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去哪了。”
我愣了愣,心里猛地担忧起来,自我安慰了半天,才慢慢恢复。结果一回头,发现莫然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那眼
神既深情又迷离,既怀恋又悲伤。
我知道他透过我又看到了那个风哥。
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我打破沉默,问:“最近怎样?生意还好吧?对了听说你刚刚做爸爸,是男孩还是女孩?”
莫然收回目光,垂下头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地说:“女孩。”
我赶紧恭喜,然后,又是一阵他沉默着望地,我尴尬得望天的情景。
心里禁不住升起淡淡的惆怅,我和莫然,做过兄弟,做过情人,也做过敌人。那时什么打趣调侃,甜言蜜语,甚至恶毒
诅咒没说过,却没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一样,见了面,却完全没什么可说的……
正当我起身想走的时候,莫然突然说了一句:“我现在将生意发展到中国去了,正在和萧鸿渊合作。”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萧鸿渊是什么人。真是,这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还真是差点忘了,这家伙还算是促使我和云
岚在一起的恩人呢。
“哦。”我除了哦一声外还能说啥?
“他在到处找你。”
我嘴角抽了抽,扭曲了笑容道:“呃,我不是死了吗……”
“他不信。”莫然摇了摇头,道,“他甚至动用了风家的力量。”
“风家?”又是一个大脑库存里少得可怜且被我甩进回收站的词,我系统卡了一下才运转过来,
“他和风家有啥关系?”
莫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慢慢道:“他是风家私生子,风哥的哥哥。”
我当时脑袋轰的一下就系统崩溃了,那真是一点都不带打坌的,差点连硬盘都废了……
脑子里几个彩体大字,跟屏保似的满屏幕的晃悠。
乱伦,兄弟,年上……
于是,少爷我萌了……
“萧鸿渊小时候在风家受了不少气,只有风哥跟他最好,他也很疼风哥。后来他离开风家混黑道,风哥也毫不犹豫的跟
着他离开了。”云岚这时候也走过来八卦……呃不是,解释,“至于萧鸿渊对风哥那么执照也许就是因为风哥是唯一关
心他的人吧。”
“结果这变态就又是杀又是性骚扰的把你风哥吓跑了?”我嘴角抽搐的转头看向云岚。
云岚顿了一下,有些无奈:“我不是学心理学的,萧鸿渊想法我也不明白。”
“学心理的也不能明白,”我朝天一翻白眼,道,“不是有一句歌唱得好吗——'变态的心思你别猜……'”
忙忙碌碌了几天,终于到了婚礼那天。
参加婚礼人也不多,就那么几个,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莫然,木洛枫,“纯洁”的女孩,猸,火,还有子,和上帝哥哥……(= =|||)
(上帝:我说子,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在场不行。但是你跑来遭什么罪啊!)
(子:我曰过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我是来报复的……闹洞房嘿嘿嘿……)
(上帝:这是西方哪来的闹洞房!)
(子……失算了= =|||……)
我一身黑色礼服和一身白色礼服的云岚手挽手站在教堂礼台上,忍住哈欠听神父唠唠叨叨说着
“哦上帝啊上帝……神啊上帝……上帝啊神……”
靠了这是老子结婚又不是上帝结婚,你没事闲的老上什么帝上帝,暗恋他回家抱着画像亲去!
(上帝:我怒了,我真的怒了啊啊啊!你说我一天处理那么婚礼我容易吗我!你们还这样欺负我,呜呜呜人家不干了啊
啊啊!)
(子:乖,别哭了啊……乖……)
终于到了那个“XXX你愿不愿意吧啦吧啦……OOO你愿不愿意吧啦吧啦……”的经典句型时,我和云岚同时笑了。
不是什么会心一笑,也不是什么深情一笑,更不是因为什么感动一笑,而是因为那瑞典神父说着说着英语,突然蹦出我
和云岚的中文名字时,那山路十八弯的语调,估计连上帝听了都不知道他在说啥。
(上帝:废话,老子是洋人,哪听的懂你们中国话!)
我们带着笑意说出了我愿意。
这句承诺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被我们脱口而出,除了满满的幸福感,没有一丝的沉重负担。因为,我们都相信彼此,也相
信自己,这个用生命承担的永恒誓言,将永远不会被打破。
互相交换可由对方名字的戒指,我忍不住轻轻摩挲,这是将灵魂都交给对方的契约啊。
新人拥吻的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整个人就像是初吻的愣头青一样,舌头都僵硬的无法动弹,惹得云岚
一边吻,一边止不住的低笑。
突然几声咔嚓咔嚓声将我惊起,推开云岚转头一看,顿时脸上挂满黑线。
只见那个“纯洁”的小女孩,淡定的收起一架极其专业的照相机,冲我们淡定的摆摆手,道:
“放心,我这个角度你们的脸并不能被看清,不用担心会被找到。”
我气得青筋直跳的很瞪向女孩旁边的木洛枫。只见他一手抚着女孩的长发,满脸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特猪哥的赞道:
“宝贝你真是太细心了……”
我靠,要,要不是这是我的婚礼,少爷我铁定骂人!!!
气完了,不经意间偏头,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莫然。
他仰着头,定定的注释礼台上光彩照人(?)的我,眼神里是溢出灵魂的迷恋和悲伤。那哀伤,就像沉沉压在灵魂上的
大石,压得莫然近乎支持不住的扶着座椅,微微发抖。那迷恋,就像延伸了几生几世,如丝般缠绵,又如烈火般浓烈,
紧紧的缠住了莫然的一生,浓烈的令他窒息。
我不敢再看,别开眼,机械的按照婚礼的流程进行接下来的安排。
婚礼结束的当晚,莫然就离开了。他这一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便是:“祝你幸福。”
我记得,当年他的婚礼上,我说的也是“祝你幸福。”
我已经记不清当时我到底抱着怎样一种心情,但是我想,绝对不会有莫然现在的痛苦。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有云岚,。而莫然,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风哥一个人而已。
他深爱的爱的人,已经不在。而他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间接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并顶着爱人躯壳的人在自己面前与别人
结婚,甜甜蜜蜜,而自己却只能无望的而无奈得继续走剩下的日子。这样的绝望哀伤,已经不是我所能想象得到的了。
本以为,也许这么久了莫然会放开。然而我错了,没想到,他的情,竟然会这么深。想想当初决定邀请他参加婚礼的我
,实在是残忍的令人厌恶。
因为莫然,连到了晚上,和云岚躺在床上,我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云岚也是忍了一天,现在也忍不住了。在我肩上咬了一口,满意的看到我吃痛回神,才慢慢地说:“在我的床上还敢想
别的男人?”
我安抚性的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嘴唇,笑得仍然有些悲伤:“一生只爱一个人,听起来很浪漫。但有的时候,却又这么令
人痛苦。”
云岚,撑在我身上默默凝视着我,眼神清亮。半晌,他低头温柔的轻啄我的唇,我配合的张开嘴,迎接他更深入的亲吻
。
在我气喘吁吁,眼神迷离的开始情动时,他慢慢离开了我一点。迷蒙中,我听到他轻柔的低语,温柔而坚定。
“我不痛苦……”
我震了震,随即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明明清冷而面无表情的生人勿进,可为什么总是能将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风流寒,今生可真是彻底栽到他手上了啊!
当初的自己并不明白,一直以为作为风,便只能一生漂泊,停下来,只会消失在天地之间。然而我现在知道了,当清冷
的风停止了游荡,敛去了寒意,并不是那风已经消失,而是,它已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归属。
风过流寒,可最终,那风的本身,也变得温暖……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