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是人————riccabong

“身份被他看见了？”
语气换了个调。我畏寒地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含糊地嗯了声。现在不止是觉得市内温度很低，连体内也开始结冰一样，是平日喝薄荷凉茶的千百倍。
“怎么这么冷？”
很快就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嘴唇居然冻得发紫，连话也不能回应。温家宝也同样顾不得事情怪异的发展，趋身凑上来看个究竟。我想对他笑，可是脸部僵硬。
看得出向来冷静的长征心慌。捉起我没啥温度的手心拼命揉搓，儿子急得眼眶湿润。
。。。。终于明白之前的不舒服无关父王血缘的事，是长征的灵力帮助压抑了我的成长。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没有成年的茁壮健康反倒使自己力气全无，身子寒冷得难受。刚刚长大成人的喜悦也已经不复存在。
“小光怎么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这样？！” 温家宝着急的问话并没有得到长征的回答。
储藏室内温度原本炎热不透风，我却不住打起了颤，连话也说不出口。寒气透顶，心脏接近麻痹。失去意识以前，犹记得看见的是长征惨白的脸色。。。。
“求求你！救救他！如果你有能力！！” 温家宝神情急切，同样急得掉泪。
内心纷乱，紧紧拥住了堕入昏迷的闻光。此刻长征才猛然想到自己被雍华封印了力量，他根本就无法利用自身的灵力恢复爹爹接近冰块的体温和意识。
“需要的我帮忙么？” 白影凭空出现，缓缓落下。
救星到了！吁了口气，长征告诉自己。原来纷乱的思绪很快地冷静下来。
听见温家宝倒吸的呼吸声。一日之内看见两大怪事，眼前这个柔弱温文的人类少年居然没有吓得晕去，事件从头见证到了末端，宛如电影般看个痛快。
雍华的话还是让他不禁皱眉。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有点不可置信，雍华居然推心置腹利用他们的无知，让他们面临这种局面。亏闻光之前这么信任喜欢这个男人。
“人间界的气过于混浊，对于刚刚成年的幻族人根本就不适合生存。” 雍华没有响应长征的问题，语气显得冰冷。
“你知道他并不想回去。” 有点无奈，长征静幽地说。
在闻光看似单细胞的脑筋里其实不老实地隐藏了许多心事。他跟在爹爹身后久了，一目了然。真相往往是不堪，他却一直在等着奇迹出现。
哪怕自己一直是爹爹的躲避心事的港口，他也相信他也是最好的那位。升级虽然遥遥无期，却不是没有机会。
“除非你想他死。”
“就算回去了，你也不会得到那个人。”长征一言点破。在幻境里他向来不多事，只是实在呆在这些人的身边太久了，很多事情他都知晓。包括闻光对雍华有多着迷，雍华却对闻王君恭祯眷恋。恭祯却不屑对这个男人盼顾一眼，给予任何承诺。
雍华很快压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幽沈。
这就是了。所谓的幻境东凌国继承人，其实是子噬父，将父亲的力量吞去，完成新王登基仪式。历代继承人的身子弱，其实是为了继承前任闻王君的力量而预备的。同样的，当年恭祯吞噬了自己的父亲，并继承了王位。然后娶妻生子，生下了将来要继承他力量的闻光。
闻光与长征，只会重蹈覆辙当年他们的行径。只是这次，死的是恭祯。那个固执己见又可怜的男人终于也要步上这样的归途了么？千年来，情的枷锁捆绑得自己太久。太累了。对于一个从来就一直将自己耍弄得团团转的恭祯。因为得不到，他恨。他应该是恨恭祯的。
“我是来接继承人回去的。只有幻境的气才能恢复闻光的身子，而你已经没了力量。” 一言道出，雍华冷眼看着长征，并没有恼怒长征的失言。
“你会后悔的。” 没有犹豫的，他警告雍华。长征只想要闻光，对他而言，谁人的生死都不重要。
若不是。。。。若不是闻光苦苦地傻傻地坚持着。
“不管你们是谁，一定要救闻光。。。。不要让他有事。。” 温家宝不知道从何生来的勇气，向两个奇怪的男人拜托。
