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妖魔鬼怪系列之鬼)上——来自远方

作者:来自远方  录入:12-23

杜言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心,一把扯掉了手腕上的纱布,瞬间,鲜红色的液体从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涌出。上

次被白晖咬过之后,杜言手腕上的伤口一直没好,连点结痂的意思都没有。他也想过,要是再不好,他就真上医院去打

一针狂犬疫苗了。

果然,看到杜言手腕上涌出的血,闻到逐渐开始弥漫在车厢里的味道,白晖黑色的眼睛眯了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殷红

色的嘴唇。

“你想做什么?”

杜言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打颤,“想和你打个商量。你把车开到前边的停车场,我们谈谈。哪,你开过去,就让你喝

。”

随着杜言手腕上的血越流越多,白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完全可以马上抓过杜言,将自己的唇吸附在那有些瘦削的

腕子上,可鬼使神差的,他却没这么做,反倒是按照杜言说的,打了方向盘,把车慢慢的驶离车道,开到了不远处的一

个停车场,车子熄火,车窗紧闭,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除了皮革的味道,全部被一股血腥味充斥着。

杜言吸吸鼻子,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逐渐下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找死,可现在他只能赌一把。白晖的目光开始变

得深邃,慢慢的,艳红色的唇张开,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红色的舌尖舔过牙龈,也无法缓解因为那股迷人的味道而升起

的干渴。

“白晖,”杜言第一次叫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声音出口,带着一丝的干涩和不自在,甚至夹杂了几许恐惧,任由白晖

的视线紧紧的黏着在自己的手腕上,杜言甚至把手送到了白晖的面前,“香吗?”

香甜的味道充斥鼻端,让白晖一瞬间放松了警惕,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舔了一下顺着手腕蜿蜒而下的血痕,终于,忍不

住一把拉住杜言的手腕,尖锐的牙齿,再次刺进了杜言腕子上的伤口,贪婪的吸吮吞咽着,精致的喉结滚动,卷翘的长

睫毛微微垂下,在白皙的面孔上留下了扇形的阴影。

杜言忍着痛楚,尚且自由的那只手慢慢的探进包里,握紧了一只签字笔,狠狠的咬破了嘴唇,在因为血液流失而变得苍

白的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杜言慢慢的举起了那只签字笔,笔尖沾染上了他的血,映在后视镜上,可以看到,杜言的目光变得冰冷,甚至可以看出

清晰的杀意,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白晖依旧没有动,却仿似熟知周遭的一切,在杜言手中的那只笔刚举起的时候,就伸手握住了杜言的另一只手腕,抬起

头,因为饱食了鲜血而餍足的喘息,艳丽的面孔不再冰冷,而是带上了几许妖气,“你很蠢。”

杜言嘴角微微一勾,全然不顾被握住的双手,猛的抬起头,一口咬住了白晖的喉咙,两排牙齿撕磨着,并不尖锐的犬齿

却执拗的咬破了白晖脖子上的皮肤,似乎想要把他的脖子咬断一样,硬生生的不想松口。

白晖却混不在意,任由杜言撕咬着,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反倒是杜言因为咬得牙齿发酸,不得不松了口

,看着眼前白晖被他咬出的伤口,依旧是干净的断面,除了破损的皮肤和断裂的血管,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除了他留在上边的唾液,连那几丝血迹,也是杜言嘴唇上流出来的。

“咬完了?”

白晖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依旧冰冷,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创口的边缘,抹去了杜言染上的血迹,送到唇边舔干净。看杜

言愣愣的回不过神,只是盯着他的伤口看,带着讥讽的开口说道,“以为咬断我的脖子就能杀了我?你以为我是什么?

那些没用的东西?”

杜言讷讷的开不了口,他能说,自己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明明记得外婆告诉过他,这种东西的命门是脖子。

食鬼,害人,喝血吃肉,这些都是只有那些东西才会做的事情,如果说眼前的白晖不是他记忆中的那种东西,那他又是

什么?

白晖歪歪脑袋,似乎并不打算继续为杜言解惑,视线落在杜言的嘴唇上,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唇,“我改主意了。”

“什么?”

“或许,可以养着你,至少比那些没用的东西有趣。”

养胖点再吃,也会更可口吧?而且,这种会咬他的小玩意,有多少年没遇到过了?真有意思。

杜言不知道白晖那些心思,要是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去咬这一口,他只是不解的看着白晖,无意识的咬了咬唇角,刚

刚咬出的伤口一疼,杜言忍不住嘶了一声,白晖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杜言几乎停止了呼吸的举动。

他低下头,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杜言的唇角,然后张开嘴,含住了杜言的嘴唇。慢慢的撕咬着,并不凶狠,微微的疼

痛,却带着难言的酥麻。

杜言呆住了,傻傻的,眨巴眨巴眼睛,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腰却开始发软。

谁能给他解释一下,这算怎么回事?

杜言知道眼前这男人是在吃东西,可他却是个健康的男人,一个美人对他做这种举动,能产生什么后果?

