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妖精 上————非尼亚

我笑着摇摇头，把caca拉到身前：“我要是那么容易累垮，还怎么照顾你这个淘气鬼？”

Caca笑了笑，“那你首先就想好怎么喂饱我这个淘气鬼吧~”

我捏了捏他的脸蛋，“今晚我下厨。”

“我想吃荷包蛋。”

“你居然要莫大厨做这么简单的菜式？”

“平凡见真功夫。”caca搂着我，把脸凑到我的胸口，蹭了蹭我的衣服——我特别喜欢他那像小孩的举动。

厨房很快就飘起了油锅气。Caca帮忙洗着菜，还哼着曲调，倒是显出一丝家庭住家男的味道，我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起来。

Caca明知我在偷笑，但还是不理会，自我陶醉地继续着他的工作。

这时候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可不许加班啊。”caca警告了我，装出一副面目可憎的样子。

“是是~”我笑着走出客厅。来电显示吓了我一跳：居然是vincent。

我不想再和vincent有任何关葛，可要是直接挂了，caca肯定会怀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后天下午4：00在烈士陵园旁边的rbt见。”Vincent的声音依旧带着那样的骄傲。

“我不会去的。”我冷淡地说。

“你不想知道lucas的事情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连忙要追问——但vincent已经挂掉。

“不是公司的电话？”caca探出头来问到。

我定了定神，摇摇头：“只是一个同事。”

怎么办，我该去见vincent吗？

第五节 恋爱时分 8

想来想去，我还是经不起诱惑——caca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呢？为什么vincent会知道caca的事情呢？

我知道vincent肯定是不安好心，他一定又想捣乱。

只是，为什么vincent要这么紧紧地咬着我不放呢——还是他紧紧咬着的是caca？

我匆匆从公司里赶出来，上了车。刚上车，手机响了起来。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caca在那头笑嘻嘻地问。

我愣了一下，有点心虚：“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随便逛逛街。那我们今晚去哪里吃？”

“随便，你决定吧。”

“好，等会儿我发短信告诉你地点。我不骚扰你啦”caca在那边装着一本正经。

我笑了笑，“我正求之不得你来骚扰呢。”

“卖嘴乖那你好好工作哦。”

“嗯。”我把电话挂了，还是难以压抑地觉得内疚起来：明明只是想了解caca的一段过去，我为何要这样子偷偷摸摸去见一个差点让我失去了caca的人呢？

我应该去问caca.

我心浮气躁，一个不留神，从左边街角冒出了一辆自行车来——我赶紧一个急刹车，车上的男子给吓了一跳，抖抖双手。一个错身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我出了车一看：自行车的前轮被车子辗了一下，已经变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了。

“你识不识开车的？！”男子用粤语破口大骂，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吐了口气，这个意外发生得真是毫无戏剧性。

要是在广州遇上骑自行车的人，还要操一口流利。地道的粤语——那么你最好别沾惹上他们。他们的粗口绝对会让你五体投地，而且自甘认输地道歉。

就因为这么一桩小小意外，我的世间就给耽搁了一刻钟。等我把车放好。找到和vincent约定的地方，半小时已经快过去了——幸好不是会见客户。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向四周张望着寻找vincent.

然而我看到了最让我吃惊的人，caca.

我不知道caca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心底我隐约觉得是vincent刻意安排的。

可是，为什么caca会和他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我忽然为自己的迟到感到庆幸不已：要是我早过caca来到这里，那看到现在这场景的，就会是caca.

可是，vincent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安排我和caca一起来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对不起，迟到了。”caca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一丝冷漠的味道。

Caca的坏习惯之一就是迟到。

Vincent笑眯眯地看着caca，毫不生气：“你以前就这样，没关系。”

我悄悄走到他们后面左边的一个小卡座里坐下，选择一个能够看到他们的座位——侧视的角度，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的转头而逃过caca或者vincent的目光。而我却可以清晰地看到vincent，还有caca的背部。

Caca靠着藤木的椅背正坐着，表现得还是那么恬静——尽管我只能看到他的背部，我也知道这时候他的表情一定是安静自然。看着像vincent那样具有杀伤力的人，或许也只有caca这样的人，才能如此坦然。

“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vincent露出讥笑的表情来，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他那协调的五官在午后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我有点为这样的想法感到不安，只是……

