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左卿志不顾贺诺言的劝阻,毅然帮着对方一起撤了桌子,将没吃完的菜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里,还帮着对方擦了盘子,最后看没什么可帮忙的就摸着肚子跑浴室洗漱去了。
拧干了抹布将厨房的台子擦了个干净,贺诺言这才洗了手走到床边,依着床坐下拿起一旁没喝完的啤酒继续灌了起来。
当左卿志洗完出来时看到,贺诺言右手拎着罐啤酒胳膊撑在屈起的右膝上,左手拿着遥控器,微睁着因酒精而迷离的双眸,随意地换着频道。早在贺诺言在他家住的时候左卿志便发现,贺诺言看电视从来都不会固定了一个频道看,总是在众频道里挑来挑去的,让旁人看了显得对方很无聊的模样。
左卿志坐到床沿径自擦拭着一头湿发,前一秒还一副很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的贺诺言忽然侧头看了他一眼,起身将手里的遥控器丢给停下动作的左卿志,抬起两只拥有着十根修长的漂亮手指的手,对着啤酒罐的两端一用力,将空罐子压扁,随手扔进垃圾桶,便朝浴室走去。
过不到半个小时穿着睡衣的贺诺言头上盖着条毛巾走出来坐到床上,侧躺着看电视的左卿志坐直了身,从贺诺言手里接过毛巾开始为他擦拭起头发来:“明天出去买个吹风机吧,晚上洗头如果没干就睡的话,第二天容易头疼。”
贺诺言低着头,左卿志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是听到一道有些发闷的声音从下边传来:“用那个吹干容易伤头发,再说我也不经常在晚上洗头,买回来我也用不着。”
语毕,两人之间便是一阵死寂般的沉默,唯有电视里头传出来的微弱声音让两人之间不至于太过尴尬。自重遇后,左卿志面对性格比之以前变得开朗的贺诺言,做到尽量不会提及五年前的事情,更是尽力做到让二人之间相处地自然。可二人之间久违的沉默让正帮着贺诺言擦头发的左卿志感到无所适从,说实话他心里没底,不知道在他面前显得开朗很多的贺诺言是不是还对五年前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怪着自己。
揣测。
左卿志小心翼翼地猜着贺诺言的心思,不知是因为他思想上变得成熟了,还是因为在飞机上做的那个梦。
“你,有没有想过回国?”停下手上的动作,左卿志定定地望向贺诺言朝他看过来的双眸。
“回国?”
“嗯。离开这里,回到S市住。”虽然脸上平静无波,但天知道左卿志此刻的心是多么紧张。
但贺诺言并没有马上回答左卿志的问题,只是重新低下头,扑棱着快干的头发。直到一旁紧张地等着对方答案的左卿志的心脏险些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贺诺言才慢吞吞地说着:“有想过啊,虽然在这里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但,”贺诺言双手拄着床沿,侧过头望着身边表情淡淡地注视着他的左卿志笑道:“我的梦想还是回到老家,在老家开一家自己的蛋糕店。”
贺诺言的笑容差点让神经紧绷的左卿志闪了眼睛,这样发自内心地不含一点杂质的灿烂笑容左卿志并不是没有见过,在刚开始他就在征信社送过来的那堆照片中就有一张拍得贺诺言跟钟孝勇放学从学校出来时的照片上,贺诺言同样展露着饱含了幸福和快乐的笑容。
左卿志没想到对方会对着自己也会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虽然所谈及到的并不是跟他有关的事情,但那也让他觉得很是高兴。
凑近散发着淡淡沐浴露香气的贺诺言,左卿志不自觉地勾起唇角:“那要不要跟我回S市?我在公寓腾出一间屋子给你住,房租很便宜的,只要你偶尔做一顿好吃的饭菜抵就好,很划算吧?”
