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缘————邵擎

作者:邵擎  录入:01-27

阿天应答後便离去,而後飞炎打算去找寻一人,那人便是他爹的友人,想清楚要找的人後,遍即刻动身。
来到深山之中,飞炎一边使轻功行动,一边注意著寻找小屋的地点,因再此隐密的深山中,隐藏著一间极微隐密的住所,而这山盘据之地如大江南的一半多,若有人在此隐居,真是难寻的到人,况且此山型极为蜿蜒难行,鲜少人行过,茂林密布的丛山峻岭,使的飞炎放胆地施行轻功寻屋,经过一段时间後,终究找到一间小屋,飞炎靠近屋外敲起门来,不久後,将门打开的是一个女子,年纪看起来二十初,女子开口请他入门。
一进门後,女子因先前便收到飞炎令人传送的飞鸽传书,对於飞炎为何寻来此地的目的,其信纸内容大约明了几分,但谨慎的她为此想更确认清楚,於是将话题再次询问一遍,「你要我交你抵制你爹高强武术的方法是麽?」
「是的。」飞炎不避讳的直说来意,「想必您也知晓我爹的性情,何况现今只有您才能抵制他,盼您能敎敎您的侄儿。」
「这...、你明知他会不谅解我的。」女子显然有些困扰。
「侄儿知道您深爱我爹已久,说不定这事若办成,爹便会与您一起共度一生。」眼见女子对他的提议似乎有些心动,飞炎更趁追击的直打入心门下重药,「若是我爹不再在意了以往,而您便是最大赢家,您便可与我爹共度双栖,这不也好何您意,何况身为晚辈的我,哪敢欺骗您呢?」
见女子还犹豫,飞炎只好使出最後一招,他将双膝直扑於地跪著,哀哀的喊了声,「翠姨,您就帮帮我吧!」
看著侄儿跪於眼前,心生不忍的弯下腰直欲拉起,可飞炎硬是不起,翠姨耐不住侄儿的请托,或是因为想让那个男人在多看自己几眼也好,女子於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飞炎看见翠姨终於点头後,欢喜的站起身,「那侄儿就麻烦翠姨您了!但是...,这武功是否艰难,深怕这几个时辰内,侄儿无法学的完善。」
女子跟著点头赞同,思索一会儿後,将决定脱口而出,「想必你也不是你爹的对手,若到时一人无法应付,我会在旁协助。」
飞炎感激的直道谢,然翠姨却依然眉头深锁,好似有什麽事要发生般,令她异常不安,况且是对未知之事的感应非常准的她,也不经担忧起来。
翠姨与飞炎两人一同走出小屋,翠姨丢了一把剑给他,「多年不见,我还不知你程度长进了多少,先来试试剑吧!」
飞炎听话的与她比起剑来。
刷刷─────
一来一往过招後,翠姨已摸清他的程度,便开始教导他武学,「你因知道你爹很难对付,当年你爹与我一同比武时,也都他赢过我居多。」
翠姨陷在回忆里头,脸蛋漾出少女情怀的柔情,诉说起当年情景如诗如画般,流露出美好情景印入眼底人心。
那时他还年轻,一副少年怀大智,整天爱比武,而她与同父异母的姐姐都爱上他,她的娘是出生平凡人家,所以在家中地位极低微,当他说要游遍大江南北,邀她一同行游天下救济平民,一齐寻高人比武拜师;然而那年...要不是那天她使性子跑走,要不是因为爹娘要擎武哥娶姐姐,擎武哥也不会在下雨天狂奔找寻自己,还被马车撞倒,一醒来就念著晴儿、晴儿的,当知擎武哥再也不是擎武哥时,自己就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地方,来到深山中隐居。
翠姨回过神,深吸一口气,看著飞炎,「你的武功有些大半是我敎的,如今已更成熟茁壮,方才过招後,翠姨已没什麽可敎你了;不过,我会从旁协助,但你爹现今功夫是否有更加强大,翠姨无法保证,所以当无法抵挡时,我会放烟雾弹,此时你将人带的远远的,不要回头,更不要管我。懂吗?」
翠姨威严的看著飞炎,「今晚我会到场,而你,当该收手便收,切记!」
当翠姨说完话後便进入小屋内,将门閤上後,飞炎也跟著离开了小屋。


