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其实是你写的吧?其实那本书写的就是李舒凡的故事吧?其实你就是李舒凡的转世吧?其实你的记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吧?厉訾梅何其聪明,这一系列的事情足以让她知道了答案,所以在他昏迷的时候,厉訾梅总是偷偷问这个暂时还无法回答她的人。
厉訾梅和苏兰像往常一样推门进来,後面跟著一条“小尾巴”,当她们看到穿上那人已经坐起身来时,那“小尾巴”李云已经飞奔过去了。“小爹,你终於醒了!你已经睡了五个月了,小爹真是懒虫。”李云似是在撒娇。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只是之前一直睁不开眼,现在终於睁开了。”差点和阎王爷喝酒去了,真是险极了,“我听到他们说你是苏庄主的亲生儿子呢。”
“唔,如果小爹是混蛋庄主的墙头的话,云儿就不追究他背著爹爬墙了。”瞧,多可爱的孩子啊。邱李输将手搭在李云的小脑袋上,这孩子有长高了一点呢。
“訾梅,你的那些问题我可以回答你,是的,你很聪明。”邱李输一副慵懒的样子倚在床头,别有一番风情,“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以吗?”昏迷了五个月,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全部都想起来了。
厉訾梅听到邱李输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答应了,“好,我保证。”苏兰是个明理之人,自然知道不该问他们隐瞒了什麽,不过李云小鬼可是很郁闷的。“小爹也和爹一样瞒著云儿什麽事。”“小家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是不方便被别人知道的,特别是像云儿你这样的小孩子,呐,小爹答应你,等你长大了小爹就告诉你。”
“那云儿就快快长大,那样小爹就要把秘密告诉云儿哦。对了,那个道长说有那个胎记的人是什麽执圣族的族长继承人,小爹知道是怎麽回事吗?”李云一双大眼那样眨呀眨的,很可爱。
“知道一点点,在小爹那个世界,执圣族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小国家,至於现任的国王,也就是皇帝,应该是我的舅舅,我的母亲因为看上了我那个风流的父亲被逐出了家族,後来母亲受不了我父亲太过花心就抱著我离家出走了,我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母亲因为他不是继承人,所以没有把他抱走。小爹的这些本事也都是母亲请人教的,她说作为继承人一定要十分优秀。”
“那个道长说有这个胎记的人另一半一定是男的,而且还会生孩子。”李云有些怕怕的,他不怕另一半是男人,但是他怕生孩子……邱李输笑了笑,“小笨蛋,执圣族是如此隐秘的种族,道长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清楚?其实我听母亲说过,如果执圣族继承人若是没有回去接任,那生下来的有胎记的孩子虽然也是继承人,不过却不能像历任的继承人一样生孩子。”
“依我看啊,现在真正的继承人血脉已经回到你爹的舅舅那一脉去了,你的奶奶媚姬夫人应该是从小流落在外,执圣族族长若是生了一子,那麽那子便是继承人,若是生了一子一女,那麽那男孩是此任继承人,那个女孩将来的子嗣便是下任继承人。如果生的是两个男孩,那麽其中一个必然没有执圣族的血统。”这些是他的妈妈在他小时候告诉他的,然他郁闷好长一段时间,他不要硬梆梆的男人,他要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他不要生孩子!
“好奇妙呢,这麽说云儿以後不会和漂亮的姑娘在一起,也不用生孩子了?”李云宝宝就像一只在摇著尾巴的小狗,可爱极了。“要和谁在一起要看云儿自己的意思啊。”实在不好打击这孩子。
“好了云儿,你小爹才刚醒,你问这麽多问题他会累著的。”厉訾梅将手上的补药递到邱李输面前,“喝了吧,这是补药,看你那天流了那麽多血该补一补了,明明有匕首不用,还冒险脱了护身符。”
邱李输接过药一口气喝了下去,不是很苦,还有鸡汤的味道。“别看我是‘细皮嫩肉’的,这护身符没解下来就是一身铜皮铁骨,不信你现在拿把刀来砍我一下,看我皮破不破?”像是在说笑,不过却是事实,问那道长就知道了。
厉訾梅觉得好笑,“这东西这麽宝贝,你四下宣传,那天人家趁你不注意把它偷了去,看你还活不活得了。”“有本事就来抢,我可不怕,这东西除了我自己,谁也不能解下来。”
邱李输醒来的消息传开了,因此散星庄和静欢门可算是热闹至极。当日的事除了几位庄里的主要人员和那道长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的不太清楚,只是听说要想解蛊必须要饮下有缘人的大量血液,邱李输自告奋勇,然後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那时道长说人能否醒来要看天意,如今看来这老天是十分眷顾他的。到了邱李输能正常下床已经是一个月过去了。
