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不洗香,刘天赐就觉得自己臭了,尉天却开始担心今後该如何是好,这副身子,他绝不乐意再给旁人看到,这份煎熬他甘之如饴。
没有刘天赐在一旁闹,尉天很快把两人都洗干净。看著在梦中都在高兴的刘天赐,尉天什麽欲念都没了。这只小芋头,他要好好地守护,等他再长大一些,等他在这只小芋头的心里变成最重要的那个。
“芋头……”含上刘天赐的唇,尉天这才把自己的欢喜泄露出两分……天天,换……天天,芋头的……没有,天天,换……
叫我如何能放下你。
……
……
深夜,万籁俱静。刘离窝在离殇怀中睡的昏天黑地,而原本在沈睡的离殇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透著危险。几乎是同时,几条黑影破窗而入,离殇抱起被声响惊醒的刘离越身而起,脚在床头借力稳稳地落地。而刘离待离殇站稳後,未醒的双眸迸出精光,抽出离殇腰间的剑和离殇一起向黑衣人攻去。而刘离的侍卫和影卫挡在刘离身前与黑衣人厮杀起来。
与此同时隔壁衣惜的房间也闯入了黑衣人。与他相邻的就是刘天赐和尉天的房间。
在屋顶上传出脚步声时,尉天就醒了,他迅速穿好衣服,一手抱起刘天赐却并没出屋。张嬷嬷冲了进来,急喊:“尉天!你看好小主子!”说罢就冲了出去。尉天敛息凝神轻拍被吵到的刘天赐,让他继续睡。
混乱很快就结束了,对方几人被重伤却依然身形灵巧地逃了。衣惜和刘离那边只有几名侍卫受了轻伤。刘离没让人去追怕中埋伏,此次的袭击衣惜那边好似只是为了缠住他,尉天的房间没有人去打扰,而刘离那里却涌入了二十几名黑衣人,房间被毁,从黑衣人频频想抓刘离的举动来看,今晚的袭击是冲著刘离而来。
客栈被尉天包了下来,所以只有他们一行人,并没惊扰到别人,可除了刘天赐外,无人再睡得著。
“离丫头,你好好想想,这一路上可是惹了谁?”
尉天的房间里,衣惜神态严肃地问,眼中是不亚於离殇的冰冷。
刘离的脸色很不好,她虽说是出来闯荡江湖,可像今晚这样杀人还是头一遭,想到自己的剑砍在那些人身上的感觉,刘离脸色发白地想吐。离殇紧搂著她,不停吻她的额头,不会说话的他只能这样安慰妹妹。
“大小姐爱玩,可绝对有分寸,不可能和谁交恶。若说起来也只可能是霖南婉儿,霖南婉儿欺负小主子,大小姐要为小主子报仇,不过据老奴所知,大小姐还没开始报复呢。”张嬷嬷万分地不解,担心地说,“那些人为何要抓大小姐?为财?还是为色?”
离殇飞快地做手势,告诉张嬷嬷这一路上他们并没得罪过谁。
“霖南婉儿?”衣惜摇头,“不会是她。那种女人我最清楚,清高傲慢,表面上温柔娴淑,骨子里却瞧不起任何人,跟霖南尚一模一样。她要对付离丫头,也只会煽风点火,不会亲自动手。而且,她找离丫头干什麽?要找也是找芋头。”
尉天抱著依然做美梦的刘天赐,心中猜测。“你们说那些人被刺中了要害,却逃了?”他守著刘天赐没有出去,所以没有与杀手正面相遇。
“嗯,我清楚地记得把一个人的脖子弄断了,他却仍是跑了。”衣惜眉头紧锁,今晚的这些人怎麽想怎麽诡异,“他们露在外的眼神很呆滞,招招狠辣,根本不做防守……”衣惜大力拍了下腿,双眼微眯,“那些人没有血!”
“对,我说哪里奇怪,那些人不流血!”李江也立刻道,“而且他们身上透著股子怪味儿。”
“别说了……”刘离捂著胃,“让我想起烂肉。”说完,刘离就冲到外面吐了起来。离殇跟了出去,刘离吐完依进离殇的怀里,“大哥,别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抽他的筋拆他的骨!”
“我们明天开始赶路,李江,派人给尉川送信,让他从楼里挑一批高手速速与我们会和。到半月楼之前,我们不住客栈,那些人一定还会来。”尉天道。
“尉天,小芋头就交给你了,你什麽都别管,只要照顾好小芋头,别让他受惊。”衣惜从袖子中掏出几包药交给诸人,“见事不对就把这药洒出去,那些人太邪乎,下回若再遇到,直接砍掉他们的脑袋,依我看,那些人怕已经是死人了。”
“这是解药,你们先吃一颗,药效能保十天。”衣惜又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从外面回来的刘离拿过闻了闻,吃了下去,见她吃了,张嬷嬷等人也吃了下去。
“离丫头还懂药?”衣惜也吃下一颗。
“我阿爸可是用毒高手。”在外面想好了如何折磨想抓她的人後,刘离的脸色好了许多。
“是啊,离丫头果然厉害,就是杀人会吐个半天。”衣惜打趣道,刘离立马暴跳如雷冲到衣惜面前挥舞拳头道,“我哪里吐了!我只是被他们熏得恶心!”
