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柳亦寒垂頭喪氣地從唐雲暮哪兒出了來,往自己的寒柳居晃蕩,腦裏琢磨著怎麼來錢的事,冷不丁被人一把抱住,嚇了他一大跳,抬眼看時,卻是段朗,這才松了口氣,放下警戒,他說呢,也沒外人敢在柳府這樣對他。
"寶貝啊,最近在忙什麼啊,除了晚上都看不到你的影子。......"
他委屈啊,晚上不夠吃啊,想白天多吃點的,哪知道柳亦寒鬼精鬼精的,見了他就跑,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他白天在寒柳居晃蕩,段朗想著自己的福利,美美地幻想著......
柳亦寒被他摟在懷裏,動彈不了,哼了哼,道:"放開啦,我要想事情。"
段朗才不會讓他如願咧,好不容易得手的,哪肯放他啊,於是一把抱起了柳亦寒,往寒柳居走,邊走邊道:"先喂飽我你再慢慢想吧。"
柳亦寒哪裏肯幹,被這段朗一陣折騰,下午甭想有力氣出去辦事了,於是便抗議道:"前晚你才做了兩次,今晚也是你跟唐雲暮,等晚上好了,現在做,我晚上沒力氣了!"
"都什麼啊,我血氣方剛,一晚上至少三四次,才兩次,哪夠。......"不過他不喜強迫人,所以此時雖然抗議卻只是逗弄著柳亦寒,沒霸王硬上弓,他等的是柳亦寒情熱了,他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不過柳亦寒今天心情鬱悶,段朗縱然手段高杆,也一時挑不起柳亦寒的興趣,於是沒有耐心的某人便歎氣道:"柳柳你這是有心事啊,說來聽聽,我幫你解決了,然後你再好好侍候我,好不好?"
柳亦寒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哼,道:"一萬兩銀子拿來,我的事情就解決了,如何呢?"
段朗皺眉,道:"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你別管這麼多,只說給不給吧,不給就請好好呆著,我要想怎麼賺銀子的事。"
柳亦寒知道他不強來的,所以這樣直截了當地回複,要換了不同意就會霸王硬上弓的唐雲暮,他可不敢這樣嗆聲,因為這樣忤逆了之後,多半會被唐雲暮強制著歡愛的。
段朗摸了摸他雪白的翹臀,看著心上人一臉期盼望著他的模樣,心裏癢癢,色心和大英雄情緒同時泛濫,於是便咬牙道:"給你一萬兩,你要怎麼好好侍候我呢?"
柳亦寒眼睛咕嚕嚕轉了轉,想著聽段朗這口氣,好像事情有轉機啊,於是便道:"怎麼都可以啊,不過你不能跟其他幾人講,免得他們又問我幹什麼,煩。"
段朗被柳亦寒哄得心下蠢蠢動,不過他不是傻瓜,聽得柳亦寒要這麼多銀子,也覺得個中可能有點什麼,於是便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是要錢幹什麼呢?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這個......"柳亦寒想著能不能告訴他,最後決定暫時不告訴,他覺得自己開小倌館這個事可能是沒人能夠同意的,所以還是等生米煮成熟飯了再告訴他不遲,於是便道:"現在不行,不過等我搞好了第一個通知你。你要不同意這條,那就算啦,我再想辦法籌錢。"
段朗想了想,便道:"那好,同意你了。"看柳亦寒高興地笑了起來,段朗不由擰了擰他豐潤的臉頰,笑道:"小鬼頭,看把你樂的,別給我闖禍啊,要不然我會被其他人扁死。"雖然這樣叮囑,但段朗還是不放心的,已經想著派人盯著柳亦寒了。
那柳亦寒聽了段朗的叮囑,自然很痛快地答應了,生怕段朗反悔,這次倒是段朗還沒開口他就主動上前壓倒了段朗。
那段朗眼見得平日跑得遠遠的柳亦寒此時如此主動哪有不配合的道理,上前手口並用,把柳亦寒吃得連渣都不剩,柳亦寒下午腰酸腿軟的,只能在寒柳居老實呆著,幸好段朗有良心,陪他下下棋打發打發時間,要不然柳亦寒要鬱悶死。
