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青春————chineseodyssey

　　“程霖, 还没回家?”骆风友善的打招呼。
　　“打工, 图书馆。”程霖简短回答, 瞥了瞥骆风背上的欧阳净。“欧阳净……脚受伤?”
　　“不是, 他只是太累了。”骆风笑眯了眼。
　　“没……没错! 太累了……脚……脚抽筋……”欧阳净委实恨不得大地马上裂开把他吞进地心。
　　“哦……那……多保重, 校际篮赛就要到了。”程霖面有忧色的说完, 也不等别人回应就自行离开。这场球他下了重注, S大输球的话他会损失惨重。
　　“他在……关心我吗?”欧阳净窃喜的自语, 全然没留意到骆风已沈下了脸。“他记得我的名字……”
　　“小净, 你还是学不乖呐。”骆风冷冷的叹气。
　　“我又没怎麽样……”欧阳净愣然回想刚才的言行。我没说脏话, 也没主动搭讪, 更遑论不规矩的动手动脚……奇怪……这里是……
　　“骆风, 我家过了!”欧阳净嚷道。
　　“我知道, 你今天住我家。”
　　“谁决定的! 我没说要去……”欧阳净忙不迭反对。在骆风家过夜, 不被他整死才怪!
　　“我刚刚决定的。”骆风的语调轻柔, 欧阳净却觉得有股寒意从背脊窜上。“小净, 你需要再教育。”
　　“什麽再教育! 喂! 你不要自作主张! 你听到没有……”
　　就这样, 美好的一天在欧阳净的惨叫声中落幕, 而他们的故事, 才正要上演。

　　变奏青春 02

　　“啊……放……放手……”
　　欧阳净的欲望被骆风紧紧捏住, 不能解放的痛苦令他忍不住出声哀求。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骆风加重了力道, 若有所思的望进欧阳净的双瞳。
　　“你……你先放开我……”再不放手, 我就要挂了啦! 还答什麽问题!
　　“你先回答。”骆风坚持。
　　“爱……我爱你!”欧阳净苦不堪言, 只好识相的给了一个对方想听的答案。
　　骆风的眼眸变得深邃, 松开了对欧阳净的压制, 让他发泄在手里。
　　“你没说实话, 小净。”骆风扬起弧度优美的唇。
　　看到骆风的笑容, 欧阳净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骆风被激怒要再来一次, 他的腰骨肯定会散掉。
　　“不过……”骆风低头亲了亲欧阳净的额头。“听到你这样说, 我很高兴。”
　　欧阳净如获大赦, 果然人人都爱听甜蜜情话, 就算是骆风也不例外。
　　『逃过一劫……』欧阳净还来不及庆贺, 骆风又已包覆住他的火热。
　　“风……骆风……我明天……有篮赛练习……”欧阳净慌乱的挣扎。
　　我答错了吗?
　　“没办法, 我一高兴就想和你亲热。”骆风对欧阳净的抵抗无动於衷, 手指穿进欧阳净身下的入口。
　　什……什麽? 欧阳净反对的声浪随即被喘息呻吟所取代。
　　倒底……是什麽? 标准答案是什麽?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沈浸在骆风给予的快感中, 欧阳净的五腑六脏都在哀嚎。
　　X的! 被骆风送回家的欧阳净趴在床上自哎自怨。我是不是吃错药了我? 不但对骆风的求欢无法抗拒, 甚至……甚至给他激起难以形容的狂热! 这和女孩子做爱时不同, 不, 是和任何女孩在一起都没有的感觉…… 我……我……欧阳净抱住头, 困惑的想: 难道我是个男女都来者不拒的变态? 不……不对! 重点是…… 我为什麽会是下面那个? !
　　欧阳净十九年潇洒坦荡的人生, 让这个可以和世界七大不可思议事件并列的疑问完全打乱了。
　　“所以…… 攻守位置的安排大致上是这样, 没有异议的话……解散!”队长一声令下, S大篮球校队的队员迅速往浴室的方向移动。几个小时严苛的练习下来, 到了傍晚时分, 大家无不希望可以早点洗个澡然後去赴各自的约会。
　　“阿净, 发什麽呆?”自诩为县内最佳後卫的夏晓明用力一拍欧阳净的肩膀。夏晓明和欧阳净同为校队队员, 虽然他一百六十二公分的身高令人难以把他和篮球运动联想在一起, 但是他凭著无与伦比的跳跃力和超人的反射神经, 在高中时代曾连续两届荣获MVP的头衔, 实力不容小觑。 後来因为一启伤人案, 他被勒令退出球队, 过了一段自暴自弃的日子, 一直到升上大学, 他才重新被校队招揽。
　　“哦……”欧阳净没精打采的应道。
　　“你搞什麽! 最近状态不佳哦!”夏晓明上下打量他。“喂, 我很重视这次的比赛, 你千万别扯我後腿。”
　　“练习老是迟到早退的人有资格说我吗?”欧阳净反唇相讥。 夏晓明自持天份过人, 我行我素的作风在球队之间是非常有名的。
　　“哼, 总之, 你长进点。 比赛在即, 酒色这些玩意儿少碰!”夏晓明警告。
　　“有问题, 你怎麽无缘无故认真起来了?”欧阳净勾住夏晓明的颈项。
　　夏晓明拂开欧阳净, 脸上漾起大大的笑容：“我呀, 要好好秀给一个人看!”
