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系列一 天降悍妻(天下掉下个帅老婆)————黯月星辰

作者:黯月星辰  录入:06-12

恍惚间,被人扯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德馨不满的看著自己。
“莲儿,你发什麽呆?我说的话你听到没?”
莲儿慌忙道“奴婢该死,忙著在心里咒骂那淫贼,没注意到小姐的吩咐。”
德馨一听才好过了点,说道:“你去看看那经公子起了没有,我要过去请早,可别给那淫贼抢了先。”
“莲儿刚才去给小姐倒水的时候就见经公子起了,好像那二皇……那淫贼也起了。”
“什麽?!”德馨大惊“怎麽不早说?快快随我前往南苑去。”
说罢,把剩下的珠花草草一插,便起身往经无羿居住的南苑而去,才到门口就听见那杨剑之声。
“……经哥哥,这是我从派人从宫内带来的四喜糕,你尝尝吧,你看还是热的呢,还有这个……”
经哥哥??
德馨浑身一个寒颤,这麽恶心巴拉的称呼他也叫得出口?
随即越过本来就敞开的房门,径直进去,“啊。二皇子殿下,原来您也在啊,我还以为您昨夜在那西市玩得太晚,这会还歇著呢。”
西市是洛阳最繁华的夜市,不少青楼,妓院皆齐聚於此,杨剑无聊时,时常微服出游,到那招小倌侍寝。
杨剑一听可不高兴了,这当然知道这是德馨栽赃之辞。
“经哥哥,你可别听这女人胡说,我昨晚可安安分分呆在睡房里呢,整夜想的就只有……你……而已……”
说罢还不好意思的捶了经无羿一下。
恶……
德馨一个胃部翻滚,昨晚吃的宵夜都要吐出来了,“咦,奇怪了,莫非我昨晚身体不适时,起夜瞧见的男子不是二殿下您麽?”
“就只准你起夜啊?我便也是吃坏肚子才起夜了三回了。”这倒是实话。
平时在朝阳宫里,都是别人伺候自己,昨天晚饭他就忙著伺候经无羿,乱七八糟的随便吃了点,到了晚上就闹肚子,连连起夜,还碰到了这个死女人,真是衰。
德馨也不想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伸手示意一旁的莲儿递过托盘。
“经大哥你还没用早膳吧?这是我昨夜就命人备下的鸭胸碎肉粥,乃是一食补佳肴,你这几日操劳,正合补补。”
杨剑赶忙把从宫里带来的膳食抢先摆在桌上。
“昨夜备下的你还敢让经哥哥吃啊?你这是什麽居心啊?经哥哥你还是吃我的吧,这是御膳,一般人都吃不到的。”
“昨夜备下的材料,当然是今早熬的啊,倒是二皇子您的「御膳」一路上也不知沾了多少尘土,也难保有下人偷吃过,多不干净啊,还是我这粥……”
“经哥哥又不是老头子,大清早的喝什麽粥啊!”杨剑急了
“喝粥还分年龄麽?我可是头次听说呢。”
“那……那……他也不爱吃油腻的东西!”
“你怎麽就知道经大哥不爱吃油腻的呢?难说他才不爱吃你那甜腻的。”
“胡说!他就爱吃我这甜腻的,”
“二皇子你不要无理取闹。”
“德馨郡主你不要不知好歹”
“你羞也不羞?”
“关你什麽事?”
“你……你不是男人!”
“你敢骂我?”
“我就是骂你!怎麽样?怎麽样?”
“你!你这刁妇!”
“刁也强过你犯贱”
“你更贱!”
“没你贱!”
“&*¥*”
“&%#”
“%&*(”
“)(……¥!”
…………
眼看两人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经无羿揉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一巴掌拍在叠满食物的桌上。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争吵中的二人顿时吓了一跳,异口同声的闭了嘴,望向一脸铁青的经无羿。
“经大哥……”完了,自己的形象全毁了,都怪这死变态!
“经哥哥……”惨了,自己的形象全没了,都怪这丑女人!
