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圈【网游】————蚀铃

作者:蚀铃  录入:03-09

  
  被请进屋,礼貌性的招呼後,汀毕简短地说明来意。
  「嗯,这样啊。」歌摩慢慢点头,「可是啊──他还在忙呢。」
  「我想见他。」
  「见他当然可以,但是现在不行呀。」无视汀毕眸中的急切,他回答悠哉悠哉的,连说话速度都慢。
  「那什麽时候可以?」
  「嗯──不知道耶,等他找你的时候才行。」
  「拜托……」汀毕很烦躁,连坐一会都觉得浪费时间,哪来的心情跟面前这位罗唆。
  「不用那麽紧张,也不要一脸不耐烦哪。」他还能转头交代侍女端点心,「前面那几天都熬过了,再多等一阵也不是做不到吧?」
  歌摩平淡的态度让他几乎想掀桌。
  「做得到?做得到我就乖乖在原地等了,那家伙什麽都没说就给我失踪快一个礼拜,我现在想找人都找不到!」
  一匹独角兽迅速挡在歌摩身前,瞪著汀毕,发出警告的低鸣。
  「唔嗯,可是我也没办法哦。」歌摩顺了顺独角兽的鬃毛,要它安心。
  
  气……虽然颇想向那罗兴师问罪,也不是真的气到会波及无辜者的地步,只是对这种无关紧要的路人来说,发怒是比较有效的威吓方法。而且汀毕实在不觉得对眼前的这人动之以情,可以得到什麽收获。小舟管理员……平常碰到找麻烦的客人一定不少,难怪这麽淡定。
  
  估计自己说什麽都没用,不管让自己显得多麽盛气凌人,歌摩都只是悠哉地飘来几句话敷衍,连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又一副那罗在他这里的样子,自己没有冒著再等上十天半月的气魄掉头就走。跟他不熟,还找不到说服他的关键。
  「蛋糕和红茶,请用。」歌摩也不甚介意,仍以礼相待。
  一阵凝滞的沉默之後,汀毕灰败地轻声问:「很抱歉我刚才的失礼,我能不能在这里等他?」
  「嗯。」继续抚著伏在身边、把脑袋搁在他腿上的独角兽,表情满是宠溺。「果然啊,像这样安静下来比较好。急躁很坏事呢。」
  汀毕耙了两下墨绿的短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看看眼前的甜点,没什麽胃口。
  「你会找到这里,对那罗应该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不管是对他本身还是对他失踪的理由……噢,你可以边吃东西,我不介意的。」不知是要吊人胃口还是真的在思考,歌摩停顿了一阵,「作为一个认识颇久的朋友,我难得看到他对一个人这麽用心的。当然他那种心意要你自己感受比较恰当,所以在接到通知前,我不会像某个冒失的家伙一样提早放行。」
  「这样,理解了?」
  汀毕只是轻轻点头,神情压抑。
  
  说不挫折是假的。风风火火地赶到这里,虽没几成把握见到那罗,也仍抱有几分期待的,现在……也许自己是被说服了,或者明白对方想躲的话,自己找遍森林、光城和伊丝瓦都没有用。
  努力徒劳无功,这种无力感可恶极了,残酷的是这就是事实。
  
  突然有很多话想说,想找个人聊面对那罗偶尔出现的挫败或满足感,他笑的时候有多麽好看,还有,要问些自己不知道的事。
  可是看看面前,窝在一起其状亲腻、满是温情的独角兽与歌摩,尤其後者还捧著独角兽的头部到颊边蹭,边说好孩子你最乖了。这对感情太好的宠物与主人,完全不是聊天的好对象……
  
  连倾诉也是奢侈的,可见自己人际关系之差劲。於是汀毕更加沮丧了,自暴自弃地端起蛋糕,他甚至有点想念那个──自己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来的──代班骰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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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突然冒出来的铃。)

最近又是跨年又是排山倒海的大考小考,
真希望美好的寒假赶快来ˇ
铃有在努力敲文哪,不过最近灵感比较贫乏……
字数打算有个六万五的梦回圈,到现在就有点灵感贫乏的趋势了XD
也许就顺顺的下去,字数什麽的我不介意了?
啊话说欢乐的问一句……有人很雷在网游(呃,对,就是线上)滚床的吗?

