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二]————弋殇

　　“终于完了！累死我了。”Li叹着气脑袋往黎秋身上一靠，黎秋脸色不太好，从开始玩儿那个亲嘴儿游戏的时候。

　　“还难受么？”季杰问。

　　“没事儿，就是累，赶紧回家吧。”晏阳笑笑。

　　季杰开车上路，路上晏阳收着了陈然的短消息。

　　【就那么走了，对不起，放心，你们的事儿我不会告诉别人。——陈然。】

　　没有疑问，没有废话，非常不符合陈然性格的一条短信，他这是要让晏阳放心。等红灯的间隙，晏阳把手机放到季杰面前，季杰看过短信，皱了一下眉头。

　　收回手机，晏阳把自己窝进座位里，嘈杂过后耳朵里嗡嗡响，这会儿再想想刚才，不真实，那些佳肴美酒，亲朋好友，转眼就像做了个梦一样。

　　白路跟晏立一起回到宾馆，刚一关上门，他就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晏立，俩人跌跌撞撞倒在床上。

　　扯掉自己和晏立身上的西装外套，白路吻上晏立的唇，用力吸着，他解开晏立的衬衣扣子，嘴和舌头顺着晏立脖子往下走。

　　直到解开晏立的裤子拉链，嘴含住晏立的分身舔弄了半，晏立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操！你不能有点儿反应么？”白路怒了，抬头瞪晏立。

　　“已经硬了。”晏立指指下面自己的那根东西。

　　“少他妈给我装傻，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追你追到这儿来了，你还想让我干嘛？”

　　“过会儿就软了，软了就插不进去了。”晏立眼角带着笑。

　　白路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晏立是在激他，他知道，如果他生气了，揍他了，那就正合了晏立的心意。

　　从在上海见着晏立开始，他们做过爱，可都是这样儿，白路主动，骑乘位让晏立进入自己。

　　很没尊严，可白路想要，况且他在晏立面前，鲜少有被他尊重的时候，只是现在晏立表现的特别明显。

　　晏立想让白路走，离开他，分手，出国，彻底断绝关系不再来往……白路明白。

　　明白归明白，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看着晏立那个不正经的笑脸，他就感觉胸口有东西在翻涌，想找个突破口，想爆发。

　　他再次低头舔舐着晏立，不去看他的脸，不去想他的笑。

　　晏立压抑的，沉重的呼吸声响起，白路脱光自己，润滑剂涂在晏立分身上，他背对着晏立的脸，挺直腰背，扶住晏立那一根缓缓落坐下去。

　　身体疯狂的起落，白路感受着晏立充满自己，同时自己用手套弄着。

　　喷发之后，白路仍然继续动，感觉到晏立规律的收缩后才起身，没有回头，径直进入洗手间。

　　清洗身体，也清洗脑子，白路不会放弃晏立，跟他继续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洗脑，不去想，不难过……

　　眼眶很热，嗓子堵，胸口非常闷。白路，忍住，忍住……

　　收拾好情绪，边擦头发边走出来，晏立合上手机看着他。

　　“你不洗澡？”白路对晏立笑笑。

　　“我出去一趟。”晏立看到白路的笑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起身，边整理衣服，边想起了什么似的，绽开微笑。“反正到地方了我还得洗一次。”

　　“你什么意思？”白路走到晏立跟前停住。

　　“今晚上别等我了，明要是我错过火车时间，你就先走吧……还有，以后你别……”

　　白路一拳打断了晏立的话，打破了晏立的嘴角，也打出晏立一个夸张的笑容。他坐在床边儿，揉了揉脸，擦掉嘴角的血。

　　“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办？我为了你已经……你是不是想看着我死，你就痛快了？啊？”白路抓住晏立的头发，逼他把脸对着自己。

　　晏立眯起眼睛笑着，特别幸福特别满足的样子。“为我死啊？那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晏立，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女人不要父母不要名誉，什么都能不要也包括我这条命！你想看着我死你就继续折腾，折腾死我！”白路压着嗓子，说完扯着头发把晏立扔到床上，指缝间还有晏立脱落的头发，白路攥紧这一手的发丝，就像他想要攥紧晏立一样，指甲抠在肉里，疼！

　　晏立再次起身整理衣服，无视白路的怒火，到洗手间梳头之后，往门口走。

　　“晏立。”

　　“说。”

　　“别去……算我求你。”

　　“他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有情调，而且我就是特别想被他上。”

　　“……”

　　“哈哈……”晏立笑着出门。

　　白路贴着墙壁坐在地上，他曾经尝试过想要占有晏立，但被晏立激烈的拒绝了……晏立排斥这个，他不愿意，他自己说他跟谁都不愿意，可现在……

　　假的，他又在骗他，想让他放手。

　　一定是假的。

　　拨通晏立的手机。

　　“我不信。”