“刘离,你再想想。”揉著刘天赐的睡穴让他睡得更安稳,尉天低沈地问。
刘离气呼呼地坐在大哥身上,开始想,越一刻锺後,她摇摇头:“确实没有。我和大哥出京之後就直奔梅林镇。不曾与人交恶过。”
“兴许是有人看离丫头有几分姿色,动了念头。”衣惜又恢复了轻佻,挑剔地看看刘离的脸和身材,“不过我还真没发觉,离丫头长得还真让人流口水呢。”
离殇把刘离拉到身後,虎视眈眈地瞪著衣惜,衣惜冲他眨眨眼,离殇把刘离拉到角落,挡住衣惜的目光。
“哼!管他是谁。敢动我,我灭他九族。”刘离咬牙启齿地说。
“天天……洗香……吃……”
突然响起的呓语把众人心中的阴霾吹了个干净。刘离招来一名影子,在他耳边小声叮嘱,让他回京报信。
“天一亮我们就走。”擦去刘天赐的口水,尉天轻拍。
“嗯。”
其他人看向睡得香甜的刘天赐,若今晚的事被他瞧见了……几人心中发寒。
劫缘:第二十一章
尉天等人原本打算骑马赶路,可天气转冷,怕刘天赐吃不消,遂买了一辆宽大的马车,早饭过後,一行人就出发了。刘天赐、尉天、刘离、离殇、衣惜和张嬷嬷都坐在马车里。刘离没睡好,窝在离殇怀里打盹,刘天赐却是睡醒了,见刘离在睡觉,他乖乖地坐在尉天旁边不吵不闹,和尉天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
衣惜的脸色不大好,盘腿坐在车里调息。刘天赐拿著衣惜送给他的宝贝轻摇,听里面的响声,却不把宝贝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见衣惜不舒服,刘天赐爬到衣惜身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芋头。”尉天把刘天赐捞回两腿间,在他耳边道,“别打扰衣惜哥哥。”
“哥哥,疼。”刘天赐也不摇宝贝了,对著衣惜开始吹气。
衣惜吐出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目露疼爱。“小芋头真懂事。”然後娇嗔地瞪了尉天一眼,道:“和某人比起来,小芋头可是会疼人的紧。”昨晚黑衣人在他调息之时冲进来,让原本就有些走火入魔的他更加控制不住体内的真气。
刘天赐掏出自己的零嘴,挑了两颗最大的蜜枣送给衣惜,“吃。”衣惜接过来,咬了一口,五官都甜孜孜的,“真好吃。小芋头,跟衣惜哥哥走吧。”衣惜倾身,趁尉天不查,亲了刘天赐的脸蛋一口。刘天赐咯咯笑起来,尉天把刘天赐放到身边让他远离衣惜。
“衣惜,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麽。”原本熟睡的刘离突然开口,姿势未变地窝在离殇怀里,而看向衣惜的双眸却异常凌厉。
衣惜低笑两声,深情款款地看向尉天,咬住蜜枣双手按在尉天的左肩上趴过去,和尉天脸对脸,嘴里的蜜枣只要向前抵一点,尉天就能吃到了。衣惜亲密的趴在尉天身上,尉天稳如泰山地低眉盯著衣惜,刘天赐安静地看著两人,不自觉地依偎进尉天的怀里,尉天左拥右抱,面容冷淡。
“衣惜原本是为尉楼主而来,可现在……”衣惜把快碰到尉天的蜜枣吃了下去,突然迅雷不及掩耳地拉过刘天赐把惊呼的他抱在怀里,不等其他人出手衣惜搂著刘天赐欢喜地叫,“这世上怎能有如此可爱的小芋头,害我见他第一眼就移情别恋,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衣惜在刘天赐的身上蹭来蹭去,趁机沾便宜,手还在刘天赐的身上挠来挠去,惹得刘天赐也不害怕了,哈哈直笑,嘴里喊著哥哥。
“不痒不痒……”刘天赐缩在衣惜的怀里,抓著衣惜的手不让他痒自己。衣惜旁若无人地逗弄刘天赐,嚷著,“叫衣惜哥哥。”
“衣衣哥哥,不痒不痒。”
“说衣惜哥哥最好。”
“哥哥,好,好。”
先不管刘离刚才的心情是怎样的,但此时她却极为满意衣惜的举动,她最爱的事就是看尉天吃瘪。虽然尉天此时的神态很平静,不过刘离在心里嗤笑,若不在乎,那拳头握那麽紧干嘛。
让刘天赐喊他还不打紧,衣惜指指脸,要求,“小芋头,亲衣惜哥哥一口,衣惜哥哥就不痒你。”刘天赐想都未想就啾了过去,声音非常响,衣惜这才放开刘天赐把他还给尉天。
“天天……”受了欺负的刘天赐躲进尉天怀里,双手紧紧圈著他的脖子,怕再被抓走。尉天一手按著刘天赐的脑袋,让他的嘴贴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搂紧刘天赐的腰,冰冷地看著不停地在自己被亲过的地方摸来摸去的衣惜。
刘离笑够了,也看向衣惜,等著他回答。
“离丫头,你既然怀疑我,又怎麽愿意助我得到小芋头呢?还吃下我给你的药,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衣惜不答反问。尉天冷冷地瞥了刘离一眼,换来刘离的鬼脸。
“这有什麽奇怪的。我不喜欢他霸著小叔叔,你长得又比他好看,我当然想小叔叔多几个选择啦。”刘离对尉天吐舌头,根本不怕尉天的醋火,“而且有没有毒,我的舌头一尝就能尝出来,若连毒都辨不出,我还出来闯什麽江湖嘛,对吧,大哥。”离殇当然是点头。
“那离丫头此刻又为何怀疑起衣惜呢?”
