断的惨叫,呼救,怒吼,一声声击打在心脏上,让人喘不过来气。殷红的城门变成了暗红。血慢慢的渗透出来,流下来,又是一声哄哄的声音,这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那声音充满了愤怒,狂躁···还有不安····坐下的也开始不安起来。四蹄杂乱无章的踏着,然后伴着那恐怖的吼声开始嘶鸣,一股强劲的风从城中升起·····绝望的惨叫,愤怒的悲鸣,和着风吼,秦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是一种面对危险时的本能····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让人忘了呼吸,等到意识到时,已经涨红了脸。大喘着气,还是没办法平复心中的恐慌······城门慢慢的打开··一股血腥迎面扑来。···一个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人走了出来,横抱着一具····身体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血已经渗透进他的皮肤里,浑身上下散发着血光。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跪着爬了出来,看他们颤抖的身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人敢去想像·····连城走了过来,所有的人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看着眼前的‘血人’秦鸿心中升起一股给他下跪的本能,对强者的一种敬畏本能。
连城怀里的人,应该已经不行了吧,都没看到他胸口有任何起伏,露在外面的手臂布满伤痕,已经没有一点好皮了。那个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的人就这么不在了。
“将军,把这几个人带回去。”连城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人气。
秦鸿只有听话的份,乖乖的回答“是!”
连城轻轻的吻了吻玉树的额头,然后飞上马,扬鞭而去····谁都不会太在意那个少年,对于他的存在秦鸿只是认为那是十四殿下的····玩物吧,毕竟皇家有很多养娈童的。可是没想到,连城居然为了他灭了嘉洛城·····军帐中,一盆一盆的水端来,连城把玉树的衣服退去,舔着那些伤口,伤口很深,里面还灌进去好多泥沙,要清干净。
每添一下,连城就把舌头伸进水里涮干净,再添。直到把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添干净了,然后才给玉树上药。所有人认为那个少年活不下去了,可那样的认为连城根本不在意。
身后的小穴,溃烂不堪,连城依然用舌把里面添干净,然后上药。
每天一遍的上药,都是以舌代手,每天一次把源源不断的内力输进玉树的体内。连城不需任何人进来打扰。也许老天该感动了·······玉树睁开眼睛时,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紧紧的盯着自己。终于回来了,那种经历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不过还好又回来了·····连城泡在河里,想要把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可无论泡多久还是会闻到那种让人恶心的味道。
身边似乎从刚才就有个人。能让河水瞬间变冷的不会是别人。连城没有理会,继续泡着,河水的冲刷至少可以那那味道减轻点吧他安慰着自己。
“你想哭吗。”流焰突然问。连城笑着说:“不想。”流焰也笑着回道“很好。”
连城毫无征兆的转身,抱着他,然后狂吻着他,好似想从这吻中找到些什么。
这吻里透着慌乱,不安···那种感觉流焰曾经遇到过,那时也好想有个人可以让自己来吻。流焰安静的等他吻完。那种口水粘连的感觉没有让流焰感到厌恶。反而很舒服。
“我杀了好多人。”连城看着流焰傻傻的说道。
“我看到了。”
“有些是无辜的。”
“我知道。”说完,流焰主动的过去吻他,那吻在告诉他,没关系,你不是一个人···这个男人,恐怕没办法丢开了···流焰自嘲的笑笑··“我是恶魔吗?”
“就算是,你也不是唯一的恶魔。因为——我也是。”
流焰的话让连城顿时觉得不再那么孤单了,就好像一个得了绝症的人,突然知道所有人都的了绝症一样。虽然这样的想法很卑鄙,可连城是个人,他没办法去背负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和他一起承担。
嘉洛城里的连城忘了自己是谁,只是觉得鲜血的味道好闻的想毒品一样让他欲罢不能。那种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感觉···不要再来了···玉树的身体就在所有人都不抱任何希望时,开始好转。
连城坐在军帐中,空气又开始瞬间凝固。莫家兄弟跪在地上,只求速死,用慕容翔的话说,就是做出这种事的人不配做穆家军的兵。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穆家军不同于其他,这里的五千士兵都是兄弟,是穆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可是····唉!总之就看连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