宛如某种邀请般的话语,让贺诺言脸上有些发烫,抬手推开离自己很近的脸,贺诺言低声说道:“不是有田姐和小宋吗?有她们两个人在,哪还轮得到我。”
见贺诺言并没有断然拒绝,左卿志顺势伸手从对方的身侧抱住对方的腰,将脸埋到对方的肩窝也跟着低声说道:“一年前井伯闪了腰,我就让井伯回家好好休息让他享清福去了,井伯这一走我觉着那套房子太大没必要,就送走了田姐她们两人,把那套房子给卖了。现在我可是一个人住在一套公寓里,早上醒来只能在公司附近的粥铺解决早餐,晚上下班回家要么带外卖要么吃泡面,没见过当老板还像我这么可怜的。”
觉得脖颈处痒痒的,贺诺言抬手推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左卿志:“别跟我装可怜,你说井伯闪到腰?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并不理会贺诺言的推拒,左卿志反而抱得更紧:“很好啊,不仅腰很快就好了,儿子孝顺儿媳妇体贴,孙子和孙媳妇更是爷爷长爷爷短的对他尽孝道,何况还有个曾孙子成天给他逗着乐,别提现在有多好了。”
还想问什么,不料却被左卿志一把推到在床上,心里不禁感慨为什么从古至今这“床”的东西总是跟那啥啥脱不了关系呢?
贺诺言无奈地闭上眼睛,手背撑在额头上微蹙着眉头,无力地唤道:“卿志。”
“嗯?”感觉到轻轻地很小心地摩挲他的左卿志撑起身子,贺诺言睁开双眼,看到对方虽然尽量保持着一脸的平淡,但那双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眸子里隐含着更是正在隐忍着什么。
只见左卿志轻轻勾起嘴角,后双唇慢慢开启,用温柔的也是小心的声音低低地对他说道:“诺言,我爱你。这,是我对你的诺言。”
说真的,刚听到左卿志这么说,贺诺言着实楞了一下,但很快在他还没有从对方前一句回过神的时候,左卿志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亲吻他最崇拜的教皇的手一般,轻轻地亲吻着贺诺言微启的双唇,后又略微抬起头,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他显得有些茫然的眼睛,好像说着誓言般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那句“诺言”。
此时此刻,贺诺言心中有种想就此沉沦在对方温柔下的错觉,仿佛被对方那一句又一句的“诺言”催眠了一般,又好似这一切发生地那般自然。
贺诺言半眯起双眸,没有一丝犹豫地接受着对方的亲吻,一次又一次。
左卿志用充满了对对方的爱恋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好不容易抓到的珍宝,双肘抵在对方的头两侧,述说着心中的那句誓言。
说不完道不尽的话语渐渐隐没于两双紧紧相贴在一起的唇瓣之间,通过两人的神经缓缓扩散到他们每一个细胞之内,引起二人阵阵的颤栗。
番外三:
兴许是屋内电暖气的温度调得太高了,贺诺言觉得身上越发地热了起来。单单只是一记吻,已经让很少接触性的他微微地颤抖起来,在他体内四处窜动的电流让他感到一阵酥麻。
最后的一道吻是最为缠绵的,是最为激烈的。
缓缓分开的双唇之间扯出的银丝不时反射着天花板上白炽灯的亮光,显得格外煽情。被左卿志压在身下的贺诺言好像要将屋内所有的氧气一下子吸光似的急促地喘着气,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引起的阵阵颤栗迫使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身侧月蓝色的床单。
然而左卿志却并没有放过呼吸急促的贺诺言,不待对方的呼吸平复,左卿志再一次吻上了对方,只是这一次,左卿志不单单只是亲吻着,从刚才就感觉到身下的人有多紧张的他腾出一只手紧紧握上贺诺言的,唇上也忽轻忽重地撩拨着对方最后的防线,时不时地还用灵动的舌尖勾引着对方蜜口中显得有些僵硬的小蛇。
贺诺言被动地跟随左卿志的节奏,也不单单只是感觉到一阵阵的酥麻,更多的灼热感频频袭向贺诺言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一股热热的骚动在他全身扩散开来,让他顿时觉得有股难言的激动在他体内叫嚣着想要更多。
