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能让严焯吕怕的人,他倒想见识一下,可是严焯吕会怕眼前这头猪?有可能吗?
「真抱歉呢,西条先生,老板现在赶回来了,烦请你稍安毋躁,再耐心的等下。」沈皓棠依然维持一脸温和的微笑道,果然平时训练有素,现在能大派用场。。
「等?你们就只会叫我等!」西条介肥厚的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茶杯茶壶甚麽的都弄翻了。虽然他很想把沈皓棠也赶出去,可同样也是见不到严焯吕,不如留个人来刁难刁难,解解闷更好。
沈皓棠漠然地瞥了眼洒了满桌的茶渍,心里暗忖这肥猪还真是他*的麻烦,岂料他低咒般的嘀咕不小心发出微弱的声音。
「你说甚麽?」西条介一把揪著沈皓棠的衣领,气得一双小眼睛直欲喷火。
「西条先生,我甚麽都没说啊。」人啊,在某些时候是需要装疯卖傻的。瞄了眼西条介揪住自己衣领的肥手,纳闷地想。
「还说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私人助理,竟然敢不尊重客人?」西条介另一只手扬起,就要给沈皓棠一巴掌。
沈皓棠当然不会乖乖挨揍,他伸手就挡住了西条介的袭击,不悦地挑眉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人必先自重而後人重之』。西条先生,你明白吗?」
「哼!中国人是最愚蠢的民族,就只会咬文嚼字!」见打不到沈皓棠,西条介手一推,沈皓棠就跌在坐椅上。
第二十九章
沈皓棠当然不会乖乖挨揍,他伸手就挡住了西条介的袭击,不悦地挑眉道:「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人必先自重而後人重之』。西条先生,你明白吗?」
「哼!中国人是最愚蠢的民族,就只会咬文嚼字!」见打不到沈皓棠,西条介手一推,沈皓棠就跌在坐椅上。
沈皓棠昂头望著那居高临下的臃肿身形,眸里满是漠然,似乎西条介的推撞无法惹起他的怒气。
西条介就以为沈皓棠是怕了他才不敢发火,登时心情也好了起来,他取出怀中的口香糖就嚼起来。
沈皓棠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仅是望著对面,似是在看西条介,但目光既深邃又遥远。
对於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愈是想煽风点火的挑起自己的怒气,自己就愈是要冷静沉默以对。
好无聊啊,要是他嚼口香糖能嚼上一个小时,那就好了。沈皓棠在愣的当儿,内心如是祈求著。
「姓严的那家伙还未回来吗?」西条介很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用满是不屑的眼神望著沈皓棠道。
「还未呢,请西条先生再等一下。」沈皓棠耐著性子回道,要是可以,他还真想把滚烫的热茶倒在那肥猪的口中,看他还会不会说话来烦他。
「你们中国人的效率还真是他*的慢。」不屑的道了句,又嚼了两下,然後似乎又想起甚麽似的,突然两眼发出精光。
沈皓棠虽然看得全身鸡皮疙瘩群起舞,但也没有说话,只把视线稍稍别开,乾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知道我们日本人会如何处理吃过的口香糖吗?」
沈皓棠没有回应,只是觉得怎麽这句话很熟悉,他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西条介见沈皓棠没反应,以为他不知道答案,就迳自的说下去,「我们把吃过的口香糖,运到工厂里造成避孕套,再运到你们中国那儿卖钱。」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见沈皓棠沉下脸,以为自己的讽刺嘲弄很奏效,更是得意起来。
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沈皓棠仍在苦思,忽然灵机一动,他想起来了。他不是听过,而是看过,这不是在网络上很出名的一个笑话吗?
