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散乱,拂在微眯的眼前,简直比GAY吧里的那些床范少爷还蛊诱一千一万倍。
余小豆血脉贲张,还留在安民身体里的欲望又胀了起来。
“嗯……”安民明显是感觉到了,低低呻吟了一声,那嗓音简直就是烈性的情药,余小豆觉得自己的理智快在这闷/骚的
男人身上耗干净了。他的喉结滚动,粗哑着质问他:“该死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安民眯着朦胧的眸子不答话,只是拿腿勾了他一下,示意他继续。
既然警察先生都发话了,余小豆自然不会再怠慢,伸手不见五指的客厅里再次响起激烈的喘息和肉体的撞击声。
时钟嘀嗒嘀嗒走着。
也许昨天晚上真的是太疯狂了,第二天早晨,余小豆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安民身体里,安民赤/裸着身子,挨在他怀中
熟睡着,眉头皱得很紧。余小豆小心翼翼地从他后面退出来,安民低吟了一声,但并没有醒,他实在是累坏了,余小豆
怀疑即使自己现在叫他起来,安民的身体还会不会允许他挪动几步。
在这样宁静的清晨,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进小小的客厅,将比薄纱还轻盈的金色丝被轻轻盖在了沙发上,余小豆安静地
拥抱着怀里熟睡的男人,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印下一个吻,那种缓缓洋溢开来的幸福把胸腔都浸满。
比起这样的生活,那个远在德国,从来不曾管他的父亲显得那么令人抗拒。余小豆不愿意去想他后天即将踏上前往德国
的客机,离开安民,离开这样来之不易的小日子。
他的父亲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在心里都是模糊不清的。
真的不想分开。
余小豆想得出神,不自觉地把安民抱得喘不过气来,安民轻咳一声,被这恼人的压迫感弄醒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还
没来得及适应光线,嘴唇就被余小豆轻吻了一下。
“吵醒你了?”
安民眯着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怔了几秒钟,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耳根通红,又垂下了眼帘。
余小豆当然不会不知死活这个时候去戳警察先生的死穴,他勾起嘴角痞得很有分寸:“这算是给我的告别礼?补偿我未
来两个月碰不到你的遗憾?”
安民皱着眉头,半晌他闷声问:“你就在德国留两个月吗?”
“嗯。”余小豆说,“我想过了,其实我并不欠老头什么,从小都是我妈把我拉扯大的,连楼上的大伯都比他更照顾我
,他生病了,我肯定要去看他,但要说父子感情,我恐怕真的憋不出多少来,在德国,没有妈妈,没有林灼阳,没有你
,我留不了多久,真的。”
“……你妈昨天说,让你顺着你爸,他如果要你接手生意……”
余小豆笑了起来:“我不会做生意,除非老头子想把本钱都赔光了,才会叫我接手。”
安民咬了咬下唇,说出那句昨晚堵在心里,都快沤烂的话:“……那他万一给你介绍个女朋友……”
安民没再说下去,这种太小气的话说出去简直丢人,于是说了一半就止住了。但余小豆明显听出了安民的意思,瞪大眼
睛望着安民,似乎从来没有料到他也有这么忐忑的一面,或者是,从来没料到,原来安民竟然这么在乎自己。
余小豆有些哑然,愣了很久,才大笑起来,勾过安民的颈用力亲了他一下:“你担心这个?!”
“呃……”安民望着余小豆小人得志的那样子,有些后悔。
余小豆道:“你放心,我挑老婆又不是我爸挑老婆,他说的话有什么用,就算他真的病得厉害,拿他临终心愿来劝说我
,我也只会装给他看看,佯作答应,不会见了德意志妞就忘记五星红旗下的警察先生的。”
“你就贫去吧。”安民打了他的头一下。
余小豆笑得很明朗:“真的,信我,我最讨厌洋妞,嘴唇厚得像蜡肠,而且我也听不懂德语,和她们在一起不是要闷死
我吗?”
他说完,又紧紧抱了一下安民,轻声在他耳边说:“你听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也不许和别人乱来,你这款式放
出去尽招狂蜂浪蝶,富翁富婆你通吃啊。”
“滚。”
余小豆露出两颗虎牙:“尤其是陈小染和李旭,要让我知道了,我从柏林瞬移回来收拾你!”
顾陵是个极尽苛严的队长,苛严到变态的地步。安民的十一假期短的可怜,余小豆还没去德国,安民就得回刑侦大队上
班了,那个风月所大鳄至今揪不出来,幕后黑手仿佛在警局都有眼线,稍有个风声闪的比兔子都快。安民的工作更忙了
。
空闲的时候陪余小豆吃了顿饭,又滚了几次床单,余小豆真他妈的精力旺盛,借着到德国要有两个月见不到中华人民共
和国警察叔叔为由,铁了心要把安民榨干净了,弄得安民也铁了心地暗自诅咒余小豆精尽人亡。
这几日过得腻乎,余小豆拎着行李去机场的时候安民也就没去送他,安民不喜欢临别送人,那种明知道留不住,还要亲
眼看着飞机起飞的无奈感觉。余小豆在妈妈的陪同下走到安检门前,虽然心知安民不可能会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
了望熙攘的人群,有些出神。
余妈妈盯着儿子:“看啥呢你?”
