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岑风稍想了想,四少忙说:“行,你来开车,安全点。”
小桑跟着一溜烟的跑进了车库,他们准备开郭的越野吉普车,这车比较防滑,而且车内面积宽些。
16.第一次交锋
车子飞快的行驶上几乎无人的大街上。郭岑风不停的拔打着三人的永远是无人接听的电话。四少则搂着小桑的肩打着瞌
睡。他喝太多酒了,现在很是迷糊。
一个多小时后,离开了市区,进入337入口,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驶过。两边的路灯昏黄,远远望去消失在
迷雾中。
静静的夜晚,只听得见四少微微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小桑替他戴好冒子,又系紧他的围巾。
一路上严炎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路面上。小桑则在观察路上有没有车,有可能沈兵他们真是遇上了车祸也说不定,郭
则心神不宁的不停的打电话。
离337岔口差不多有十多公里时,雾越来越大了,几乎看不清路面,而且还开始下起了小雪。天气情况极差,严炎已经能
感到有些不妥了。
下了337,车子往右边的国道上拐去,还得往前行十里左右,才到达刑山的附近。刑山其实是在国道的左手边,离国道有
个七八里地远,有条石子路直通刑山。不过很少人去的,这刑山听说本就是古代的一个战场,有条大河经过,地处还很
险耀的。居说以前打过战,因这地方地势底,常被淹没,庄稼也难长,附近也没多少人口。后来政府把这里的人全迁走
了,这里基本上就成了长江的分洪区,只要上游的长江一涨大水,水就会泄一部份过来,这里低,常年积水。几乎是个
无人烟的地方。刑山最近几年是越发荒了,都没人会来这个地方的。
沈兵他们也应该是走在国道上,只不过看得见不远处的刑山,才会说离刑山不远的。
离刑山越来越近,空气都冷了下来,虽然开着空调,四少都被冷醒了。大家都没出声,只听得见咆哮的风声,在空旷的
大地上徘徊。
四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才说:“快到刑山了啊,怎么不见有车啊。沈兵他们搞什么鬼。”
话音刚落,小桑忽然小声说:“哥,车被隐在浓雾里了。”
“什么 ,哪里啊,我怎么没见到。”四少和郭岑风都很吃惊,他们是什么也看不到。
严炎停下车,严肃的对他俩说:“你们看不见,最好是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小桑去看看。”
“那怎么行,肯定是一起去啊。”四少俩人不听。快快下了车,四人站在车边,这里连路灯都没有了,只有他们的车灯
,打出一点儿光晕来了。远处根本是什么都看不见。
“先说好了,你们可能不相信,不过有些事情没经历过,当然是不相信的。”严炎认真的拿出几张符纸给他们。
“什么意思,难道你说他们遇到了鬼?”郭岑风惊叫起来。
“答对了。”小桑笑起来。
“你们俩人,难道是传说中的阴阳师?”郭狐疑的打量着手中的符纸。
“想看得见,很容易的。”小桑凉凉的小手突然抚上他俩的眼睛,四少和郭只觉得眼前一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现在看看,有什么不同。”小桑问。
果然,四周都罩着浓雾,是红色的,什么也看不见。可是红色的雾,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雾,让四少打了
个冷颤,赶紧紧紧的靠在小桑身边。
“把符纸装入贴身的衣袋里。小桑你照顾着他们。我先去探探路。”严炎掏出一张符纸,手指一捻,黄光的符纸烧了起
来,空气中发出啪的一声响,面前现出一条石子小路来,独自一人往前面走去。郭岑风跟着跑了过去,小桑没拉住,只
得拉了四少跟着一起跑。
“哎,郭子哥。你别乱跑啊。”
可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眼着的小路又不见。三人象撞到了一堵墙似的,齐齐止住了脚。
阴寒的北风咆哮着,刮在脸上生疼,四少冷得声音都在发抖:“鬼打墙吗?”