“这里留给你们,要吵吵个够吧。”说著起身,转出了门外,留下二人一坐一站,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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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莲儿阴毒的笑著,一边吃力的拽著肩头的麻绳,奋力拖著身後重物前行。
眼看在端王府和二皇子的两番人马交替搜查下,自己也不能藏王大诚太久,索性趁事情尚未败露之前赶紧处理掉。
身後的王大诚从昨天开始就没了意识,也不知死了没有,整个身子上下,除了那块脸竟无一块完好的肌肤,浑身的脓血恶臭熏天。不得已便从自己房中扯了一块凉席,将他裹了个严实,免得一路拖动时在地上留下血迹,被人看见後招人怀疑。
从这密室前往府後的死湖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好在这王大诚也没法动作,只能任由她一路拖行,倒也方便,眼看没差几步就到湖边了。
“王大诚呀王大诚,想我爹娘去的那会,身无片草,连尸身都不知落哪去了,你临死还有一张凉席裹身算是不错了,下了地府也别怨我呀,怪只怪你生错了时候,挑错了人。”
莲儿一边念叨著,一边将王大诚的连著凉席一起搬上死湖边的台案。
“这死湖啊,据说浸死了一个敢与老王爷偷情的下人,之後便夜夜哀嚎,阴魂不散,想来也是给你找了个好伴,这地位偏僻的,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就尽管逍遥自在吧。”
说著奋力一踹,王大诚便连著那竹席咕咚一声往那漆黑如墨的湖水里沈了下去。
莲儿亲眼看著王大诚沈实了,这才呼出口气,拍拍手巴掌走人了。
经无羿原本了无睡意,正在桌前改装著中枢电脑的搜寻程序设置,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口悸痛,呻吟一声捂住了胸口。
那二皇子答应自己的三日之期已过了二日,明天便是最後一日了,想起那仍不知下落的王大诚,忍不住一阵叹息。时隔多日,也不知那王大诚究竟是怎麽了,可恨平日无所不能,大诚出了此等大事,自己却束手无策
经无羿浑浑噩噩,理不清心中那纷乱的思绪,一个无力之下以手支住了额头,却不想一放松就这麽睡了过去。待到被一阵叩门声惊醒,才恍然发现早已是天光大亮,鸡鸣之时了。自己居然就在这桌上睡了一夜。
叩门声又想起,经无羿皱了皱眉,想到或是那两个烦人的家夥,便也没做声。却听得岳元章在外头叫了一声,才应了声进来。
岳元章推门而入,见经无羿衣著整齐,便道:“原来经兄弟早已起了,怎的这麽久才应门?”
经无羿只道,精神不济,一时没听到叩门声。
岳元章点了点头,这几日经无羿的焦虑他是看在眼底的,一转念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一大早外头便来了个女子,自称闻夕繁,说有要事要见经兄弟,不知是否喊她入内?”
岳元章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长的太俊也是一种罪,天天看著各色男女对经无羿示好也就算了,就连二皇子与德馨郡主也时常为了他在别苑里大打出手,这会又有女子找上门,真是桃花运太旺便成了桃花劫。
经无羿想了想,忆起这闻夕繁乃是在白家屯之夜行刺的女盗贼,自大诚放她离去之後也没了交集,倒不知这时找上门做什麽,还称有要事?
莫不是。。。?!
“既是如此还请岳管事请她入内一谈。”
片刻後,岳元章领著一身劲装打扮的闻夕繁来到经无羿房中。
闻夕繁见了经无羿也不打招呼,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禁让一旁的岳元章暗觉她毫无女子之礼。
闻夕繁也不关心别人的看法,坐定後,望向坐在另一头的经无羿。
“听说你在找那王大诚?”
其实不只是听说,现在整个洛阳城上下谁不知道全城都在搜寻一个叫王大诚的男子,悬赏金额从最初端王府开出的五百两涨到现在皇宫内开出的两千两,无不让多少贪财之人天天谈论著那一夜致富的话题。
经无羿顿时为之闻声色变,难道他知道大诚的下落?
“莫非你有什麽线索?”
闻夕繁扯了扯嘴角,淡笑道:“线索没有,倒是那王大诚本人在我那。”
经无羿一震,立时起身,“此话当真?”
“不当真我大清早的来折腾什麽?”
啧啧,有内情,眼前看似静如止水,稳如磐石的男子,居然在听到王大诚三个字时瞳孔都放大了数倍,若不是细心的人怕是看不出。只不过对於干盗贼这一行的人来说,即便是再细微的变化也能收入眼底。
经无羿激动过後,又冷静下来,这几日已经给了自己太多希望,又太多失望,如果仍然冲动行事那麽更是於事无补,眼前的闻夕繁并不一定就可信,还是再试探一番为妙,於是又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
“我怎知你所言是否属实?”
闻夕繁闻言耸耸肩,“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话已经说了,大不了就让那王大诚死一边好了。”。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
闻言,经无羿的心脏狠狠紧缩了一下。
“你为何来要告知我?”
“怎麽说呢?”闻夕繁作思考状。“好歹那王大诚也算放过我一次,而好死不死的又让我撞上他,只好勉为其难跑一趟了,至於要怎麽做,那就是你的事了吧。”
“你是如何遇到他?他现在是什麽状况?”
