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说:“好象很晚了,该找个地方睡觉了。”
我沉默着表示同意。
我们两来到一家镖锔前,小金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镖旗,手指向上一弹,旗子落了下来。立刻就有两个大汗冲了出来:“谁!谁扯的镖旗?!”
“是我呀。”小金站在那里笑得好不奸诈(纯粹是阿黑的感觉)。
两个大汗抡起拳头就要冲上来,这时,好心的我站了出来。我摆出一个极为献媚的笑容说道:“二位,不好意思得罪了。其实这完全是个误会啊,不是我们干的,可能是因为风大的关系吹落了旗子。”
他们两半信半疑地看我,其中一个冷哼一声:“你的同伙都承认了!你还狡辩,你以为我们晋远标锔是好惹的吗?!”
两位我可是在帮你们好不好,请不要在往死胡同里钻了。
可这两个傻瓜一点没听到我心里对他两的呼唤和忠告,结果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他们倒地时候眼睛都睁得好大,恐怕是因为根本还没明白过来就死的关系吧。血从他们胸口上的大洞中流出来,夹杂着内脏,即使看了那么多,我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妈的,为什么他每次杀人都弄得那么恶心?!大概因为他喜欢血吧。
小金是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勾着我的腰,就朝标锔里飞跃过去。迎面出来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很快这间标锔里的人就被他杀的一个不剩。
这个地方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我站在一间房里,看着倒在地上惨死的女人,他真是,竟然连女人都不放过。我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未闭上的眼睛合上。一阵嘤嘤地哭泣声,我掀开床单,伸头向床下张望。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他哭着扑向那个女人,悲哀地叫着:“娘,娘~~~”
他哭了一会,突然转过头,眼里的仇恨火焰简直可以将我烧化了。“你这个恶魔!”他大叫着冲向我,我伸手按住他的肩头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他一口就咬上了我的手臂,尖锐地牙齿深深的刺入我的皮肉中,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小金喊我的声音适时响起:“小黑~~~~”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的脚已经踏进了这间房。
“还有没死的?”
我一把推开男孩,反身扑向小金,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快逃啊!以后报仇也不迟!快走!”男孩先是楞了一下,还好不是太笨,终于跑出了房间。
我想让他跑得更远些,继续抱着小金。小金也抱紧我,他的脸朝下埋在我的颈窝中,灼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背脊上,原来他呼出的气也是热的吗?我还以为他真是只冷血动物。他真的很像只野兽,拥有猎豹般矫捷健壮的身体,秃鹫的残忍恶心,还有野狼一般孤独的心。他现在抱着我好象很满足的样子,应该已经忘了那个男孩了吧。
11
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夜凉如水,不时还可以听到一两声野狗的叫声。
我擦着汗,在厨房中抄菜,气死我了,他不但挟持我,竟然还要我为他做饭,他杀了那么多人还吃的下?我恨恨地用力一铲,“兹~~~~~~”的一声,那么大一口锅竟被我铲出了一个洞,里面的菜算是完了。我一扁嘴,几乎要哭出来了,难道我是流年不利,做个菜也不成么!
恨恨地丢掉手里的锅铲,端起刚才已经做好的两个菜来到了园子里。小金坐在荷花池前的石桌前等我。我将手里的菜放到石桌上,很用力,盘子和桌子相碰发出响亮的声音,这表示了我愤怒的情绪!既然不敢说,只好用在一些细节上表达拉。
小金一点都没感觉到我愤怒的心情,他等不及就用筷子夹了菜吃起来。变态!我暗骂一声,现在那些死尸还都躺在原来的地方哪!如果不是天气还不是很热,早就要发臭了!他还能神色自如的吃东西!心里奇怪为什么官府还不来抓小金,这是什么办事效率啊!我这个人质难道要无限期的做下去?
“小黑,你怎么不吃。”他竟还有脸问我。
“吃不下。”
“为什么?”
“因为心情不好。”
小金这时站了起来,“既然这样,你跟我来,待会儿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我站在原地不动。小金见状,抓住我的衣领提起我向前走,我就向件东西一样在空中晃来晃去。
“好了好了,快放下我!我自己走啊,头都要晕死了!”
小金放下了我,哎,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听他话的原因,他总有办法对付不听话的我,这还是在没对我使用暴力的情况下呢。如果他对我使用暴力,不用说,我会立马倒地哭泣求饶,不要说我没骨气,因为我不是英雄是狗雄啊,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人。
他带我来到后院的一间房,点上蜡烛,好多箱子堆放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就是带我来看这些箱子?我告诉你,我的心情还是不好,很不好!”我气鼓鼓地说。
他走到一只箱子前将它打开,顿时一阵金灿灿地光照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是黄金,满箱子的黄金啊!我立刻扑了上去,抚摩着这些可爱的金子,真漂亮,真漂亮。好幸福哦,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金子,第一摸到这么多金子!