小桑小声应了声:“你还知道鬼打墙啊。”他恼怒的掏出包里的一把手电筒,打亮扔给郭岑风。
“鬼打墙,还想困着小爷。”空手在空气中抓了几把,哎呀声此起彼伏,浓雾散开了一道口子,小路又出现在眼前,远
处看得见严炎急急跑了回来。
“有麻烦了。有个车困在红雾的中央,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只怕车里的人凶多吉少了。”严炎不停的在包里拿东西出
来,过了他的手的纸钱,香烛,元宝类都烧了起来,一会儿地上都堆了一堆火。四少和郭岑风吃惊的看着他,早已说不
出话来了。红雾却也跟着轻了很多,不远处的车身现了出来,可惜依旧是发着红光,十分可怕。手电筒的光线也亮了些
,山,树林,都隐约也可了。不象刚才两眼什么外景都看不见。
终于严炎拿出了个水瓶子,里面装着朱砂而且是混了黑狗血的。
四少这时又缓了过来,好奇的问:“这是做什么的?”
“画符的”这可是郭岑风的回答。小桑点了点头,郭说:“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啊。”
小桑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严炎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小心。
郭只觉得空气中的阴寒与杀气越来越近,四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压力非常恐怖,令人十分不舒服。比起上次的女
鬼,这次的气场是完全的不同了。
严炎飞快的直接用手指沾了瓶中的朱砂,在空气划了几笔,嘴巴也在不停的念叨着,小桑则紧张的护着四少和郭岑风。
红雾渐渐凝结成一个人形,拖着血淋淋的大舌头,脑门上和心口上都有个洞,在不停的往外冒血,空气中发出令人作呕
的血腥味和臭味。
四少紧紧抓着小桑的肩,另一手去抓着郭岑风的一只衣袖。郭岑风也紧张的满手都是汗。三人紧紧的抱成一团。小桑还
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可怕的恶鬼。
血鬼哈哈笑着逼近,一只长手伸向小桑,“有个这么可爱的小鬼,灵气不小啊,肯定很美味。”
严炎双手迅速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白光射向血鬼,血鬼有些吃惊的后退了几步,避开白光,小桑则飞快的
带着两人跑到严炎身后。
“哦,不错啊,有些本领。”血鬼这才认真的看向严炎。
严炎双手飞快的换着结印,四道黄色的高达半米的长符从四个方位围住了血鬼。符上红色的符号闪闪发光,金色的光茫
齐集向中间的血鬼,血鬼爆喝一声,猛窜起到半空中,躲过金光。四道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全烧着了。却并没有伤
着血鬼。
严炎后退几步,掏出一把小小的桃木剑,咬破舌头,喷了口血在剑上。剑发出阵阵红光,爆涨成一柄丈余的长剑。
血鬼却变化了形象,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满脸的横肉,双手各抓一个窟窿头,一人一鬼打了起来,四少和郭岑风
只觉得空气中影子晃动,看得眼花缭乱,严炎的一柄红剑每刺出一次都携着一阵红色的火焰,另一手则不停的烧着符纸
,而血鬼的窟窿是被烧掉一个,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弄出一个,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的窟窿头每挥一次都带着
一股阴寒的杀气,被击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趁着俩人緾斗了在一起。小桑带着两人跑到车边,车里的三个人都一动不动的,司机老大趴在方向盘上,郭岑风小心的
