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欧阳辰修问。
“医生说他被人用了肌肉麻痹的药,要等药效过了才会醒,估计可能是明天上午,”说到这里,欧阳朔的心中就怒火熊熊。
欧阳辰修之所以过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向何齐询问当时的情况的。毕竟那个时候只有他何齐在欧阳刖的身边不是吗?当然欧阳辰修要找人问话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既然他要明天才会醒过来,欧阳辰修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待在这里。他点点头,看着欧阳朔到:“那好,我明天再过来。”
“恩,老哥……你过来是有话想要问何齐吧。”欧阳朔肯定的问。
“是!”欧阳辰修倒不掩饰。
叹口气,这次的事情的确非同小可。虽然自己的情人也是受害者,但关于欧阳刖,熟青熟重欧阳朔非常清楚。“老哥你去陪着小刖儿吧只要何齐他醒过来,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恩”
还是不放心,当天晚上欧阳辰修就将欧阳刖转院到了东京最好的一所医院,同时利用欧阳本家的关系,欧阳辰修叫来了全世界最具有权威的脑科专家来为欧阳刖会诊。
就目前来说,欧阳刖的情况还不错,至少血肿没有恶化,病情没有加重。而医生也告诉了欧阳辰修,欧阳刖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会在明天上午醒来。着无疑是个好消息,欧阳辰修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跟在他身边受他周围气场的影响,无时无刻不神经紧崩的保镖们,也稍微放松一下了。
欧阳刖住在医院的VIP病房,里面一点也没有像一般病房那样全是惨白的色调,几张病床摆在以前的,病人家属、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景象。
这间病房就只有欧阳刖一个人住,里面的装潢非常的温馨,有着家居风格。米色的木制掉顶里,灯光从掉顶各处的圆洞里照射出来。咖啡的的木质地板光洁得发亮,能从上面看到所有家具的倒影。
病房门口正对着的是两面落地窗,他们犹如一座玻璃墙,厚实的米色窗帘被挽起挂在了两边。中间的一面大约有两米宽的墙粉刷成了肉红色,他将那两扇足有十几眯宽的巨大落地窗隔开。墙角下,则摆放着绿的的盆栽。
以分割这两扇落地窗的墙为中线,这个病房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边摆着米色的病床和一张家属睡的家居床。在离床五米远的距离摆放着一张造型独特的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三十二寸的等离子电视
房间的另一边则是被当作客厅,地板上也铺着同样是咖啡色有着诡异图案的地毯。一套深褐色的组合式沙发,四张休闲椅围绕着圆形高脚玻璃桌上那只彩色的花瓶里还插着三朵白花黄蕊的马蹄莲。
时间也真是凑巧,何齐就在欧阳辰修将欧阳刖转院的同时醒了过开…………
欧阳朔拿着毛巾在为何齐仔细的擦脸,突见躺在床上一直在沉睡中的情人扑扇了两下睫毛,随即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心中欢喜,立即将毛巾扔在一边,上前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朔?”眼睛适应了黑暗,在睁开的一瞬间病房了的灯光刺得何齐又立刻闭上。
“是我!你感觉好么?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嗓子有些不适,有点干涩。“唔,没有!朔,我想喝水。”
欧阳朔立刻到了一杯水递给他,何齐看来是相当得口渴,他结果来就将里面得水喝得一滴不剩。
把玻璃杯递还给欧阳朔,何齐瞧了瞧这间房间,然后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我的那间房间。”
听出他话里的不对,欧阳朔坐到何齐的身边,看着他的脸认真的回答。“这里是医院!”
“医院?那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没生病?你什么时候把我弄医院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欧阳朔这下开始紧张了。“齐……你……你真的不记得了?”
何齐摇摇头,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因为什么原因而来到医院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那……那你还记得我们的事情么?记得我是谁么?记得怎么跟我来到日本的么?”关心则乱,现在的欧阳朔已经着急得不行,什么都可以不记得,但是拜托你千万别不记得我!
何齐觉得有些好笑,“你傻啊,朔,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是谁,我刚才不是叫过你得名字么。还有我们的事情,为什么来日本我都记得的。你说在伯父能认同我们之前先暂时借住在总裁家,我在那里住了一星期总裁就从英国回来了,我还记得见到了刖少爷,他长得真漂亮!我当时真不敢相信一个男孩子能长得这么漂亮的,如果他站在一处地方不动,就像一尊做工精细的洋娃娃一样!”
“……,然后呢?”知道他还记得自己,欧阳朔就感觉松了一口气。
“然后?什么然后?我不是昨天晚上才见到刖少爷么。“
“……”欧阳朔愣愣的看着何齐一会儿,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齐,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千万别乱跑,等我回来知道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到处跑的。再加上你不是说这里是医院么,那我还能跑哪里去?!”