琉香楼里的湘萧刻意待在房里几个时辰,拿起一件最为朴素的衣著,穿扮完後,便去找老鸨说有事外出,而後走出琉香楼,她抬头望望天,脸蛋没沾上任何胭脂水粉,面容实在白净。
更加坚定心意的她,徒步行走著,一路走到擎府,在外头跟侍卫说了些话,便让她走进擎府内。
阿天刚好要出府去办事,正巧与她差肩而过,突然停住脚看著她的背影思考著,好似见过此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想不到的他乾脆不想的去办少爷交代的事了。
阿天先是来到离府中稍远的客栈,向店小二吩咐订一间客房,还打赏一些银两便走了,办完好一大堆少爷交代的事,便累的喘气不已,而後打算回府的他,想想好像还有一事未办,掏掏身上的东西,取出一封信,阿天苦笑的只好再将此事办妥,来到刘府大门外,拿信交给侍卫们,还拿些银两拜托他们一定要拿给刘添敏,看侍卫答应後,阿天才安心的离去。
当阿天离去後,其中一个侍卫去将信纸交给刘少爷,半路遇到子倩,子倩询问後,侍卫便老实告诉她,子倩要侍卫交给自己,还说自己会拿给添敏後,侍卫便拿给了她。
子倩拿到信後,知道添敏在书房,便走到房里偷偷将信拆开来看,上面只写说要提防擎老爷,是擎公子写的,子倩觉得奇怪,哪有人要别人堤防自己的爹,要提防应该是提防你这个坏人吧!
子倩不高兴的嘟著嘴儿,心想要拿给相公她才不要呢!
她才不要相公看了信又在那里伤心难过,子倩不在意的将信纸放到怀里後,走出房门去做自己的事了。

当夜晚来临时,添敏呼唤子倩快些,快来不及了,子倩因为要换身适当的衣服忙的焦头烂额,当穿著完毕後,急急忙忙的跑到添敏面前,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想是今天将信给藏起来,说不定很重要,於是害怕的开口,「今日...擎公子有托人拿信给相公您。」
子倩说完还顺手将信递给添敏,添敏先是看著子倩一会,然後才将信打开来看,看到上头只写著要提防擎老爷,添敏心生不解。
为何,要提防呢?
添敏不了解擎飞炎心里想些什麽,将信往桌上一放後,便与子倩一同去赴约了。

 


十五、危机炽情(上)