　　白路不知道他还在挣扎什么，是假的又怎样？晏立根本不想要他。

　　“你等等。”

　　电话里传出了关车门的声音，随后是晏立跟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干嘛？”陌生的声音。

　　“说你今找我的目的，对电话说。”晏立的声音。

　　“有病吧你，又演哪出呢？你怎么又破相了？”

　　“你跟我脸做爱呀？”

　　“我说过你有伤会倒我胃口……”

　　“……”

　　手机显示对方挂断，晏立关机，放进口袋。“走吧。”

　　范杰不明所以，发动汽车，车开出去的时候，晏立抬头看了看楼上，虽然看不清那个窗户，可他能感觉到，白路就站在窗口看着自己。

　　“我真是个混蛋。”晏立说给自己听的，低笑着。

　　“疯子。”范杰嘀咕一声，哪次见晏立，他都没正常过。

　　“我说，范杰。”

　　“嗯？”

　　“等会儿跟我一起洗澡，然后使劲儿干我。”

　　范杰下身一紧，抓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他稳住，然后看了晏立一眼。

　　“行，一定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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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范杰按晏立的要求，涂好润滑剂，没有进行扩张就直接进入了他，晏立里面紧的好像要把范杰夹断，他抽插了几下之后，看见自己分身外面的套子上有鲜红的颜色，意外了。

　　范杰把晏立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晏立那表情简直……

　　“操，你不行还逞能！”

　　晏立疼的说不出话来，紧紧咬着嘴唇，大口喘气儿以缓解痛苦。

　　“你这样儿会让我以为你是第一次。”

　　范杰又挺进了一次，晏立闷哼一声，眉头纠结成一团。

　　“难受就说话，我出来。”

　　“别！”

　　“你跟谁较劲呢这是？”

　　“你使劲儿，别管我。我喜欢疼，越疼越兴奋！”

　　范杰的床伴儿多种多样，有男的有女的，有喜欢温柔的也有喜欢狂野的，可像晏立这样有点儿受虐倾向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新鲜，刺激。

　　他抓紧晏立两条腿，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放开了做吧。

　　晏立粗重的喘息着，范杰动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晏立忍不住呻吟出声，他没快感，只有疼，他这会儿就想让自己疼。

　　结束以后，范杰扔了套子，到浴室洗了条热毛巾出来，走到晏立身边儿，晏立已经睡过去了。他拿毛巾帮晏立擦了身体，然后就钻进被子，把晏立搂到自己怀里，一起睡了。

　　第二晏立是被范杰摸醒的，推开范杰想起床，屁股，腰，后背那一片儿疼的要命。

　　“你还是再睡会儿吧。”

　　范杰看晏立那难受的样儿就给了个建议，晏立瞪了他一眼，忍着疼起来穿衣服。

　　“咱们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你别再去找晏阳。”

　　“我要是去呢？”范杰没玩儿够。

　　“你敢去，我就要了你的命。”晏立丢出恶狠狠一句。

　　范杰乐了。“哈哈！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幼稚。”

　　“你以为我不敢？你要不要试试看？”

　　晏立手插口袋里对范杰笑了，冷笑。范杰只当这是晏立保护晏阳心切，而晏立说这话却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生命这个东西，现在在他眼里就两个含义。

　　一：妈。

　　二：晏阳。

　　为了其中任何一个，他都能去拼命，如果这两个人安然无恙，那么他自己怎么活，就都无所谓了；如果这两个人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了，那最好，他早就觉得活着没劲透了。

　　“晏立，跟我在一块儿吧，我挺喜欢你的。”

　　范杰这是句真心话，以往他对谁说的时候，都是真心的，只不过都有个期限罢了，期限一到，GmOvr。

　　“我对你没兴趣，记住了，别找晏阳，否则我弄死你。”

　　范杰看着晏立出门，他一方面觉得晏立肯定不愿意再见他，他不该去讨人厌；另外一方面，他想到以后都再见不着晏立了，心里空荡荡不是个滋味儿……

　　“不就是个男人么？至于么我？”

　　晏立逛了三家饺子店，人家都说没有纯素馅儿的。在路上晃悠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机。

　　两条短消息。

　　一条儿是气预报，另外一条儿是股市行情。

　　没白路的，那就好。

　　坐着出租回到宾馆，晏立也不知道干嘛还回来，白路要是走了他就没必要再来了，白路要是没走他就更不应该来。

　　可他还是站在了房间门口，房间门虚掩着。

　　推开门晏立就开始咳嗽，一屋子的烟！心里一惊赶紧冲进去，才发现白路坐在地上，身边儿……三个空烟盒，一地的烟屁股。

　　“白路？”