刘离却突然一脸的苦恼,说:“因为我找不到可以怀疑的人了呀,除了你比较可疑之外。”
“离丫头,你可真伤衣惜哥哥的心。”衣惜假装伤心的捂著额头,“悲痛欲绝”地说,“亏我想了许多法子准备把小芋头从尉天手里抢过来,帮你报仇,可离丫头竟怀疑我,衣惜哥哥的心碎了。”
“天天?”刘天赐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麽,但听他们一直提到自己,刘天赐只能问天天发生了什麽事。
“芋头,不理他们。他们在说笑。”尉天握上刘天赐的手放到嘴边呵气,刘天赐把食指伸进尉天的嘴里不让他吹,尉天伺机咬上,用牙齿轻磨,马上刘天赐的注意力被转移。
见刘天赐的耳朵收回去了,刘离继续开口:“可你没把我小叔叔抢过来啊,还让他和尉天一起沐浴,哼,所以我不打算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了。”刘离和衣惜显然没把尉天放在眼里,当著他的面说要把刘天赐抢走。尉天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两人几眼,专心和刘天赐玩去了。在他看来,这两人还不如怀里的小芋头聪明。
“‘伶香宫’这一年频频有人失踪,不只是我宫里的人,就是普通的那些伶倌也不断有人失踪。前几日终於发现了三人的尸首……”衣惜突然正色道,眼中的愤怒让其他人明白了死者的惨状。
“你是为了这事出宫的?”刘离问。
“一部分是。”衣惜看向尉天,本色不改地抛了记媚眼,“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尉楼主。”
“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刘离打量尉天,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好,她可没忘了尉天骗她的事。
“呵……尉楼主的心里只有小芋头,衣惜还不至於像霖南婉儿那般不识趣,”捂著胸口咳了两声,衣惜道,“我需要尉楼主的‘寒心诀’治我的内伤。”他的神色间仅是说明,没有一丝的恳求或是强势,语气都是淡淡的。
刘离不问了,等著看尉天的答复。
车震了一下,车上的人脸色大变,衣惜迅速扑向刘天赐,离殇压下刘离,车顶传来“碰碰”几声,车顶被几副铁钩掀起。衣惜抽出一条绸带缠住一条铁链飞身出去。刘离和离殇还有张嬷嬷也蹿出了马车。
“天天!哥哥!离儿!殇儿!嬷嬷!”刘天赐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当即就吓坏了,大声喊起来。
“芋头,不怕!抱紧天天!”抓起车上的衣服,尉天罩在刘天赐的头上。魄月出鞘,尉天对李江大喊:“你们去帮衣宫主!”
“天天!天天!怕!”刘天赐全身僵硬地抱紧尉天,耳边是刀剑相撞的刺耳声,还有臭臭的味道。刘天赐感觉到了危险,声音里带了哭腔。
“芋头,不怕,有天天在。”
面对一百多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尉天打晕了刘天赐。把刘天赐身上的衣服缠在腰上,尉天单手搂著昏过去的刘天赐,眼中动了杀气。
没有痛感的杀手和前一晚一样,招招狠毒地袭向护著刘离的离殇。尉天这边连侍卫带影卫不足三十人,衣惜、张嬷嬷和李江被手持铁链的二十名杀手围著,这次的杀手比上次的厉害许多,张嬷嬷和李江没一会儿就挂了彩,尉天冲进包围刘离的杀手中,一剑砍下一人的脑袋。那些人仍试图抓刘离,然後就见尉天手中的魄月变成了无数把剑,地上的头颅越来越多。
而衣惜却是越打越心惊,这些杀手的招式他越看越熟悉。这时,缠著衣惜的两名黑衣人突然发威,在他分神之际,手中的铁链带著阵阵的风声砸向张嬷嬷,衣惜缠住一根,另一根却中途转道,砸在他的身上。原本体内真气就混乱的衣惜当即就喷出了血雾,又一根铁链砸在他的前胸。衣惜侧身滚向一旁,强提真气,不顾自己的伤势用手抓住第三根飞来的铁链,跃起缠在两人的脖子上,用出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