为了庆祝邱李输的康复,散星庄和静欢门将风雅居包下,听琴观舞。林仙儿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於是她打算在风雅居陷害邱李输。她自觉得天衣无缝,却不料早已经被人盯上,一步一步走向陷进。
风雅居无论男女都能进得了,所以这可把厉訾梅给乐了,可以不用女扮男装看美人了……林仙儿坐在邱李输旁边,大致是酒喝多了吧,面色微红,头竟然靠在邱李输肩上。来了,邱李输心想,然後给厉訾梅等人使了个眼色,然他们准备好人证物证。
“仙儿姑娘是醉了吧,我扶她到雅间休息一下。”邱李输起身扶林仙儿上楼去了雅间。没多时,雅间里传来了林仙儿的呼喊声,“快来人啊!邱公子,不要这样……”闻声辛唯涟嘴角微微扬起,果然是这样。
苏棠听到林仙儿的叫唤立刻冲上楼进了雅间,他虽然对林仙儿没有那种感情,但他还是很宠溺这个表妹的。开了房门,只见邱李输衣裳不整地压著林仙儿,而林仙儿已经衣不蔽体。
“邱李输!你这是什麽意思!你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苏棠上前将邱李输从林仙儿身上推开,脱下外套给林仙儿披上。
“表哥,仙儿好怕,邱公子他,他突然就扑了过来要脱仙儿的衣服……”林仙儿的演技真是好呀,看得厉訾梅在那一直摇头,如果不是早就设计好了的,她恐怕也会相信。
一旁躺在床上的邱李输真的是心如刀割,有谁能看得见他的心在滴血?“你就这麽相信她?你真的认为我会对她做这种事?”“邱李输,你这是什麽话?你是说仙儿在陷害你?有哪个姑娘家会用自身清白去诬陷别人的?这麽多双眼睛都看著,还会有假?”此话一处,闹剧也该结束了。
“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自然是不会这麽做,但你这个表妹已经疯了,一个疯子,什麽事情做不出来的?”说话的是厉訾梅。“訾梅?你这是什麽意思?”苏棠听得一头雾水。
“这位是专卖迷药的小贩,你问他这个女人向他买了什麽?”辛唯涟将一个药贩扯了进来。“昨日这位姑娘来找我买了迷药,说是,说是家里的相公常常对她动粗,买些迷药回去好不受罪。”说著,那药贩拿了一本小册子,这小册子里写有林仙儿的名,还摁了手印。
苏棠不敢相信地看著林仙儿,而林仙儿则是泪流不止,“表哥,他们诬陷我,他们是有意诬陷仙儿。”
“哼,死不悔改。”辛唯涟有从门外拉了一个人进来,是这里的小厮。“这是风雅居的小厮,他总不会串通我们诬陷你了吧?”厉訾梅笑了笑,这女人真和辛唯涟一样死不悔改。
“方才这位姑娘给了小的一包迷药让小的将迷药下在这房里的香炉里,然後点了香炉。”小厮喏喏道。“这位姑娘,我们风雅居的下人做了什麽事都逃不过主子们的眼,所以这奴才下了药後就将事情禀报了,只求不被逐出。”一个身著绿衣的少年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个管事的。“姑娘,你今日所做之事关系到我们风雅居的名声,我们不能不管。”
见那少年都这麽说了,苏棠也不得不相信,这林仙儿在说谎。“仙儿,为什麽?”
“为什麽,哈哈,你问我为什麽?我陪在你身边这麽多年,我对你的情意你会不知道,该问为什麽的是我才对!”林仙儿的泪已经止住了,厉訾梅暗自佩服,这人放到现代一定是个出色的演员。“我在你身边这麽多年,却比不上他,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我不甘心,我得不到你,别人也别想和你在一起!”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将所有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所以十多年前也是你下的药,你要把李舒凡从他身边赶走,是吧。”邱李输起身,他是在陈述,而不是问。“你……你没有中迷药!我明白了,是你们故意设的陷阱等我跳。是我,全部都是我,那有怎麽样?你的迷药是我下的,他的迷药也是我下的,就连那天婚礼上来闹的那个女人也是我挑唆的,那有怎麽样?!”她已经疯了,被自己逼疯了。
听了这些,所有人都惊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设计好了的。此刻辛唯涟真是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了结了,但是邱李输说过有什麽事等回去再解决,不要在人家的地方动手。
“你这个坏女人,把爹还给我,把爹还给我!”李云被孟延抱著,他想过去杀了林仙儿为父报仇。“阿输,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苏棠知道自己误会了邱李输,立刻道歉,希望他原谅自己。
“事到如今,你觉得道歉有用吗?苏棠,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除了要逼林仙儿现形外还是我对你的考验。你说你爱我,但你连最基本的了解和信任都没有,我曾经说过的,我对比我年长的人没有兴趣,这个女人比我年长这麽多,而且连基本的花容月貌都没有,你觉得我会想对她做什麽?”讽刺,绝对是讽刺!
