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之露出了无比高兴的微笑,用超级甘甜的声音说道。
“那么,凛。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可以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吗?”
这家伙果然得寸进尺。
“不,那个,在日本男人是无法结婚的。”
“在英国也不行。不过,结婚重要的不是结婚证书或者婚戒这些形式,而是两个人的心声吧。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真心已给了你一个人。”
“你要怎么证明?做得出来就做给我看啊。”
“这个啊。那么首先,从今天起就让我来贴身照顾你好了,毕竟是我留下的伤,由我来处理是天经地义吧。”
“啊?”w3236347e
“马上就是消毒的时间了。”
右手拿着面棒,左手拿着消毒液瓶子,即席变成了护士的贵族大爷,散发出了从心底绽开的微笑。
“那么,我来给你涂了。”
“不……”
但是,凛没能动弹。
身体一挣扎,双腿之间就会尝到剧痛的滋味。
(谁、谁来救救我吧。)
就算是叫了出来。在这个怪人家庭中,也没有人能够理解凛的屈辱状况吧。
——那之后又过了一周。
那个部分动不动就遭受作为爱情证明的消毒的洗礼的凛,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第三章
凛所就读的富士见台美术大学,在东京郊区拥有宽阔的校舍。
因为要等伤痕完全消失,所以凛最终足足休息了一周时间。
虽然并不打算让他人看到那个部分,但是如果还带着齿痕的话,实在连厕所都不好意思去了。
等身体完全康复,心情也焕然—新后,凛冉次踏进了校园。但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校园中充满了奇妙的氛围。
刚一迈进正门,就沐浴了无数的视线。
虽然因为是演员世家的儿子,所以早就习惯了成为他人的话题,但是还是有些……
带着说不出的不快心情进人实验室后,青梅竹马的杉村裕介叫住了他。
“嗨,凛。已经好了吗?感觉怎么样?这次怎么休了这么长时间啊?”
“哎呀,这个,不小心染上了及其恶劣的感冒。”
在这种场合,死也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来。
就算对方是从小学起的损友,多年的邻居,对于有栖川家丢脸的内幕消息也无所不知的裕届也是—样。
“好了,实习上的落后只能尽力追赶了。不过要先找个人借一下讲义的笔记本才行。”
虽然至今为止在学习方面这个青梅竹马从来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情看了他一眼。
“啊,对了对了,这里有比笔记本更好的东西。”
裕介手指着放在地板上的瓦楞那里面放着整齐的录像带。
“这是……什么?”
“你请假期间的,上课的录像带
“啊?”
凛的专业是造型学系的空间演出设计科。
虽然也有理论课程,但是最主要的还是绘图技术的修炼和在实际空间表现自己设计的东西。
也就是说基本上都是实习课,请假一周的话.不但制作上会延迟,而且也会错过教授们精彩的经验指导。
但是,看起来这些全都被收纳进了录像带中。
“哇,多谢,没想到你还有时间帮我拍了这么多。”
“我怎么可能有那个美国时间。光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课题我就已经手忙脚乱了。再说了,就连课堂笔记也一向都是我抄你的吧?”
“啊?那么是谁?”
“怎么,你当真不知道吗?”
“什么?”
“这一周时间代替你来上课的那个家伙。”
“啊?”
“那位金光闪闪的贵族少爷。”
“哇——”
光是这么一句,凛已经知道是谁了。
虽然还下到金光闪闪的程度,但是贵之的深棕色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确实能闪着金光。
“贵、贵之吗?”
“对,没想到男人也可以美形到那个程度呢。”
“呜……”
也、也就是说——
贵之代替凛上课,并且把所有内容一一拍在了录像带里面吗?
这么说起来,贵之时不时会说要工作而出门。那么说,就在凛觉得幸运和悠闲的时候,贵之正在这里,在凛的大学,在廪的朋友们的包围下,进行快乐的学校游戏吗?
“可、可是。居然没人发现他是假学生吗?”
“瞎子都看得出来。不过因为理由实在太好笑,所以教授们都觉得好玩罢了。还说什么那么一定要帮你一把了,所以就不知不觉默许了他。”
“好笑的理由?”
“你想知道吗?”
裕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奸笑。不知怎么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凛吞了口口水。
“什么?”
“他说你要嫁给他。”
干脆利索。
过于干脆利索地,损友做出了上述的发言。
瞬间——录像带从凛的手上掉了下来。
“他说,有栖川凛是我未来的妻子?希望大家可以理解我想要为凛的梦想尽一份力量的心意。真的是全场都大爆笑哦。”
“什么?”
“据说他是你经过父母认可的未婚夫吧?太见外了,既然有这种对像了至少也和我说一声嘛。”
可、可可可是,他是男人啊。
贵之和我都是……”
“那又怎么样?”
裕介若无其事地反问。
为什么不惊讶?
为什么还能露口这么轻松平常的表情?
“那个……不是很奇怪吗?两个人都是男人。”
“如果是其他家伙的话确实是这样,但是毕竟是你嘛。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啊。”
脑袋一片空白,凛无力地当场瘫倒。
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是吗?原来如此,我在大家眼里就是这种形像吗?)
也许,也难怪吧。
周围着玲的百合花园军团在临近地区已经超级有名。
而拓的恶趣味,已经到了会被艺能杂志作为丑闻报道的程度。
既然是这样的有栖川家的一员,那么就算自己也是变态之一,也完全不是不可思议吧。
“怎么了?身体还不舒服吗?”