试试他的鼻吸,付驾中的沈兵仰躺在座位,后面的小平睡着,三个人都还有微弱的呼吸,看来还有救。坐椅上和车内都
沾了些血迹。
郭岑风小心的把老大抱了出来,平放在地上。四少也学着把沈兵抱出来,平放在地上。小桑开始检查他俩的伤口。这边
郭又把小平也抱了出来,三个人放在了一起。
老大的伤口在右肩靠近脖子上,有个洞已经流不出血了。沈兵的伤口在左肩靠近脖子处,同样也是个小洞。小平的则在
右腕上,就象割腕自杀的一样。小平的伤势最轻。身上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看样他们是被血鬼吸了血,所以一时并没有
死掉。
小桑掏出一把符纸,让四少点燃烧成灰,把灰印在他们的伤口上,伤口渐渐合拢,不在渗血了。不过人却是一点儿也没
有醒,小桑没有能力救得了他们。只能维持这样。
这辆车估计是没用了的。郭和四少各位背起一个伤员,往他们自己的车跑去,小桑只得拖着最小个也最轻伤的小平跟着
他们后面。
不过才走了几米远,空气的血雾又浓了起来,郭和四少又什么也看不见了,小桑忙大喝着,扔出一把符纸。
三人停下脚步,将伤员们又放在了地上。
“这样子不行的,你们不能离开我。”小桑扔出的一把符纸了也只能让他们周围几米内安全,这样走不了多远,这里离
车还有七八里地呢。
远处严炎和血鬼正斗的难分难解,一时也分不出谁能胜出。四少三人只盼着严炎能早点解决血鬼,赶快带伤员们离开。
17.一场恶战
突然,血鬼发出一声凄历的惨叫声,终于被严炎的剑刺中了,嚎叫着消失了。空气中的雾全散了,手电筒的光变得非常
亮了起来,远处的路灯也亮了,他们的车灯还亮着,隐约可见周围的景向。
严炎疲惫的跌坐地地上,喘了几口气。今天他也喝了点酒,又开了几小时的车,人累了,再加上没有准备,仓促上阵。
实力打了折扣,这血鬼吃了不少鬼灵,而且刚吸了三个大男人的阳血,能力高强,如果不是遇上严炎,其他的法师只怕
不是对手。
可是严炎也只是把他打伤了,休息一段时间,他又能出来害人了。
四少三人急急带着伤员过到严炎这边。
“你怎么样?”三人齐齐问道。
“有点累,哪三个人怎么样了?”
“需要带回去治疗,他们都被吸了血。我已经把他们的伤口作了处理。”
“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只是累了,血鬼被我伤了,其他的小鬼不碍事。我们得赶快离开,先给伤员们治疗。血鬼的事过几天再来处
理,暂时他不会出来害人的。”
严炎说话的同时,又撒了一把符纸化在了半空中,笼罩了整个刑山范围。
四少和郭岑风松了口气,各自背起伤员,严炎和小桑则两人合力扶起小平。
才走不到一半的路程,前面的四少突然惊叫起来,和背上背的沈兵激烈的打斗起来。
郭岑风急忙放下老大,慌张的叫了起来:“沈兵疯了。”
“不好,肯定是中了尸毒。”
严炎忙化了几张符纸,捻成三颗小丸子,捏着小平的下巴,小桑帮着撑开他的嘴,两人使劲把小丸子塞入他的喉咙,让
他咽了下去。
郭岑风本来就有伤在身,和四少两人竟不敌沈兵,他气力无穷,一脚踢中郭的小腿,郭绊到,接着被他一脚踩中胸口,
晕了过去。四少大吼一声,急急来拖郭,却被沈兵一脚踢中腹部,疼得他几乎流眼泪。四少来不及起身,沈兵又一脚踢
了上来,眼见就要踢中他的脑袋了,小桑连忙扑了过去,正好踢中小桑的后颈,小桑惨叫一声,直直的倒入四少的怀里
。
四少怒极,不顾一切的跃起,一拳砸中沈兵的胸,他却没事一样,继续前进,直打得四少节节败退,受伤不少。
严炎赶过来,挥出一张符纸,又一拳击向沈兵的额头。与四少俩人合伙制住了他,将一粒小丸子射入他的口中,他怪叫
一声,咕咚的吞下,茫然了片刻,轰然倒地晕了过去。四少顺过气来,才发现小桑也晕了过去。
严炎又把另一粒小丸子让老大咽下,眼前发黑脱力的倒在地上直喘粗气。
“小桑,小桑,,,,,,”四少大叫着,连掐着他的人中,却发现他一点气都没了,吓得他急忙拍打着他的心脏,一