其實段朗想要柳亦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段朗最近對柳亦寒越來越戀眷但柳亦寒對他總是不冷不淡的,所以在方方面面總想討柳亦寒的巧,讓柳亦寒看他很不錯對他態度好點,於是這才肯答應柳亦寒拿錢的事,要不然他也會跟唐雲暮一樣不給的,他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萬一柳亦寒惹出了什麼麻煩別人看禍根是在他這兒,他討不了好。
第五十九章
柳亦寒拿了銀子便開工了,買了二三十個姿色還不錯性情也還不錯的小倌,又買了臨街一個小樓,一萬兩再加上他自己的一點積蓄全部花光光,選了個黃道吉日就開張了。
因為柳亦寒訂的這個規矩基本是多勞多得的,對小倌也不錯,所以小倌們主動性比較強,拉客、待客都比其他小倌館熱情,人就這回事,一旦感覺做事是在為自己,就盡心些。
剛開始館裏錢不多,柳亦寒只隨便請了幾個廚子,他想著,等"春滿人間"生意再大些,他就請幾個名廚,這小倌館嘛,客人來了也不可能直奔主題,總要吃吃喝喝的,菜太難吃了多少也有點影響吧?還有等以後往高端發展招攬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這什麼菜式和館裏設置層次不提上去也不行。
至於跟段朗說這個事,柳亦寒決定等館裏出了麻煩再告訴,要不然告訴他搞不好還要強迫自己關閉咧。
因為"春滿人間"館子還比較小,所以柳亦寒平安順利了三個月,生意還不錯,終於收回了成本,而小倌們之間也是互通聲氣的,同行裏慢慢便聽說了"春滿人間"有這樣的好條件,於是便有當紅的小倌私下到柳亦寒這邊詢問能不能贖他們出來,他們轉戰這邊,柳亦寒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其實柳亦寒在這三個月也經常注意哪家館子有不錯的頭牌,又有點抱負不想一輩子老死在賣身上的,這時看有人願意跟自己幹,便趁著手頭有點余資了,慢慢贖進那些姿色不錯才藝不錯老主顧不少的小倌,這批人明顯比先前那一批有能耐多了,不多久就賺夠了賣身契的錢,還給了柳亦寒,開始了自己的事業,"春滿人間"也慢慢紅火了起來,在同行間聲名鵲起,柳亦寒又盤下了旁邊的小樓擴大了店面,並思索著要不要去青州開分店,正紅火間,開業五個月頭上,終於有人來鬧場了。
鬧場的是官府中人,過來課稅,而後便開始說"春滿人間"這兒不合格那兒不合格,要求他們交出所得,停業整頓,並說如果態度好的話可以只繳納罰金放"春滿人間"一條生路,不過這罰金數額超出了"春滿人間"可以承受的能力,一繳罰金"春滿人間"肯定幹不下去了,其實也是變相地想整死"春滿人間"。
柳亦寒早聽老鴇──他請了個老鴇幫他管理明面上的事,他畢竟不是老鴇,不能拋頭露面做這種招呼客人的事,要被楚麟等人發現了他會被活剝的──說了,這人只怕是其他館裏請來為難"春滿人間"的,普通賄賂都架不住,大概是其他館的後台,不吃賄賂這一套。
也是啊,看"春滿人間"生意這麼興隆,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柳亦寒這人就是這樣,向來服軟不服硬,你要跟他硬碰硬,他會跟你死磕到底,是那種"除非我死否則決不會讓你如願"的火辣性格,所以當下看這幾個鬧事的給臉不要臉,塞點錢還不要,擺著官爺的譜,打著公正辦事的旗子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火就上來了,別說交出所得停業整頓了,便是巨額罰金也是一厘錢都不會給的,不理幾個官差,讓老鴇吩咐小倌們照常營業,那幾個官差看柳亦寒不甩他們,幾時受過這種氣,當下便讓手下打砸。柳亦寒這是敞開門做生意,所以其實最不想惹事,免得影響了"春滿人間"營業,原想著如果他們只是犬吠幾聲,他不理就是,此時看東西被砸了,這些都是他的心血,辛辛苦苦合著大夥兒搞出來的,心疼至極,當下忍不住了,便沖上前想揍那丫的,卻被人拉住了手,轉眼看時──卻是段朗。
