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由笑春风一根一根地拔开紧握着棋子的手掌,楼夜春的视线则透过笑春风落在不知名的远处。“佳偶啊,怕是恩爱不成变怨偶。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晚了喜鹊又该唠叨个没完。”
“也好。回去让喜鹊替你上些药,这么漂亮的手要是落了疤就太可惜了。”放开手,看着楼夜春淡出自己的视线。白色的棋子染上了鲜红的血就像盛开的樱花一样夺人眼球。“小夜子似乎真的喜欢上新觉,这下子事情变麻烦了。”自言自语的话随着微风吹向远处。
闲话时间:文章的开头引用了,宋朝 陆游(陆放翁)写的《临安春雨初霁》,却将时代背景设定在唐朝的贞观年间,真是很……,各位大人别怪我,就这样吧!
第二章
“三小姐,你可会来了。”楼夜春刚迈进梅非院,喜鹊就从屋里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
“有事?”
“今天早上新觉公子来找过你,等了大概一壶茶的工夫才走。下午二少爷来找过你,看你不在也走了,不多时大少爷也来找你,也是不见你人影就走了。”
“你没告诉他们我去笑春风处?”其怪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自己。
“说了,新觉公子没说什么,就让我给他泡了壶你爱喝的茶,慢慢地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二少爷来时一听说你去找笑春风了转身就走,不过临出门时问我有没有人来找去你,我告诉他上午新觉公子来过,他的脸色就变黑了。大少爷倒是来去勿勿,不过不像是来找三小姐的样子,望院里望了望便走了。”喜鹊可尽职守的汇报着梅非院一天的情况。
“今天好热闹,大哥、二哥回来后就是不一样啊。”看着喜鹊一副若言又止的模样。“还有什么事,一并说。”
“也没什么,只是……只是感觉,新觉公子和二少爷之间似乎有什么,具体得我也说不清,虽然常看见他们在一起喝酒聊天,但不知怎么就是觉得怪怪地。”女人的直觉吗?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知道了。不过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在梅非院外可千万说不得。”
“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三小姐吩咐的事情照做就好了。“三小姐现在就用饭吧,我都张罗好了。”
经喜鹊一提醒才觉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一点头道:“开饭吧。”跟着喜鹊进了屋,看着喜鹊忙早忙后,心思却全部放在喜鹊刚刚说的话上。新觉来找我会有什么事?大哥、二哥近来的行为也是挺反常,特别是二哥老是避开我。
“喜鹊,收拾完后早点休息,我出去一次。”
“好。”很想问你去哪,却也明白哪不是我可以问的,心莫名的慌乱,三小姐你明明就在我眼前,为何我却觉得自从大少爷、二少爷回来后离我越来越远了呢?日子还要照过,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多心。
乘着月光,楼夜春来到望燕楼。
“我听喜鹊说今天早上你来找过我,有什么事情吗?”一见到新觉的面,楼夜春就开门见山的问。
“去过,还喝了你屋时的碧螺春,是今年的新茶很不错。”没有下面回答楼夜春的问题,把话题转到茶叶上,存心敷衍楼夜春。
“你走后,大哥和二哥先后来过。”绕过站在屋子中央的新觉,楼夜春在右侧的主坐上入坐,品着下人送上的新茶,静等新觉的解释。
认输般挠了挠头,新觉在楼夜春旁上坐下。“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和你大哥、二哥之间有点误会,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原来你大哥和二哥是想和我一起开镖局的,无奈你爹想让他们接手家业,他们不肯就和你爹吵翻了脸。当爹的总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劝不了他们就来找我,想让我说服他们接管家业,为此你大哥和二哥已经好几天不跟我说话了。今天看天气不错,本想邀上你上街走走,自从楼夫人寿宴后,我也没跟你好好聊过,不巧你不在就作罢了。”说完还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难怪大哥、二哥近来怪怪的,动不动就发火。”楼夜春玩弄着自己的小辫子,在新觉眼里有说不出的诱人,暗暗吞子口唾沫。“今夜的月亮好圆啊!”