看他这么询问,至少他还不知道凛请假的理由。
如果连这个都曝光的话,不管什么人说什么,他都一定要从这个大学退学了。
“叫一下你的未婚夫如何?他应该会用那辆奔驰接你吧。”
通过这句话凛已经明白了。
贵之一定是坐着耶辆超级扎眼的黑色奔驰进出大学的。
而且一定还穿着笔挺的西服。
虽然多半他自己还觉得不起眼,但是绝对已经集中了全大学的视线。
(啊,那个资本家,他想要毁掉我的人生吗?)
看来只能叮嘱他不要再在大学露面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必须向他强调,不能不分对象就随便宣扬什么妻子啦,未婚夫啦之类的话题。
——但是,此时已经太晚了。
有栖川凛有个男性未婚夫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校园内的头号热门新闻。
没错,一进大门凛就感觉到的那些奇妙视线。正是源于这个传闻。
“妈妈,请你立刻取消和贵之之间的约定。”
就在他如此大叫的瞬间。
“噢,你回来啦。我的宝贝。”
看到正在一团和气地和母亲品茶的贵之,凛立刻觉得四肢无力。
(这这这这个男人!)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不用工作了吗?
“西桑斯联盟”清闲到了可以让他每天上门拜访的程度吗?
就算是用棉布一点点勒紧脖子,也比这种滋味要可爱得多。
这位贵族少爷带看微笑做出来的,却是用推土机在自己周围筑起高墙,把自己封闭在内的霸道手段。
“贵之带了礼物哦?是非常好吃的蛋糕呢。你不要在那种地方研究地毯的花纹了,一起来喝杯茶吧。”
拜托,我可不是研究才呆在那里的。
(站起来,站起来.一定要站起来!)
凛猛地一口气站起来,狠狠瞪着贵之。
“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所以要举行一个内部的生日宴会。趁这个机会,我想把你介绍给家人,可以请你和我一起去吗?”
看着他用任何人都会心动的端正面孔。浮现着无比温柔的微笑邀请自己,凛不由自主失去了怒火。
而在贵之身边的母亲则笑眯眯地劝说着,既然人家特意来接你,就去一趟吧。
(啊,双重微笑攻击。)
不、不行,这又会变成平时的模式。
这种容易被气氛左右的体质太糟糕了。
如果总想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解决的话,一个月之后,也许真的就会穿着婚纱站在贵之旁边了。
“那、那个,我去准备一下。”
总而言之借着这个理由逃出起居室后,凛以超特急的速度跑到楼上,呼呼喘着粗气。
“开、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去参加他弟弟的生日宴会。我可是外人啊。”
“你哪里是外人啊。不是贵之的未婚妻吗?”
“哇啊啊啊啊!”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凛不由自主紧紧贴上了墙壁。
“玲、玲……”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吵。这种毫无意义地大叫的习惯算是父辛的遗传吗?”
玲一脸不快地从自己房间探出头来。
“谁、谁毫无意义地大叫啊?都是因为贵之的出现……”
“啊,确实。在那小子照顾你的期间,没少让我听到烦人的声音。从和父亲不同的意义上。”
“啊?”
她难道是说,那个的那时候的声音?
“希望你不要忘记,还有个正在妙龄的妹妹就在隔壁房间。”
用充满轻蔑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后,玲转身返回房间。凛慌忙追上去。
“喂,你、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想像!我们什么也没有做!那个只是贵之在为我消毒……”
“我无法理解会让别人为那个地方消毒的人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比SEX还丢脸吧?”
“呜……”
“不仅如此,那小子今天还要请你去参加海棠家的宴会吧?这样下去明天说不定就要下聘了。”
“这都是谁害的!是准!”
“不要归罪到我头上。最初的替身也就罢了,后来拖拖拉拉地交往下去可是出于你自己的意志。说好听一点是你温柔,说难听的话根本就是不想树敌的明哲保身式的优柔寡断。会有这种结果也是理所当然。”
如此斩钉截铁,毫不客气地断言的玲,理必和“优柔寡断”这个单词没有缘分吧?
面对从来不曾对自己的行动产生过不安和疑问的妹妹,凛无话可说,只能用委屈的视线看着玲。
“与其用这种眼光看看我,还不如接受人家特意的邀请,去和贵之的家人见一面比较好吧?”
“那、那么做的话,事情不是更要加速发展下吗?”
“你白痴啊?”
玲发出了从心底觉得受不了的声音。
“你自己想想,我们家也就罢了,对方可起名门望族。就算可以容许放荡儿子玩女人,也绝对不会答应他和男人结婚吧?也就是说,贯之应该还没有和父母说你的事情。”
“啊?”
这么说确实有道理。
和变态成群的艺人家族不一样,海棠的父亲应该是正统的经济人。对于他来说,忙于因为男人而神魂颠倒,绝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尽管如此?海棠家却还半句抱怨也没有提过。
“海棠的家人,说不定是一心认为贵之的对像是我吧?进入排练的父亲,估汁早就把相亲什么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而唯一能相对方联络的母亲,又是可以若无其事弄错我和你的名字的人。”
“啊?”
对了,还有这个可能性。
如果小夜子又和平时一样把凛错叫成了玲的话,海棠家的人会以为责之的对象是玲也不奇怪。
“如果对方会错意认为自己策划的相亲成功了的话,只要你实际去露个脸,告诉他们你是男人不就可以了吗?”
“玲……”
“啊?”
“你的脑子好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