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烧————似曾相识颖归来

作者:似曾相识颖归来  录入:06-08

  白天一用钥匙打开门,立刻听到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吵闹声。女孩子呜呜地哭着,用尖细的嗓音控诉着:“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下流无耻的流氓。”

  李健站在屋子中间,额上青筋根根暴起,怒道:“你少在这无理取闹!你说这孩子是我的就真是我的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破事!”

  “孩子”两个字传入白天的耳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他只觉得自己如同跌入冰窖一般浑身冰冷,靠在门框上说不出一个字来。李健瞥了他一眼,有些僵硬地对着他略点点头以示招呼,很快把头转过去,重新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冷冷地盯着坐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孩。

  女孩见有外人在场,更加歇斯底里,声音近乎尖叫:“李健,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李健将牙咬得咯崩作响,双手紧握成拳又松开:“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健的话说得坚决而肯定,女孩反而没了底气,不再说话只是低了头用手捂着嘴嘤嘤哭泣。

  白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李健抬头看他,他慌乱地举起手中买的菜,道:“我……我去做晚饭。”说罢,垂了眼眸遮住所有的情绪进了厨房。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白天沿着厨柜缓缓滑坐在地下。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年,忍了一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如果他喜欢的人永远都不会回应他,甚至不会正眼看他一眼,他是不是应该微笑着祝福他,再安静地离开?

  客厅传来李健低沉的声音:“说吧,你到底要多少,一千块够不够?”

  这个时代大多数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几百块,一千块对高二学生来说已经算是笔巨款了。女孩沉默了一会,果然低声应了声好,可是白天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并没有大松口气的感觉。如果是真正的感情,应该是再多的钱也买断不了的吧?那个人,难道就没有一次是付出真心的吗?

  白天听到开门的声音,忙擦擦手出了厨房,对正在换鞋的李健问道:“要吃饭了,你去哪里?”

  李健瞟了眼不再哭泣只是低了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女孩子,没好气地说道:“去银行取钱。”

  白天走过去,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要取多少?我这里有……才发的工资……”

  李健说了个数目,白天从裤兜里摸出一个塑料袋,打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钱,数了两遍,把李健需要的数目递给了他。

  李健接过钱,感激地轻声说道:“谢谢。”

  白天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在意。李健进了卧室,很快又出来,将十张红色大钞扔在女孩面前,略带不屑地说道:“拿着,慢走不送。”

  女孩拿着钱走了,白天将菜端上了桌子,为李健盛好饭,解下的围裙走到门口换鞋。

  李健讶然地望着他,说:“你怎么不吃,这是要去哪?”

  白天低了头,道:“我要回去,外婆这两天不太好。”

  李健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直到门即将被关上,才如梦初醒般几步上前一把拉住门,喊道:“小白……”

  白天第一次听到李健这么叫自己,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李健叫住了白天,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摸摸耳朵,他嗫喻道:“那个……钱……我明天还你。”

  白天没有回头,轻点了点头便走了。李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的背影,那么瘦削,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第二天李健果然把钱还给了白天,还难得主动地要请白天吃饭,白天受宠若惊,自然是应了。李健不想让昨天那么丢脸的事让别人知道,特意避开了老五。

  仍然是在路边的烧烤摊,仍然是一坐定就大声呼喊老板先上一件啤酒,李健两瓶酒下肚,话渐渐多了起来。

  “那孩子,真不是我的。”

  “我早就发现她和其它人有来往,两个月前就分了。”

  “TMD,那臭不要脸的小婊子!”

  ……

  白天只是没什么表情地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嗯上一句。李健看着对面那人,想起老五一直戏称他是自己的“小媳妇儿”来,心里突然一动。

  你别说,这小子长得还真不错,即使天天在马路上奔波送货,肤色也仍然那么白皙,一点也没变黑变粗糙。他的脸盘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衬着肤色分外诱人。

  李健觉得心里直痒痒,如同被蚂蚁咬了一口,说不出的感觉,烦燥地把酒瓶一推,道:“不喝了,咱回去。”

  白天仍是不说话,只是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初秋的天气,夜风吹到身上,不热也不凉,李健的心头却不知道从哪里燃起了一堆野火,怎么也扑不灭。

  操!跟这小子做的感觉和跟那些妖媚的女孩子做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他还没有那些女孩子那么缠人、那么娇气,又会料理家务照顾人,还不用担心怀孕!