这个笑话好像还有下文的……
他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那麽西条先生可知道,我们会如果处理用过的避孕套吗?」沈皓棠朝西条介微微一笑,想藉以降低他的防备心。
西条介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观察了西条介的反应,见他面有难色,沈皓棠在心底暗笑,才缓缓地道:「我们会运去工场制成口香糖,再运到日本卖钱。」
意识到沈皓棠的说话,西条介立即吐出还在嘴嚼的口香糖,并忙用茶水来漱口。
吓噗的声音自沈皓棠口中溢出,他早已在心里笑翻了天,但实在忍不住了,笑声由小转大,西条介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西条介气不过来,他震颤著肚子站起来,一把就扯著了笑不可遏的沈皓棠的衣领,就要对他施暴。
「住手!」一声暴吼自门口处传来,正在对峙的二人同时转向声音的来源。
严焯吕愤怒的视线落在西条介抓住沈皓棠衣领的手上,大有把这只肥手剁掉的冲动。
「西条介,你这是干什麽?」虽然严焯吕是在问西条介,可视线却是死命的盯住沈皓棠。
见严焯吕走近,沈皓棠无奈地耸耸肩,一脸无辜的望著严焯吕。
许是被严焯吕的愤怒所震慑,西条介不自觉地放手。
「严焯吕,你回来得正好,你到底是怎样教手下的?尽是嘴巴放不乾净的人,我不过是好心去帮你教手下而已。」西条介说得理直气壮,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认为自己要怕严焯吕。
「手下?宝贝,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吗?」严焯吕完全没有正眼望过西条介,他只是望著沈皓棠。本应安置在他脖子上的「血珀」竟不见踪影,严焯吕的眼神变得危险。
第三十章
「手下?宝贝,你没告诉他你的身份吗?」严焯吕完全没有正眼望过西条介,他只是望著沈皓棠。本应安置在他脖子上的「血珀」竟不见踪影,严焯吕的眼神变得危险。
被严焯吕用不寻常的口脗喊了一声宝贝,登时连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革命,沈皓棠打了一个寒颤,在心底暗骂严焯吕的同时,脸上仍能维持平静地道:「我说了是你的私人助理。」
严焯吕不理别人的眼光,把沈皓棠拥在怀中,附耳轻声道:「你的『血珀』呢?」
「啊?」沈皓棠往下一望,才发现「血珀」没有如常的躺在他的胸口上,想起了方才一紧张就收起了。他伸手在口袋里摸索了下,就把「血珀」掏出。
「这麽不小心,下次不要这样了。」语气听起来虽然轻柔,但只有沈皓棠明白当中的威吓意味。
严焯吕拿了「血珀」,就帮沈皓棠戴上。
「重新介绍,他是我的伴侣,也是『血珀』的主人,希望你能放礼貌点。」严焯吕蹙起眉心,语气里警告意味极重。
「哼!想不到在道上人人敬畏的严焯吕竟是同性恋,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不知会笑死多少人?」西条介不愧也是混黑道的,最喜欢就是拿别人的弱点来作出威胁。
「要说就尽管去说。要是道上的人知道西条介竟然有娈童癖,不知又会不会成为道上的笑柄?」严焯吕絶非好欺负的人,他早就把西条介的底细摸清楚得很。敢威胁他?就看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吧。
「你……你不要含血喷人!」
「有相为凭。」说罢就从衣袋里取出一叠相片扬了扬。
西条介一把抢过,每看一张,脸就更黑了几分。他愤恨地瞪了眼严焯吕,就把手中的照片撕成碎片。
「你撕了也没用,底片还在我手上。」
「你……你这混蛋!给我记住!我不会善罢干休的!」被找住了把柄的西条介无法作出反击,抛下一句话就顶著一身赘肉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沈皓棠望著那一身肥肉的西条介离开,正在想,他每天到底摄取了多少脂肪才能养成如此臃肿的身影。然後,他的脸被人捧住,移了方向,对上一双不甚愉悦的眸子。
「我说过,不许你浪费眼力看不相干的人。」语调里渗杂了明显的不快,连沈皓棠也感受到当中的怒意。
「是的,老板。」
「你说甚麽?」严焯吕眯起眼,语气变得更危险。
「吕。」沈皓棠没有傻到用自己的命来作赌注,立即改口。
严焯吕这才缓和了神色,「你方才的说话很精彩。」
「甚麽?」他刚才说了很多话,他是指哪一句?
