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王国————黑崎翔

为止。瞧，他就像发情的野兽，幼嫩的身体正在等待你们的临幸。」於伯爵引导下，众人目光集

中至阿尔杰因药物而充血的勃起，全贪婪地咽著口水，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伯爵邪恶地笑，指挥所有人挑选武器，而後聚集至门口，像要预备赛跑似地高举左手，右手则准

备拉下钢笼的门栓。

「一、二、三……各位，尽情享受吧！」

【宠物王国】 039

牢笼开启瞬间，阿尔杰狂奔而出，速度快得惊人；但其他人反应还算快，全拎起武器上前捕猎。

豪宅的宽阔草原成了残忍的狩猎场，阿尔杰全力狂奔，尽管引发兽性的药物不断在他体内作祟，

好几度令他想停下来扑抓几个男性来交合以满足欲望，但残存的理智也同时催促他把握机会逃走

。

贵族们的喧嚣回盪各个角落，子弹、弓箭、石头等等武器不断从阿尔杰身旁呼啸而过，多次都差

点将他送进鬼门关，险象环生。

正当他真的奔到高耸的围墙底，期待攀过後即能逃离一切时，一支由十字弓发出的锐箭无情贯穿

他的左踝，令快速行进中的他绊得往前翻过好几滚，剧痛袭上全身，椎心刺骨。

「中了！」有人如此大喊，贵族们蜂涌围上，全漾著胜利的微笑，由上往下以轻蔑的眼神望著受

伤的猎物，彷佛他只是条微不足道的小虫。

普曼登们人群中站出，举起十字弓宣告：「我射中的，我先享用。」

其他人扰扰嚷嚷，开始排定之後的顺序；普曼登则抛下武器，饿虎扑羊似地压至阿尔杰身上，粗

暴地想侵犯。

阿尔杰自然不服，两手使劲推开普曼登，再以未受创的脚将他踢得人仰马翻，飞到远处。接著他

坐起身，咬紧牙关拔出踝上的箭，赤红的血立时溅出。

「这家伙力气好大！」普曼登脸色发青地走回来，抢过两位子爵拿在手上的武士刀，大喝：「帮

我压住他的双手！」

一夥人见普曼登遭到反击，赶紧七手八脚、同心协力地搏倒阿尔杰正欲挥拳的双手，将其压在草

皮上；普曼登怀著被踢的怒意，先是狠狠往阿尔杰胸口踹上一脚，随後分别将两把武士刀刺入他

左、右掌心，以残忍的手段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地面。

阿尔杰痛彻心肺的哀嗥虽然骇人，却丝毫灭不了众人高张的欲火，更引不起丁点儿同情，没有人

认为他应该要受到帮助与怜惜，连月亮都躲得看不见，黑夜冷漠俯瞰他沦为泄欲工具，嘲笑他卑

微的生命，诅咒他惨遭凌辱的身躯……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夜幕低垂，静得同地狱深谷般引起难受的耳鸣。逞兽欲的人们欣然离去，抛

