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啊~”小瑞早就习惯了这么叫冬子,只叫一个单字,拖着长长的尾音,结束时会用鼻子哼上一哼,“冬~!”
“还西呢!”冬子回头翻了他一眼,扫到了两个围观的员工,一脸的窃笑,“别磨叨了,这就完,再查一下梅河的出库量!”冬子边说边抽出帐本儿走出去,小瑞知道,他是要去库官员那儿要出库的底子。
冬子总是不相信别人,查帐都要亲自点库。可,如果事事都亲自来,哪还有时间干别的呢?小瑞觉得,这个老板做的太累了。
“我不是老板,”冬子拽了下小瑞的辫子,把帐本儿塞给他,“我只是心疼我爹,担心店的声誉!”说完,敲开门进了办公室。
小瑞鼓着腮帮子等着,不一会儿,冬子捏着票夹子走出来,“走吧,去小库!”
“冬啊~,小林都不担心,你担心啥?”
“我不担心钱,担心的是药的质量!”冬子掏出钥匙开了小库的门,“爹讨厌琐碎的事儿。我担心,有人吃准了他的脾气,来个以次冲好,以假乱真!那可就出大事儿了!”
“那能怎么着?咱又没强买强卖,吃不好也吃不坏啊!”小瑞回手关门,倚在墙上看着冬子皱眉。
“那哪儿成,就算吃不坏,也会贻误病情的!再说,爹也老了,你没看他一脑袋的白头发?”
“白头发?”小瑞翻了翻眼睛,“他早就应该白头发了,这兴许是他自个儿染的呢!”
“染的?他有毛病阿,染个白头发?”
“哼!那可没准儿!冬,小林本来就不正常,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来衡量他!”
“嗬,说的跟真的似的!你那么了解他?”
林十一一头黑白参半的头发,咖啡色的皮衣,乳白色的高领毛衫,坐在一家小咖啡店里,靠窗的位置,一个人。
门上的铃铛响了几声,他抬头看去,是俩个挽着手的小姑娘。林十一看了下表:六点十分,快了。他望向窗外,马路对面的一个书店,灯火通明的,并没有要打烊的迹象。林十一摸出手机,先是按着键子发了个短信,又觉得不妥,那人好像不会发信息,还是打个电话……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叮当!”木门推开,又进来一位客人。林十一没回头,手下搅着奶茶,眼睛还是盯着对面的书店,只能看见窗边的小鱼缸。
“与林?”白文青一件黑色的风衣,红围巾,边坐边摘手套儿。
“……”林十一回过头,张着嘴指着他点了两下,“你不是骑摩托来的吧?还戴手套儿?”
“呵呵,”白文青摆了摆手,林十一这才看清他手背上的沟沟壑壑,“早年的旧伤,一冷就疼得厉害,戴副手套儿就差异多了!”白文青说的轻松,其实那是痛彻心扉的。
“你咋来了?”林十一歪了歪嘴,这个爸还是那副样子,真是千年如一日的老妖精!
“你说呢?闹得这么邪乎,不就是想找我吗?”白文青从兜里掏出一张对折的纸片儿,扔到桌上,是那个酱油的商标,“还难舍难离?你是咋寻思写的?”
“嘿嘿!不这么写,怕你看不见!或是看着了也当没看见!”林十一捏起那个红商标,一点点儿把它撕碎,“也是碰巧遇到了酿造二厂的厂长,老虎总说,做销售不如做实业,有实实在在的产品比当二道贩子踏实!”
“二道贩子?”白文青愣了下,一边的服务员递过来一杯柠檬水。
“就是药店的生意。从上家买来,再卖给下家!”林十一伸着手左右比划着。几年前,儿子上大学时,就举家迁到了这个海滨城市。药店的生意已经精减了,大半交给了孩子,“再说,这也是个大厂,销售的网络覆盖了整个华北地区。我琢磨着,也许你能看到!”
“啥事儿啊?烧张纸不就得了?”
“烧纸?”林十一翻了翻眼睛,“您老人家是不是还等着我给你送寒衣呢?”
白文青抿嘴笑了,摸了摸领子没回答。
林十一敲了两下杯子,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血玉裂了!”
“啥?”白文青有点吃惊,生怕自己听错了,“裂……裂了?”