当添敏与子倩两人来到擎府大门外时,月已挂天上之久,月夜迷蒙之光,很是吸引人,但像是会有不好的预兆般,越发阴森的气息弥漫四周,令人得谨慎不可的阴谋好似即将到来。
随著擎府侍从带领之下,子倩尾随添敏身後跟著进入擎府大门内,接著一夥人随同直至大厅,面对眼前的擎员外热络不已的招呼,令身为客人的二人备觉尊重,主人急忙招呼两人落座,待客人坐好後,擎员外又忙著吩咐下人赶紧下酒菜,不一会儿全到齐了,珍馐佳肴的上等肉质香气四溢,新鲜采拔的菜肴色泽鲜艳,酒是陈年好酒、茶是皇家才喝的到地贡品茗茶,一盘盘香味俱全的大江南北特殊食材,显得一桌美食既豪华又别出心裁的高雅,主人欢喜的邀客人快品嚐每道菜肴。
擎员外擎武面容愉悦的开口:「来来来,这道菜你们嚐嚐看,还有这一道菜是道地的江南风味,平凡人简直难得一嚐。」
擎武忙著让两人喝喝酒、吃吃酒菜的,好似没聊到什麽的,另子倩备感怪异,蹙起柳眉问著:「擎员外,您都不说说话,聊聊麽?...不是邀我们夫妻俩有何事麽?」
「呵!都怪我太匆促准备,现在面对你们恩爱夫妻俩,乱了阵脚,竟然懹老夫忘了该提的话儿。」面对子倩的起疑,擎武不慌不忙的勾起嘴角笑道,面对子倩听了欣然接受了意,擎武又接著娓娓道来,「唉,说实在的,飞炎年纪小便失了娘,使得无人管教似的毫无尊重他人,就怪我事业繁忙无法好好教导他,只会宠他宠了过头,如今长大了,想管却管不了。」
添敏听了约略了然於胸,微笑的看著长者,察觉此人有些熟识,又好似对此人有某种莫名地亲切感,一边听著一边吃著菜,果腹稍饿的肚子。
对擎武的意思下,子倩明白的点点头,「嗯,原来如此。」
「其实,飞炎这孩子对先前的行为,似乎过了火,老夫在此先对我那不肖的儿子所作所为...道歉。」
擎武站起身来,意思的稍欠著身子对他们赔个不是,拿起桌上一杯酒,「为这傻儿所做之事,老夫愿以敬三杯酒,来赔不是。」
只见擎武迳自拿起酒杯一饮再饮,连续三杯烈酒下肚後,带著面带苦涩的望著添敏与子倩,期盼能他们原谅与谅解般。
对子倩来说,擎武是个长辈,长辈都低声下气了,还能不谅解麽?
子倩未发话化解场面的尴尬,添敏就拿起酒杯,忍不住的开口:「晚辈怎好意思让您困扰呢?姑且便不再计较以往,添敏先乾为敬。」
说完後,子倩也拿起酒杯和添敏一起向著擎武乾一杯,而後三人谈笑风生,相互交谈甚欢,几杯烈酒下酒肚後,不胜酒力的添敏与子倩,已然醉醺醺的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先是子倩醉的睡著了,於是擎武令人将子倩带至客房安妥後,又接著灌添敏喝酒,明知对方不胜酒力,擎武硬是要让添敏喝醉。
当添敏醉的趴在桌上不醒人事时,擎武轻拍他的肩,轻声呼唤著,「刘公子、刘公子...。」
添敏皱皱眉,声音软软的呼出,「嗯~!」
看著已然熟睡的添敏,擎武不自禁的窃笑道:「呵!看是你赢,还是我?不过...这次老夫是决对不会退让给你的。」
轻轻松松的一把抱起添敏,擎武的吻轻轻印在添敏的脸上,嘴角微微扬起笑著,「我可爱的晴儿,还是这般的不胜酒力呢。」
眼里失神飘邈的回忆已往,晴儿总爱喝茶不沾半滴酒,爱茶成痴,每每都带一堆著名的、新品种的极品好茶给晴儿,晴儿总会欢欢喜喜的抱住他,嘴儿软声喊著『最爱爹爹了』。
回忆...毕竟是回忆,过往已成追忆,如今,到手的宝物,能说放不!?
不!决不放,不放!
擎武扬起嘴角的笑意,越发邪恶起来,四周空气似乎阴森森的使人冰寒起来,添敏无意识似的,身体突发冷了起来,皱皱眉将身子稍稍动了下。
片刻不宜迟,擎武将怀里的人,抱往府内最豪华的房间,走到屋内,将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鲜少回府的擎武,自从那日回府後,遇见了添敏,便立即令人将很久都不住的屋子,彻彻底底地扫乾净,好让自己日後方便勘查添敏的行迹。
屋内的墙上挂了一幅画,是他随身携带的画,从那时候有了记忆起,便请最有名的画师为他画这幅画,如今已不必到外头奔走,寻此画中人了,因为寻找的人儿远近天边,近在眼前。
画上是一美人图,图上画的是一名少年,少年舞著剑,剑拔出销,气势万丈,剑柄雕著火凤凰,剑身既细又长,少年神情专注,舞剑武至最激扬之际,热汗淋漓滑落而下,粉嫩的脸蛋上,有著细汗,长发绑成一束随风飘扬,认真的他,很美。
少年脸上挂著笑容,眼里竟是清澈如水,眉浓而细长、鼻既尖且挺、唇薄厚适中,穿著白色的上等丝绸,其色泽为淡蓝,图样为古典图,系在腰围的缎带是蓝色,其上有精致图腾为金黄色,靴子为白色。
背景是擎武最熟识的地方,那是柳府大宅的别院,院内假山假石,豪壮之景万分夺目,有池塘有流水,庭院百花齐放...这是柳府柳远特为其子建照的。
图上有著题字:

虞美人
湖山信是东南美,一望弥千里。
使君能得几回来,便使樽前醉倒更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
夜阑风静欲归时,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北宋/苏轼