下无辜受罪的天使。

有人说，刚出生的孩子都是天使。或许，当他诞生在奥布里饲养场时是天使，但如今他还是吗？

背负满身脏污与伤痕，羽翼早已同灵魂一起被撕裂，恶魔趁隙而入，占据原本纯真的双眸，麻痹

疼痛的伤口，燃烧憎恶的意念。

伯爵提著摄影机，悠閒走来，以手指从阿尔杰身上沾过即将乾涸的血来舔舐，咯咯笑道：「再也

没有什麽比满身是伤的你更能引起我的欲望了。」

跪到阿尔杰双腿间抬起他的臀，伯爵故意以摄影机拍摄浓稠的浊白汨汨自股间淌出且涎落地面的

镜头，调侃：「大家都射在你身体里啦？希望他们没把你弄松才好。」

「住、住手……」阿尔杰虚弱地呻吟。

「看来药效已经过去，野兽又变回小绵羊了。」伯爵拉下自己的裤链，将硬挺的勃起推入阿尔杰

体内，一边以摄影机摄下交合处的特写，边呵呵地笑：「没想到你被二十多个人玩过後，居然还

这麽紧实；而且里面充满其他人的体液，又热又湿，蹭起来更过瘾。看样子以後可以多玩玩这样

的游戏，我好喜欢看你被轮奸时的无助模样，好可怜，又好可爱！」

沉浸在征服的成就感中，伯爵一股劲儿地冲撞阿尔杰，聆听著阿尔杰秘穴内的体液於撞击时所发

出的暧昧声响，汹汹涌来的快感令他舒服得都忘记去注意阿尔杰的变化。

伯爵以为引发阿尔杰兽性的药效已过，一切安全；事实恰恰相反，阿尔杰的兽性不但尚存，更与

一年来所累积的憎恶仇恨交织成团，燃起熊熊杀意。强大的意念推动能量，震得刺穿他双手的刀

脱离，他握住刀，反手就往伯爵下腹砍去。

「呜啊！」伯爵发出惨叫，人与命根子业已分家，血如泉涌。

「你发过誓……你骗我，会被乱刀砍死……」阿尔杰摇摇晃晃地撑著站起身，逼近倒地不起的伯

爵。「今天，我要实现那个誓言，我要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尖嚎划破沉静的夜空，青绿的草皮上溅满伯爵的血与离体的肉块；阿尔杰眼里满是忿怒的

血丝，狰狞挥动双手的刀，不停砍杀他恨之入骨的饲主。

伯爵全然没料到阿尔杰还有馀力反抗，两手空空的他只有待宰的份。不消多久，连声音都发不出

来，仅剩残缺不全的尸体躺在血泊中，脸上的表情停留在因恐惧而扭曲的状态。

阿尔杰撑著膝盖，发出粗重的喘息，长久以来的恨终於获得渲泄与释放，他打从心里高兴，从未

落过的眼泪竟像河川溃堤般，不听话地满溢，洗去脸上的血污，稀释心里的怨恨。

他仰天狂笑，笑得疯狂，笑得凄凉，笑得鼻酸。

「AA01，你做了什麽？」道鲁的声音打断阿尔杰的放纵，阿尔杰朝他望去，只见道鲁正一脸惨白

，惊惧地大喊：「你杀了伯爵？我要通报大法官！」

【宠物王国】 040

一直当旁观者的奇诺看阿尔杰被凌辱的情节看得忿忿难平，很想做些什麽，偏偏他的捍卫根本无

法阻止已是过往昔的事，最後只能紧握拳头，咬牙切齿地站在旁边咒骂该死的基德星贵族与该死

的阶层制度。

而当阿尔杰发狂似地挥刀砍死伯爵时，奇诺则在旁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好，跟著阿尔杰一起闷了好

久的怨气终於得到平反，坏人总算受到惩罚的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但欢喜并未维持太久，煞风景的道鲁突地现身说要通报大法官来治阿尔杰的杀人罪，奇诺紧张得

如热锅上的蚂蚁，於阿尔杰身边团团转，思考著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头顶上方无预警地出现一道光，一股拉力扯得他浮起，彷佛被外星人用飞碟俘掳似地飞离

地面，阿尔杰与道鲁的身影愈来愈小，小得看不清楚，变成一片灰黑，彷佛电视机被关上般所有

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视觉重新恢复时，已回到贾斯丁与古柏家中，贾斯丁正拿著原本戴在阿尔杰头上的机械察看，阿

尔杰则悠閒地抽著雪茄，眯眼瞄向他。

「你看到什麽了？全身是汗？」阿尔杰问。

「呃，我……」奇诺开口，才发现喉咙乾得都疼了，声音变得嘶哑难听，且全身被冷汗浸透，比

跌进池塘里还离谱。他回望态度安然自在的阿尔杰，脑海里闪过的满是方才看见的惨痛过去，心

尚为之狂跳与纠结，甚难相信眼前的人还能如此沉著稳重，丝毫没有劫後馀生的悲苦与惆怅。

「机器里的晶片可能要再调整一下，因为它似乎临时出错，造成中断。」贾斯丁的声音忽然插入

：「抱歉打断你们的体验。」

「原来是因为晶片出问题啊？」阿尔杰呼出一口烟，叹了口气：「可惜，我正看到好东西呢！」

奇诺双眉一扬，耳朵一竖，问：「什麽好东西？」

阿尔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就是不回答奇诺的问题。

看阿尔杰与奇诺大眼瞪小眼地，为了缓和气氛，古柏指指门边的电梯道：「这样吧，你们何不去

地下室看不久前发明出来的宇宙飞船。」

「你们连宇宙飞船都发明得出来？」奇诺双眼圆睁地望向古柏。

「我们只出头脑，器材、仪器等等都是靠阿尔杰伯爵的金钱资助。」古柏笑道：「奇诺，你可要

知道你的主人富可敌国，如果他愿意疼你，可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有个屁用！」奇诺撇撇嘴，显然不同意。「如果没有自由，再多钱都是惘然。」