　　没声儿，晏立蹲下看看，白路脑袋靠在墙上眼睛闭着，呼吸平稳，睡着了。

　　打开所有的窗户，烟味儿慢慢散掉，屋子里也慢慢变冷，白路穿着浴袍，晏立踅摸着是叫他起来睡床上，还是把被子拿下来给他盖上，想的过程里，白路醒了。

　　“晏立？你回来了？”

　　白路揉揉眼睛，看清楚晏立就笑了，没心没肺的笑让晏立觉得特别刺眼，给了他一个白眼儿转身进洗手间了。

　　从洗手间出来，晏立抬头看见那烟感装置上面儿包着层塑料袋儿，想想白路够牛逼的。

　　白路正忙活着收拾东西，晏立出来他又冲着他一乐。

　　“收拾完还有时间，咱们吃个饭再转一转，晚上就要告别上海了，好歹合影几张纪念纪念。”

　　晏立就当没听见，往沙发里一窝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正放武林外传，小郭求白展堂写休书那一段儿。

　　“哈哈~这段儿好玩儿，看过好几次了还想看，这群人真有意思。”

　　白路收拾着，看着，乐着，后来干脆坐到晏立身边儿，到好玩儿的地方就拍着晏立大腿，边拍边笑。

　　“你看那秀才醋的，哈哈……”

　　“笑笑笑！你就跟一傻B是的你知道不？”

　　晏立遥控往桌子上一扔，站起来对着白路嚷开了，他就受不了白路这样儿，不管他怎么对他，回头他都是傻乐，没记性似的，怎么都赶不走。

　　“确实好笑啊，哈哈……”

　　白路眼睛还在电视上，看见秀才那酸样儿又笑了。

　　“你他妈有病！”

　　晏立上去关了电视又回来，这样不行，他都这么干了，白路还不走，他真是铁了心了么？

　　“我告诉你白路，你这样儿没用，你怎么样都没用，死了也不行！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赶紧给我滚蛋，离我越远越好，省的我看见你心烦。”

　　“你让我去哪儿？”白路仰起脸看着晏立，还是笑着。

　　“德国！顺你爸妈心意去上科隆大学，然后重新找个女人。”

　　“我不去。要么你跟我一起去。”

　　“你那是人脑子么？我什么意思你明白么？我不爱你，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爱的是……”

　　“我知道你爱的是谁！但那不可能！”白路突然站起来，歇斯底里了，他装傻装愣装的够辛苦了，他不想听晏立说出来。

　　“让我爱上你更不可能！”晏立也在吼。

　　白路瞪圆的眼睛一点点染上雾气，动了两下喉结。“晏立，我从来没指望在你这儿得到所谓的‘爱情’，我就是想在你身边儿，就够了。你去找别的男人，我不管，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以都不管，这样也不行么？”

　　“你有病吧你！我告诉你我一开始就爱晏阳我这一辈子都爱他我只爱他，你这么跟我耗着有什么意思？你爸妈花那么多钱让你出国你都不去，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对你好一点儿？你做梦！”

　　“我根本就没那么想过！”白路声嘶力竭的喊着，眼泪出来了，声音颤抖着。“我他妈就是单方面爱你就够了！为你我爱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儿，你根本不需要在意，那是我的选择，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这样让我多难受你知道么？”

　　“你难受？你会为我难受?哈哈……哈哈哈~”白路跌坐进沙发里，双手抱住脑袋。

　　“你也会为我难受……”

　　他终于还是哭了，肩膀抖动着，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地板上，慢慢积成一滩。

　　晏立走进洗手间，取下剃须刀上的刀片又走出来，蹲在白路面前。

　　他抬起白路的头，手里的刀片儿落下。

　　白路眼睁睁看着晏立右边脸上渗出鲜血连成珠串滑落，晏立再次举起刀片，白路手横在晏立脸上。

　　“你这是……”

　　“我恨我这张脸，我恨它！毁了它你就会走对吧？毁到什么程度你才想走？”

　　左手扯开白路的手臂，扬起的刀片迅速落下，白路反手打掉晏立的胳膊，扑过去抱住他。

　　“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走？为什么我就不能陪着你？为什么？”

　　“因为我还当你是哥们儿。”

　　白路摇头，死命摇头，他不希望晏立当他是哥们儿，他要的不是这个，晏立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永远也没办法给他。

　　“走吧，白路。”

　　晏立屈膝跪下，乞求着。

　　“……好。我走……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