“现在心情好了吧。”
我猛点头ing~~~~
“想吃东西了吧?”
点头持续进行中。
“只要你愿意吃东西,这些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惊喜地转过头看小金,见他对我点头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他身上,猛亲他的脸。“小金,小金,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小金只是站在原地任我为所欲为,说完我放开他又扑向了我的金子,“我真的好爱你哦。”我摸着金子说。(作者:默然中~~~这就是我们阿黑的道德观,哎。)
“小黑,要先吃东西,不然就不给你了。”
听到这句话,我立刻回到石桌那里把剩下的菜全部一下子都装进了肚子里。接着又立刻回到了那间放金子的屋子,那天晚上我就抱着金子睡了一个晚上。
从那以后小金就捉住我的软肋了,只要我一生气,他给我些钱啊珠宝啊什么的,我就立刻原谅他了。
接下来的事越来越怪,小金带着我到处惹事,特别是一些帮派啊、江湖上的名人啊,没事都要去招惹一下,不杀十个八个人他还不会罢休,他那种杀人方法,死的人形状都极其难看,想也知道他们的家属是多么痛恨小金。杀的人越多,仇家也就越多,现在已经发展到不用小金自己去招惹,就每天会很多寻仇的人找来送给他杀了。
我和小金是居无定所,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我身边还带着一大堆的金银珠宝,只得雇了辆车子装。
“喂,赶车的,你就不能快点,这种是什么速度啊?我走起来还快点呢!”
赶车的翻着白眼说:“公子真是说笑,你们带的东西那么沉,都快把我的马压死了,早知道我才不做这趟生意!你如果嫌慢,现在就可以下车,我不做你们的生意还不成吗?!”
“你——”我说不出话来,算了,算了,忍一下吧,若是被小金知道这世上又要添一条冤魂。
我回到车内,路有些颠簸,小金坐正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样跑来跑去的,真是让人不舒服,即使有金子相陪也不能让我高兴起来。“小金,你到底为什么要招惹那些人啊?杀人真那么让你高兴吗?”
小金睁开眼睛,在那金色妖异的眼瞳里我无法看到他的任何情绪。
“我在等人。他们也该找到我了。还有,我的确喜欢杀人。”
听到这样冷血的话,尽管像我这样对他的残忍行为已经习惯的人也不免抖了一下身子。不动声色中,我移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过来!”他的口气真凶啊,他从来没用这么凶恶的口气对我说话。
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一把扯过我,我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脸凑近我,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有利:“以后别让我看见你这种害怕我的样子。”
我,这是能控制的了的。看着他在我面前从不曾显露的凶狠表情,我反而更害怕了。他不会想杀我吧,想到从前那些尸体的样子,我打了寒噤,不要,死也不能死在他手里,实在太丑了!
我挣扎着要逃开他的束缚,但他的臂膀却越收越紧,他的脸渐渐在我眼前放大,接着我的唇被一个湿热柔软之物覆盖住。他的吻来的猛烈而突然,这个家伙应该没结过吻吧。不得要领的乱啃乱咬我的两片嘴唇,我疼的张开了嘴。他的舌头趁势立即伸了进来,吸住我的舌头,来不及下咽的唾液顺着我的下巴流了出来。我呼吸困难的恩恩两声,他的唇离开了我的嘴,向下滑到我的脖子上,还是又啃又咬的,衣服被他很轻易就撕开了,我也已经被他咬得快痛死过去,血大概流出来了吧。他现在正在我的伤口上吸着我的血,这种疼痛简直比他咬我时还要厉害。这只野兽!他不会想吃了我吧,呜~~~~~我的肉很不好吃的呀~~~~
就在他继续向我下身啃咬下去的时候,车外响起了一个清亮的人声:“属下史明,恭迎教主来迟!请教主严惩!”
我要感谢这个人啊。小金听到他的话,终于放开了我走出了车子。此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我略微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啊~~~~太可怕了,他竟然帮我弄了那么多伤口出来!上半身已经没有一块可看的地方了,虽然我的皮肤不是属于那种柔嫩形,可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啊!我好可怜啊!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想吃我,难道我看上去是很好吃的样子吗?
我偷偷拉开车帘的一角,向外张望。只见一大群人跪在他面前,其中有两个人我还都认识。一个是那个讨厌的色狼史明。另一个是,是,林月!他怎么会和史明在一起!等等,史明不是魔教的人吗?覆灭已久的魔教。
我跳下了马车,走到小金身边。看着跪在地上的林月说:“林月,你怎么和史明在一起?”