 


梦回圈──25

  裹著披风,窝在门外……或说雕像边,凉风吹来让汀毕习惯性的缩了缩,所幸光城气候宜人,入夜即使冷了也不至於太难熬。
  反而可以清醒一点。
  倚雕像而坐,遥望远方的光城中心,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个朦胧的蓝色光点,那罗说过吧,那是有美丽夜景的缤纷都市。什麽时候一起去一趟呢……甫才路过那儿,却一点实感也无。
  呼吸著冰凉的空气,看著那据说华美璀璨的城,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怅惘,明明是在寻人的,却有种已经被放弃的错觉。都有人告诉自己他会回来了不是吗……为想太多的自己感到可笑,内心却不自主地躁动著。
  希望醒的时候,离那罗回来的时间更近一点。
  淡淡的不安混著想念,化一缕轻烟缭绕身侧,汀毕朦朦胧胧地睡去……
  
  隐约觉得有人靠近,睡意浓重的汀毕没有多想,只知道人在附近停下,便又坠入梦乡。背後、腿弯觉得一阵暖,这才惊醒,愣愣地看著眼前人,几乎一星期未见的俊颜……眉眼轮廓一点也没受夜色掩盖,在黑夜中还是这麽清楚,与心底印的别无二致。
  笑容灿烂的红发青年也不催他,安静的等他回神。
  从茫然中清醒,第一个感觉居然是「赌对了」。
  
  「亲爱的主人,我回来了。」
  「嗯,好久不见。」吐出陌生而冰凉的几个字,动了动腿,拒绝他横抱自己,虽然在微凉的夜里,那罗的怀抱暖得诱人。「抱我回去这件事我心领了,我能自己走。」
  「你……在等我?」看来他也明白自己的不快,语气小心翼翼的。
  「是。我肯这样等还是因为天气好,若是在什麽雪原地图,看我等不等你。你该庆幸我不是神经纤细的少女,不然这大半夜,也许还在呼天抢地歇斯底里地找人。」冷哼一声,本想就麽不说话的,可是想想这麽久不见,又舍不得要他浪费时间哄自己,满腹埋怨就去了一半。
  
  之前还没怎麽觉得,现在才发现相处是珍贵的。找不到那罗,前三天都没什麽,觉得他要忙就去忙。可是後来……好像时光就凝滞不前了,其他事情,明明一切如常却觉得时间走得太慢,磨过了一天两天还没回来,还要再磨上更漫长的日子,想著就觉得煎熬。
  忍不住、等不下了,又是马车又是走路的,舟车劳顿浑然不觉。记得跟向代班的问出那罗在这附近的时候,自己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到最後,别的都可以搁一边,只要见到他就好了。
  
  安静了一阵,直到汀毕自己受不了,叹一口气,「以後要我等就说一声,给个期限,别突然就不见了。还有不要找路人代班了,那无辜的家伙只能在旁边乾等,我根本理都不想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温暖的掌贴上汀毕的脸颊,那罗的目光深深望进他眼底,歉疚,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担心?」汀毕的声音很轻,在幽静的夜和那罗小心翼翼的呼吸声中,却清晰无比,「担心没有,只是……很想念。」
  想念。
  让他这麽直白的说出来,那罗的心跳飞快,又是雀跃又是心疼,原来自己能让他想念;原来让他担心难受那麽久。按下心里的悸动,「不问我忙什麽去了?」
  「改天再说。」他靠上前,把下巴枕在那罗肩上,高度意外契合舒适,像是他们的相处就该是这样的,「先让我抱一下,我翘班已久的骰子。」
  换得温声回应,汀毕满意的微笑,在对方回拥自己的时候把手圈紧一点。
  