透过窗户,一轮满月轮在头顶。“今天是十五,小时候听奶娘说每个月的十五就是天上仙女下凡尘的日子,为了瞧瞧仙女长怎么样子,我还偷偷半夜爬床傻傻等呢。不果最后我没有等到仙女,倒是受了风寒卧床不起。”
“这算什么,我小的时候还在少林寺的水井里捞过月亮,害的师兄弟以为我想不开要自尽呢。”说着儿时的趣事,引来楼夜春的一阵轻笑。“真的?你小时候好调皮。”
“三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楼夜春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两朵爬上脸颊的红晕。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楼春夜放下茶杯示意要走。“夜深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送你。”新觉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去,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和他多呆一会。
晚秋的夜风有些凉,沿路上榕树的落叶随风而舞,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出一副绚烂的美景。
“我到了。”
“明天也是好天气,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出门啊,这是楼春夜自小的梦想,但从来不曾实现过就是了。“爹爹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就不告诉他,就你和我两面个人,好吗?”趁着楼夜春开始动摇,新觉再接再厉道:“你老闷在家里多无聊,明天有庙会很热闹的,我带你去外头走走,很快就回来,保证不让别人发现。”
“好吧,我等你。”第一次有人邀请自己上街,楼夜春心里有宛如有一只调皮的小鹿在乱窜。
目送着楼夜春进屋,新觉再次挠了挠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一遇上跟楼夜春有关系的事情,就跟个初恋中的毛头小子一般。明天带他去哪玩呢?真得好好想想,万不能叫他失望。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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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三小姐,你有必要把自己包得像个阿拉伯人才行吗?”早早的在梅非院外等候,却意外的看到楼夜春穿得跟个贼似地从头裹到脚,连阿拉伯人也比他开放,至少露出两只眼睛。
“很奇怪吗?我怕别人看到我的眼睛会害怕,所以……”虽然很想戴大哥送的面具,可喜鹊说太招眼了,所以今天就选了一件深蓝色的衣衫,带着同色的头巾。紫色的双眼则掩蔽在留海和头巾的流苏下。
“算了,我们快走吧。”等到街上再替他买新的服饰吧,一想到可以亲手打扮楼夜春,新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江南的大街虽不及长安繁华,却有一种独特的富丽,不亏为天下鱼米之乡的称号。大街上随处可见各色商品,其中不乏珍奇异宝,价格当然也是一等一的贵。
“三小姐,我们去前面看看。”楼夜春第一次出门,街上的任何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地摊上的新鲜蔬菜、现场制作的小泥人,对楼夜春都有致命的吸引力。若不是新觉一路上都拉着他的手,恐怕此时早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新觉带楼夜春去的是一家名为亚淑居的绸缎庄,乌木制的牌匾上用红漆龙飞凤舞地写着店名。
新觉当然不可能带楼夜春去楼家的产业买东西,于是乎,就选了这家与楼家对立已久的亚淑居替楼夜春置衣。
亚淑居同楼家的绸缎庄是江南最好的绸缎庄,亚淑居以成衣闻名,而楼家的绸缎庄则以花色多样称雄,两家绸缎庄可谓各有特色。正因为如此,这两家出售的一件衣服佩饰往往是寻常百姓家三个月的收入。
亚淑居的店铺里,此时正有三三、二二几位女客,店里的小二正分散着陪她们看衣料的看衣料,选佩饰的佩饰。
新觉带着楼夜春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女客们惊喜与新觉貌似潘安的容颜,小二们则惊于楼夜春从头包到脚的服饰。还是掌柜的见多识广,最先从新觉和楼夜春奇特的配对上反应过来,绕出柜台上前招呼道:“两位,想买些什么?本店有从波丝来的羊毛披肩,颜色、样子、织法都是最新的,还有现在长安最流行的拖地薄纱外衣。”(某兔:也不知道那时候有没有透视装,不过大唐女子装着多豪放,说不定真的有类似于透视装的衣服。流行果然是循环的,我们现在穿的大多是古人玩剩下的,可悲啊!!)
