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他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当伴郎,自是兴奋难喻。
「谢谢你们!这趟的费由我来出资既可,不必为我破费了。」太好了,还担心他们会为难,再来就是邀请母亲与朋友们一同当见证人。
荷兰─
在千妍竞艳的百花中心位置,有一座白石灰色的尖顶高耸教堂矗立着,推开重重的厚木门,原本应该是庄严的礼堂,却是一群男女左右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新郎新娘呢?怎么还没到?」
「听说是在弄别扭,不肯穿漂亮的礼服出来。」
「唉,他们也真是的,我帮他们算的吉时都快过去了!」
「礼服是不是不好穿,我们要去帮忙吗?」
「我好想看喔,哥,他们什么时候才出来,我们已经等一个小时了耶……」
小小的吵杂回荡空旷的挑高屋顶,更显得回音增为两僧,听不懂中国语的神父无奈地笑着,偶尔也会与一边的翻译聊一下。现在也只有等,还好今天只为一对新人祈福,不会担误到其它时间。
另一间房间,在飘散花香的空气里,有一股浓浓的反抗气味,康悦文正睹气地跨腿坐在椅上,死盯着苦劝他的庄棋臣,颇不谅解地再次撇过头,「我?不?要!」
原本一同待在房内的化妆师则是退出在门外,抽着烟倚墙等候着,他让新郎搞定这一切,包括十分不合作的『新娘』。
「悦文,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跟我结婚?呜……我被拋弃了……」庄棋臣摆低姿态,采用哀兵政策。
「打死我也不穿那件白色婚纱,为什么你可以穿男性礼服,我干嘛要偏捞什么子的穿女人衣服?还露背到腰部那么一大截!」光是想象自己穿上那种难以见人、满缀蕾丝的礼服,康悦文就不自主地打起一个寒颤,快冻到南极去找企鹅了。
「给我男人的礼服,我就出去。」记得在礼服店衣的架上,他看中了一套白色贵族式燕尾服,不但挺搭他的身材,还可以衬托出他俊挺的容貌,怎么棋臣就偏不让他穿!
「悦文你真的不肯?」其实之前曾让悦文开笑似的试穿了新娘婚纱一会儿,真的很美,很适合;但等到正式,悦文反而背言,这可不行喔!
「对啦!除非你打昏我,硬拖我出去,否则就是不可能!」啍,凭什么让他被人笑话,要穿,棋臣自个穿不就好了。
庄棋臣一反温柔地走近康悦文身边,脸上是奸诈的野狼笑容,「悦文嗯?亲爱的,老公哪里做错了?还是婚前恐惧症发作了?」开始紧逼悦文。
呃?棋臣的笑容好可怕喔,快逃!康悦文「刷」地起身,被一步步如恶狼般的庄棋臣逼退至墙角,两手伏贴在壁面,后背缩像是僵直的壁虎一样而颤发抖音,「你……你别再露出那种脸了,怪可怕的!」
「是吗?好象是被亲爱的老婆逼出来的,该如何消除呢?」庄棋臣摸着下巴。
「我怎么知道?」之前他就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果然棋臣就在礼上动了手脚,可恶!他瞄了时钟一眼,当然晓得来参加婚礼的亲人与朋友已经等他很久,只差没有合力帮他换衣服再扛出去罢了。
突然康悦文就像是得到灵感似地拍响手一下,「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招!棋臣你快把衣服换下给我,你去穿那件礼服,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话未落,他便着手帮忙脱下庄棋臣的西装外套,扯动上衣的钮扣。
不料此时,久等的化妆师心忖时间应该可以了,所以没有事先敲门就开了门进来,刚好撞见这一幕新娘等不及的『用餐表演』。
「嘿,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正在忙,对不住!」化妆师连忙退出,再关上门。
顿时,两人瞪着门扉,再转回视线,看向自己与对方,并抬头对上眼睛,尴尬地以笑化解这种怪异气氛。
「唉,都是你没事背对着门,让别人误会我们在神圣的地方做坏事啦!」康悦文丢出抱怨。
庄棋臣则是眼眸无辜地接受悦文的轻轻责骂,笑了一声,整理衣服再道,「就算你剥我的衣服穿也不合身,但若是不穿这一套白色礼服,你难道要裸着身体出去?我记得化妆师的车上好象没有携带其余的礼服了,我也舍不得让别人免费观看我老婆的美体,该怎么呢?」庄棋臣叹了叹气,顺势抱住哀哀叫的康悦文,将下颌靠在他的肩上。
「不会吧?他怎么会那么粗心?快叫他回去拿啦!」康悦文这时才开始着急。
庄棋臣再将眼神转向那件佐以法国高级蕾丝缀边制成的白色婚纱,又叹了一口气,「悦文,你真的不肯?」
只见康悦文的脸剎时皱得像是沙皮狗的皮肤折皱一般,更呈现如士灰色风化的石像,呆愣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的喃喃自语,「难道我就要这样毁在那件衣服上……?」
庄棋臣好笑地将一切收纳入眼,好了,不再整悦文了,那么拗个好处总也不为过。
「我再请化妆师回去拿好了,那你有没有奖励赏给为你烦心的老公啊?」他皮皮的讨礼,与悦文相处愈久,他就很难控制自己调戏悦文的态度,一反常态地痞子样。
「小气,这样也要收礼?」康悦文低声直犯咕哝。
「喔,那我还是叫化妆师不回去了。」
「不行啦!都已经飞到这里结婚,我、我、算了!我就勉强牺牲好了。」康悦文垂下双肩,放弃最后小小的心理挣扎,呜……待会一定会被那些人笑个半死!