  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汀毕茫然地眨眨眼。
  昨天……昨天晚了舍不得下线,真在那罗这里窝了一夜,聊天聊到忍不住睡著。没想过自己有这麽多话想讲。占了那罗休息室里唯一的小床,他却摆明了甘之如饴,一觉醒来就看他对著自己笑,就不知道被占了床,不得不睡地板的他怎麽能笑得那麽高兴。
  晨光洒落,那罗的笑容蒙上一种润黄浅金的色泽,阳光下的他笑得幸福而炫目,或许也无关日光,发自内心的光彩是装不来的……非常迷人。
  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飘飘然。能让他为自己露出这种笑容,很棒。
  
  「早。」
  「早安哪,亲爱的主人。您一定有个美梦吧?」
  「哦,怎麽说?」
  「我整晚都在您身边顾著看著哪,当然该有个好梦。而且这床是我亲自挑过躺过的,很舒服吧。」
  「这什麽论调……还有某人好像失踪满久的。」
  「很抱歉我的行为,不过……」他帮汀毕略略整理衣著,翻好领子,「您没有开除我的打算吧?」
  汀毕挑眉:「总觉得对你陪我彻夜聊天的感激,被你这一副吃定我的样子给消灭了不少。」
  「请原谅我吧。」他神情暧昧地托起汀毕的手,到嘴边一吻,「嗯?」
  「想想你忙到那麽晚,就算了。」装著无所谓的抽回手,脸蛋染上红晕,总觉得那罗的动作和眼神所昭示的,比起玩笑的促狭样子,更接近暗示亲腻的味道。
  「呐,亲爱的主人,亚牧跟我自首他说了我的去向。您也知道他老实,所以说了不少事呢……」
  「哦?」汀毕看著他一副等人上钩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比如您坚持用移动石之类的事?」只见汀毕微笑不语,他接著说,「您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哟。」
  「说了多少呢?」轻描淡写地问。
  「嗯,大约都说了吧。」
  「转过去。」
  难得他没多问,投了一个笑容就转过身……汀毕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觉反感,反而因对方的了然於心,微笑。

 


梦回圈──26

  撩起那罗的长发,耐心地把因为披星戴月奔波劳碌而散乱的辫子解了,梳一遍。细细梳过的发丝很有光泽,沉稳又魅惑的酒红色,於那罗非常适合。
  「记得吗,你问过我为什麽练这个。」
  「嗯。那时您不想说麽。」
  「别看我现在这样,有一阵子我也抱著对恋爱各种各样的梦幻泡泡……虽然现在想起来也挺蠢的。」他略带笑意,「我爸妈的相处总是柔情蜜意的。每次看著我爸满眼认真地帮我妈梳头,就觉得非常温情。也是那时候想著,将来我也要这麽对喜欢的女孩子。」
  顿了一下,「没想到因为儿时的浪漫憧憬练下的能力,到现在还管用──对象还是意想不到的,你。」
  那罗明显地僵了一下,他知道汀毕也……但是知道和听到,还是有差距的。听他的语气平稳如昔,没什麽实感,只想追根究柢。「您这是爱的暗示吗,亲爱的主人?」
  「这不是公开的秘密麽……我能说出最好听又不违心的,好像就是这样了?」编好辫子,系上发带,然後轻轻放落。汀毕的语调平缓得毫无波澜,像是閒话家常。
  然而这变相的承认让那罗惊喜不已,转过来搭上他的手,又慎重其事的印下一吻。
  「您愿意为我说到这个程度,已荣幸之至。」
  
  汀毕真不知道那罗带他到伊丝瓦,跟他失踪的忙碌七日有什麽关系。明明是在歌摩家附近找到他的,这距离怎麽说都太远了。
  开口问,那罗只说待会您就明白了──这种不著边际的话,有说跟没说还不是一样。知道他用心,汀毕的吐槽还是忍下了,久别重逢啊,难得的气氛别弄得他下不了台……
  汀毕惊觉,个性不是太糟但也没好到哪去自己,也会为了某个人收敛了。
  
