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曲 第二部————风染衣

讨……讨厌！看着凝一路干净流畅的脱得只剩里衣，捷不自觉烧热了脸，思绪飘回到那日那时，不自然的后退两步。唔……早知道不故意为难他了，现在可好，凝那副坦然的样子，弄的好像他才是那个为难的人。

想着心底不舒服起来，堵得捷进退两难。

绝对要夺回优势！这次是凝的错，所以一定要让他检讨才行！

“乖乖躺着不准动！”

见凝真的躺下来不做反抗时，心头更是说不出的郁闷！太听话了！

磨磨蹭蹭移到床头，对上凝明晰晶莹的双眼，那仿佛会透心的目光看得捷有种被窥视的错觉。于是越发别扭起来：“给我闭上眼！”

唉！真麻烦的小鬼，横也不是竖也不好！

眼前人终于看起来任人摆布了，捷心中升起一种优越感。他的凝……只有他的话才什么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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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摸上那绝美精致的脸，忽得发现那银白色的睫毛微微抖动。

他是多少有些害怕的？

这一项发现让捷的心情立刻晴空万里，一手探入衣襟内……

冰凉的手一路由锁骨摸下去，每往下一寸就能察觉出身下人细微的僵直。哪怕再表现的无所谓，身体还是能诚实的表达出心情。

有了这层认识，捷的无力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哪冒出的恶作剧想法。他很想好好整整眼下这个人，最好能让他颤抖求饶！

越想越兴奋，捷舔着嘴唇轻轻吻上凝的唇。一路抵开唇齿大关，直冲入内！勾起舌内外细品，故意多过几口口水给他，罢了喘着气坏坏的问：“好吃吗？”

凝微热着脸轻喘，明知捷是故意报复却依然不自觉脸红。这小鬼太爱记仇了，那么久的事情也要报复回来！

不说？不说就亲到他说为止！

像是上了瘾，一时间只见两人唇舌交战，久久不休，直到凝终于忍不住投降为止！

“唔……小捷……别……”再下去会烧起来，他一定不明白自己点了什么样的火。

捷终于良心发现，放开了凝。盯着那红透了的不断喘息的面孔呆了半天。好……艳丽！一种说不出的媚惑和妖艳，那由清纯中引发的妩媚气质异常撩人。

“我要全摸回来哦！”刚才的兴奋让捷出口的声音沙哑且有磁性。听得凝一阵微颤，艰难的点头，心中盘算自己的耐力还剩几分。

不客气的扒开凝的衣物，一双小手就着那日模糊的记忆一路揉捏着，满意的看着凝隐忍的表情，更是不识好歹的由背脊一路延伸下去。

冷不防的，凝僵了一下，身子本能的开始紧张。

他……不会玩真的吧？

感觉那手指在某处留恋许久，似乎在考虑是否侵入，身子就不自觉的绷紧，头顶冷汗直冒。唔……他没这份准备啊！

感觉到了凝的抗拒，这种本能散发的拒绝让捷心中挣扎，他是想整他，可并不想伤害他。

捷隐隐有种感觉，凝虽然口头答应着，可自己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绝对会伤到凝，不是身，而是心！

不要……他不要！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敢赌。那会意味着什么？捷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他会失去凝，但一定不会再回到过去。

凝也许不会离开，可是跟他相处那么久，捷知道，凝看起来对任何人都温和，其实对外人根本漠不关心。那种冷漠从骨子里透出来，他不会施舍给任何一个不占据他心房的人一点点关怀。到时候凝会拒绝他，哪怕是无意识的也会彻底拒绝！

一想到那种冷漠会转移到自己身上，一种快疯了似的压力滚滚而来。捷抽回手，明显感觉到凝的放松，刚才他是怕极了吧？若不是对象是他，凝决计不肯受这等侮辱。

幸福的笑起来，轻轻咬上凝的锁骨，在成功的听到凝细弱的呻吟后，那原本离开的小手覆上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凝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在他颈窝处不断啃咬的小鬼，他……他……他摸哪？

自制力决提，凝一把推开捷直冲入浴室，狠狠甩上门。开玩笑，闹也要有个限度，这么闹下去几条命都不够这小鬼玩的。

捷呆愣的看着那风一般消失的人影，不明就理。他做错什么了？

好一会凝从浴室出来，沐浴后的馨香传入捷的鼻中。

依然抱着被子维持被推开的动作，捷噘起嘴问：“干吗一下子跑掉？被你吓死了！”

凝坐在床头讨饶：“小捷，今天放过我吧，别玩了好不好？”

