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否则杀了你。”
“你这个小屁孩,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就算平常冷静的童凤,但他只不过才十八岁正处于年轻气盛之时,在某些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一身黑衣的他从凳子上站起就往床上走去。
“我不行么?”
凌月雾一直都讨厌陌生人的靠近,而童凤却不知死活的向床边走向,习惯于自己防备意识的凌月雾从凌霜若怀里坐起,缓缓抬起手,手一挥,冰冷的掌风向童凤的胸口袭去。
“雾儿,别……”
砰!
童凤身子往后几步撞到桌子,桌子倒地破裂。
“你真的要杀我。”
“雾儿,你太过分了!”
凌霜若放开凌月雾急忙跳下床赤脚冲到童凤身边,扶起倒在桌大碎上的童凤,刺红的鲜红从童凤口中流出
“若,我胸口……很疼……噗……”一口鲜血从童凤口中喷出。
凌月雾只是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们,这样的情景好像那天他抱着林仙,可是林仙也对他说,“袁,我心很痛……”
桌子倒地的声音吸引了日红教与凌落宫等人,日红教的三大护卫都抽出刀死瞪着正在床上坐上一脸平静的凌月雾,而凌霜若则抱起童凤走向隔壁房间,亦是童凤的睡房……
看来明天大家都离开不了这个小镇。
第34章
房间内只剩下凌月雾一个,薄薄白衣微微敞开,细小的双臂环住曲起的双膝,把小下巴放在膝盖上,直盯着半合着的那扇门。
其实屋内除了他之外还有青衣,青衣在心底叹息了又叹息,然后走至床边坐下,手抬起环住小小的肩膀。
“小月雾,事实上你是不想伤害童凤的对不对?”
相貌还如五年前般俊美的青衣脸上多了一份对小孩的关心,然而他也有不知足的时候,这不,刚把手搭上凌月雾的肩上,再把手转移到凌月雾的脑袋上。
凌月雾蹭的从床上跃到地面,光裸着的白皙小脚走向门外,而某人的手则僵在空中,刚才他似乎在安慰小月雾。
“别碰我!”
冷冷的稚音在人离开门口前的一刻响起,一眨眼人影已不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青衣大惊急忙追了出去。
“小月雾,千万别走远,等等我呀!”
……
笠日,天刚刚亮,所有人都被早起公鸡给唤醒,除了昨晚被凌月雾打伤在仍躺在床上的童凤,坐在旁边的凌霜若则背靠在椅子上,他之所以不从这里出去,之所以不去找雾儿,自然是希望他能够一个人先反省,他从来没有教导过他杀人或者伤人,只是,雾儿知道自己昨晚在做什么吗?
还有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他与自己的儿子亲嘴,这个亲嘴不是平常那种亲亲额头而已,而是嘴对嘴,还用上了舌头,他怎么会对雾儿做这种事。
“南宫付,雪雾昨晚是不是回来了?”
站在一旁看戏的南宫付在童凤被凌月雾打伤之后就一直站在凌霜若身侧,说是帮忙,事实上就是看戏,凌霜若认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为人。
南宫付脸上微微有些惊讶,望了望凌霜若,“呃,你怎么知道雪雾回来?”
凌霜若脸色不仅阴沉还很铁青,要不是他们昨晚上的表演,要不是雾儿看到,他会知道吗?“你们,下次给我关上窗!”
在场的叶下,钟璃,以及日红教三大护法听到后有的不解,有的侧脸偷笑,有的很是不解的盯着南宫付。
南宫付老脸当然微微发红,“那个,我没注意到!”
撇开头凌霜若望着向从外面进来一脸疲惫的青衣,“何事,雾儿醒过来了?”
一脸为难之意以及担心之色的青衣向凌霜若拱起手,“宫主,四少爷昨晚就离开了,我追了出去可是没追上,已派黑影继续紧追四少爷,还有,就是……”
凌霜若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还有什么!”
脸色本来就不见得很好的他言辞更加是阴沉凌厉。
“在四少爷出了客栈后不知何人总是从中阻挠我们追去,他们的目的似乎想捉四少爷,宫主,你看这该怎么办?”
一战成名后的凌霜若儿子一夜之间成了江湖名人,当然也引起了少好奇人士前来探寻,无非就是想亲眼目睹这个少爷的风采,以及想知道是否如江湖人说的那样出手不凡,风度非常。
“连个小孩都看不住,青衣你的武功都去了哪里,还有黑影是不是最近训练太少要重新安排训练!”
吭啷,凌霜若手一挥桌上的茶杯就掉在了地上成了碎片,如果他现在没有失去武功不知能否追得上雾儿,可是该死的是,他必须在一个月后武功才会全部恢复。
“宫主赎罪!”
平常与凌霜若在一起许久的南宫付第一次看这么生气的凌霜若,室内寒气逼人,就连日红教三大护法也在微微颤抖,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凌霜若。
“去戴罪立功,否则你们全部提着头回来见我,还有,雾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少了什么你们就得比他少的东西少十倍!”
