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筱恩

作者:筱恩  录入:03-20

 

  “哲儿……”讷讷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刚刚乍听之下,他差一点笑场,原来哲哉这么固执是为了这个理由。

 

  “我……我……你,所以我想为你做一点事。”他又自动地把重点含在喉咙里面。

 

  “你这样讲话,我听不懂啊!”云腾叹气。

 

  他很怀疑刚刚听到的话,是不是自己脑袋“自行演绎”过后产生的严重错觉。

 

  “我……我爱你啊!你要让我爱一下嘛!”好响的告白就这么蹦出来。

 

  哲哉忍羞,跳楼拍卖似地免费告白大放送。

 

  刹那间,一等病房里冶场了七秒,这厢的脸红得快滴出血,那厢的表情好像得到全世界。

 

  “哲儿,你……你把头伸过来一点,我有悄悄话跟你说。云腾心跳数顿时升高不少。

 

  “你要说什么?”脸上的红潮未退,哲哉像极了可口地的富士大苹果。

 

  他环住哲哉,给了他一个浪漫到不行的深吻。

 

  “我要说·…—谢谢,我也爱你。”云腾贪恋著哲哉的温香,依在他耳边说。

 

  “等待乙果然是“值得”的,他等到了这一辈子最想听的话。

 

  站在阿德理恩堡正门前,刚刚下车的哲哉有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

 

  真的要进去吗?

 

  人家不是说什么“侯门深深深似海……”之类的,光看之前那个大得让人冒冶汗的镂花带电大铁闸门,他就有被“海”淹没的感觉,更别提进门之后还有一座迷踪森林阴森森地用绿荫夹道欢迎他,还有好不容易九拐十八弯地出森林才看到相距至少两公里处的,现下总算在他眼前的,正门。

 

  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要穿上玻璃鞋的那一个刹那,她是否有感到和他现在一样的恐惧感?

 

  怪不得云腾说阿德理恩堡是不会受到媒体轰炸的地方,因为那些想进来的人不是迷路就是走路走到累死,要不然那座据说带著十五万伏特电量的美丽大门和又高又尖的金属围篱也够让所有小动物退避一百米。

 

  真的要进去吗?

 

  进了这道门,从此王子和命定佳人的故事就能有“HappyEding”吗?

 

  哲哉回头用小鹿般的眼神望著云腾,他心里百般害怕,虽然他并不确定自己在怕什么。

 

  云腾站在哲哉身后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似地看著他,他的宝贝脸色有点不好。

 

  关于过去发生的种种,哲哉打算闭上眼睛不奉回想,就算他知道云腾背著他让律师动手脚,促使小百合住进“全日本待遇最差、近十年来最遭人抱怨率最高的私人疗养院”,他也不想再反驳。

 

  他能做的他已经做了,留下一条人命是为了报答她当年的“不杀之恩气他知道云腾为他的过去不平,也知道一宫家的人想补偿他,但是,过去的事不让它过去,留著只是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未来像幻影,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突然“什么都没了”的自己应该作些什么。

 

  公司没了、亲人如同树倒猢鲧散、连和他最亲的伶司都像隔了一层“保鲜膜”,他的世界剩下的……应该只有云腾了吧!

 

  虽然奇怪自己居然能就这样子毫无目标的生活下去,陪著云腾,日子倒也这样过了几个月。

 

  “只要不去触碰伤口,就可以暂时假装它不存在。”这是用来骗骗自己的。

 

  深入骨髓的伤口不治疗,它是不可能消失,可是他却提不起精神去憎恨将他的人生搞得一无所有,的人们。

 

  就算知道对方在伤害著自己,也装作没有看见,这样“好像有病”的他进得了这扇大门吗?

 

  云腾一直用行动告诉他,只要互相爱著,什么都可以克服都可以不在乎。

 

  但是,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支持、没有人给予祝福、所有人都在看好戏,甚至冒著会被云腾的家人讨厌,哲哉觉得自己没有勇气走进阿德理恩堡。

 

  “这里的风景不错,哲儿,你要不要我叫人搬张椅子给你坐著看?”云淡风清的云腾是强忍著笑把话说完。

 

  “云——!”哲哉怪罪似地瞪他。

 

  不打算安抚他的恐惧感也就算了,说这个什么风凉话?

 

  “好好好!算我没说……你怎么了?不打算进去吗?”云腾摆出“善良”的亲切笑脸。

 

  “云,我……有点怕!”哲哉很老实地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经过长时间的调教,他的宝贝现在既惹人怜爱又学会对他坦诚,云腾觉得自己颇有成就感。

 

  “怕什么?怕我们家的门太老,一转就有可能整个倒下来?’:云腾伸出双臂环住他的宝贝。

 

  “我……我……我真的适合住进来吗?”他很缺乏自信。

 

  “你不想吗?”云腾反问。

 

  “我想,可是……我没有胆于!”哲哉偎人温暖的怀里小声地说。

 

  “啊!那倒简单,哲儿,亲我!”云腾说。,哲哉挺怀疑自己的耳朵,“恐惧”和“亲吻”能划上“等号”吗?