「你先将衣服脱下,我帮你换上。」庄棋臣笑在心里,唔,快要内伤了……悦文的那副『大势将离我而去,洒泪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神情真是有够可爱。
康悦文脱下衣服后,索性闭上眼,不去看镜中自己穿上衣后的蠢样。
「来,脚伸起来。」庄棋臣失笑地帮康悦文换上礼服。
嗯?好象有点怪怪的,新娘礼服下半身的里面还要穿裤子啊?真是奇怪……他悄悄张眼,正好看见自己着好礼服的模样。
「耶,这不是─!?」康悦文的眼都亮了起来。
「我就知道悦文穿起来最美了!」庄棋臣真心的赞叹着。
「你诓我!」康悦文高兴之余不忘刚才吵闹的糗事。
「有吗?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那件『新娘』礼服啊?」
「咦?」
「悦文,我说你可是反应都表现在脸上了,我最爱这样的你了!」
「哼。」
「乖嘛!」
庄棋臣让化妆师进来,简易地为他们两人梳理。
「OK,完美极了!」化妆师满意说道。
「悦文我们走吧。」
康悦文被庄棋臣带出更衣室,两位穿著黑色礼服的伴郎自门外的椅上起身,也不住称赞着,一路跟随他们之后,走到礼堂前,再为他们缓缓开启大礼堂之门,迎上红毯的一端,众人闻声回视行注视礼,环绕着惊讶与笑意。
这对新人最后停下脚步,站在红毯的最前头,互彼相视一笑,聆听面前神父的话语,为未来的一生写下相互姻缘的名字,到了末句:「请交换戒指。」神父亲切地说道。
「我爱你。」庄棋臣洋溢着爱意的眸光,为康悦文戴上名为牵绊的戒指。
「我也爱你。」康悦文也为庄棋臣套上他的爱情枷锁,再印上自己的唇于庄棋臣的。
众人纷纷站起,为这一对的未来用力送出鼓掌与祝福,又拥着他们两人出了礼堂外,一边撒出满天的碎彩纸片与粉色花瓣,沐浴在灿烂金芒的阳光下,身着白色燕尾礼服的康悦文与身着黑色燕尾礼服庄棋臣的笑靥是如此的满足,徜开开怀的欢笑,逸入干净的蓝空中,白云朵朵卷起了裙襬。
满心的欢喜,煞得罗燕是如此羡慕。
「燕岭,这是我的心意,等我们稳定经济基础之后,我们再来这里举办属于我们的婚礼。」管仲齐将一枚白金戒指套入罗燕岭的无名指,并合以手掌包围。
「阿齐……」罗燕岭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指间的誓言,仰起头不让在阳光下闪亮的泪光滑下。
「谢谢你。」
「若是『我爱你』三个字会更好。」管仲齐磨挲他的颊边,「我爱你。」
「我也爱……」罗燕岭最后的一个字被吻没在相触的唇里。
他们的感情会一直保持下去,很久很久……
另一对与众人正掩住偷笑地以手边的傻瓜相机拍下这一幕……嘿,真是赚到养眼的了!
天空的那一边,爱情很浓很浓,是快乐的颜色喔,请问你看到了吗?
─ 完 ─
后记:
於何终于写完这个故事了,本来没想过会写到这么长的,
又怕拖了文、无趣,中途几次就很想将它了结,
但因为有大家的支持,於何才得以顺利创作下去,
接下来,於何会休息小片刻的时间来充实自己,
当然也会不定期的发表一些小作品,
感谢长久以来支持於何的看倌们,
也请别太快忘记于何喔!
於何一鞠恭上
番外篇 悔过书与……??