柳亦寒一看是段朗,氣就蔫了,慌裏慌張地朝後面探頭,怕其他人都知道他在開小倌館,段朗不悅地道:"看什麼看,只有我一個。"
其實段朗早知道他在開小倌館,本來是要阻止的,後來看柳亦寒還算老實,沒有在外面胡作非為拈花惹草,就隨他搞了,想討柳亦寒高興,今兒個晚上,探子回報,有官差進了"春滿人間",正在說整頓的事,段朗就覺得要糟,於是便過來看看,剛進來便發現柳亦寒一臉的凶神惡煞,想是上前揍人的模樣,怕他搞出大亂子,於是便阻止了。──其實以柳亦寒強擰的性格不適合做生意,要沒有他那些情人幫襯著照顧著,只他一人那是立馬完蛋的主。
柳亦寒因為心虛自己沒有告訴段朗開小倌館的事,所以倒是乖的很,閃一邊去了,看那段朗過去喚了幾個官差進雅間說話──大廳不是談事的地方,容易影響生意。那幾個官差本打著今晚要讓"春滿人間"關門大吉的想法的,所以雖見段朗頗有氣勢,但仍忤在那兒不准備進去,段朗見這些人不上道,皺眉,懶得再跟這些人纏七纏八地談,便吩咐屬下:"把張知府請過來說話。"──其實本來那幾個官差要聽了段朗的話跟他談或許還能得點銀錢,這下段朗不想跟他們談了,直接找本府知府,他們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這把米只怕還是大的,比如丟了飯碗。
當下幾個官差聽段朗讓人請張知府,腿肚子就打顫了,他們不過是本府戶曹的幾個小官,聽那段朗隨口就是請本府知府,而且口氣一點恭敬都沒有,就好像喚個手下似的,他們都是官場老油條,已隱隱猜到"春滿人間"可能大有來頭了。
不過此時已晚,張知府來後,跟段朗進了另一雅間談事情,不過盞茶工夫,張知府便滿面堆笑地打著揖出了來,又一臉陰沈地將幾個官差領走了。
次日,街尾某家小倌館便被查抄了,此後"春滿人間"一直順順當當,沒人再上門找茬。
不說以後卻說當下,事情搞定了,段朗便將柳亦寒提進了屋,臉色相當難看,柳亦寒嘿嘿陪著笑,道:"生意做的還不大,不好意思告訴你,我是准備開分店的時候再告訴你的。"
這也是真的,他本來就想著即使沒人找麻煩,等開了分店也要告訴所有情人的──其實這小鬼是有炫耀的意思,讓情人們看看他也有點能耐,哪知道分店還沒開成就被人找上門扁了。
"知道今天這事,你要對我表示表示什麼嗎?"段朗的臉色陰晴不定,看得柳亦寒心裏突突的,撓頭道:"要不這春滿人間'算你一股?"
段朗咬牙,他要內傷了,這該死的小鬼難道沒明白他的暗示嗎?誰要做他這小倌館的東家,看來對柳亦寒這種少根筋的,還是要直說為好,於是當下段朗便直接道:"我強烈要求取得跟唐雲暮楚麟楚星平等的地位!"
聲音高亢,幹脆利落,還是咬著牙說的,轟得柳亦寒一愣一愣的。
第六十章
柳亦寒半晌才回過神,撓了撓頭不解地問:"這個......你們都挺厲害的,難道你的百草門比唐門楚府那些在江湖中的地位要差些?可是就算差些你跟我說我也沒辦法讓你們的地位一樣啊!"
段朗嘴角抽搐了,他沒想過自己這樣明說了柳亦寒還不明白,鋼牙都快咬碎了,一字一頓跟柳亦寒道:"我是說你要對我跟對唐雲暮等人一樣!不要搞區別對待!明白麼?"
柳亦寒此時方明白了,尋思著自己難道對段朗不好了嗎?沒有哇!於是便老老實實回問:"難道你跟他們什麼時候地位不平等了嗎?"
"當然嘍!"段朗咬牙,很是委屈地道:"在你心裏喜歡他們比喜歡我多些!"
"......"柳亦寒默然了,抗議:"這個你也能知得道?你是我肚裏的蛔蟲啊!"
雖然段朗當時跟他在一起時手段是不太光明,不過柳亦寒向來不是那種太記事的人,反正都在一起了,再記著過去那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所以柳亦寒在過後並沒對段朗有什麼差別對待的地方,哪知道現在段朗還能這樣委屈呢?這真是冤枉他了!