林月抬起脸来,看见我显出有些惊讶的样子,但又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几年不见,他出落更加美丽妖艳,只是又多了层冷若冰霜的感觉。我的感到难过,为什么才没几年他就变了那么多呢?像我,可是一点都没变。
小金这时说:“我杀了那么多人你们才赶来,就先自断一根手指吧。”
史明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手起刀落,竟是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把左手的小手指砍了下来。他撕下衣服的一角,略微包扎了一下。接着他把刀递给了林月。
林月犹豫了一下,举起了刀。我赶紧抓住他握刀的手,史明那是恶人有恶报,是活该。林月那么美丽完美善良的人,如果失掉一只手指不是太可惜了,自古美人都是完美无暇的。
史明这时站了起来,他伸手抓住我握住林月手臂的那只手,他用上了内劲。我一松手就朝他抓去,我们两打了起来。不知过了多少招,我渐渐体力不支,再也无法应付他。终于败下阵来,他将我踩在脚下:“说!你是怎么学的雾月神功!这是教中的不传绝密!”
小金的声音适时响起:“是我教的。”
史明回过头,又向他单膝跪了下去:“教主赎罪,属下不知是您。”
小金摆了摆手:“你起来吧。既然小黑不想让他砍下手指,那就算了。”
“是。”史明回答的很干脆。这只色狼卑躬屈膝的样子看得我真是很爽,想当初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哼!报应了吧。
可是他叫小金教主诶!不会吧,我是猜错的吧。
“小金,你是魔教的教主?”
“是啊。”
啊?我瘫软的坐在地上,魔教——传说中那个嗜杀成性的团体,曾经颠覆了整个武林,曾经使皇帝都差点被赶下宝座的反贼?!
12
为什么我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呢?从刚才遇到史明他们开始到现在跟着他们来到魔教的总坛。我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其实他们也没说一定要我跟着,是我自己跟他们来的。好吧,我就是软弱行了吧,这也是因为有自知之明,逃跑,我不认为能跑的掉。魔教总坛的建筑雄伟,高大,占据了整整一条街道,不是说魔教都已经覆灭了吗?怎么他们的地盘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帮派都要华丽都要繁荣呢?看来那些江湖传言都是不能信的。
小金这天陪着我在院子里赏花,因为我刚刚说了句在屋子里很闷,他就说那出去走走吧。害我还高兴了半天,却原来还是在呆这个宅子里!我呆呆地看着各色艳丽的花朵,眼前慢慢浮现出二少爷那比花儿更美的脸来,“哎~~~~~~~~~~~~”我长长叹息一声,尽管我每天抱着金子睡觉,可仍然止不了地想念少爷,以前每天晚上他都抱着我睡觉的,他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坚实,给我无限快乐无限幸福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却只能抱着冷冰冰的金子睡觉,虽然它们同样是我的最爱,可是它们一点温度都没有。眼睛忽然就酸涩起来,冰凉的液体滑出我的眼眶,顺着我的面颊流了下来。
小金抬起我的脸,轻轻吻掉我面上的泪珠。“你为什么又不开心?你有什么愿望就对我说,我会帮你实现。”
我皱起眉头,我最大的愿望当然是去找少爷拉!可你会放我走吗?我都懒得说!
“你的话越来越少了,一点都不像你,为什么不像过去那样对我抱怨这个世界对你的不公了呢?”小金像是想起了过去我们在少林寺的事,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仿佛很高兴的样子。他伸手摘下一朵正在怒放的牡丹花,凑近闻了闻,那姿态极其优雅迷人,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他是个温柔的人吧。
“小黑,你看这花美吗?”
“美。”我有些心不在焉。
他扯碎手中的花朵,一扬手将碎花瓣撒向天空,花瓣飘飘洒洒落下来,掉在我和他的身上,就像下了一场花雨。“我觉得它变成碎片的样子更美,你觉得呢?”
我已经麻木,他就最喜欢被毁灭的东西。
这时,一人急匆匆走过来跪在他面前:“教主,武林盟主万国昌以束手就擒,史护法等待教主去大厅发落他。”
“哦。史明怎么拿住他的?”
“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史护法劫了他的亲人。”
“原来是这样。”小金说着就跟着来人向大厅走去。我好奇心顿起,想看看当今武林盟主的样子。
一迈进大厅,有几个人被捆着站在那里。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武林盟主,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被绳子捆缚住,但仍让人感觉到他身上无法忽视的属于王者蔑视天下强势气质。威武不群,刚强不屈的人,即使现在深陷敌营即使现在为人肉俎。
小金坐上了高高的主位,他伸手招呼我,我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
史明一踢万国昌一下:“见到教主还不下跪?!”
万国昌冷哼一声:“要我向他下跪?你直接杀了我还快些!”
“你不在乎你妻儿的性命了?”
他坚定的眼神有了犹豫,咬着牙齿,他终于跪了下来。另外几个人见他下跪,也纷纷跟着跪了下来。
小金的声音是好听的,每个人听到都会被吸引的声音。他现在开口了:“你就是万国昌,当今的武林盟主?”
“是。”万国昌的声音不卑不亢。
“那你认识钱术吗?”
“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你为什么问起他?你——你的眼睛——难道你是?!”他渐渐露出惊讶万分不敢相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