那麽多人马寻了那麽多天,怎会叫他轻易就撞上了?经无羿不免怀疑。
这个问题让闻夕繁迟疑了一阵,心中思量後,讲出了自己昨晚的奇遇。
原本,由於端王府和禁卫军的天罗地网式密集搜寻,分别抽调了大批的人马,端王府的戒备也因此有所疏松,自己便趁夜潜入府中,想要盗取自己觊觎了很久的一件商代铜樽,却在探路途中误入了端王府东侧的荒废区。
当时夜黑风高,即便自己夜路走多了,也是觉得心里挺毛的,正待离开之时,却瞧见了一女子念念叨叨的拉著一物体朝深处走去,一时好奇之下,自然跟了上去。却不想从那女子口中念叨的话语得知他一路拖著走的东西竟然是王大诚。
然接下的事情却更叫她惊讶,那女子将王大诚拖到湖边後,竟然就一脚踢了下去,摆明的要取其性命。
好在那女子之後便离开了,而王大诚因为有凉席裹身,沈的也不深,只是在水面以下而已,闻夕繁急忙从枝头跳下,冒著凛冽的湖水之寒,摸索了好半天才把他捞了上来,一探鼻口,幸好还有微薄的气息,也就顾不得什麽夜盗铜樽之事,背起王大诚便回到了她的暂居之地。
可她手头没什麽钱请大夫,也没什麽熟人能想办法,只能大清早就顺著城头张贴的皇榜告示找到了这商会。
於是,这时才会坐在这里,说著这些事。
经无羿听到王大诚竟然被人踹下水时,仿佛自己的心也随著一起沈溺了,空气稀薄得呼吸都苦难,直到听说他还有气时,才缓过神来。便是立时也坐不住了。
“他在哪?!”一刻也坐不住了,只想马上见到那人。
闻夕繁看玄虚也卖弄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耽搁。
“跟我来吧。”起身便领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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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安置王大诚的地方是顺风镖局。
闻夕繁每次到洛阳投靠的都是自己的师兄,只是这次师兄在外押镖,也帮不上她什麽。
一路上闻夕繁脚步轻点,经无羿紧随其後。岳元章实在追不上,就往那医馆而去,找个郎中一起过去比较实在。
半晌,经无羿随著闻夕繁赶到了顺风镖局,闻夕繁放缓速度,在一间屋子门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眼神示意了下。
“他在里面,你进去吧。”也不知道经无羿看到王大诚的模样会作何感想,闻夕繁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经无羿看著那扇门,却仿佛有千斤般重,迟疑了一会,颤动著伸出手,缓缓推开房门。
屋子面积不大,摆设也很简易,一张床,床前一张方桌,侧面一个衣物柜,还有空余的一面墙上挂了些兵器,药盒等杂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床上躺著一人,身上覆著薄薄的床单。
身後的闻夕繁解释道。“我怕他受凉,又怕压到伤口,只好扯了床单给他盖上。”
伤口?!
经无羿眼角狠狠一抽,走上前去。
眼前平实的面容,仿若隔了几百光年那麽遥远的距离,经无羿伸出手指,细细描绘著那熟悉的线条,看在眼里分外的觉得不真实,却也格外的……心安……。直到确定眼前之人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时,才有一种心脏隐隐落地之感。
攥住被单的一角,缓缓扯下,一副只能称作面目全非的身躯呈现在眼前。
闻夕繁望著经无羿难以置信瞪大了双眼的模样,不忍的别开了目光。
“现下这样还是好很多了……我昨晚给他粗略的擦洗过一次,破衣服也丢掉了……,之前他那伤口和衣服的碎步都是黏在一块的……都不分不清哪是布,哪是肉,我只得用那……用那剪刀连著血肉一块除掉。”
昨晚血肉模糊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即便闻夕繁这样常在江湖走的人,都觉得一阵阵後怕。
经无羿对闻夕繁的话似乎充耳未闻,只是颤抖著伸出手,似要抚上那狰狞的伤口,却又在即将碰到时停住。
这副熟悉的身躯,犹记得在抱住自己时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火热,怎会是眼前连一寸完好都找不到的残败?!
“…大诚……”竟是微微带著哭音的轻唤,又好似绝望一般的呻吟,轻轻呼唤著那睡得深沈的人,闻夕繁也不禁觉得红了眼眶。
别说是亲近之人,就是素不相识的看见了,也会为之唏嘘吧。
“这是什麽?!”经无羿忽地一声凄厉怒喊,陡然惊醒在一旁感伤的闻夕繁。
闻夕繁闻言走过来,顺著他抖个不停的食指,望见那毫不起眼的黑点。
“透骨钉……”闻夕繁淡淡道。
早在昨晚自己替他擦洗时就发现了,黑色的小点,正中隐隐露出一个犹如米粒大的针头,闪著阴寒的金属光泽,而周围的肌肤则因凶器的贯穿而变得乌黑肿胀,显是发炎化脓了,却因凶器的原因而堵塞在里面,由内至外的开始溃烂。
“这是一种犹如缝衣针般的暗器,长寸许,粗如糙米,寒铁铸成,可轻易贯穿人之肌肤与软骨,若是内力深厚之人,更是能使到穿胸而过的境界。只不过…大诚的情况却似是被人硬生生的缓缓推入…当是有折磨之意……。”
“该死!怎麽会有这种东西…还…还这麽多!”经无羿龇红著双目,急匆匆的掀开剩下的被单,只见这样的黑点密密麻麻在身上,怕是能有数十个伤口,换句话说,现在正由数十根这样的凶器隐没在王大诚的身体里,毫不留情的折磨著他。
“我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弄出来!”说罢便要利用磁力将其吸出。
闻夕繁连忙制止,“住手!”。
“眼下大诚的情况你我皆不清楚,若是贸然出手徒增他的性命之忧,还是找个大夫看过之後再行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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