「同意。」阿尔杰点点头，对奇诺道：「所以为了自由，你想离开我吗？」

「咦？」奇诺大是讶异，想都没想过阿尔杰会如此反问，当下愣著说不出话。

「不回答，就当你是愿意留下来了。」阿尔杰起身往电梯走了几步，回头对还傻在椅子上的奇诺

道：「喂，你要不要去看飞船？」

「哦……」奇诺顿了顿，终於回过神，倏地奔到阿尔杰身边，像要紧跟著主人的宠物般说：「要

，我要看飞船。」

为阿尔杰与奇诺按好电梯，送他们下楼後，古柏走回贾斯丁旁边，沉默地看著他打开心灵交流器

，从里头抽出晶片後再将整组机械放进防潮箱。

「为什麽不让奇诺看完一切？」古柏忽地出声询问：「晶片根本没坏，是你强制断讯的，对吧？

」

贾斯丁站在比他还高的防潮箱前，深深吸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难道你想让奇诺得知阿尔杰之

所以买下他是因为与巴亚特和斯迪克交换了条件吗？有些真相不要知道比较好，至少还能幸福一

段时间。」

古柏沉吟片刻，道：「但是，故意让奇诺得知阿尔杰身为AA01时的过去，对他们之间有帮助吗？

」

「他们是同类，性格又那麽相近，只需稍微推一把，就有机会拥有两人份的幸福。」贾斯丁伸手

搂住古柏，温柔地道：「像我们一样，不是吗？」

「嗯。」古柏微微抬头，贴近贾斯丁的唇，许给彼此一抹深吻。

吻後，古柏将头倚在贾斯丁肩上，小声道：「自昨晚起，巴亚特就派了人在山谷周遭监视，我发

动女王蜂歼灭几个後，他今早又加派人手前来。」

「没关系，我用月牙砂设下的魔法结界应该还能再挡一阵子。」贾斯丁摸著古柏的头发，像在称

赞他做得好。「斯迪克肯定早就知道奇诺是我们星球的生命体，而阿尔杰是开启他身上生命能源

的钥匙，才会故意布下天罗地网。虽然我们发现得太晚，仍要提高戒备，保护奇诺与阿尔杰，绝

不能让基德星利用他们来侵略我们的星球。」

【宠物王国】 041

「好大的宇宙飞船！」

电梯停在地下二楼，门一打开，地底下的空间竟比地面上的建筑要大上几倍，一架闪烁金属光泽

的飞行船静置其中，大得让人无法一眼看尽。

首度亲眼看见飞行船，奇诺兴奋得哇哇大叫，打开舱门冲进船舱内，开心的东摸西碰，一切全都

新奇无比。大致逛过一圈後，他坐到驾驶座，望著前方精细复杂的仪表板，发出诧异的惊叹：「

天呐！这玩意儿真是太神奇了！」

阿尔杰坐到旁边的副驾驶座，一脸正经地道：「如果能够发动它，我们就能离开基德星。」

「真的？」奇诺的情绪相当高张，假装按过好几个按钮，稳稳握住操控杆，贴著椅背道：「轰轰

轰，要起飞了，我们即将要飞离基德星了」

「那，我们要开往哪儿呢？」阿尔杰配合地问。

「我想想……」奇诺真沉思起来，须臾，他像想到什麽似地指著挡风玻璃－－外头明明是地下室

的墙，对奇诺来讲却已是在幻想的宇宙中。他道：「让我们朝月牙星出发吧！」

「月牙星？」阿尔杰忆起前几天去奥布里饲养场时，奇诺曾指著月牙星的画向他询问，无怪乎会

於此时提起。回想画上美丽的景色，不禁也有几分晌往，跟著奇诺幻想起来：「好，我们移居月

牙星，到那儿展开新生活，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们当宠物看待，我们可以自由自在过想要的日子。