林十一的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形状,“从那个穿环儿的头上一直往下,有一道顶天立地的裂纹儿。碎倒没碎,就是……看着闹心!”林十一说着墩了下杯子。
“闹心?”白文青看着他的头发皱了皱眉,“裂了就裂了,这世上没有一万年不变的东西,有之前是无,无之后是有。他不需要血玉的保护,他需要的是你,别想太多了,看你的头发白的!”
“头发?”林十一抓了抓,这才恍然,“看着假吗?”说着他还冲着窗子照了照,“我找的是制片厂以前化妆的老师傅!全染看着假,染几根儿又太新潮了,必须得一根根儿的间隔开,还要经常的修补!”
“染的?”白文青又仔细的看了看,人的手段越来越厉害了,这跟障眼法比起来可高明多了,“染它干吗?”
“这叫般配!”
“般配?做假也叫般配?”
“做假是我的头发,不是我的心,我本就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啊!”
老虎拉开书店的门,慢吞吞的走进来,靠在收银台上发呆。
亚丽从书架后面歪着头张望着,老板两手空空的,“哎?要到瓶子了吗?”这人本是去对面咖啡店要瓶子的,二十分钟了,却空着手回来,“文军没在吗?”
“啊?”老虎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快七点了,店里还有四五个看书的顾客,“亚丽,回去吧,我来锁门!”
“瓶子呢?”亚丽拍拍手从梯子上走下来,点了点小鱼缸,里面有一条肚皮骨骨的蓝星儿。这个老板担心这群母子的安全,想把它们带回家里照顾,于是,才有了刚才去要瓶子的举动。
老虎也摸着那个鱼缸,满眼的温柔。
亚丽一边迅速的补妆,穿衣。跟男友的约会,不能让他等太久。快毕业了,学习不忙,做个兼职贴补一下,难得的碰到了好脾气的头儿。抢着干活儿不说,从来不过问收入,亚丽的工资都是直接转帐的,她有时都怀疑,这个店是不是要黄摊儿了!老板是个斯文的中年人,唯一的兴趣就是看书,啊,不对,最近又加了一条儿:看鱼!他也很喜欢爱读书的人,所以,对那些只看不买的顾客超级包容!亚丽想,这就是书店利润不高的原因吧!
“头儿,要不,找两个方便袋儿,系的严实点儿也没事儿!”亚丽拎着小包儿,临出门时给老板出了个不算太馊的主意,“走了,新年快乐!”
“嗯,你也快乐!”老虎抬头冲她笑了笑,女孩子蹬着高筒靴,嗒嗒的跑了出去。
林十一侧身让过了女孩子,伸手挡住了刚要关上的门。老虎没听到意料中的关门声,以为这孩子又落下了什么,“黑瞎子掰苞米,看好了,可别再……”老虎抬头,却看到林十一黑白参半的头发,“……是你啊?”
林十一眨了眨眼睛,老虎好像有心事,轻蹙着眉头,他环视了一下,“大过节的不回家!免费看书就这么过瘾?”
老虎皱紧眉毛盯了他一眼,还好声儿不大,“过来!”老虎抬着下巴歪了下头,林十一听话的走进了收银台里,坐下。俩人一里一外,一上一下的,林十一看着老虎,老虎看着蓝星儿。
一个小时后,人已经走光了。林十一这才慢吞吞的摸出车钥匙,“回家?”
“它咋办?”老虎敲了下鱼缸,蓝星儿一动不动的。
林十一四下望了望,拿起一个带盖儿的磁化杯,“用它吧!”
“啊……也行!”老虎犹豫了下就眯起了眼睛,“我咋就没想到呢?还跑到对面……”他咬住了后面的话,接过杯子喝掉了里面的水。
林十一站在一边儿看他忙乎,“一半儿水就够了,得留点儿空气!”
“嗯。”老虎装好了鱼,盖上盖子,不放心又包上了自己的围巾。他把杯子递给林十一,“走吧,我去关电!”
等他拉了闸出来,只看见了满窗子的月光。“哥?”难道这人先出去了?老虎摸索着拉上了百叶窗帘,刚要回头就被人抱住了腰。
“哥……”
“别出声儿!就这一道门,隔音不好!”林十一里搂着他磕磕绊绊的挤到了窗边。
“哥,别……回家了……”老虎皱着眉按着腰上的手,喘着气商量着,林十一很少这么出格儿,五十多岁的人了,今儿是怎么了?