卻聽段朗指控道:"不是你肚裏的蛔蟲我就不知道啦?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你都沒說過一次喜歡我,我們是這麼親密的關系,沒說過一次喜歡的話你不覺得太不對味了嗎?......"
柳亦寒聽他這樣說,臉上不由有點發燒,尷尬地道:"跟其他三人我也沒說過啊。"
這種東西麼,直接用行動表示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說出來?怪肉麻的。
不過打心底說,他對段朗的感情確實不及唐雲暮三人深的,不過這不是他偏心,而是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及其他三人長,他這人基本不會對人一見鍾情,倒是會相處越久感情越厚,他是屬於慢熱型的。不過即使他對段朗的感情不及其他三人,但在平常行事上他從不會偏頗,這種事,你要不做好,往往會引發矛盾的。事實上他不知道的,不用他引發,幾人底下也不平靜,已經大半年過去了,幾人之間的戰火還沒停息的跡象,各人還在琢磨著怎麼轟走其他三人自己好獨占柳亦寒。只要有可能,沒人願意與別人分享伴侶的,分享只是在幾種更差勁的方案中作出的無奈選擇罷了,要讓他們從心底接受幾人一起生活,只怕這五人都需要努力的。
"那我不管,好柳柳,你說你喜歡我,好不好?不說的話......"段朗微用力握住柳亦寒的寶貝,邪邪笑道:"今晚不讓柳柳舒服,只許讓我盡興,你不許射,那可是很難受的哦......"
段朗摟著柳亦寒,竟是開始耍賴,半誘哄半威脅的,搞得柳亦寒啼笑皆非,想著段朗什麼時候也在意起這個了?
"那我說了有什麼好處?"柳亦寒斜睨他。"跟你說了,你要是說出去,其他三人肯定放不過我,這麼大風險的事,我可不能幹。你要想聽的話,哪天四個人在一起,就說一下喜歡你們四個人好了,這樣我不容易被人扁。"
"這種私密的話,哪有那樣公布說法的,當然得私底下說才有意思,你說好了,放心,我絕不會跟那三人講的,我就想聽聽,心裏喜歡喜歡。你要怕我泄露出去,那你今天跟我講了,改明兒記得跟其他三人都說說,這樣不就行了。"段朗誘哄他。
說不說出去另說,但是他倒想在幾人在一起後成為第一個聽到柳亦寒說這種心聲話的人,至於像楚麟在五年前可能聽過柳亦寒的情意他就不算在內了,畢竟那是以前的事,現在四人在一起後,他怎麼也要首先聽到柳亦寒說這個話,來日也好有個可以炫耀的地方。因為他是想著,在一起日子久了,柳亦寒肯定有說這種話的時候,只是早晚罷了,所以自己要搶這個第一,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並不阻止柳亦寒也跟別人說,反正他就想搶第一個。
柳亦寒自然不知道段朗這些歪歪曲曲的想法,所以聽了段朗的話,倒有些猶豫不定了,這些話也不值什麼,雖然他覺得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如果段朗真的想聽,也不是不可以說的,於是當下在稍稍猶豫後便微有點臉紅地滿足了段朗的要求,倒是段朗那高興勁兒還真把柳亦寒唬住了,心裏暗道,自己這話也沒什麼啊,值得他這麼高興嗎?──別管他高不高興了,現在跟段朗這樣說了,看來也得趕緊跟其他三人說一說,免得出事兒啊。
當然了,不管段朗高不高興,反正今晚他是挺高興的,因為看剛才那樣子以後官府不會無緣無故找自己麻煩了。
"哎,你怎麼認識本地的知府?"
想起正事,柳亦寒便這樣問段朗。
要說段朗認識百草門所在地的知府那不稀奇,但這兒可不是百草門所在的州,段朗跟知府又怎麼那麼熟悉呢?
段朗聽了柳亦寒"認真請教"的模樣,心中頗為受用,想要炫耀的情緒繼續泛濫,得意地笑道:"百草門在官府中的勢力超出你的想像,具體的我就不說了,反正本地知府那是不敢得罪百草門的。"
哼,要敢得罪,沒病也把他府上的親眷搞出一個有病的,然後再幫他治療,分明是做了壞事,別人還要當恩人一樣供著,所以百草門與唐門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是差不多的,都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