“你知道就好!乖乖的等我回来。”……
十分钟后一位脑科医生跟着欧阳朔到了病房,他对何齐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又让他去赵了一下CT,怕是因为他晕倒的时候,又可能头部受到撞击。在种种的检查结果下,一切都显得何齐是正常的。他的身体除了腰部又一个小小的被针扎出的红印外,没有任何的外伤或者内伤可言。
他的脑部也没有受到过撞击,其他就没有脑科医生的事了。在临走时医生建议欧阳朔,像何齐的这钟情况最好找找神经科的医生来看看。
虽然比起本家,欧阳朔的分家并不算什么,但是在日本,他们在这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虽然此刻的夜已深,不过他一样能请来全日本最好的神经科医生……
“就你刚才所言,从临床医学上,我认为齐先生的这一现象时罕见的选择性失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性神经障碍。不过这种情况的病例很少,就算有,多数都是因为头部受过撞击之类的,当然,还有一种少数的特例。例如说病人的精神受到过太大的刺激,他的神经承受不了、潜意识强烈的想要逃避,这时候大脑主管这部分记忆的神经就会要求强制性的删除、遗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
欧阳朔站在一边,沉默片刻之后问道:“他有可能恢复么?”齐,什么事情让你受到如此大的刺激,想要强制自己去忘记?
“这个很难说,有可能会,有可能不会!但是我建议,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既然病人选择忘掉,那么应该是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所以,他想不起来也许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当然,如果你坚持要让病人回忆起来的话,平时就会让他多多静养,我会开一些营养神经的药物来帮助他恢复记忆。除了这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莫过于情景再现来刺激病人的精神感观。”
“……,我知道了。”
欧阳刖出车祸的时候就只有何齐跟在的身边,而他选择忘掉的巧合事这一部分的事情。那段受到刺激的记忆里到底隐藏着什么?难道齐也参与……不!这怎么可能!我到底在想什么!也许齐是因为看见自己所熟悉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被撞倒,视觉上受到了刺激才会这样的。
欧阳朔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是他真的不敢去想象这些事何齐会参与其中。齐,到底因为什么,你选择了逃避……
第97章 后遗症
欧阳辰修白天就奔波了一天,晚上又陪着儿子没有回家。他深夜守在欧阳刖的身边,直到趴在他的病床旁睡着了。凌晨四点十分,氧气瓶里的氧气用完了,欧阳辰修被提示器吵醒。他按下欧阳刖床头的按钮叫来了护士,直到等她再帮自己的儿子换了新的氧气瓶后才安心地离开病房,去隔壁的浴室里洗了个澡。
他回到房间,来到落地窗前,伸手掀开了那米色的厚实窗帘。透过玻璃窗,欧阳辰修看见天已经蒙蒙亮,带着苍茫的色彩。楼下那座花园的喷水池,里面那用石头雕刻的拿着花篮的天使,小鸡鸡还在不停的喷洒着水,无人的四周,路灯还依旧亮着光。
掩上窗帘,欧阳辰修回到了床边,欧阳刖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转身又一次走出了门。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端着一盆热水,里面放着毛巾,他准备帮欧阳刖擦擦脸。
将面盆放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床边,伸手撩开儿子额前的头发,欧阳辰修拧干毛巾,慢慢的轻轻的摸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梁、脸、嘴唇……
他现在是多么想要好好抱抱自己的宝贝,但是他不敢随便搬动他。欧阳刖的双腿打着石膏,右手吊着点滴,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弄疼他,或者伤害到他。
擦完脸又帮欧阳刖擦拭完身体和手臂,欧阳辰修这才将毛巾扔进面盆里。然后就这么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静静的握住欧阳刖白皙纤细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
时间仿佛就停留在了这一刻,欧阳辰修就那么注视着床上的人,一坐就坐了一个小时之久。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五十分,突然响起来的音乐声划破了房间里的宁静,欧阳辰修这才有所反应的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原来是昨天自己设的闹钟,白天的时候秘书打来电话通知欧阳辰修今天上午有个会议需要他回去开会,本来昨天晚上就该坐飞机回去的欧阳辰修却因为欧阳刖突然发生车祸而留了下来。
随后的一段时间医生来查看了一下欧阳刖的情况,一切都非常好,血肿没有恶化,相信过不了多久病人就会醒来。护士也跟着进来换了点滴,又查看了一下氧气瓶的计量表才离开。
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整,外面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蒙蒙亮了。欧阳辰修拉开了客厅的那一面落地窗帘,白昼的光线顿时照进了房间。
何齐本就没什么伤,所以今天他就能出院了。给他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欧阳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间医院看看欧阳刖的情况。
进来房间,将手中的花篮和水果篮放在茶几上,欧阳朔一边问道:“老哥,小刖儿还好么?醒来过没有?”