那双祈求的眼睛让人难以拒绝，捷上去从背后抱住凝，身子在他身上腻啊腻，蹭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点头。

凝本来想分开独自睡，只叹背后的小八爪鱼怎么都不肯松手。粘在一块倒下，两人睁眼无语到半夜。

————

捷动了动，发现凝也连带着动了动，知道他没睡。

“凝凝……”

“嗯？”

“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事，干吗道歉？”

“唔……”收了收抱着不放的小手，脑袋贴在凝背上摇了几下。

“凝凝……”

“又怎么了？”

“其实……那天……挺舒服的……”

“啊？”

“我说那天晚上……我没不喜欢……”

“……等你再大一点吧！”

“啊？”

“再大一点，我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随便我干吗？”

“呃……不过分的话……”

“不准赖皮！”

“呃……不赖……”

7、故人

精灵祭是亚林兰司魔法学院传统特色活动，在这唯一一块由精灵族直接守护的土地上，十年一度的精灵祭是极其盛大的活动。

祭典会持续一个月，不仅全体师生会参与其中，包括已经毕业的和别校他国的术师也都会来凑这份热闹。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忘记魔兽、任务。什么战乱、争斗一类的都被抛掷脑后，唯一留存的只有欢庆和兴奋。

当然，在这全校同庆的时刻，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感染这份喜悦，至少有一个没有。

“不准去！”捷张开手挡在门口，死活不肯让出这唯一的出口。

“我……不过去换本书……”唉，从早上想去换书这个念头产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可面前的门神依然没有放行的趋势。

“不行！书什么时候不能换？过了祭典再去！”

“小捷……古集馆只有这个时候开放给普通人！”这个只提供给专职部特殊使用的书馆平时连学生都不让进去，何况他还没有学籍。

“不就几本破烂古书？有什么可研究的！”他又不是钻研魔法学术的，看那个干吗！而且为那几本破书难得的休假就这么浪费了。他已经被忽略七天了！七天啊！什么概念？不是分开的七天，而是时刻在一起的七天！

“小捷……”凝哀求着，盼望奇迹出现。这么难得的机会，那个书馆珍藏的可都是绝版珍品，只此一家啊！

“不可以！”气得冒烟，书那么重要？比他还重要？

唉！丢下书，凝丧气的坐回床头，秀才遇到兵，啥理都讲不清！

“凝凝……”那种沮丧的表情凝几乎从没出现过，捷心头为之一震。

“唉……”自哀自怜的继续长叹，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凝凝。”捷走进几步。

“……”

“凝凝！”挪到凝跟前，发现凝连个正眼都不给他，捷心中真是又酸又闷。

“嗯——”有气无力的懒懒应上一句，继续无限惋惜中。

“凝凝——！”坐在床头，倒入凝的怀中，开始少见的任性——撒娇耍赖，不计较手段也要抢回他对自己的注意力。

捷粘啊粘，腻啊腻！终于在一刻钟后，凝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抱着他亲亲，可怜兮兮的说：“不看书，我带你出去走走总可以吧？”

“好！”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只要凝时刻注意自己，什么条件捷都点头。

————

精灵祭有许多特色活动，其中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商品交易区。黑魔法系会在此刻摆出他们潜心研究制作的各种奇特药品，大部分都不会在正常市场流通。白魔法部也会大量出售急救药品，特别是高等白魔法师做的治疗剂等往往成为第一销空的抢手货。交易场中各种魔法药品、魔法能力球、魔法技能宝石、魔法装备等几乎把整个市场抄翻了过来。无形中成为大量术师交流抢购的第一选择。

凝也自然不会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虽然口中没说，心中却打算好好帮捷升级一下装备，两人一路悠闲的从高等部晃悠到商品区。闯入眼中的人山人海让捷愣了一下，立刻有想跑的冲动。

“好热闹！”看着眼前的人群，凝感叹起来，这种热闹难得一见，上次也不记得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小捷？走啊！”拉了拉仿佛扎根似的捷，拽了几下后发现他纹丝不动，奇怪的回头看他。

捷定在原地，脸色很差，握在凝手中的小手开始往外冒冷汗。

“怎么了？”搭了搭捷的额头，除了一头冷汗外也没什么不妥。

“没什么……我们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难得来一次，哪有东西不买就回去的道理？他可是打算冲进去好好抢购一番！

“……凝……凝，拉上你的斗篷！”晚了，已经晚了，原本喧闹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几千双眼睛同时投注一个中心，周围渐渐被人群围堵起来，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疑光芒，危机感在捷心中拉起警报。