“不,就这儿,就现在!”林十一摸索着老虎的腰带,快速的动作着。今天孩子们回来,一住就是一个礼拜,按着老虎的脾气,家里有人时,是绝对禁欲的。
“哥!”老虎无奈的推挡着,可是一只手挡不住两只手,因为他要分出一直手把着窗台保持俩人的平衡,以防撞破玻璃冲出去,“哥,没有套儿!”老虎开始找客观上的不足。
林十一嘿嘿一笑,摸出个东西到他眼前晃晃,又收了回去。然后是撕破包装的声音。老虎咬了咬牙,这人果然是有预谋的!
“这是刚刚加油时送的!你说这生活真是小康啊,大街上有人发保险套儿!共产主义也不过如此……嗯?”林十一终于摸到了地方,喘了口气咬上了老虎的耳朵。
“门……”老虎歪着脖子扶着窗台拧了拧身子,“门!”
“放心!锁着呢!”林十一一只手握着老虎的家伙,一只手戴套子。赠品都是廉价的,表面有一层香喷喷的油脂。林十一撸了两下,把它抹到了自己的内裤上,谁知道是什么成分?润滑剂是不能乱用的!
“乖了!舔舔!”林十一摸索着把手伸到了老虎的嘴里,“老虎,今儿不让我一次,是出不了这屋的!”
“唔……”老虎咬了下嘴里的手指,回手拐了林十一一下,“快点儿,鱼会缺氧的!”
“是啊,所以你得听话啊!”林十一按着他的腰往下压,“过来点儿……屈小腿……再往下点儿,厥屁股!”
“……操……不干拉倒!”老虎甩手锤了下林十一的胸口,这人平时道貌岸然的,一到这时候就原型毕露的……下流!
“干,怎么不干!”林十一好像轻笑了一声,“对准一点儿省着你难受!再往下塌点儿腰,来,乖啊!”
老虎骂了一句,慢慢的塌下肩膀,翘起屁股贴上林十一,还好是黑暗中。不过,透过百叶的缝隙,外面灯火通明的街路,行人和车辆都是这么的近。
一开始的插入不是不痛苦的,老虎总是很抗拒这种性交,可今天明明时间场合都不对,却莫名的兴奋,干涩的疼痛期缩短了,肠道热起来后,前面头一次没人触碰就抬了头!
老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老二,终于完全彻底的承认了一个事实,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玻璃,被人这么捅也能硬起来!
“想啥呢?”林十一抬手,“呼啦”一声拉开了百叶,老虎歪着头往后缩了缩。
“别……会,会看见的!”
“不会的,把好窗户!”林十一挤着老虎贴上玻璃,“看,对面打烊了!”
老虎抬眼去看,身后的人忽然按着他的胯骨加快了速度,由于位置的关系,每一下都顶着肠道的内壁前侧挤进去。老虎抽着气,哼了几声,右手使劲的拍了下林十一的大腿,“停!快停!”他受不了这种频率,太疯狂了,好像随时都会毁灭!
那人果然停下了,老虎刚喘匀了气儿,撞击又开始了,更猛烈更急促。
“停啊~~~”老虎喊停的声音被带出了长长的尾音儿,他只好咬住了嘴,俯下身子想去抓窗台……
“别动……呼……”林十一搂住了他的胸口,借着力使劲的顶了两下,“别动啊!”
“我……我站不住……”
“有我呢……嗯,来,抬腿,踩到窗台上,乖啊……”
“嗯……我……”
“别动……就这样,就这样啊……来来回回的,都能磨到……地方。”林十一断断续续的贴着老虎的耳朵说着,“……舒服……”
老虎憋了口气,用力收了下小腹和肛门,林十一差点儿没泄出来,“呼……呵呵,再来!”
老虎盯着近前的车流,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豁出去了,这家伙不尽兴,自己就解脱不了,“来就来!不怕折就继续!”
老虎向后重重的靠过来,在林十一抽出的瞬间,死死的咬住了他。
“呼……好……接着来!”林十一闭上了眼睛,疯狂的爱上了这个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