他很喜欢闻小光啊！不愿意见到他有事，即使他喜欢的人是只妖怪也不要紧。
“我决不让闻光有事。” 告诉着明明就已经眼眶湿红却强撑的少年。在闻光发紫的冰唇上印下一记。毅然抬头对上了雍华的眼，坚定不移地开口：
“拜托你，送我们回去。”
21
长征老是说爹爹有点自闭，总是一个人重复玩着喜欢的游戏：迭石子。
我听了则沾沾自喜。要知道，这个迭石子游戏可是有其学问在里头的。说得白点，就是只有我才能做到把戏，是连父王这么厉害的闻王君也叹为观止的才能哟~~！
一个人很纳闷地走着，长征不见踪影。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冒出一堆石子。于是飞身扑去，开始施展着爹爹独有的才能表演：将圆滚滚的石子迅速往上迭，形成一串糖葫芦状的直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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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为自己迭出第七条糖葫芦石子而骄傲自满时，一把力量迅雷不及掩耳地将我与石子堆一起给卷进了旋涡当中。那个。。。。石子颗颗打在肉身的感觉很痛呀！尤其脸部，就像是被黑脸长征教训捏我脸皮时那么痛。。。。
“。。。。！！” 忍不住哼唉两声，勉为其难睁开眼睛。
雍华的五官歪七扭八。我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再睁开。师父那张帅帅酷酷的大头脸靠得自己很近。心跳依旧，却不是因为雍华的靠近。
“。。。长征呢？”雍华默默退开，另一个白色身影很快晃了过来。我回到了熟悉的怀抱之中，长征模样有点激动。
“闻光！你找我。。。。”声带沙哑地问我，又惊又喜。
“儿子！爹爹储藏室里的东西都给带回了么？” 啧啧啧！我又不是死了，他怎么憔悴成这副德性？
他闻言一怔。漂亮的脸孔顿时冒黑线条。
“莫非。。。你叫我就为这个？？”长征牙痒痒地问。
“怎么可能？！”爹爹怪叫。哼！居然这么小看我：“还有枕头底下的小布袋也别忘了。”
回来就回来，不就当闻王君么？我要下令幻境子民修建一条长长的健康步道，嗯。。。就像人类世界里那个万里长城一样！千秋万代。还要比那个秦王更勤劳更变态，天天监督工程，不听话的人统统被罚跪跑道，在跑道上滚来滚去。。。。(<==已经自暴自弃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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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雍华很识相地再退一步先行避难去了。我听着雍华脚步声逐渐远去，马上安静了下来，偎在长征怀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好一会儿，红唇轻嚅，默默地问长征：
“。。。。父王的情况怎样？”
“不乐观。”儿子老实回我话。
爹爹顿时面带愁容。
两个互相折磨虐心的大人：一个是负心，讨了老婆生了孩子。为了逃避问题，最后一心寻死；一个等太久了，欲求补满，因爱成恨。想对方死又舍不得，将自己往死角里钻。
“长征。。。。”捉紧了他的衣袖，首次觉得内心很难过：“我一直都觉得改变是件令人讨厌的事，你骗人。。。。说什么接下来会让我经历最好的，可以放心交给你。。。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就是因为关系改变了，我们的处境才会落得如此难堪。。。。”
长征不说话了。我的难过和无措都看在他眼里。
“因为后来变得在意了，我才没有办法去接手这个要命的皇位呵！怎么办。。。”爹爹成年后的第一个苦恼。
一声轻叹，他的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背。
“。。。。不要太轻看我。刚刚你的话让我听了好高兴呵。。。。”嘴唇压了下来，封住了我的话。
闻王君寝宫。