点动劲也没有,脑海中想起急救人员好象都要给伤员做人工呼吸的,马上嘴对嘴的给他吹气,连吹了几口气,小桑却忽
然猛吸着他的嘴唇,拚命的吸着他的阳气,四少只觉得一阵头晕,呼不过气来,混乱中严炎发现了,一张符纸打入小桑
脑门。小桑又晕了过去,四少好象快憋死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拚命的呼吸着空气。
严炎挪过来,在四少的头顶摸了一把,却发现他并没有失去阳气,低头发现小桑已经清醒了,正愣愣的看着四少。严炎
忙使眼色给他,小桑假意呻吟一声,动了动,四少马上惊喜的叫了起来:“小鬼,醒啦。什么地方受伤了。”
小桑假意扶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动了几下,小声说:“没什么事,就是后颈有点痛。”
哪边郭岑风也醒了过来,站了起来,揉着自己受伤了的前胸。
四人全成了伤员。把三人晕过去的人抬到了车上,四少还担心小桑,紧紧的抱着他,刚才是小鬼奋不顾身的救了他。郭
岑风成了重伤员,一脚一手都不太能动了。还是严炎强撑着开车回了A市。
好不容易把三个晕过去的人,弄到严家的客厅里,郭和四少都跟着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
严炎休息了几分钟,吩咐四少:“找个信得过的医生来,这三个人得输血。你和郭得去医院看伤处。”
四少忙问郭:“你知道他们三人的血型吧?”
郭点头,两个A,一个B都是普通的血型。四少开始打电话。严炎去弄糯米饭。三个伤员的伤口都中了尸毒,得用糯米饭
敷。
小桑去补充体力了,从厨房里端出一只鸡,躲在房间里大啃特啃。严炎假装说他要休息了,四少还想着,小鬼又受伤又
累了,是该好好休息了。
半个小时后,糯米饭弄好了,四少和郭看着严炎把糯米饭捣烂,加上符水,敷在三人的伤口处,又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处都是黑色的,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一大片都是黑色的。
弄好这一切,医生章平也来了。很快给三人输起了血来。又给四少郭岑风,严炎检查了一下,给三人都开了活血化淤,
跌打损伤的药,让他们该吃的药吃下,该抹的药抹上。
看着三人都是受伤又累极了的样子,医生让他们快点休息,自己一个人照顾着三个伤员。郭和四少和三个伤员都躺在严
家的地板上,严炎只得拿了几条被子给他们,又把客厅的空调打开,怕他们着凉。
自己和小桑回到房里去休息了。
18.小桑的变化
几个人一直睡到下午五点钟,被饿得咕咕叫才醒。章平自己在厨房里找了吃的,吃过午饭还帮他们煮了一大锅粥。
一屋子的人,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猛喝粥。章平就地取材,手艺虽说不怎么样,但菜都是现存的,他只煮了粥,蒸了馒
头。
几员大汉一顿差不多吃光了严家所有的食物。
沈兵三人,都恢复的很好,失去的血没这么快补回来,得慢慢调养,章平说不用再输血了,静养些日子,食补为好。他
们都身强体壮之人,只是有些头晕。
章平走后,沈兵对他们讲了出事的过程,原来他们在接近刑山路口的时候,看见一个青年人拦车,三人就捎上了他,车
就开到了刑山,三人根本没发现不对劲,还在给郭打电话,青年忽然变成了血鬼,咬了老大,然后沈兵和小平也中招了
。
严炎听了他们的话,觉得奇怪,血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刑山存在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听过血鬼吸人血或者害
人的事。这事难道会是偶然事件?还是三人有着十分吸引血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