　　“你的座右铭不是我秀故我在吗? 你哪个时候不在秀了?”夏晓明出身富裕, 平日的行迳就极尽嚣张招摇之能事。
　　“这回不同, 我一定要让程霖答应和我交往。”夏晓明自信满满。
　　“程霖……?”欧阳净心里打了个突。“那个转学生?”
　　“对……”夏晓明一语未毕, 蓦地意示欧阳净望向前方。“他! 就是他!”
　　夏晓明立即摆出一个自以为帅到不行姿势, 一手插腰, 一手指天, 也不顾忌校园里人来人往, 扯开嗓门喊话:“程霖，霖霖！我爱你! 我绝对要追到你!”
　　被指名道姓的当事人更绝, 不仅对周遭的注目视若无睹, 对夏晓明的告白不愀不睬, 经过时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他在害羞……”夏晓明兴奋的抓住欧阳净的衣领。“可爱极了!”
　　天啊! 真想装做不认识这个没神经的小子! 欧阳净啼笑皆非的僵立原地。
　　“阿净, 我先走一步。 我要去图书馆占个好位子!”
　　“图书馆?”欧阳净睁大眼睛。 向来和书本绝缘的夏晓明竟然要去图书馆?
　　“嗯, 霖霖这个时段在那里打工。”夏晓明喜孜孜的跳上滑板, 一转眼已溜得踪影全无。
　　“晓明很坦率呢……”骆风的声音在欧阳净背後响起。
　　“哇!!! 吓死老百姓!”欧阳净一付白天撞鬼的样子。“你……你不要这样突然冒出来好不好!”
　　“呵呵……你心不在焉的才会被吓到……莫非……”骆风将脸凑近欧阳净。“你看到程霖後又开始想些不三不四的事?”
　　“没……没有!”欧阳净急急摇手。
　　“开玩笑的。”骆风牵住欧阳净的手。“走吧。”
　　“骆风, 我刚练习完, 手上都是汗……”欧阳净红了脸。
　　“不要紧。”
　　“我……”欧阳净不自在的甩开骆风的手。“我不是小孩子, 自己会走。”
　　骆风不再勉强, 只是默默的接过欧阳净的背包。 彷佛听见骆风无声的叹息, 欧阳净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
　　“骆风, 你中午不是回家了吗? 干嘛倒回学校?”为了打破沈默, 欧阳净没话找话讲。
　　“来接你啊。”骆风微微一笑, 然後正色说:“在比赛以前你最好不要单独外出。”
　　“为什麽?”
　　“我收到消息, 这次的比赛牵涉到巨额赌金, 我担心有人会对校队队员生事。”
　　“有本事就来试试看!”欧阳净握了握拳。身为运动员, 他最厌恶人家把神圣的篮球和赌博扯上关系。
　　“反正你外出前最好先跟我报备, 让我放心。”骆风叮咛。
　　欧阳净抿了抿嘴, 虽然不太情愿, 但还是点了点头。
　　“阿净, 你猜我昨天发现了什麽?”练习时趁著十五分锺休息的空档, 夏晓明一脸郁闷的挨到欧阳净身边。
　　“还不是哪家店的猪排饭或是烧烤田螺特别香之类的……”欧阳净取笑道。
　　“当然不是!”夏晓明横他一眼, 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欧阳净。“霖霖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 在这家酒吧兼职。”
　　“啊?”欧阳净有点意外。“这个地方挺复杂的……”
　　“可不是!”夏晓明苦恼的说。“霖霖干嘛到这种地方工作? 他很缺钱麽?”
　　“工作多半是因为需要钱, 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 含著金钥匙出世。”欧阳净撇了撇嘴。 夏晓明根本是个不知民生疾苦的大少爷。
　　“不行! 我不同意!”夏晓明猛地一捶地面。“一想到那些男人用有色眼光看霖霖, 我就吃不下睡不著!”