“啊?……没什么。”余小豆嘟哝道,揉了揉染回了黑色的头发,大步向前走去。
第三十章:照片
余小豆走了以后,安民的伙食又成了悲剧的泡面粽子微波炉速食,他也不考虑再这么吃下去,案子没破,警察先生倒是
可以先归位了。
好歹还是邻居靠的住,就在安民连续吃了第四天红烧牛肉面的时候,洋葱跑上来叫安民下楼去她家吃晚饭,大姐头热情
洋溢难以推却,拉着安民的腕子就把他往下拽,安民没办法,只好跟着去了。
“刚从舟山运来的新鲜梭子蟹,一共五只,我和钱包肯定吃不下,放着又怕坏了,所以干脆全煮了,安民你不要客气,
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啊。”洋葱笑眯眯地端着咕嘟咕嘟直冒热气的锅子说道。
那五只梭子蟹的确鲜美异常,蟹螯一掰,白嫩香滑的肉直接弹出来,都不用再剥,安民坐在钱包旁边,听他抱怨着最近
股票又跌了房价又涨了,洋葱不停地给他夹菜,笑吟吟的,好像安民是他亲弟弟似的。
洋葱烧菜的口味非常不错,不过吃起来总没有余小豆做的好,可能是已经吃习惯了那个红头发小流氓烧的菜了……不知
道他在德国好不好。
安民望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六点五十分,那么柏林现在应该是中午,余小豆也许正陪着他的爸爸在吃午饭吧
。
“哎,对了。”洋葱又给安民倒了一大杯鲜榨橙汁,问他,“跟你很好的那个红毛小孩儿呢?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他啊
。”
“他去德国了。”安民说。
洋葱愣了几秒钟,一块回锅肉夹着没塞嘴里:“你们分啦?”
“啊?”安民没反应过来,倒是钱包,实在看不下去洋葱的脑补行为,用力咳嗽一声,洋葱立刻回过神来,哈哈笑了两
下:“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暂时分居两地啦?”
“嗯,他爸爸生病了。”安民简短地说。
洋葱喝了一大口酒,安民望着她,突然想起余小豆喝酒从来都是用吸管的,就和小孩子喝酸奶似的。
洋葱托着腮微笑道:“那小子对你挺好的,有一天他住你家,好像把你惹生气了,大清早就跑来问我要食材,说是要向
你好好道歉。”
她这么一说,安民的确想起来了,那是余小豆第一次亲吻他,结果他气得整个晚上没理余小豆,可心里却紧张得厉害,
如果说真的是完全不在意这个人,又怎么会如此难以释怀呢?也许自己从那个时候,就对这个家伙有些好感了吧?
“既然他不在,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洋葱酒喝多了,话也说得挺多,钱包在旁边唯恐安民听出什么,直皱眉头,可
洋葱不管他,继续道,“垃圾食品少吃,泡面这种东西没营养的,烧菜什么的要学着点,否则等那小红毛回来,看到你
瘦了好大一圈,该郁闷死了——”
她笑盈盈地说着,突然眉头一拧,对钱包怒道:“操!你踩我干什么?!”
钱包无语扶额,暗骂这妞怎么就这么不配合。安民大概是听懂洋葱的意思,他没有想到自己和余小豆竟然会这么明显,
连楼下的邻居都看出来了,耳根立刻涨红。
吃完晚饭,洋葱又想拉着安民打牌,安民好不容易才借着警局有事推掉了,从洋葱家回来,吃的太撑,这样饥一顿饱一
顿的很伤胃,安民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吃了两颗胃药。
洗过澡,走到卧室,打开衣柜找换洗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衣柜里不知何时已经堆了好多余小豆的衣服,印着狗熊头的
文化衫,黑白条子的修身衫,各种T恤……安民无奈地摇头苦笑,从一堆衣服中找出一件自己的换上。
刚才资料处理了一半,电脑还开着。安民远远地发觉自己的屏幕保护变了,他有些迷惑,走过去弯下腰一看,果然屏幕
保护不知什么时候被设置成了字幕,一行淡蓝色的字缓缓地移动过去,一遍一遍——
不许吃泡面不许吃粽子不许吃冷饭不许饿肚子。
安民挑了下眉尖,荧屏微微照亮了他的的面庞,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余小豆临走前和他说过,自己到德国之后会经常发邮件汇报革命的一举一动,安民算了算看余小豆到德国已经有一段时
间了,就连了宽带上网去看,果然邮箱里有一封未读邮件,安民把它点开,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错别字连篇……
余小豆大概的意思是说,自己已经到德国了,但还没有见到爸爸,是他爸的下属来接他的,那下属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还带他去柏林开车转了好大圈,晚上请他吃了烤肠,德国酸菜和黑啤,面包带蒜味儿,不好闻。后来他们又去了夏洛腾
堡宫,在露丝广场辉煌如昼的灯光下来了张合影。写信的时候,助理正送他去了私家别墅,他要明天才能见到父亲。
余小豆在信件的最后附上了那张照片,大概是手机拍摄的有些模糊,照片里是一个高个子男孩和一个非常丰满美丽的白
金色头发女郎,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余小豆。
安民看着照片有些不习惯,因为余小豆把头发给染回了黑色,还穿着安民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款休闲西装,他下巴尖尖的
,笑起来很阳光。