“苏棠,我问你,在你心里爱情到底占了多大位置?十多年前你误会了李舒凡,连一个解释都不听,现在你又要误会我,我邱李输此生最受不得的就是误会,我想在你想清楚我的问题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邱李输走到门口,抱过孟延怀里的李云,然後问,“云儿要不要和小爹一起去京城玩玩?”传说中的诱拐。小鬼点了点头,他自然不想看到苏棠和林仙儿这两个人。
於是邱李输拐走了李云,後面跟著一个厉訾梅……那些人还在震惊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少庄主被人“拐走”了,等到注意了,出去要追,只见一辆马车飞奔而去。
两个月後,“诱拐犯”之一的厉訾梅回了散星庄,并帮被“诱拐”的儿童李云传话,他在邱李输那里大鱼大肉的,过得很好,现在跟著邱李输学做生意,不想回来了,让他们不要太想他。
厉訾梅回到散星庄後才知道,原来林仙儿当晚回来後就被辛唯涟一剑给砍了,当然,厉訾竹是不在场,要不然非要躲著辛唯涟不可。厉訾竹一直问厉訾梅关於邱李输的事,问她邱李输在哪做什麽生意,厉訾梅每次都是只笑不答。
除此之外,邱李输也让厉訾梅带话给苏棠,问他在他心里邱李输到底算是什麽,问他爱的到底是谁,问他爱得到底有多深。厉訾梅自回来後就经常往风雅居跑,有的时候好几天都不回来,问她,她只说是被老板聘了当管事。
12、经年陌路,过眼烟云
六年後……
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梅影雪与其表兄程慕华成亲,轰动江湖。两个男子相恋自古是数不胜数,不过像这两个人这样名正言顺成亲的倒是少,不过婚宴却是十分热闹。
“梅大哥、程大哥,今日你们大婚,我竟迟到了,真是对不住。”身著白衣的少年朱唇轻启,他是全场唯一一个迟到的。“云弟,你怎麽来得这麽晚,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两位新人是一直盼著少年的到来,白衣少年,李云。
“我这不是来了麽,为了赔罪,我带来了风雅居的舞者为两位大哥献上一支舞,祝两位哥哥百年好合,白首偕老。”李云抬起手拍了拍,门外进来几个身著粉衣的男女,还有一个手中抱著古琴的白衣男子。
“少爷,您的舞衣。”一个女子手捧一件红色舞衣走到李云面前。李云接过衣裳,披上,然後对身後的人点了点头。两个男子将琴桌和椅子放下,那白衣男子将琴放至琴桌上,左手搭上古琴,右手微微举起,示意要开始了。李云随那女子一同到白衣人身边去,他看到那男人在微笑,他知道男人心情不错。
琴声柔美,男子的琴声似仙乐,周身的舞姬与舞男也开始舞动,身段轻盈。李云坐在地上,倚著那男子。突然,李云起身了,绕著那白衣男子周身起舞,只因那男子在歌唱。
窗外寒星冷月隔著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
三世情缘尘归土
单相思,莫相负
再见时盼如故
男子唱的轻柔,李云则是舞得柔媚,而男子加快了节奏,李云的步伐也开始快了,灵动的舞姿,他一直沿著那男子周身起舞,并用十分深情地眼神看著那男子。
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没有你,满腹的心事向谁诉
一段结束,李云又倚在邱李输身旁,那眼角中透出来的柔媚之气,让不少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只是心道,哪来的妖精。
窗外寒星冷月隔著雾,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
三世情缘尘归土
单相思,莫相负
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眷谁人顾,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於千古
又是一段,男子停下口中溢出的歌声,抬起头来看著李云,眼中满是宠溺,只是手依然没有停下谈情的动作。方才心中暗骂李云是妖精的那些人现在又在腹诽,原来那个弹琴的才是真正的妖精!
谁说莫把青春误,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谁说莫把伊人负,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今生的我还在读,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可你转世的脸谱,究竟轮回在哪一户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芳心问谁吐
只因你,让青史绝唱於千古
一曲完毕,男子起身,而李云则是完成那舞的最後一步,挺身向後倒,恰巧倒进那男子的怀抱。两人相视一笑,李云眼中充满了崇敬,而那男子眼中则是宠溺。
“先生的曲子和歌声真是一绝啊,难怪风雅居的生意如此红火。”梅影雪和程慕华上前去和那男子说了句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