　　“那你待怎麽著?”欧阳净好笑的问。
　　“我要去搞破坏!”夏晓明热血沸腾的决定。
　　欧阳净今天难得提早回家, 更难得的是骆风的姊姊骆云得了急性肠胃炎, 骆风到医院照顾姊姊而无暇来纠缠他。
　　“好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一觉……”欧阳净瞪著天花板。“为什麽……为什麽睡不著……”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当欧阳净数到第……只羊的时候……
　　“靠! 我数到哪里了……”
　　欧阳净躺得背脊发麻, 忍无可忍跃下了床。
　　“才十一点呐……”
　　欧阳净觑了觑时锺, 随意换上轻便的装束出了门。
　　一踏进喧哗的酒吧, 欧阳净就看到耀眼的程霖正熟练的调著酒。 围坐在吧台的客人多得不自然, 欧阳净费了一些功夫挤过去, 并挥动手臂吸引程霖的注意。
　　“程霖!”震耳的音乐让欧阳净不得不提高了声量。“夏晓明没有来吗?”
　　“夏晓明?”程霖侧了侧头。“谁呀?”
　　欧阳净脸上骤然出现三道黑线：“篮球队的……一年级的学弟……”
　　“他回去拿身分证,”程霖恍然大悟。“经理说他未成年, 不放他进来。”
　　欧阳净一怔, 脸上的黑线增加到六条。 那个破坏王肯定被惹毛了, 娃娃脸和身高可是他最忌讳的两件事。
　　“要喝什麽?”程霖将调好的酒放到客人面前, 转身职业性的询问欧阳净。
　　我不是来喝东西的……
　　欧阳净沈吟了一会儿, 随口说道:“杂果宾治。”
　　“喝那种玩意儿, 不如回家喝奶。”邻座一个大个子出言讥讽, 和他一夥的人哄笑成一团。
　　欧阳净斜眼瞅了瞅对方：“是你们……”
　　那群人是初赛和S大对垒的H大篮球校队。
　　大个子离开坐位靠向程霖：“下了班和我们去乐一乐好吗?”
　　“想都别想!”欧阳净不等程霖回应, 反射性的挡在他身前。
　　“那你来代替他, 欧阳净!”足足比欧阳净高一个头的大块头轻蔑的交抱著双手。
　　“撒包尿照照, 凭你这德性也配?”欧阳净不屑的挑起嘴角。
　　“你很带种……”大块头浮现怒意。“到後巷去, 我们单挑!”
　　眼睁睁看著欧阳净随著一行人由後门离开, 程霖暗暗著急。工作时间擅离职守会被扣工钱, 但是放任欧阳净不管他又做不到, 欧阳净要有个闪失, 那……
　　程霖犹豫了没多久, 拿出手机俐落的拨了一个不久前才知道的号码。
　　“卑鄙无耻! 单打独斗输了就群殴吗?”被两个人架著的欧阳净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倒在地上。
　　“篮球是讲究分工合作的, 太过强调个人主议的行为只会招致失败。 你们教练没教你?”带头的大个子揪住欧阳净的头发。“唷…… 仔细瞧瞧, 长的还不赖嘛……”
　　欧阳净啐了一口唾液在他脸上, 神情愤怒已极。
　　大个子抹了抹脸, 狰狞的邪笑:“S大的第一前锋, 不知道滋味如何?”
　　四五个人同时欺身而上压住欧阳净, 大个子戏谑的紧咬欧阳净的嘴唇。 一股欲呕的感觉顿时翻涌上来, 欧阳净摆动著头部拒绝, 奈何寡不敌众, 被牢牢固定住的他根本动弹不得。 几只手同时在他身上游移, 欧阳净胃部的不适感越来越严重, 当他头昏脑涨之际, 嘴巴忽地被捏开, 塞进了一个硬物。
　　这……这是什麽? 欧阳净骇得脑袋打结。 在被他们搞死之前, 我……我会先吐死!
　　冲刺的动作激烈狂暴, 欧阳净的口腔逐渐麻痹, 然後是腥襢的体液灌进他的咽喉。 对方的男根一抽离他, 欧阳净马上就地呕得一塌糊涂。
　　“这样就受不了, 等一下怎麽办?”大个子得意洋洋。
　　“等一下可不劳费心了,”黑暗中传来一把悦耳但带著冷意的声音。“欺负欧阳净是我的专利。”
　　镜片後微微眯起的眼睛闪著不详的寒光, 接到程霖的电话赶来的骆风身边还跟著将手关节扭得嘎嘎作响的夏晓明。
　　“我道是哪里的垃圾……原来是H大的贱人。”夏晓明咧嘴一笑, 森森的白牙令人不寒而栗。
　　“唉…… 好久没打架, 真正是……”夏晓明高举双手舒展筋骨。“爽……毙了!”
　　恶棍被打得落荒而逃後, 骆风拉起似乎大受打击的欧阳净。
　　“没事了……”骆风轻拍他的背。
　　欧阳净扶著墙脚, 再一次乾呕起来。
　　“阿净, 我们到球场上再痛宰他们。 那个胖子, 我至少要断他两排肋骨!”夏晓明慷慨激昂的安慰完欧阳净, 指著巷口的车子说:“呐, 骆风驾我的车先送阿净回去吧, 我要到酒吧看好霖霖, 免得他让人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