安民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张照片上的余小豆,只有那爽朗的笑脸是他认识的,另外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信中说的“爸爸的下属”,应该就是那个白金色头发的德国女郎了,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可能是外国人都比较自来熟
,所以她热情地挽着余小豆的胳膊,和他挨得很紧。
长手指搭在键盘上,安民想敲一封回信,可是盯着那张照片上的余小豆,他却又觉得自己什么话都打不出来,虽然很不
想承认,然而看着那女郎挽着余小豆胳膊,安民觉得心里闷闷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那种闷,就跟当初看着陈小染跟
别的男人越走越近的闷一模一样。
不过安民也不是那种特别会纠结的人,闷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想的挺明白,人家是余小豆爸爸的下属,对老板的儿子亲切
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并不需要太介怀。
安民关了笔记本电脑,看了会儿手机,虽然已经开通了国际业务,但是他不太想打电话给余小豆,毕竟余小豆在德国应
该很忙,自己最好还是别打扰他。
正准备关灯睡觉,握着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安民有些惊讶,第一直觉是余小豆打来的,可是一看才发现荧光屏上跳动
的名字不是余小豆,而是李旭。
安民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个正在上升的轻快气球被戳破了。
“喂。我是安民。”摁了通话键,声音又变得像平日里一样冷淡。
李旭在手机那头说:“安民,你现在赶快来警局,那个案子有眉目了,顾队长下了任务,叫我们今晚执行。”
安民愣了几秒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里微微是汗,一想到潜匿已久的风月场大鳄即将浮出浑水,安民就异常地兴奋,他眼睛紧盯着前面
的那辆克莱斯勒,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尾随,李旭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动声色地望着面前的公路,偶尔拿吊梢眼角瞟一下
安民。
李旭非常喜欢安民办案的样子,冷静,果敢,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猎鹰才有的警敏,嘴角绷得很紧。
那个样子……让人一看,就有想亲上去的冲动。
“八点从老张那里得到的消息,‘它’发现了我们的调查越来越深入,似乎是觉得原来藏放帐本的地方已经很不安全了
,打算移位。跟着这辆从天怡发艺出来的克莱斯勒,不要惊扰他们,我想应该就可以找到一个新的切入点。我倒要看看
,‘它’认为安全存放帐本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李旭冷冷望着前面的车子,在安民旁边说。
安民当然不用他提醒,继续跟着克莱斯勒。今天他和李旭两个人都没有穿警服,开的车也是顾陵特别准备的普通轿车,
安民偶尔在几个转换较快红绿灯路口放慢速度,和跟踪对象拉开一定距离,以免引起怀疑。
于此同时,李旭也和同样在执行任务的其他分组保持着联系。对讲机的声音沙沙的,很能够让警员们进入紧张状态。
行使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克莱斯勒走的路越来越偏,离城区越来越远,李旭瞟了眼GPS导航器,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杭州
城郊,大概是普福村的位置,这种路上不会有什么人和车辆,所以安民要跟着克莱斯勒而又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就更加困
难了。
“再慢点,能看到他们的车灯就好。”李旭提醒安民,安民微微点了点头,李旭发现他的额上微微出汗。
不过即使再怎么减速,拉距离,再这么跟下去也肯定不行了。李旭联络另几组,摩托乘骑的已经按他们的汇报从后面跟
了上来,但要到达还需要十余分钟时间。
“怎么办?”李旭拧着眉头问。
“继续跟。”
“会被发现的。”
安民咬了咬嘴唇,正想要说什么,突然,他发现前面的克莱斯勒拐了个弯,渐渐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车
上走下三男一女。借着车灯的照耀,安民能看见他们停车的地方是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前,其中一个男人点了烟,锁上车
门,那女的拎着个箱子,四个人紧张兮兮地左右望了望,朝废弃的厂房大门走了过去。
“下车。”
安民轻声对李旭说,扣好了顾陵派发下来的枪支。
第三十一章:黄雀在后
从克莱斯勒里面出来的四个人各种行为都显得十分警惕,安民和李旭从较远的田头小路绕过去靠近,小路湿泥很多,容
易打滑,李旭走得急快,差点摔倒,于是接下来的路安民都拉着他的手走。
普福村这里很少有路灯,周边环境非常昏暗,那四个人长成什么模样根本看不清楚,只能辨认出体型,那三男之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