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甜品的左卿志见贺诺言渐渐没有之前那般紧张,身体也不再僵硬地如同蜡像,便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沿着贺诺言的腰侧慢慢下滑,来到对方的胯骨,有意无意地来回轻抚着脆弱的边缘。
被挑拨起的贺诺言难耐地抬起被左卿志放开的那只手,无力地推着正努力在自己身上埋下火种的人,身体却又因为一次次若有似无的刺激而不自觉地靠向对方,说着想要更多更多。
相交的两双唇瓣间时不时传出贺诺言惑人的低吟声,却不知这样忽强忽弱若有似无的娇媚声更家引发了左卿志体内的兽性。
左卿志低哼一声,摩挲着贺诺言大腿的手隔着对方睡裤的布料缓缓地牵引,让沉睡多年的蛟龙再次复苏,却引来贺诺言更厉害的颤栗。
用体内所有的细胞感受着这隔了许久才再次迎来的吼叫声,贺诺言推拒着左卿志的手反而颤颤地揪起对方的睡衣,暂时被左卿志绕过的鲜艳欲滴的双唇断断续续地发出诱人的催情曲。
继续隔着一层布料逗弄着半抬起头的蛟龙,还不时地用食指指尖刮着蛟龙的逆鳞与龙口,一点一点感受着它的茁壮成长,嘴上还不闲地忽轻忽重地啃噬着贺诺言的颈侧。
贺诺言扬起头单手捂住频频发出羞人曲调的唇,这让左卿志有机可趁,张开播下火种的口,对着贺诺言的喉结便是一顿亲吻啃咬。
直到刚才还整齐地穿戴在贺诺言身上的睡衣此刻已经完全向左卿志敞开,仅凭着剩下的那些许理智隐忍着身下逐渐清晰的肿胀的疼痛感,不愿再次伤害到身下人的左卿志,耐着性子挑起对方的欲望,好让对方能够更加容易地接受自己的那根灼热的激昂。
贺诺言完全苏醒过来的蛟龙怒吼着索要更多的洗礼,正慢慢品尝着贺诺言胸前那颗美味的茱萸的左卿志已不再只隔着布料刺激它,从贺诺言胸前抬起头来,左卿志毫不犹豫地抬手扯下对方的睡裤,一口含住那条早已不甘束缚而弹跳而出的张扬。
“啊!”
第一次感受到的猛烈刺激让贺诺言不知所措,随着左卿志的吞吞吐吐,充满了诱惑的声音不断从掩着他双唇的指缝中溢出。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炸了开来,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贺诺言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果之前左卿志的挑逗让他尚存一丝理智,还知道防止那一声声羞人的声音从他口中露出,那此时此刻的贺诺言已经完全顾不上那一阵阵的兴奋敲击着自己的声带,只能最大限度地扬起头挺起胸膛,双手手指深深地插进左卿志的发间,任那情色的银丝不断从他大张的口中溢出。
左卿志忽然吐出那条泛着亮光的湿润蛟龙,改用骨节分明的手上下套弄,口里反而含住另一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不断吸裹。待手指得到充分的湿润之后,重新含住那条诱人的蛟龙,而修长的食指和着左卿志的口水探向那个隐秘的花园入口,在入口带着褶皱的娇嫩肌肤上反复打圈挤压,弄了数分钟才在贺诺言迷离的神态下慢慢将其挤入那道充满神秘与艳丽色彩的甬道。
虽然刚进入的时候贺诺言的身体不自觉地一僵,但很快的,在左卿志的不断安抚下慢慢放松开来,微微颤抖的身体也逐渐习惯了甬道内轻轻搅动的异样感觉,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前端澎湃的兴奋之中。
不光是贺诺言,努力开拓着辽阔矿源的左卿志此刻也已是汗流浃背,因为疼惜,所以不敢加快速度,只能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打理贺诺言这朵在他看来娇艳万分的火红玫瑰。
一根、两根、三根……
原本紧致的甬道在左卿志不断努力下,终于缓缓敞开那扇大门,被他细心地扩展过的地方也开始不断裹着那修长的手指,左卿志放慢了动作轻柔地抽插着手指,希望待会那个甜蜜的地方能够接纳他的请求。
左卿志忽然撑起身子,伸手抬起贺诺言的左腿,跪坐到对方的双腿之间,让那个还吸吮着他手指的入口更加紧贴向自己,俯下身子细细地亲吻着微睁着蓄满雾气的双眸,毫无焦距地望向他的贺诺言,让那一声声频频从对方紧咬的齿间溢出的呻吟如数没入到自己的口中。