「就是口香糖和避孕套的那一段,那个西条介气得脸都绿了,我看他会有一阵子不敢吃口香糖。」
「谢谢赞赏。」沈皓棠不敢表露太多情绪,想起来虽然觉得好笑,但仅是扬起嘴角,表现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你说的是真的吗?」
「天知道,这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笑话,是真是假,倒要问问那个作者了。」那些流传在网络上的笑话会有多少个是真的?只怪西条介太笨,竟然把他的话当真。
「今天那个西条介在这儿丢了脸,不会就此算数的,他甚麽手段也能使出来,你小心点。」挑了挑眉,严焯吕在道上也听说过西条介的行事作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知道。」淡淡地应了一句,沈皓棠就不再说话。
第三十一章
「天知道,这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笑话,是真是假,倒要问问那个作者了。」那些流传在网络上的笑话会有多少个是真的?只怪西条介太笨,竟然把他的话当真。
「今天那个西条介在这儿丢了脸,不会就此算数的,他甚麽手段也能使出来,你小心点。」挑了挑眉,严焯吕在道上也听说过西条介的行事作风,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知道。」淡淡地应了一句,沈皓棠就不再说话。
沉默流窜在二人之间,严焯吕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直盯著沈皓棠,後者不解,仅是顶著一脸疑惑的回视他。
「你话很少。」良久,严焯吕才慢慢地道了一句。
「嗯。」虚应一声,不认为这个话题有讨论下去的价值。
他不是故意不说话,而是真的无话可说。他怕自己会说错话,惹严焯吕的不快,到最後倒霉的会是自己。既然说多错多,还不如甚麽都不说。
「你很怕我?」严焯吕很想知道沈皓棠的本性到底是如何,是他原本就不喜欢说话?还是怕说错话,所以乾脆封上自己的嘴巴。
是啊,怕死了。要是直接说实话,恐怕严焯吕的青筋都会跑出来的了,到时恐怕难以全身而退了。想到这,沈皓棠就会说出善意的谎言,「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喜欢聒噪的人在身边而已。」
「是这样吗?」严焯吕挑眉,他确是不不喜欢有人在他耳边吵闹,但是他也不想看到沈皓棠老是面无表情的冷著一张脸,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买了个木偶娃娃回来。
「是的。」
尽管严焯吕对沈皓棠的话仍然抱持著怀疑的态度,也只是皱了皱眉,不再问下去。
沈皓棠虽然总是没有表情,看似把所有的情绪都收在肚子,若非他在乎的事,也很难看到他激动的样子。但是严焯吕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沈皓棠没甚麽表情的脸千变万化起来。
他的吻落在沈皓棠的额角,再往下滑,划过脸颊,来到那柔软的唇瓣上。
「唔……吕……这儿是客厅……」会有人进来的。後半句已经被严焯吕所吞掉了,无法说出。
「我不在时,有想我吗?」稍稍离开沈皓棠的唇,严焯吕轻挑地伸出舌头舔上他的唇角。
「有……」他无时无刻都在想,想他到底在何时才能把五千万给还清。
「想甚麽?」相处了一段时间,严焯吕很了解沈皓棠那种说话只说一半,还有一半留在肚子的说话方式。要是不问到底,他是不可能明白他的想法的。
「在想……我到底何时才能还清债务。」
看吧,就说他猜的没错。严焯吕一双好看的眉头都扭成一团,这个小东西难道就不会说些有情趣的话吗?
真好笑,他就知道这小东西不会刻意讨好他,明知他的诚实只会让自己不悦,自己还是比较想听他坦白的说话,真是矛盾。暗自嘲弄了自己无聊的想法,严焯吕觉得自己开始明白为什麽会在竟眼前这个小东西了。
从不讨好他,也不会奉承他,却总能让自己哭笑不得,真想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装甚麽的。他身边没有这种人存在,他就像在沼泽中冒出的小花,想伪装自己的同时却有著不容忽视的鲜明感。
他真的很特别。
「棠,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要我吗?」一口咬上沈皓棠的脖子,严焯吕纠正。
他问自己在想甚麽,自己可是很老实的回答啊,他到底又哪里惹他生气了?人啊,果然是不能太诚实。因脖颈上的刺痛而轻皱著眉头,沈皓棠在心里叹道。
「我要你。」沈皓棠不明白严焯吕为何老是要自己说这句话,难道以前他那些情妇都没说过这句话吗?