  「我们到了。」
  「……目的地?」没有什麽特别显眼的东西,和那罗华丽铺张的习惯有点出入。
  「目的地。」
  眼前就一块乾净平整的空地,颇有伊丝瓦的一贯风格,却不那麽平凡──看得出地面是相当高级的大片饼乾,连搬运过程中最容易碎的角落都圆滑完整……糊地板这样的事,一般来说都是用特殊奶油糊著饼乾碎屑,再不然像贴水泥砖那样一格一格的,几乎没有人在地板下重本,刻意买上一大块完整的饼乾。
  「你……不会吧……」
  「亲爱的主人呐,一起盖房子,以後一起住吧?」
  「我以为你说要跳过告白直接求婚是说笑的。」汀毕扶额,这种等於是送了一栋房子的规模,也太超出想像了,一时消化不过来。
  「哎呀,亲爱的主人太小看我了哟。要是递情书或送捧花的青涩告白,我犯得著跑得不见人影吗?而且我青涩扭捏的样子会很诡异吧。」他自信地笑,「您可要认真考虑,我是极少数中有资产的骰子呢,嫁给我很有保障的哟。」
  
  由於土地有限,无尽模式内不但限制玩家人数,地价也高得吓人,比盖房子这件事本身还要贵上许多……所幸系统一开始给的钱,能买一块地还剩一些。但这怎麽可能满足玩家?喜欢建屋的玩家还是拼命接任务赚钱,没有钱却想过过乾瘾的只好去挨家挨户的敲门参观,或者向人租房子──当然,租金通常不便宜。
  而骰子,除了陪伴玩家和「开门」以外没有其他特权,连一般玩家进入游戏时系统发放的钱也没有。这些,不知道是那罗多久的努力所存下的。
  「坦白说,我不知道该有什麽反应了。」汀毕直视那罗,面对这样庞大而珍贵的心意,知道那罗拿出的是尽他所能的最大能力,感动溢於言表。当然还有……很多很多的心动。
  那罗还是抱著轻松灿烂的笑容,一点急躁不安也无,耐心平和的,等待。
  看看地面又看看他,汀毕终於问了一句:「你喜欢怎麽样的房子?」
  
  他们到俗称的饼乾采集场,准备决定带什麽材料回去的时候,才开始从样式该是西式中式高楼或小木屋,说到建材应该要用法兰酥草莓塔巧克力还是香草……才好。并非无共识,反而是他们都太随性也太有共识,根本每一种都可以,可什麽都要只会拼成四不像。
  因为房子要自己盖,所以建材要自行负责,除了系统的正规建材商店──或者应该说大型甜点商店──还有玩家之间流传的「采集场」。
  
  一般来说布景状态的房屋或物品都是带不走也无法毁坏的,但在伊丝瓦有种特殊的设定:官方理由是「由糖霜黏合,所以比较脆弱,有拆卸可能」,说穿了就是拆房子是合法的。尤其是系统房屋被破坏後,一段时间会自动更新复原,并对破坏的玩家提出赔偿受害屋主的罚金,附带让那栋房子的屋主NPC对该玩家的好感下降。虽有轻微的系统惩罚,但可换来正规商店买不到的精致甜点作装饰,还是有许多玩家这样变相买东西。
  
  采集场便是NPC的住宅区,不少人接任务都来这里,拆房子……也来这里。随之产生的附加效果就是:聚会约人或办活动也会在采集场一并办,人多方便麽。即使离伊丝瓦中心有一段距离,在这里的玩家可不少。
  
  「总之先有个雏型?」
  「我想是的,亲爱的主人。」
  谈得累了,最後两人妥协於最不用烦恼的基本款:原味饼乾和平房的组合。
  「……那我们来这里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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