 

  “我家有个传说,只要相爱的伴侣站在阿德理恩堡门前接吻,他们就能一辈子幸福,而且家里所有的人会喜欢和吻人的那位接近。”云腾深情款款而且面不改色地睁著眼说瞎话。

 

  “你没骗我?”哲哉皱了皱眉,嗯考了两秒钟,很慎重地问。

 

  “绝·对·没·有!”他笑得很痞。“要亲吗?不亲我们就进去罗!”

 

  “我……我……我要!”他挣扎了一下下,做出决定,就算是被骗也认了。

 

  朝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哲哉很小心地伸手捧住云腾的一张笑脸,眉毛对眉毛,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唇对著唇。

 

  “真的要亲吗?”哲哉做著最后最后的挣扎。

 

  看著哲哉一脸的无辜,云腾突生了一丝罪恶感,他有那么一点不喜欢看哲儿为难。

 

  “我是骗你的。云腾叹气,打从心里疼惜起他的宝贝,不愿看到他的哲儿不知所措。

 

  “你怎么可以在这时候骗我!不要同情我!……不行!我非亲你不可,我们一定要幸福,虽然我没有主动过,但是……反正……你准备好了吗?我要亲了唷!”哲哉槌了云腾一下,他是男人,没道理这么懦弱。

 

  “哲儿,你确定?”云腾反被“突然变得很主动”的哲哉吓一跳。

 

  “百分之百,你别动喔!别动喔!我要亲了喔!”哲哉说。

 

  他是说他要亲,可是他又有点犹豫。

 

  小脸凑了上来,几乎碰上唇的那一瞬间,他又忽然别过脸去,很尴尬在云腾颊边嘿嘿笑了两声,将脸害羞地埋在云腾的肩膀上。

 

  “把眼睛闭上啦!你瞪著我叫我怎么亲下去嘛!”哲哉抱怨。

 

  “好!我不看你,我把眼睛闭上。”云腾很听话地把眼睛闭上。

 

  冷静,哲哉一股作气以壮士断腕、破釜沉舟之势,瞄准目标猛力一撞。

 

  “啊唷喂啊!”云腾很惨烈地叫。

 

  如同重温鼻梁被棒球砸中的痛感,这是他生平接过最痛彻心扉的吻,云腾马上睁开泪花四枫的眼望向祸首。

 

  被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加乘效果弄得抱脸屈身,连话都痛得说不出的哲哉,泪腺早就关不住,瀑布般的泪哗啦哗啦涌出。

 

  “哲儿,你没事吧!”云腾捣著鼻于说。

 

  “没有……呜……呜……没有了……呜呜呜……”哲哉很努力地喷泪浇灌著脚边的小草。

 

  “别哭喔!什么没有了?哲儿,你别哭嘛!第一次总会不准的,多练几次就行了,不然我吻你啊!别哭喔!……”安慰声喋喋不休。

 

  云腾现在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兴起气搬石头砸脚”的举动,他让哲哉窝进他怀里。

 

  “呜……呜……没有了……呜呜呜……幸……没有了!”哲哉用很抱歉的哭声说。

 

  “怎么会没有了?我们的幸福怎么可能会没有了?你可是我万中选一、命中注定的宝贝,我们怎么可能没有幸福?……哲儿,我们别进去了,我就站在这里,随你爱怎么亲就怎么亲,我们一定会幸福的。”云腾信誓旦旦地嚷。

 

  他拍抚哲哉的背,要想不幸福,下辈子吧!“真的?随我爱怎么亲就怎么亲?”哲哉停了眼泪,欣喜地把头抬起来。

 

  “真的,只要你头先转四十五度角,再轻轻靠上来……很好……现在把嘴巴张开一点……”云腾笑著循循善诱。

 

  冷冷金风扫动深秋枫红,阿德理恩堡的正门前却如同盛夏火热。

 

  古老的正门拉开一隙小缝,四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著外头的深情撩烧。

 

  “叔叔,爹爹和爸爸还在亲亲。”被抱在怀里的那位小声地陈述事实。

 

  “对啊!……噢!他们还要亲热多久?这种亲法嘴巴不痛吗?如果要上医院治疗就糗了。”抱著小娃娃的那位以医学角度来剖析。

 

  “管他们爱亲多久,嘿嘿!看来我们有胜算带著律师的宝贝上街了!不用当败家子真好!真不愧是大哥,虽然满脑子稻草,再乡亲一点最好把他吻晕,吻得他一辈子走不出阿德理恩堡。”兴奋得满脸通红的那位只差没冲出去当技术指导。

 

  “二哥,你别太兴奋了……咦!照这么看来……律师在雪梨的窝也将是我们的了,我可以先把我的家俱运过去!呵呵呵!”拦著兄长的那位正在盘算著如何使用占领地。

 

  嘘——!小声一点!

 

  别把他们身边那群会带来幸福的青鸟给吓走,它们可是好不容易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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