“你想说的是？”caca不紧不慢地说着，端起了杯子。那杯子里装着清水——我第一次见到caca没要橙汁。

“他就是你一直在等的人？”

“与你无关。”caca似乎带着点嘲讽的语气，又有点娇媚的意味。

“你真的很奇怪。你根本就不该是个同志。”vincent看着caca，收起了那如同宝剑的眼神。

Caca回答得简单易明：“与你无关。”这么冷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还是那么的平淡。

Vincent充满攻击的眼神和挑衅的语气，恰恰和caca那冷淡却平和的语调形成反衬。

“我和他接吻了。”

我第一次听到了让我冒出冷汗的句子，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我心里踌躇着caca这时候会有怎样的神情，又会怎么想……可是caca没回答任何东西，只是静静地喝着杯子里的水。

Vincent仔细地看着caca——他和我一样，很想知道caca会怎么想，怎么回应，怎么做。

最后，vincent终于放弃了——在等待了3分钟的沉默之后。他捧起了座位上的咖啡喝了起来。

“你想回避这个问题吗？”vincent问caca.

“你希望我对一个过去做什么回应？”

Vincent沉默。

我也沉默了——我不知道caca如何地看待那一个错误的吻，但他出奇地平静让我觉得……百般滋味在心头。Caca总是懂得选择合适的机会去展现他的理性和成熟。

而我每次对着他，却又如此奇妙地忽略掉这些成人才具备的世故。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和你无关。”caca温和的语气几乎淡化掉这4个反复出现的字句所包含的无礼。

“那你为啥愿意来见我？”vincent有种几乎暴躁的语调。

“我想知道你找我的目的。”

“告诉你，你所期待的男人其实并不完美。”vincent的眼神变得那么的凶狠，连我都能发觉藏在里面的仇恨。

“为什么要告诉我？”

Vincent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犹豫着说道：“我想让你们分手。”

尽管我可以预测到这样的答案，但那并不代表我对这句话的承受能力得到提升。

为什么vincent要这么做？

“为什么？”caca问出了我最大的疑问。

“我不想把应该是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vincent笑得很灿烂，带着一种类似花花公子的语调说道。

“人都是自私的。”caca似乎给vincent合乎逻辑的解释。

“我一定会破坏你的爱情。”vincent用冷漠的语气配合着冷峻的神情，把这句话说得那么冰冷和强硬。

“然后你期待最好的结果是？”caca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显得还是那么的平静。

Vincent的答案让我彻底地从心底感到冰冷，并且懊恼——“和你在一起。”

我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或许我该站起来。冲到他们的面前，拉起caca的手，或是给vincent一拳……

“我们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其实没什么好说的。”caca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要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吗？”

“谁都想的。”caca直接地问答道，“谁都想要得到一个人。”

“他能和我接吻，就代表他会背叛你。”vincent的眼神里重新露出了取笑的意味来。

“你怎么没和他上床？”caca反问了一个让我汗毛倒立的问题。

Vincent也被这个问题吓倒，愣了一下。

“谁说我没和他上床？”

“你反复提到接吻。”caca没说的下半句是：而不是上床。

Vincent苦笑了一下，用手扫了扫额前的刘海，摆出最灿烂的神情来——就像诱惑着自己最想要的可口猎物一般。

在那晚的酒吧里，在我和bob看见他的第一晚——vincent就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bob.

可惜caca背对着，我无法看到他任何的表情——不过估计绝对不是微笑或者迷茫，因为vincent脸上的灿烂几乎只维持了一瞬间。

“你冷漠的时候就是这么狠，我还是喜欢以前天真的你。”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潜意识终于变成了现实的联想：他们两个，一早就认识——在我认识caca或认识vincent之前。

可是，明显的是caca在对我隐瞒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你要怎么破坏我们？”caca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依旧用那平静地语气问道。

Vinent沉默了一会儿，把杯里的咖啡喝掉。

“如果我吻你，你还会拒绝吗？”

“我的初吻给了他。”

Vincent叹了口气，有点沮丧——然后他立即换上了那副神采的模样，和平时任何时候的他一样富有魅力：“除了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你懂的。”

Caca大概回应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因为看着caca的vincent露出了被羞辱的悲怨来。他干笑了声，带着点狠：“你真不该做男人。贞节这个词根本就不该出现在男人的字典里。”