欧阳辰修揉揉鼻梁,坐回床边,眼神专注的盯着还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动静的欧阳刖道:“没有,不过医生说他今天上午就会醒。”好像想起了什么,欧阳辰修转过头,视线移到坐在欧阳朔旁边的何齐身上。“当时在刖儿身边,你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何齐莫名其妙的回望欧阳辰修,“总裁,你……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欧阳朔干咳一声,目光与欧阳辰修对上:“咳……老哥,我们去外面单独谈谈行吗?”
欧阳辰修想了想,又看了一下病床上的人,才点头答应:“好!”
“齐,你呆在这里陪陪小刖儿,如果见他醒来你就立刻出来通知我们。”在临出飞机时,欧阳朔不忘给何齐说道。
“恩,我会的!”
……………………
房间外,欧阳朔将何齐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欧阳辰修,唯一没有说的就是他的内心最矛盾最害怕的那个猜测。
“选择性失忆?你是说他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忘记了,不记得了?”
对于本家的调查能力,欧阳朔倒是很清楚。
“老哥,保镖够么?需不需要再派人过来?我认为对方应该是想要刖儿的命,如果他们知道刖儿还活着,我觉得对方还会再次下手。”
这也倒是!欧阳辰修想了一下,“嗯,这样也好!”其实欧阳辰修并不需要人手;跟在他身边的保镖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随便弄一个出来就能抵分家五个。但是他现在再也不敢这么自信了,他已经出了一次错,得到了一次教训。所以,在没有一个万全的保护措施下,他再也不会将欧阳刖至于危险中。
“朔!朔!快……快点进来……他醒了,他醒了……”这时候分家里一阵欢呼声传来,欧阳朔只觉得面前一阵微风吹过,再看欧阳辰修时,他已经冲进了病房。
病床上欧阳刖睁着他那双大大的墨绿色眼睛,不停的在打量这间房间。在看到欧阳辰修从门口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呆呆的看着欧阳辰修,然后开口叫道:“爹地!”
原本还欣喜若狂的欧阳辰修,在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后,霎那间就像掉进了寒潭里。脸上的微笑僵住了,他紧紧的盯着欧阳刖,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你刚才叫我什么?”
欧阳辰修的有些冷漠的问话明显吓到他了,欧阳刖有些胆怯的回答:“爹……爹地。”
天崩地裂!欧阳辰修只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爹地?宝贝从来不会这么叫我,以前的那个欧阳刖也不会这么叫!你是谁?你真的是我的刖儿么?爹地?真是好笑的一个词语!
告诉自己要冷静,欧阳辰修平复着心里那犹如浪涛汹涌,起伏过大的情绪。尽可能保证语气温柔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么?记得你自己的名字么?”
欧阳刖愣愣的看着他好半天,才胆生生的回答:“你叫修,我叫阎皓月……不对……我叫欧阳刖……又不是……我……我……呜呜呜呜……我到底叫什么呢,爹地……”目瞪口呆,欧阳刖居然就这样稀里哗啦的给他哭起来了。
这下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的定在了原地。
还是欧阳辰修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按下床头的按钮,将那群该死的,什么世界权威专家的老不死叫来。
三个小时后。
欧阳辰修神情阴霾,语言冷酷的问道:“你们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这也是我们遇到最为罕见的后遗症,你的儿子没有出现后遗症,或者意识混乱,但是他的心智好像回到了孩童时期。”说着这些,专家们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盯着欧阳刖。
“什么孩童时期!我儿子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他一会儿说他叫阎皓月,一会儿又说叫欧阳刖,我可记得,从来没有给他取过阎这个姓氏!”而且整个家族里也没有人叫这个姓的。
这时候的欧阳刖还躺在床上,一幅傻里傻气的模样硬拉着欧阳辰修的手,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但是您儿子不是也说他叫欧阳刖吗,这个名字总该是对的吧!”专家发言。
“……”欧阳辰修语塞。“好吧,就算是吧,那刖儿多久才能好?”
“您儿子的这种情况临床医学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实属罕见中的罕见,就连我们从医几十年这都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好,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月,也许是几年,或者永远也好不了。不过我们会尽力帮助您儿子恢复的,不过这需要点时间,希望您能明白。”
开玩笑,欧阳刖的这种症状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宝贵的知识经验,先不说欧阳家是他们长期以来搞研究的赞助商,他们不能放弃对欧阳刖的治疗。况且就凭这罕见的症状就足以吸引他们去挖掘,这突破医学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