感觉精神比之前好些，知道又是雍华将自己的灵力过渡给他。甫张眼便看见雍华靠卧在床榻边，闭目养神。
无可奈何地叹息。身为一国之君，恭帧可以很好地打理国事。唯独对于这个男人，他从来就拿捏不好。很多时候，他宁可选择逃开，不去正面面对雍华，不去看他眼中的落寞，不去解释雍华眼神中的疑问。
原来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定定的盯着自己。他有点狼狈地别开头，男人的动作更快，不愿意再让恭帧有机会逃避。因为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呵！
“干什么？！”永远都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来讨酬劳啊！”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嘴唇不客气印上了自己，张口就咬了起来。恭帧闻言一惊，嘴巴闭得死紧，态度明显的抗拒雍华亲近。一只手灵活探入恭帧衣衫内，逗弄着胸前两点。
“啊！”这一呼叫，雍华眼中带着奸诈，有机可乘地溜到恭帧嘴里跟他湿热的舌头缠绵。。。。直到恭帧气吁吁再也无力拒绝自己。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出于情义帮你找回儿子吧？”脸上带着冷讽戏谑，雍华的身下恶意地压上了恭帧，朝他的脚间一顶，让他感受自己饱含的炙热欲望。
恭帧看着雍华，眼神有点迷惘。思绪似乎回到了从前，将此刻的雍华与那时候初遇的面孔重迭。。。。
爹爹的爹爹-恭帧篇
从小就被提醒着自己是继承人的身份，安分地接受着各种帝王教导训练。众人疼我宠我，将我捧在掌心里呵护着。然而我却常常感到孤独无助，觉得自己是一座被汪洋大海包围的孤岛。
心里似乎遗落了重要的东西。缺了口，不完整。
那年飘红的季节。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眼睛看着红色围墙靠壁的梯子。还有围墙外高昂的大红树。不知道什么声音驱使着自己，望了望四下无人，竟然速速奔了过去。
心情是雀跃的，怦跳的心脏，缓缓地爬上了闻王宫的围墙，露出半颗头颅，好奇地四处窥探。围墙上风很大，让人眯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空空洞洞的，剩下自己。
身子有点受不住打颤却舍不得离开。眼缝中看见外面是一片红树林。
红叶随着大风摇摆。然后断落，在风的旋涡之中跳起优美的舞姿。我看得入迷，一个不小心，强风卷带着的沙子进了眼。流着泪不住揉眼，再张眼时，就看见了在旋风里被红叶包围着，与之一同戏玩的白衣少年。
刮风将他束发吹落几丝。少年手捉着飘红落叶，然后转过头，对上了我。眼睛含着闪烁的笑意，同样也在静静地注视着我。
他看见我了！！内心突起的慌乱，我也知道这是偷窥行为。身为继承人，有失身份。
慌乱中依旧夹带着悸动。为他那张跟我有些相似的脸孔，仿佛我也可以感同身受他的乐趣。白衣少年很快跃身而上，半身子趴着围墙，好奇地打量我，中间带着点困惑。
大概也为了这张与自己几分相似，却不快乐的脸孔。
“你叫什么名字？”
喃喃地，他带着温意的手抚上了我有点冰凉的脸。不顾礼节地，我可以喝止他的无礼，但是却宁可选择怔怔地望着他。什么样的人，居然让我觉得不排斥？
刚刚眼角的湿润，被他用么指轻轻拭去。
“恭帧。”不知怎地，我就想他记住我的名。
22
。。。。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恭帧眼神黯然，没有再反抗。自己的手臂缓缓攀上了雍华，勾住了他的颈，将自己贴上他。任凭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将自己身上衣物逐渐剥落掉地。恭帧任人宰割的柔顺模样，雍华看得眼睛发红，心里莫名妒火中烧。
只有闻光么？为了儿子，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居然会愿意让自己这么对待着？什么样的父亲，会纵容儿子到这样的地步？！狂躁地掠夺恭帧的红唇，直到唇瓣传来些许血腥味。他没理会恭帧的呼痛，拉开的恭帧的双腿，下半身硬挤进来，没有任何前戏的延长直入。