  李健觉得脑子里晕乎乎的,试探地伸过手,碰了碰白天的手,白天没有躲开。李健的胆子大了些,一把将白天的手握在了手中。

  白天的手与他的相比要小得多,骨节也不甚分明,简直不像个男孩子的手似的,只有手指肚上的厚茧,说明了他的身份。

  李健牵着白天的手,朝自己的家走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也许两人都对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肚明。

  将那瘦弱的身体再次压在身下的时候,李健已无法顾及自己曾经许过的要做好兄弟的誓言,借着三分酒意,现在的他只想重温曾经的那份激情。

  白天心里又惊又喜,隐隐还有着几许期待。这将是个新的开始吧,他想,一个崭新的良好的开始。

  可是谁又知道,虽然这确实是个新的开始,却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开始!

  睁开眼,只见满室阳光灿烂。李健不悦地嗯了一声,翻过身,啪地一声,腿搭上了另一具身体,李健彻底清醒了。

  白天趴在床上睡得正香,他的脸朝着李健的方向,苍白的脸颊上睫毛微微颤动着,小嘴无意识地嘟起。在往下看,白天背部的线条如流水般向下收去,腰比女孩子的还细,不盈一握,滚圆的臀部倒是丰满,昨晚像是做得狠了,两脚都合不拢,像只青蛙似地微微张着。大腿上有大团凝固着的混合着血液的斑驳印记。

  李健正看着,一股浊液突然从白天两股之间缓缓流出。受不了这淫靡的一幕,李健觉得昨晚的欲火再次被点燃了,看着已硬挺的下身,李健猛地一个翻身,跪伏在白天的两腿之间。

  突如其来的重量立即让白天惊醒,他试图把双脚合拢,却被李健野蛮地抓住脚踝拉开。他有些惊慌地转过头,讷讷道:“健……哥,该上学了。”

  李健抬头看看窗外高升的太阳,突然一个挺身,借着昨夜的润滑进入了白天的身体:“反正都迟到了,再晚点也无所谓。”将小兽尽数拔出,啪地一巴掌狠狠甩上白天的屁股,李健恨道:“给你说多少次,你是真记不住还是假记不住,不准再这么叫我!”说罢,如同报复似的再次一个挺身,狠狠进入。

  白天闷嗯了一声,全身止不住地轻颤,他用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颤抖着声音答道:“知……知道了,李哥。”

  李健满意地哼了一声,开始加大了抽插的动作。囊袋撞击着臀部,发出淫靡的声音,还有李健满足的哼哼声、狂野的低吼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的充满了痛苦的抽气声和呻吟声。

  李健心满意足地从白天的身上下来,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发现肚子实在是有些饿了。不会还要我做饭侍候这小子吧,李健皱着眉通过大敝着的卧室门打量着仍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瘦小躯体,他打算在这里赖一天吗?李健做了决定,拿起书包,朝屋内喊道:“喂,我走了啊,记得把床单洗了。”

  说话的时候,李健一直盯着那具躯体,确定白天微微动了一下,并应了一声才开门离去。跨出家门的时候,他还在懊悔,还有自己刚刚换下的衣服也应该叫那小子一并洗了的,不过,他应该看得到吧,他不是一直都那么听话勤快的吗,如同最好的佣人。而如今,这佣人又多了一项新功能,而且这新功能,还真TMD的好用,不错,不错!

  第九章

  李健再没和白天说忘记过去、做好兄弟这类屁话。开始时,李健还要为自己找借口,如酒醉后、看黄碟时、烦燥的夏天等等。到了后来,李健已经不需要任何理由了,食髓知味的他一次次把白天压在身下,用白天瘦弱的身体来发泄欲望。

  但李健并不觉得自己对白天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要硬说有,那就是厌恶。我讨厌白天,是的,我讨厌他。我讨厌他的软弱,我讨厌他时刻纠缠着我,我讨厌他像个娘儿们似的脸和表情。所以,我应该不是别人所说的那种变态吧,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和男人做,我喜欢的,只是高潮来临时的感觉,而已。

  生理的舒爽与心理的悖德感互相作用,让李健整日生活在矛盾中。每当李健想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回复到以前的生活时,白天总是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面前,用略含羞涩的目光看着他,慢慢倒在他的怀里,用一双小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点火。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李健当然是毫无悬念地抵挡不住欲望的力量,一次次地将白天压在了身下。

  于是,李健对白天的厌恶里更加上了一层恨。李健总觉得是白天勾引了他,引诱了他。谁让他总是用含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谁让他总是在自己欲火焚身的时候轻轻地靠过来,谁让他总是满足自己的一切生理需要,哪怕是撕裂出血也不喊一声疼,总是笑得跟个傻瓜似的。

  谁让他这么做的?!