“诺言、诺言、诺言、诺言……”
左卿志不断呼唤着身下人的名字,仿佛醉人的催眠曲一般,让贺诺言迷离的意识更加涣散,竟连左卿志抵在自己身下的那根昂扬也未能感觉,待左卿志的火热和着那不断吐出的白液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挤入那个被对方开拓充分的甬道时,才不自觉地想要收拢大开的双腿,收缩着那个异物入侵的地方,险些让身上的入侵者太过舒服而一泄千里。
好不容易把持住的左卿志,咬住贺诺言一侧的耳垂,还不时地伸出灵活的舌尖沿着贺诺言的脸廓舔舐着,手上也没闲着地或轻捏着对方早已挺立的茱萸,时而握住对方不断抖动的蛟龙忽上忽下地套弄。等到贺诺言的注意力逐渐从后方转移到前方之时,左卿志才敢轻柔地动起来,缓缓地退出再慢慢地进入。
等贺诺言习惯了那异物入侵的感觉慢慢放松了身体,左卿志这才敢稍稍加快身下的动作,惹来贺诺言一阵难耐。
男子的声音本就比女人低沉了那么几分,随着磨人的快感越发侵袭着贺诺言的神经,低沉而压抑的,饱含着浓浓磁性的呻吟无意识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在他的记忆里被进入从没有像今晚这般让他感觉到说不明的兴奋。是的,就是满满的舒服与兴奋,好比电流流过他的全身,让他不自觉地颤抖着,渴望着,想要更多。贺诺言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丢人的一面,稍稍回复的意识让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正紧紧地缠绕在左卿志的腰上,双手也将对方紧紧抱紧怀中,任左卿志在他胸前种着一颗颗鲜红的草莓,而被进入的地方正拼命地吸吮着左卿志来来回回的激昂不愿放开,每每被插入到深处时口中不自觉地溢出的声音羞得他几乎落下泪来,而沉睡多年的蛟龙也不甘寂寞地抬起它的头颅,高傲地述说着自己的激情,白色的浊液缓缓从尖端流出,沿着娇嫩的龙身慢慢下落,蛟龙兴奋地频频抖动着龙身,叫嚣着想要对方更多的爱抚。发现这一点的左卿志也没让它失望,微睁着蕴含着炽热火焰的双眸,伸手探到贺诺言脆弱却激昂的地方,安慰那不满被其冷落的蛟龙。
“卿、卿志……嗯……”早被如潮的快感袭得不得不闭上双眸的贺诺言觉得,自己仿佛快要掉进一个没有出口的黑暗深渊一样,贺诺言搂着左卿志的双臂越发紧了紧,不愿就此沉沦下去,却又敌不过驱不开将他笼罩的黑雾。
“诺言,唔、诺言、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左卿志单手从贺诺言的后背环抱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力度拿捏恰当地控制着对方的欲望,就连身下抽插的动作也随着自己高昂的激情越发快了起来。见贺诺言闭着双眼,深锁着眉间,左卿志不由地心痛起来。
混沌中听到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贺诺言拼命想要睁开无力的眼睑,待他好不容易撑开眼皮望去的时候,映入他或聚或散的瞳孔内的是左卿志蛮眼的宠溺与温柔。他不知道左卿志充满着柔情的双眼也能如此令他沉醉。
罢了、罢了。就让他在此沉醉下去吧,让他坠入那汪温和的蜜意之中,此时此刻的他已甘愿成为对方的人质,被那捉摸不定的命运之绳缠绕全身。
五年的时间,够让他学会了什么叫放下。一直希望对方能够放开心中的那个疙瘩,自己却又始终解不开心中的那道结。
不关乎原谅不原谅,只当是他跟左卿志的那些个往事,是两根本无交集的线纠缠一生的开端,无力地望着对方眼里,欲火中带着某种浓浓的坚持,在最后的一瞬间贺诺言几乎忘情地高声呼出对方的名字。
好似定下某种契约般,两人的名字被彼此唤出,继而成立那永生不变的誓言。
退去了往日的一切,涌上眼中的满是对身下人的情愫,浓浓的爱意充满了整个房间,浓得就连冬月的寒意也无力驱散。
茫茫人海中,原本身处两个世界的人擦肩而过,却又因为忽来的心悸而停下向前的脚步。
转身,相视。
在一刹那的心动中,命运之神将二人牢牢捆绑,即使二人走的再远,也还是无法斩断那根已经入住心房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