“这是你欠我的。。。。”不顾恭帧的痛楚表情，在他体内蛮横抽插着。恨他恼他气他，尽可能折磨着身下的男人。哪怕对方仍然抱恙在身。他早就应该教训这个顽固不低头又该死的男人，让他了解到什么叫驯服。
重重帐幕遮蔽下，偶而传来男人们刻意压抑的呻吟与抽泣声。。。。
“是你欠我的。”雍华声声控诉，在自己昏迷前不断回荡在耳边、脑海里。这么多年来，他选择了沉默。而今，也还是一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让他带着这一切的往事，进入永恒的国度，将它葬在自己身边。
爹爹的爹爹-恭帧篇
“雍华，我的名字。”少年盯着我，脸上带着笑。
“。。。雍华。” 嘴里重复着这名字。思绪纷飞，尽可能搜索记忆中有否出现这人。
“好臭的一张脸。”他大胆地以下犯上，捏我的脸皮。因为反应不及，给他有机会这么折磨好几下。
居然敢这么对我。。。。
“我是太子。” 不是仗势，纯粹想看他变脸的瞬间。他不负所望。我嘴角淡淡的，不知不觉笑开了。他看了我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压了下来。
“你跟我来。”手伸向了我。没有扭捏，我不客气就递出了手，握住他。姑且看他想耍什么把戏？年少轻狂，我再怎么压抑着真性情。只要有机会，还是忍不住想试试看。
众人待我象宝。却不是我这年纪想要的东西。
跟自己的不一样，雍华的手暖暖的，握起来很舒服。灵能力一施，将我整个人一把拉上来，他很快揽住我的腰身。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如果我不是继承人的身份，能够拥有的灵能力大概也能和他相提并论吧？
“咦？你干嘛一脸妒嫉我的模样？”他很快发现。
“没有。”哪天登基了，我所继承的力量一定比你强。
雍华拉着我往下纵，眼观四处，似乎发现了什么。将我拉到一处，我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蓦然，落地的红叶将我们包围。我们居然站在旋涡之中，欣赏着这刻美景。
惊喜万分看着雍华，他也在看我，赞叹道：“你该常笑的。真好看。”
有点无礼，看见他的眼瞳中带笑的真诚，发觉少年郎原来是想讨我欢喜。在那一瞬间，我心动摇了。信守了多年的帝王学，居然抵不过一个雍华呵。。。。
从此目光再也难以离开。
一直都明白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将来继承父王庞大的力量而预备，但是天生体弱却是不争的事实。那日与雍华初遇，隔日便染上了风寒，连连几日被迫卧病不起。
仅仅望了一眼，那个人。。。。都将自己的心神给拉走了。不至于失魂落魄，但是一心惦记着。他的出现，意昧着什么？
夜里干咳得难受，口干舌燥，喉咙仿佛燃烧起来。我不想麻烦别人，脚步轻浮地步下床榻。足踝刚触地，我还没为地面上的冰冷打颤，已经被人一把抱住。无可奈何，叹息。
“雍华。放我下来。” 这么个抱法，不管有没有人撞见，我都觉得丢脸死了。我比雍华年长，却被他轻而易举抱在怀里，心里觉得不舒坦。
“想喝水是吧？”将我盖得密实，白影飞快地在厅房里倒了杯水回来。还想就手喂我喝，我觉得不好意思，将杯子接过手。摸了摸，还是温温的。就知道是雍华弄热了给我，喝下去时连带暖和了五脏六腑。
望入雍华闪亮的黑眸，对方同样也在凝视自己。心悸，他发觉我在打量他么？
“你在看什么？”不自在地问。
“围墙外几天没见着你，心里不踏实就偷偷混进来了。我当然要看个够。”雍华却比自己率直爽快多了。
“。。。。”我嘴里不说什么，吃吃地在笑。这种情感叫。。。。嗯，天雷勾动地火么？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手慢慢抚上了我的脸，拨弄着我额际的长发。随着他的靠近，我的气息不禁乱了。我看着他的唇逼近自己，手都颤了，心也乱了。两人感觉到身下一片湿漉，他的脸色古怪，我的同样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