想到那些情妇会娇滴滴地躺在床上等待严焯吕的临幸,没来由心头涌上了一些酸水。
奇怪,不过是想到严焯吕和其他女人上床而已,为什麽心里好像有点酸酸涩涩的味道?
困惑地皱起好看的皱头,沈皓棠不明白自己的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
同时,他的直觉告诉他,深究下去并非好事,所以他没再探讨自己怪异感觉的来源,任由那些苦涩在胃里翻腾。
反正和上几次的一样,只要不去想,到了明天就甚麽事都没有了。
严焯吕的唇愈往愈下,沈皓棠咬紧自己下唇,不让奇怪的声音溢出。
「棠,叫出来,我要听。」严焯吕在沈皓棠耳边低语。他发现只要自己慢慢来,让沈皓棠也能享受到情爱的欢愉的话,他的呻吟声也是挺动听的。
沈皓棠知道严焯吕不会放过自己,要是不叫出来,难受的最终又是自己,因为主导权在眼前的邪恶男人身上。
他认命地松口,任由让自己脸红耳赤的呻吟释放出来,让严焯吕带领自己享受灭顶的欢悦……
第三十二章
沈皓棠真的愈来愈不明白严焯吕的工作是怎样的一回事,是不是忙的时候可以忙到不见踪影,悠閒时可以放自己两个多月的大假?
因为严焯吕已经有两个多月寸步不离的在自己身边鬼混……更正,是陪伴吧。
不过严焯吕的事干他甚麽事?自己只管安份守己的就好了。
自从上次那个叫西条介的猪哥来过之後,严焯吕就很少离开主屋,更把自己的妹妹接了来住,好让自己能多点和妹妹享受天伦之乐。
对於严焯吕的行为,沈皓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知道严焯吕这样作,是有他的道理,倒也没多问。
反正只要妹妹没事,又能陪在自己身边就够了,还管他那麽多干什麽?
三月和春,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清幽的庭园上,微风吹过,樱花瓣飘散一地,为青葱的草地换上粉色的新衣裳。
面对此情此景,沈皓棠也不由得赞叹造物主的奇迹。他站在樱花树下,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拉起「四季」的「春天」一曲。
严焯吕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欣赏这百看不厌的美景。
还好之前没有真的阻止沈皓棠学小提琴,要不自己就会失去其中一项乐趣了。
沈皓棠的琴不但拉得很好,连拉琴时的优雅姿势都是一流的。
站在樱花树下,粉色的细小花瓣落在他身上,优美的旋律在耳际萦回不絶,微风舒适地吹拂脸颊,真有一种置身於幻境的感觉。
樱花精灵,严焯吕忽然联想到这个词,很适合用在现在的沈皓棠身上。
一曲既毕,白净清秀的脸蛋尽是一脸的满足。
严焯吕见状,浅浅一笑,徐徐地伸出手,几下掌声当是无言的赞赏。
沈皓棠颔首微笑,就往严焯吕走过去。
「我打扰你了吗?」一般沈皓棠不会只拉一曲就停下来的,这是他这段时间观察出来的结果。
「怎会呢?你看到我如此劣绌的演奏,才是让你见笑了。」沈皓棠自谦地道,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
既然严焯吕来了,他没理由还自顾自的拉琴,不论怎样说,他至少也要打个招呼,看看他有没有吩咐才算。
严焯吕就是喜欢他那种清雅淡泊的性子,不张扬,也不骄纵,有这样的才华却愿意尽收锋芒。
「你的琴拉的很好。」对於应当赞美的人,他不会吝惜自己的说话。
沈皓棠有点愕然,没想到严焯吕会赞扬自己,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你过奖了。」
「不,我是有话直说。」严焯吕用食指勾起沈皓棠的下颚,他发现自己迷恋上那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