在场唯一一个没自觉的人恐怕就是凝了，他依然不明所以，笑得如春风般清雅，一边还不放弃的想要拉捷投入抢购中。

“凝凝……我们别逛了……”看着人群逐渐围拢，越来越小的空间给捷一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他有种会被吃掉的感觉。

“凝……主儿！”一道轻柔的声音滑过人群，传到了凝的耳中。

凝僵住了笑容，闻声望去。

——－

“青儿……”此刻的凝，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其他的，隐隐约约的让捷感觉到他透露出一种恐惧……恐惧？他的凝会惧怕什么？

捷心中警铃大作，随着凝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少女穿过重重包围站在他们面前。

那少女一头嫩黄色的长发及腰，一张不算出众但能让人记住的脸，一双浅绿色的眼中包含泪水，口中喃喃的念着：“凝主儿”，直接走到他们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拉着凝的衣角开始了女子的特权——哭泣！

凝一下子慌了神色，愣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捷的脸色奇差，范围几十米内都闪烁着危机警报，围观的人群识相的不再逼近，全退出三十米外以保安全。

“唔……凝主儿……终于……终于找到您了……唔……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青儿一边哭一边顺手拉起什么就抹眼泪，也不顾手中的布料是凝穿在身上的衣服。

“快起来……”凝已经没心情在乎衣服会不会脏了，他扶起青儿刚想安慰，哪知青儿就顺便倒入他怀中开始第二波哭势。

捷脸上再也挂不住了，哼了一下后飞速离去。临走时还不忘飞起一脚，踢得凝想不注意都不行。

“小捷！”看着马上就不见人影的孩子，凝虽然安抚着怀中的少女却心急如焚。

怎么这当口上跟他闹别扭？

“青儿！你……先去这里等我！”随手抄了宿舍地址给她，追着捷的方向就去。

小捷啊……你可别在这会儿给我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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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跑了很久也没看凝追上，心中郁闷得难以形容。那女人是谁？一见面就哭倒在凝身上，算什么？

跑到河边虐待石子，一下狠过一下的把突出的石头全踢入河中。

凝似乎有点怕她……记起凝那时有点奇怪的脸色，心中满是猜测，她是谁？好像跟凝很熟似的……可……又觉得有点陌生……

“小捷！”

听到身后人喘着气，语气中的焦急显而易见，捷抿紧的嘴勾起一个弧度，转身扑入熟悉的胸怀内。

把凝扑到在地，带有几分醋意的开口问：“她是谁？”

“青儿？”

“嗯！”

“以前……侍侯过我的人……”

“下人吗？”下人？那凝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奇怪？

“算是吧……”

“别含糊不清的，她到底是谁！”捷酸溜溜的责问起来，醋意横生的小嘴噘得半天高。

那可爱的样子让凝忍不住扶着他的脑袋大大香了一个，半好笑半无奈的说：“这个说来话长，先回去，以后告诉你好不好？”

本来想说不，可在察觉了凝眼神中不经意透露的为难后，又狠不下心。

不甘愿的点头答应，一路被凝拖了回去。

好容易蹭到宿舍门口，才进门，外面冲入一道人影，狠狠撞入了凝的怀中……

而后，那开口的话吓呆了所有人……

※※※※※※

“父亲大人！”白影飞入凝的怀中，钩上凝的脖子后就再不放开。口中轻轻低喊着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话。

凝抬头看着厅里石化了的一排人，左右看到两侧跪了一地的人，再回头看到身后一样石化了的捷，心中有种想哭的冲动。

轻轻拉开抱着自己的人，无奈的说：“先……进去说好吗？”

“嗯！”那人乖巧的点头，跟着凝进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坐后，就用小狗看主人那种可怜兮兮表情看着凝。

好像……

回过神来的一屋子人第一反应就是眼前坐着的少女和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头冰色卷发，一双水色眼睛，那精致小巧的脸虽然带有女性特有的柔媚却能让每一个看到的人不自觉的感叹她和凝的相像。

她……叫凝父亲？

她……是谁？

捷下意识的打颤，一双眼毒辣的盯着眼前的少女，紧握的拳头几乎控制不住的想招呼上那张精巧的小脸。虽然那张脸跟凝如此相像，却依然引不起捷心中点滴怜惜，她——很讨打！至少在捷看来如此。

“雪……儿……是吧？”回忆着眼前少女的名字，凝凄苦的扯了扯嘴角，实在无法送上多美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