近日我─庄棋臣,因为老婆悦文很不听话,时常无法体恤老公赚钱的辛苦,是故参阅了网络上所流传的悔过书,并腾修一份,让悦文认错并且签字……并兹给各位持家男性参考与警惕。
立约人:庄棋臣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
立约人签章:庄棋臣
公元二○○X年 十二 月二十五 日
亲爱的悦文因贪吃积习成性,已为老公带来极大的荷包负担沉重不堪。近日至小吃摊购食,出言指责老公毫无经济学概念,何不带动人群的购买欲望并且也是帮助摆摊者的辛苦。同样的主角、同样的模式上演,差别仅于相异之埸合及国家,如此不停重复于生活之中。每当悦文央求出外购食之际,本人永远以荷包为第一考量,遇到价格偏高或是不具营养之食物时,总被悦文以「你不爱我?」的理由推托,如果不应悦文的坚持,便指责老公践踏两人不易得之的感情、摧残他幼小心灵,漠视他的发言权,食饱之后昏昏欲睡,完全冷落老公的需求,夫妻生活走陷至此,老公价值何在?
昨日悦文提出分床要求,后又变更为分房要求,并将亲爱老公的物品搬出主卧房,一切行为让本人顿时彻悟,发现这样的行径实是无法再予以容忍,同时亦体认到同性夫妻感情之可贵难求,不容得外力摇憾摧残。有鉴于此,本人决定有请悦文从今以后扫除一切不良积习,并遵循新生活守则如下:
1. 若有想要买的食物,要遵从老公建设性的意见,不可以不顾老公荷包之扁瘦而随心所欲购食。
2. 食饱之后,为提高生活品质与情调,每日至少半个小时与老公专心聊天,也一定陪伴老公想要从事的「愉悦身心之休闲活动」,不得有议。
3. 永远将老公放在第一位,而非眼前美食。
4. 将老公的提出之意见奉为金科玉律并乖乖遵守。
5. (条款保留备用。)
6. (条款保留备用。)
老婆悦文为表示悔过的诚意,愿意于立约日缴交罚金「床上愉悦身心运动」予以老公。倘若今后触犯新生活条例,则自当任由老公发落,绝无怨言。惟口说无凭,故特立此据为凭。
立据人 康悦文 (签章)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
公元二○○X年 十二月 二十五日
后来─
「哼哼,什么鬼条款,简直是割地又赔款,专门啃人肉,饮人血,不吐骨头!」康悦文湿漉漉地趴叠在庄棋臣身上,斜视浴室门外那张框在金属框而高挂在墙面的薄纸,就是它把自己卖的!
「悦文啊,这可是你答应的,那么……咱们再来一次。」庄棋臣以挑情的声调,辅以热情的眼眸来回巡梭着,细细收入悦文那毫无赘肉的瘦实身材,还是不长肉吶!
康悦文瞇起深眸,打量自己亲爱的『丈夫』,毫不客气地回道,「喂,都是你舒服去,那我咧?累死人,下次再也不干这种活啦!找别人帮你做去!」话落,便想起身。
「我们说好的了,你听我的话是不会吃亏的,况且由我来教你岂不好?让外人来学我都不想呢。」撩开悦文前额的几咎湿发,奖赏悦文一下,来枚法式湿吻。
康悦文挑高眉头,接住迎来的玩味,先是浅尝,再来是深吮,互相交缠吻舌,并舔着柔软的内壁,再调皮地绕上牙床,探入了好一会儿,才退出休憩小片刻。
「进步很多,不错,有继续开发的潜质。」庄棋臣手掌摸上康悦文的腰身,细掐一下。
「就是你教坏的,还贫嘴!」康悦文细哼上两声,慵懒地由庄棋臣将他换到下方,转背对着,「要做就快做,不然我想睡了。」
庄棋臣耸了肩,笑了笑,「好好,马上服务就来,先生。」
暖热的双掌抚上优美的背脊,依旧浅白的肌肤随着骨架凹隆,就像是雪山上刚落下的细雪陷在山壑间的柔细,带着初来的香气。
「真是愈来愈有味道了。」庄棋臣如膜拜地轻徐着。
「嗯,还不是做多就变成这样的,你也是。」康悦文正舒服地闭上眼,享受棋臣至上的服务,果然还是由别人来做的好!
「OK,我要上啰!」
「……」未语。
「嘿!」庄棋臣在氤氲的水气中,凝视康悦文的所有,在那之上轻触淡揉,合敲缓捏,将海盐伴些水为康悦文按摩着。
「嗯……」康悦文无意的吐启呻吟。
「呵……」庄棋臣满意亲爱的表情,十足的成就感。
再后来─
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呵呵呵,当然是睡觉的时间,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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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皮痒的於何最后不忘来个轻微搞怪一下,
有没有人捧着期待的小小心灵,结果受伤害了?
千万别来讨伐,不划算的啦!
先落跑的於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