」

说到此，奇诺反而静下，视线仍是凝视著挡风玻璃外的灰墙。

「你是怎麽说服自己活下来的？」他问。

「你看到了什麽？」阿尔杰反问。

「从你被奥布里烙印，一直到你杀死伯爵为止；当道鲁喊著要通报大法官时，画面就消失了。」

「嗯……」阿尔杰沉默片刻，有些意外，也有些庆幸奇诺未继续看下去，表示他还有机会隐藏不

想公开的另一个秘密。但表面上他的神情并无任何改变，很自然地顺著奇诺的问题回答：「记得

在我家里，你翻到的宠物血统证明书？名字那栏被改过。」

「记得，AA01被画掉，另外写上『奇诺』。」

「那是我写上去的。」阿尔杰也望向外头，重新点燃一支雪茄，慢条斯理地道：「奇诺这名字并

不是原本的伯爵给我的，而是我自己取的。听说，『KINO』在月牙星语的意思是『勇气』，我希

望能提起勇气好好走下去，相信有天能逃离一切，所以给自己冠了这名字。然而，却从未曾有人

以这名字唤我，当我发现自己终於有名字时，已是『阿尔杰』的替身。」

「所以你为我取名奇诺，也是希望我能勇敢？」

「嗯，不过是多此一举，因为你已经够勇敢了。」

「我并不觉得多此一举。」奇诺坦率地望著阿尔杰：「谢谢你，我喜欢这名字。」

「想谢我，光用说是不够的。」阿尔杰不著痕迹地转开话题。

「什麽意思？」

「别忘记，你欠我一次上床的机会。」

如此一提醒，奇诺脸儿马上红得同蕃茄般，愠道：「非得记得这种事才行吗？」

「这事很重要，当然要记得。」阿尔杰故意靠到奇诺面前：「怎麽？你打算什麽时候还？」

「你……」

「还是说，你觉得看到的还不够多，想赖帐？」阿尔杰轻触奇诺的下巴。「如果不够，我可以用

说的给你听。」

「不！不！」脑海里浮现先前阿尔杰被欺凌的恐怖画面，奇诺慌忙摇手拒绝：「已经够了，我不

希望你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阿尔杰握住奇诺乱挥的手：「听起来，你好像有点心疼我。」

「看到你被那样欺负，总觉得很想为你做些什麽，但在你的意识里我根本没有实体，连想推开那

些压在你身上的人都办不到……」奇诺难过地道：「所以我不懂你是怎麽撑过来的？经历那麽多

苦痛之後，你依然选择活著！」

「我不是没想过要死，只是我不甘心。因为死了等於承认失败，我不想此生未走至尽头就认输。

」阿尔杰捏著奇诺的指尖，轻声道：「而且我非常高兴自己做了这个选择，活下来，才有机会遇

见你。」

「遇见我，你不後悔吗？」奇诺忽地垂下眼睑，略显自责地道：「我是星球公认的扫把星，谁养

我谁倒楣，连你也不例外，先是牢狱之灾，後又负伤逃亡在外，有家归不得。」

「家？那才不是我的家。」阿尔杰发出轻蔑的哼声：「就算伯爵死了，我依旧是道鲁的宠物，夜

夜任需索无度的他折磨；至於我买来陪我的宠物，也全被他下毒或残杀，无一幸存。所以发现你

时我很开心，因为你很强悍，他应该对付不了你。」

「若与道鲁相处得那般痛苦，为何不离开？」

「我离不开。」阿尔杰叹息：「当过无数次实验品的身体已腐败殆尽，你所见到的吐血、晕眩、

抽搐都是因药性累积过多而起的负作用，而道鲁握有控制病情的解药，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

「那麽……」奇诺疑惑地皱起眉头：「为何这次下定决心一走了之？」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近来发作次数愈渐频繁，隐约在预告生命所剩无几。」阿尔杰冷静地

道：「与其继续留在囚笼里任人凌辱，不如好好利用最後这段时间，享受我想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