于是,还是童子鸡的,纯洁得刚刚献出了初吻的杜言同学,很不纯洁的,有反应了。

这个时候,保时捷的车窗被敲了敲,白晖没有理会,杜言却回过了神,脸涨得通红,手脚都没办法移动,只能转着眼珠

子去看敲玻璃的人是谁,不会是遇上巡警了吧?

结果,当看清楚那个弯着腰朝车里看的人是谁的时候,杜言险些被口水给噎死。

一路跟着白晖的车子追到这里的栾冰栾大老板,正一脸笑容的弯腰看着车里发生的一切。虽然杜言知道这辆保时捷的玻

璃是那种特制的,车外边的人应该看不到车内,可栾冰那一脸的兴味,却昭示着这位仁兄不仅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他早该知道,这人明显就是非人类,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杜言的僵硬让白晖有些不满,似乎感受到了车外的气息,白晖放开杜言,转过头,视线对上了栾冰,而栾冰嘴角

的笑容却慢慢扩大,唇无声的翕动着,似乎在对白晖说,“兄弟,吃独食可不是个好习惯。”

第二十八章:下雨了

杜言坐在车里,紧紧握着还在流血的手腕,看着车外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栾冰的突然出现,

恰好把他从白晖的诱惑中解救了出来。虽然他知道白晖或许根本没那个意思,可他险些就陷进去了,就算是现在,杜言

依旧能感受到身体还没消退下去的灼热与

酥麻。杜言相信,如果刚刚白晖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咬掉他几块肉,他可能都感觉不到疼。

不知道白晖在想些什么,看到栾冰,下了车,却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杜言留在了车里。栾冰似乎也不介意,笑笑的冲

着杜言挥挥手,那样子百分之百的无害。转向白晖,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杜言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的视线从流

着血的手腕,慢慢的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静默了一会,车外的两个男人依旧对峙着,杜言拿起刚刚解开的纱布,重新把手腕包起来,也不去介意是不是会有细菌

感染。小心的看着外边的两个男人,确认他们并没有注意这边,杜言握紧了方向盘,看准方向,猛的一踩油门,保时捷

倏地的冲了出去。

听到声响,白晖和栾冰同时一愣,双双看向杜言,只看到白晖那辆保时捷以蛇形不匀速前进,砰的一声撞倒了停车场的

护栏,倒车,再蛇形,再撞,继续倒车,继续蛇形,继续撞。

终于,在连续撞倒了四根护栏,才晃晃悠悠的丢掉了一个前灯,开出了停车场。

白晖和栾冰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或者该说他们都没想到,杜言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举动?他是聪明还是蠢到家了?

栾冰看着面无表情的白晖,忍了几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的车买保险了吗?”

白晖冷冷的看了栾冰一眼,其实,他现在完全可以追上杜言。可白晖并不想太过的引人注目,他有能力,但他必须要尽

量的融入到人类的社会中去,这是他要生存下去所必须做出的妥协。所以,他有了一个体面的身份,一份让人羡慕的产

业,即便那对于他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栾冰看着白晖闲闲的站在原地,似乎失去了和他对话的兴趣,耸耸肩膀,反正那小家伙跑掉了,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一半,看起来,这人没搭自己车的打算,那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什么?”

栾冰发动了车子,慢悠悠的开过白晖的身边,果然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你猜呢?”

好心情的眨眨眼,栾冰可以清楚的看到白晖愈发冰冷的双眼。

“那个,是我的。”白晖双手插袋,居高临下的看着车里的白晖,“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染指,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明白吗?”

呦?栾冰趴在车窗边单手支着下巴,嘴角一勾,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谁,神吗?还是阎王老子?突然失去了和白晖

多费唇舌的兴致,栾冰摇上车窗,吹了一声口哨,踩下了油门。

无所谓,反正他不是来和他做朋友的,没听说过哪只雄狮子乐于在活着的时候和别的狮子共享母狮的。虽然这个比喻或

许不太恰当,不过,那又如何?他喜欢挑战,喜欢血腥,喜欢用自己的双手撕裂面前的敌人,然后占有那一直被争夺的

猎物,更何况,那个小东西确实有这个价值。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栾冰的心情好了不少,而白晖却冷冷的站在原地,眼神黯了黯,一个闪身,跃上了停车场的顶棚。

路过的一辆车主看到了一瞬间的光影,停下车,揉揉双眼,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眼花了吗?