意思就是不可伤其一根汗毛,就是别人也不行,一个小孩能在外面呆多久,他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雾儿,我不应该凶你,我错了,你回来可好?
“宫主,我们这就去!”
钟璃与青衣迅速离开童凤正休息的房内,凌霜若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脸上不再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南宫付,里面只留下了叶下以及日红教的人。
凌落宫正处于冰封期,所有人都知道事态很严重,但也还是有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位门主都脸色异常阴沉,就连平时爱开玩笑的南宫付此时也是一脸正色,刚从床上爬起来的雪雾看到大家这种仗势自动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凑到南宫付身边问起原由,听完后脸色比任何人都差。
凌霜若手中拿起昨晚凌月雾睡前换下的衣物,看来他是穿着单衣就跑了出去,他不知道夜晚很冷,他不知道要穿好衣服以免感冒吗?
一个人在外面有谁照顾得了,这里不比凌落宫,时刻有人关注着他的生活动向。
雾儿……去了哪里?
……
在林中运用自己学来的轻功在林中穿梭了一个晚上,身形轻盈的他偶尔在树上停,偶尔摘摘小果,最后却停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上,望着缓缓沉下去的月亮,千万年过去,人们看见的都是同一个月亮,不知道有没有期待着与自己同时望着一个月亮,以前的林仙就这样说过,无论在哪里只要一看到月亮,你就必须想起我……
是的,如今他还真的想起了林仙。
背靠在树枝上,胸前仅穿着的薄薄的单衣被晨风吹开,一股凉意窜到他的胸前,早上很冷呢,可是他还是一如在现代一样没有加衣服的习惯,要是霜在他一定会给自己穿上,而现下他连衣服都没有,轻轻的搓搓手臂……无所谓了……
杀手如果不杀人还叫杀手么……只有杀了人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存在……他终究是离不开血腥味……
“上面之人可是凌少爷,能否请你到我们谷中走一趟?”
突然下面传来娇滴滴的女性声音,乍听下是女性,凌月雾微微低下头,透过树枝隙缝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
第35章
今天是凌月雾离开凌霜若的第四天。
童凤被凌月雾伤了后,每天只能窝在马车上张望着坐在马上的凌霜若,眼里透露着淡淡的痴迷,而马上的男人却依旧冷如寒冰,并未向马上望眼欲穿的男人看过一眼。
咯啰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阴沉着脸让所有人都不敢随意开口的凌霜若微微转过头扫视了下后方前来的人马。
那人是来向凌霜若报信,黑衣男人并未开口,然后从他怀中拿出来的一个米黄色信封交给了凌霜若。
凌霜若接过后向黑衣男人挥手,而男人亦没有开口,掉转马头又朝来的方向离去,日红教的人自是不解那人是谁,而童凤倒是能看出点苗头,挑了挑勾人魂魄般的单凤眼,嘴角边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只是凌霜若的突如其来的一句却把某人的猥锁幻想给打破。
“童凤,回关外去。”
冷音响起差点把童凤吓得从马车上掉下来,很没形象的从马车上跳到地上,其实休息几天他就没事,只不过是装装娇弱想让凌霜若多看几眼,可惜凌霜若的心思全不在他身上,而是在那个已经离开的小鬼身上,都是那个凌月雾的小鬼,害他不能亲近师父。
“师父,为什么要我回去,不是还有几天就到凌落宫了么?”
“闭嘴,回去!”
凌霜若根本不想跟童凤解释些什么,手中的纸张被他捏成了碎片缓缓从马背上飘落,美目里的凌厉之色,让童凤不敢再多有怨言,只能自己私底下嘀咕几句。
“宫主,是四少爷做的吗?”
骑马走在凌霜若身边的青衣忍不住开口,他当然是担心四少爷才这样问,偷偷望了望阴沉着白皙脸庞的凌霜若,他不应该问出口。
近日,江湖上传言,一位白衣少年杀害了几位武林中的高手,并且手法很利落,看起来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那名白衣少爷很冷漠,杀人不眨眼,只用白布蒙着脸,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当然知道他容貌的人都已入地,此少爷大概十二三岁,身形属于瘦小,出手凌厉,现在江湖上都说这名少爷就是在武林大会出现的神秘男孩,并且与凌落宫有关。
“青衣,今晚就在前面的小镇住下,明天就派人送童凤回去,越快越好。”
冷音再开,童凤早已回到自己以马车上休息,只是他却趴在窗边偷偷注视着凌霜若美丽冷若冰霜的脸庞。
“是,宫主。”
得不到凌霜若回应的青衣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虽然心急如焚可是也不能冒然行事,凌霜若突然双脚夹紧马腹,向前方的路冲了出去。
树林中也旋起一阵细微的风,也许是暗中保护凌霜若的人都跟了上去,他们可得誓死保护宫主。
只留下童凤在原地嘟囔,而青衣当然当作没听见,原以为日红教教主多有气魄,这童凤一见到宫主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似的,现在想想,半点都比不上他们的四少爷。
四少爷,江湖上的那些武林高手都是你下的手吗?