  李健对白天愈加没了好脸色。自从有一次白天再次误喊了他一声“健哥”,被他按捺不住甩了一巴掌后,李健豁然开朗。

  从此,稍不如意,李健就对白天非打即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讨厌着这个人的,只有这样他的心理才能平衡,才不会被罪恶感压垮的似地。

  白天总是沉默着,沉默着接受李健的性爱,不,那不是爱,那只是性交。沉默着接受李健的辱骂和拳头,沉默着一如既往地为李健打扫房间、洗衣做饭。也曾经有不止一次,白天想过放弃,放弃这无望的感情,放弃这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孩吧。可是,一看到李健棱角分明的脸和高大健美的身材,他又犹豫了。不管怎么样,现在他的身边都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陪着他,这还不够吗?白天抹去面上温热的液体,绽放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不明不白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李健高中毕业。

  混到毕业后,没有正式工作的李健整日在街上四处晃荡。白天虽觉不妥,却连一个多的字都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继续着自己那份送报纸、为小杂货铺送货的工作,用自己的工资和李健不多的存款艰难地支撑起三个人的生活。

  眼看坐吃山空,倒是他那长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父亲,突然回来了一趟,见不是事,和李健长谈了一晚,留下三万块走了。李父的意思是让他做点小生意,可像李健这样的人还能做什么正经生意,盘下了街面上一间几十平米的铺面,李健开了个游戏室,除了摆在外面的台球和游戏机,后面还悄悄隔了个内间,暗地里摆了十多台赌博机。可不管好歹,大小总算是个事,不怕李健以后再四处晃荡惹事生非,多少也有点收入补贴家用,白天暗地里松了口气。

  两人又朋友不像朋友、兄弟不像兄弟、情人不像情人地混了一年半。这年的冬天,白天七十多岁高龄的外婆终于没熬过这个寒冷的季节,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白天哭得死去活来,可能是念着那老人的好——和白天混的时候,过年过节时,拗不过白天的极力邀请,李健又去过白天的家几次,每次都无一例外地受到了老人的热情招待——李健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前后张罗着为老人办了后事。

  李健等铺子关门后再回家往往已是深夜了,既然没有老人需要照顾,白天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了李健这里,只是偶尔回老房子看看。对于这事儿,李健虽然脸色有些阴沉,却没有说一个不字,白天便忐忑不安地开始了两人的同居生活。

  这天难得白天收工收得早,思量着给李健做顿好的。先去菜市场买了菜,看身上的钱还有多的——李老大每天生活得跟真正的老大似的,是永远也记不起生活费这种小事的。心情好或挣得多的时候,他便几百几百地甩给白天,心情不好或游戏厅不挣钱的话,他一连几个月都不会拿钱给白天,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白天每天准备的好酒好菜——便盘算着去隔壁两条街的那家卤味店买点卤排骨和猪尾巴,李健最喜欢就着它下酒。

  刚走过一条街,白天发现街角开了家新店,花花绿绿的招牌,门口立着一个大灯箱,上面四个大红色的字闪闪发光——成人用品。对上玻璃门上半裸体女郎和壮男的海报,白天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了头正要加快脚步走过,白天猛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GV里所用的道具,再联系起自己每次和李健做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白天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小店。

  店里的陈列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性用品,一个男子见有顾客光临,忙迎了上来,笑道:“欢迎光临,要买点什么?”

  白天没来得及四处打量,见店主问起便答道:“……润滑剂有吗?”

  店主看了他一眼,连声应道:“有有,要异性间用的还是同性间用的?”

  白天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区别,嗫喻着正要开口,一个人从他的身后走进了小店,大声地说道:“拿两盒保险套、一管KV。”

  那店主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在新进来的顾客身上,白天长出了口气,悄悄打量着来人。

  只见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还不错,就是一脸的颓废样,穿得稀奇古怪。白天怕他是街上的混混,不敢多看,只见店主一边为那人拿东西一边笑道:“顾老板,最近生意好啊,才买两盒,够你用几天?我看你得一箱一箱地进货才行。”

  那人笑笑,说:“你都不来玩了,我那里的生意哪好得起来。”

  店主打着哈哈,无非是说最近忙什么,把KV递给来人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白天说道:“哦对了,小伙子,你要哪种润滑剂?若是同性之间用的,他买的这种就挺不错。”

  白天没想到店主当着另一顾客的面,又把这个烫手的问题抛了出来,不由顿时红了脸,说不出一个字来。那人听店主如此说,也转过头来看他。白天的脸更红了,对上两双炯炯有神充满期盼的双眼,终于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答道:“那……就拿这种吧。”

  飞快地掏出钱付帐,如做贼般看也不敢看店主递过来的长盒子就将它匆忙塞进口袋里,白天低着头匆匆走出了小店,刚走了两步,一个男子追了上来,一边将手放上了他的肩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喂,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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