杜言一路开着车,小心的注视着前边的路况,生怕一不小心再撞到什么东西。他有驾照,还是大四毕业那年考出来的。

当时,教杜言的师傅在收了他两包中华之后,语重心长的对杜言说道,如果杜言真的打算开车上路,至少还要上他这里

回炉一下,否则,杜言准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马路杀手。连手动挡和自动挡都分不清的人,也不知道驾照究竟是怎么

考出来的。

一路心惊胆战的把车开回家,杜言几乎是冲进了家门,把门关上,上了锁。至于门外那辆车,懒得去管,反正那人早晚

会找上门的,到时候再说。

杜言现在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更何况那身外之物不是他的,谁爱偷

誰偷去。

又回到卧室找来了符,舍去朱砂,直接扯掉手腕上的纱布,用自己的血画出了十几张,把家里所有的门窗都贴了一遍,

就连空调的排气孔都没放过。杜言瘫倒在沙发上喘了一会,又扑棱一下站起来,跑去把下水道入口和水槽也给堵上了。

这下子,连只老鼠都别想跑进来了,杜言放心了。随即又觉得自己做这些多余,把这些都堵上了,他还要不要做饭洗澡

了?

收起了几张符,杜言拖着步子到浴室洗了个脸,找出医药箱重新清洗了伤口,喷了消炎药,有些奇怪的看着手腕的那几

个齿痕,怎么好像有点结痂了?杜言揉揉眼睛,真的不是错觉。

没有深想,也不敢往深处想,杜言草草的把伤口处理好,重新裹上纱布,坐在客厅里开始琢磨今后该怎么办。今天是躲

过去了,可明天呢?后天呢?他不能总这么躲在家里不出去吧?他还得上班赚钱,更甚者,他要是总这么躲在家里,不

出一个月,隔壁那位热心的大娘就得报警撬开他家房门。

杜言觉得头疼,躲又躲不了,看白晖今天那个架势还有说的话,估计是想把他当成养猪那样养肥了再杀,顺便还能解解

闷。那个栾冰八成也没安好心,能让白晖那么对待的,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人,也不会是善茬。

杜言发现摆在自己面前的路有好几条,尽头却只有一个,除了被吃还是被吃,连个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懊恼的叫了一声,摊开双臂仰倒在沙发背上,杜言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况该怎么解释,他好好的生活,低调的赚钱

,连个红灯都没闯过,怎么偏偏就遇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杜言又想起了苏素,这两天被白晖给闹的,明明答应了那丫头要帮她,现在自己却连个章程都没想出来。过不了几天,

苏素那案子就能破了,到时候尸体肯定要火化入殓,自己该怎么去弄到那丫头的骨灰,难道去偷吗?

杜言正一个头两个大,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有些刺耳的铃声吓得杜言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来电显示,发

现不是什么陌生号码,杜言这才松了口气。

“妈……”

“臭小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打算当没我这个妈了?”

“哪能啊,最近忙。”

杜言擦了把汗,掐指算算,心里就是一惊,他家老娘明确规定,每周必须给家里一个电话报平安,最近事情都凑到了一

起,他都快有半个月没和家里联系了,难怪老妈直接电话过来骂人了。

杜言这边想清楚了,连声的告饶,母亲大人倒也没多难为他,问了几句他最近生活怎么样,工作是不是还顺心,话题就

绕到另一边。

“儿子,下个月初七就是你外婆的忌日了,你今年还是不回来看看她吗?妈知道你为难,也知道你小时候遇到了那些事

,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镇子里的那些老人也大多都不在了,这些年也没听说那里出什么事情。你小时候,外婆那么

疼你,要是能抽出时间,你就回来看看她吧。你不知道,当时你外婆去的时候你不在身边,她拉着我的手,嘴里念叨的

却是你……”

话说到一半,杜言的母亲说不下去了,杜言也沉默了。握紧了话筒,杜言每次想要去看看外婆的时候,心里都会升起莫

名的惶恐,那个古旧的江南小镇,在他记忆里,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而外婆就站在纱

的另一边遥遥的望着他,既不叫他过去,也不叫他离开……

自从外婆去世,杜言多少次梦到那个老人,可他就是没办法跨过心里那道坎。

咬了咬嘴唇,杜言觉得,他手腕上的伤口又隐隐的开始疼了。

窗外,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阴沉的黑云压了下来,一声闷雷过后,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杜言转头看去,带着些许茫然的面孔映在窗玻璃上,被一道雨痕划过,竟像是流下的泪。

“儿子?”

杜言的母亲依旧在等着杜言的回答,而杜言却看着不断落下的雨,喃喃的说道,“妈,下雨了,我记得你说过,外婆走

的时候,也下了很大的雨……”

第二十九章:做好人好事的栾大老板

杜言最终还是松了口,忽视掉那一刻的心慌,电话里答应了母亲在外婆的忌日会请假回去一趟。听到母亲好似松了口气

的声音,杜言心里有些发酸。家人向来最重孝道,自己这些年来的作为,落在别人的眼中,八成会是一个不孝的吧?也

不知道母亲在亲戚中间会因为他受到多少闲言闲语。

放下电话,杜言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白色雨幕渐渐连成了一片,街上的行人车辆都被被笼罩在了那片雨

雾之中,站在室内向外看,竟觉得外边的世界像一出默剧一样,偶尔的闪电和闷雷,则成了那片广袤的舞台唯二的色彩

推书 20234-12-24 :缘海情空·逆子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