“听宫主的命令,大家继续向前走。”
青衣是五大门主最有权威的人,当然除了凌霜若外,所有人都必须听命于他,而日红教现在算是寄人篱下,所剩下留在童凤身边的护卫当然也遵从青衣的安排。
……
凌霜若一个人像是发泄似的骑着他的宝马向前冲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发随风飘起,白衣上的腰带如丝带般在风在飞舞,把所有留在原地的人都抛在身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何如何烦躁,看到下属所报上来的人,果然是雾儿。
他当然不相信那人是雾儿,只是,雾儿现在在哪里?
突然间从树林中窜出几个五彩斑澜的陌生人,凌霜若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行,而那几人运用轻功紧跟在凌霜若身后。
突然马的腿被飞刀给划破嘶叫一声把凌霜若甩了下地,还好他的功夫昨晚恢复了一成不至于摔倒在地,还能站稳。
而后那几人飘然落地站在离凌霜若大约十米之处,他们不敢冒然向前,毕竟马惊吓到掉下来凌霜若却毫发无伤,神色自若的站在他们面前。
“凌霜若,我们可算等到你落单了,哼!想不到今日你就会死在我们五彩谷人的手里,真是大快人心!”
为首的一个大紫衣服大约在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大声说道,他心情似乎特别好,可是凌霜若的冷然气势却把他嚣张的气焰消了一大半。
“大哥,何必跟他废话,先从他身上把血残抢到手再说,”再来是一个橙色衣服的男人,那鲜艳的颜色也没有让凌霜若心中泛起任何涟漪,他当然知道五彩谷的人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哼,你看他连话都不说,大概是怕了我们,想必失去武功的事是真的,大哥,我们何不趁这个机会连人带物都抢带走?”
一位身着绿色的男人从把玩着手中的青蛇边给他的老大献策。
“好主意,老三你这个主意不错,大哥我喜欢,看来老五的消息是没有错了,凌霜若果然是没有武功,如果有的话根本不会被我们追上,哈哈。”
听着他们吵闹的声音,凌霜若突然想起雾儿最不喜欢吵闹,平常他是连路都不想走,人越多他闪得就越远,这次竟然出来,青衣说是听到他被捉了后执意要跟着他们。
雾儿,为什么要从凌落宫出来,为了什么?
他似乎很讨厌别人的碰触,唯独自己,他才不接受,那天是明明是童凤故意靠近雾儿才会出手,自己怎么突然就不分青红皀白就说雾儿太过分。
用手抚了抚烦躁的白马,雾儿的白虎还在后面,坐在白虎身上的他有种说不出的非凡,现在连雾儿的身影都见不到。
在彩衣人要动手向凌霜若攻击时,几个蒙脸黑衣人突然大树林中窜出挡在凌霜若面前。
“大哥,你看……”
“早就料到凌霜若会有人保护,我们也不能落于人后。”
突然从另一边也窜出几个衣着花花绿绿的蒙脸人,双方二话不说打了起来,身边只有几个护卫的凌霜若并不心慌,继续安抚着自己的白马,看着眼前的护卫被一大群花花绿绿的打人给逼迫,他只是冷眼旁观,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两方当然是花衣人处于上方,为首的紫衣人逼近盛气凌人的凌霜若,而凌霜若刚才从马上掉下来时左手已经脱臼,只是他一直在忍着没出声。
“宫主!”
誓死保护在凌霜若面前的护卫身上已经划了几道口子,鲜血从伤口处潺潺流出,滴落在尘地飞扬的地面上,紫衣人在黑衣人闪神那一刻长剑刺入他的胸口,黑衣人倒在凌霜若面前,而凌霜若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惋惜之情,所有黑衣人为保护凌霜若,阵亡。
“凌霜若,你果真也有今天,快把血残交出来,还可以饶你一命。”
紫衣人凶狠的脸上看似狰狞,他把长剑架在凌霜若的脖子上,而凌霜若则动也没动冷眼扫向眼前,害紫衣人还打了个激灵。
“兄弟们,我们捉住了凌霜若,今晚就可以回宫向谷主交代。”
“谷主武功这么高强还需要小小的血残么,自然是让我们自己打算。”
几位彩衣人又开始讨论,肩膀上的疼痛根本就不算什么,嘴角边勾起一抹冷意,用未受伤的手挥开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我没有血残!”
“什么,凌霜若你骗我们吧,我们的样子看起来很好骗吗?”
较紫衣人年轻点的橙衣人向凌霜若射去一支飞刀,白衣上突现一道血痕,一滴滴血从凌霜若脱臼了的右手滴落,白衣染上了刺眼的红,而他却未吭一声,高傲冷漠平静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间一阵狂风刮起地面上的沙尘,一道白影掠过所有人的眼前,刚划过凌霜若的飞刀突然出现飞向其主人,速度比之前快上很多,在它的主人还来不急反应时,飞刀就直直插入其喉咙,其主人直接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