这副图的景貌,无人比他更为熟悉,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一景一处,只有他才会知晓、了解,柳晴的一身武艺,全拜他爹柳远所教导,而此画中之人,便是柳远之子───柳晴。
如今人事已非,柳远转世为擎武,柳晴为刘添敏,而前世最威胁到柳远的人便是吕靖岩,今世吕靖岩成为自己的儿子擎飞炎,避免擎飞炎再次将自己最重要的人夺走,擎武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将添敏夺过来,方法只有一种,那便是得到他。
为有夺到他,擎武才放心,才确信柳晴是属於自己的,即使他成了添敏,刘家大少爷,擎武也无所谓,只要得到他,那些琐碎都显得不重要了。
「晴儿...,前世你总爱对爹爹撒娇,爹很爱晴儿,可晴儿却跟人离开爹。」擎武走到床边,深情的看著床榻上的添敏,想到过往,神情顿时变了,变得嗜血般的可怕骇人。
手伸向添敏的脸颊,而後将恐怖的神色隐藏起来,温柔的抚摸著他的脸,温柔的呼唤,「晴儿...。」
看著添敏,嘴角微微笑了起来,走至桌旁顺著坐在椅上,拿起茶壶倒茶在杯子内,拿起茶杯轻酌一口,「等会,我可爱的晴儿便会醒来了。」
在次将眼神飘向墙上那幅画,看了一阵子後,缓慢的说著:「看来,这幅图不再有存在的必要了。」
手掌朝那图方向击去,当此画将灰飞烟灭之刻,添敏好似即将清醒,嘴里语溢著,擎武立即将掌收起,而画还完好的挂在墙边。
添敏即将清醒之片刻,擎武也耐心的坐在椅上,等候佳人醒来的那刻。
不久,添敏眼睫动了动,缓慢的张开眼,身子骨似乎有些软绵绵的无力感,努力撑起身子,眼睛眨啊眨著,先是将视线看清楚前方後,再侧身一看,看见了擎武,深感疑惑的望著坐在椅上之人,「擎员外,这麽晚了...有事吗?」
「呵呵!怎到现在还这麽见外,晴儿。」擎武露出笑颜。
「!?」添敏有些意外,擎武叫这名字,尴尬的扯著嘴笑问:「擎员外您是不搞错了,我是...刘添敏啊!」
「呵,我怎会搞错呢?晴儿,是爹我啊!」擎武站起身,走到床榻前看著他,好让他看清楚自己是谁,看著添敏吃惊的眼神,擎武又问了一句话,「你,忘了爹麽?」
坐在床上的添敏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简直不敢置信,但还是坚持的问著,「我、我爹是姓刘,他人还在刘府内,擎员外您说笑麽。」
添敏说完还乾笑二声,但擎武却也不放过的接著说:「就算前世你逃离了爹,今生,爹却不再放你走,晴儿。」
此时,添敏真希望自己听错了,他身子僵硬,像无法言语般,怕的不敢说一句话,他多希望这是假的,刻意隐瞒的过往,希望记忆抹去的他,实在不想在为前世所苦,顿时备感悲哀,都怪他自己,何必...何必硬要当个女子,硬要逆天而行,虽老天爷同意了,但後果却是他最不想预见的结果。
看著眼前之人,也为前世所苦吧!
添敏深感悲从中来,「为何,连您也执著呢?」
「晴儿!爹怎不执意,你懂麽?」擎武眼神突然疯狂起来,恨恨的说:「爹不要让你和他在一起,早知如此!早知如此,爹绝不要你和那人...相遇!」

 

十六、危机炽情(下)

疯狂,确实疯狂的危机,使人抓狂的欲念,霸占了人的心深处。
眼红,或许因为得不到而更想拥有,即使摧毁他也在所不惜;当欲望冲顶之际,得到的结果将意想不到,或者顺著发展而下,都无人能掌握住。
擎武意念坚定,执意不悔地想完成前世的执著,这种举动,已到疯癫。
添敏想不出对策躲避这般情景,现下,他不知如何是好,发愣的坐在床榻上,连擎武已趋身逼近,都无再动作,简直动弹不得的被钉在床上,直至擎武气息已到耳际,添敏直觉往後退去,眼里尽是惊惶失措,看著眼前的人,慌张的寻问:「您...要做什?」
突地一阵哄然大笑,擎武笑的弯了身子,左手抱腹,右手抓住添敏细瘦的肩,「我邀你来,然後...你躺在我床榻上,不明白?」
「这...,」添敏惊恐的看著他,有些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擎武哼笑两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著他,「既然两世,我都不是你第一个拥有你的人,但是,我相信以後你...便会是我的了。」
手心抚上添敏白皙柔嫩的脸,轻柔的来到他鲜红的唇上,看著他吓的不发一语,这模样挺可人怜爱。
添敏颤动著唇,不知说些什麽话,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只怕一不小心说出口,反而翻火上身,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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