Caca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又转向了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

“你是对的。每个想要快乐的人都该放弃礼教道德，放弃贞节廉耻。快乐本来就不该有任何的负荷。”

“……”vincent不明白为什么caca会赞同自己的说法——连我也不明白。

“那你干嘛还那么执着性和爱？我说过性只是性，爱——”

“vincent.”caca看着他，语气出奇地柔和：“因为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快乐，我更想要幸福。”

Vincent第一次没正视caca，而是低下头去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杯子。

而坐在后面的我，心底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激动的热流。我明白，caca所说的是什么：贞节体现的是对爱人的尊重和责任，而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互相尊重互相承担，才能获得生命的幸福。

或许，在vincent的心底，他也是明白——所以才没露出那副讥笑的表情来。

Caca站了起来，“再见。”

Vincent回过神来，忽然伸出手来拉着caca——我吓一跳，caca转身的一刹那眼光朝我坐的位置扫过。要不是vincent突然的举动，caca恐怕已经发现了我……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

Caca的侧脸显出那接近无辜的纯真来，他朝vincent笑了笑：“我们从没开始过。”

“小卡！”Vincent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叫得又是那么的真切——任何人都可以被这样的vincent打动。

Caca愣了一下，显出一丝的犹豫来。

“你该知道，我爱你。”

我最忌讳的句子从我最怕的人说了出来，一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这句话对于任何人都那么具有杀伤力和诱惑力，特别是当这个人是vincent的时候……

但caca依旧只是笑了笑，很平静地说：“你的生活里不需要爱情。”

说完，caca拿起垮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Vincent若有所失地呆坐着，完全没有发现我。

但我已经决定离开。

坐进车里，我拨通了vincent的电话。

“你怎么还没到？”Vincent在那头显得有点浮躁。

“我临时有事，去不了。有什么就在手机里讲吧。”

“不行，我需要当面讲。”Vincent在那头近乎命令的语气。

“既然如此，我想我对你的话兴趣不大……”

“什么意思？”

“说不说你决定，去不去我决定。”我平静地说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vincent冷冷地说道：“你这欠操的！”——电话挂了。

或许我能猜出他要说什么——又或者vincent存心安排我和caca同时出现，好进行他的“离间计”或者“对质”，把他和caca的过去。以及他和我之间发生过的通通抖出，好让我和caca互相猜疑或指责，或是互相惭愧。

但我明白：无论caca和vincent有怎么样的过去，那都不是值得回忆的美好——否则caca也不会像在rbt那样对待vincent.而caca需要的美好回忆，应该由我来给予。

我不会介意caca的过去——就像caca原谅我的过失一样。

只有这样互相体谅，互相迁就，爱才能走到天荒地老。

第五节 恋爱时分 9

新家已经安置妥当，只是caca的房间还是空荡荡的，这让我很失落，仿佛灯泡少了灯芯，一切都只是形式而没有真正的意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caca才能搬进来。

Caca虽然做着兼职歌手，不过他不像其他歌手到处跑场，只是驻场在lucky吧，每周唱两到三晚。

有时候我禁不住胡思乱想，那种地方毕竟杂乱，来来往往的又都是圈内的人——广州的同志酒吧虽然不算稀少，但能数得出的就寥寥无几了，而lucky吧恰好就是其中一家。让caca在那种地方上班，多少还是会让人担忧。

难得是周六，我去了酒吧等caca下班。

上台的caca不喜欢太招摇的服饰，今晚只穿了件浅绿色的卫衣，只是连着的风帽很大，看起来有点街头少年的味道，但这样使他那柔和的气质多了分调皮。他见了我，笑嘻嘻地把我拉到一个灯光比较柔和的角落。

那里还坐着一个人，其中一个是小凯。

“我就要唱歌了，你和小凯。阿尼聊天吧。”

我朝caca笑着点点头，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小凯还是摆出一副臭脸，听见caca这么厌恶地把那只支起的右手摆了摆，带着阴阳怪气：“我可没话和他说。”

旁边的男子倒是客气，朝我和善地点点头，不过并没礼节性地伸出手来握手。

我坐了下来，要了杯啤酒，边看着舞台等caca表演。

“他唱歌呀，是比我好一点。”小凯对那个叫阿尼的人说道，我听见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