看新觉并没有要买这些的打算,又仔细打量了楼夜春一番,发现楼夜春虽然穿的保守,但衣服无论从衣料还是手工上皆是上品,于是掌柜的又拿出了与刚才介绍的风格完全相反的胡服,冲着楼夜春卖力的推销道:“这胡服在长安流行了好一阵子,因为是收袖口的所女孩子穿上它不仍行动方便,而且看上去也是精神奕奕。”
比起刚才那件几乎是全透明的薄纱外衣,这件帖身的胡服更称新觉的心意。(新觉:那当然,小春的春光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 某兔:胡服也很紧身啊!!
新觉:那太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小春的完美曲线。 某兔:色狼!)
“你要买衣服吗?”新觉看的全是女装,难道他有中意的人,想送她礼物,一想到这楼夜春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是啊,送给我的心上人。”看楼夜春的样子就知道吃味了,新觉趁机表白心意。
“这样啊,那件宫装挺漂亮的,也许他会喜欢。”得到新觉肯定的回答,楼夜春更难过了,要不是有额前的留海和头巾的流苏做遮掩,新觉一定会看到楼夜春眼中的点点泪光。
转头看了看楼夜春所指的宫装,确实很漂亮。既然是替楼夜春买衣服,那就选他喜欢的样式吧。“掌柜的你替我拿一件这样的宫装,要宝蓝色的,再配一顶紫罗兰的带薄纱帽子。”知道楼夜春只穿蓝色系的衣服,新觉不忘指定颜色道。
掌柜的手脚麻利得替新觉拿出他所指定的东西。
“去试试吧。”将衣服、帽子塞进楼夜春的怀里,让店小二带着他去试衣室换上。
他的心上人一定很漂亮,不然不会选这种凸现样貌的正式的宫装,楼夜春边换衣服,边替自己的还没有开始就注定要失恋的初恋默哀。
“我换好了。”收拾起碎了一地的玲珑心,楼夜春从内堂走了出来。
哇——!去掉那些有碍观瞻的服饰,穿着一身宝蓝色宫装的楼夜春完美的像是从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一样,头上的紫罗兰薄纱帽子不仅掩藏了楼夜春的双眼,整张脸也在薄纱帽子下若隐若现,增添了一份朦胧美。
新觉皱了皱眉头,令楼夜春以为他不满意这套衣服。“不适合她吗?也许不要帽子会好些。”又有不是他,有那家的姑娘愿意将娇好的面貌藏在薄纱之下,沮丧的低下头。“我去把衣服换下来。”
新觉因为不喜欢同别人分享楼夜春的美貌而皱起了眉头,当意识楼夜春可能误会的时候,只能下意识的说:“不用,你就穿着吧。掌柜结帐。”借着付钱,避开了楼夜春惊讶的表情。
这衣服不是要送给他的心上人的吗?怎么让我穿着?心上人,难道说……指的是我?新觉,他也喜欢我。楼夜春仿佛一下子从地狱来到天堂,快活地不得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付完钱,新觉左顾右盼的举动进一步证实了楼夜春的假设。
“好啊,我们是出来很久了。”薄纱底下的小脸涨成了血红色。如来时一样,拉着新觉的手朝楼夜的方向走去。与来时不同的是,街旁的景物再也无法吸引楼夜春的目光,所有的喧嚣都退为背景,天地之大,仿佛也只剩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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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从已是寒冷地冬天。
“小夜子,小夜子?”
“啊?是你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又要下棋了?”回过神的楼夜春反问道。
“我已经来了好一会。” 指指茶几上喜鹊贡上的热茶,笑春风暗暗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就是走神。”总不能告诉笑春风自己在想新觉吧,楼夜春红着脸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拿走身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你的那杯早就冷了,让喜鹊给你换一杯。”唤来喜鹊,喜鹊在笑春风的注视下,拿着早已冷掉的茶杯,逃似地走开。
“真的,要是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朝笑春风尴尬的一笑,继续道:“你来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