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 第一卷+番外——吴沉水

作者:吴沉水  录入:12-10

周子璋猛地握紧拳头,半响,才松开,哑声问:“他,他也住这?”

陈助理哑然失笑,说:“当然不是,五少应当很忙,只有空下了才会过来。至于要不要在这过夜,这我不能替他回答您

。”

周子璋脸上又红又白,呐呐地问:“那,他如果不在,我,我可以不住这吗?”

陈助理有些疑惑,随即微笑说:“这您需要跟五少协商。”

周子璋哦了一声,眼中有明显的失望。就在此时,门铃突然响起,周子璋惊得一跳,陈助理无奈地笑了笑,过去开了门

,却是两名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提着食盒。

陈助理让人进了屋,把菜肴摆餐桌上,又从酒架上选了酒,一一放好,这才对茫然不知所措的周子璋说:“五少吩咐,

您刚从医院出来,这入伙饭就不出去吃了。他呆会过来,您要不要先去沐浴一下,换个衣服?对了,您卧室衣柜里有换

洗的衣服。”

周子璋惊惶地摇了摇头,陈助理掌不住又叹了口气,走过来轻声说:“周先生,还是去洗个澡放松下,迟早要过这一关

的,您说呢?”

周子璋咬住唇,攥紧拳头一言不发,就在此时,却听陈助理的手机响起。陈助理接了,神情立即变得恭敬:“五少,是

,人带到了,席面也定了,已经送来。您还要十分钟,好的,我明白,是,您放心,是。”

他收了电话,看周子璋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心里不忍还是说了:“五少十分钟后到,您还是,先去浴室吧,五少不喜

欢人身上有消毒水味。”

周子璋犹如牵线木偶,被陈助理推着进了浴室,陈助理又将他换洗的衣服拿进来,替他开了水,注入浴缸,想说什么,

临到头,却拍拍他的肩膀,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第 15 章

霍斯予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在下蒙蒙细雨。

他心中明明有说不出的欢愉和兴奋,却偏偏要强压着,面上仍旧严肃冷峻,只有天天跟着他做事的两位秘书小姐察觉到

些许异状,比如,他今天意外的好说话,签名签得格外顺溜,他走出办公室的时间比往常要早,而且,他的脚步,也比

往常要迈得大。

两位秘书小姐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位比比自己眼角,划出一个嬉笑的脸型,另一位赶忙借故走到窗边,正看到五

少从楼层之间的玻璃楼梯缓步走下,脸上绷得紧,可那嘴角眼底,却还是有些许兴奋之色泄露出来。秘书小姐看到他边

走边打电话,神情倨傲,一看便知是在吩咐谁做事,突然之间,他嘴角上翘,现出一个平时在工作场合绝少见到的痞笑

,眼睛黑沉发亮,仿佛蓄势以待的猛兽,即将出笼扑食。

秘书小姐的偷窥也只敢到此为止,而且,霍五少平日御下极严,不苟言笑,她们两个年轻女子,初初进到霍斯予身边工

作,难免也起了些念头,争相打扮,斗艳较劲,可等不上两月,便各自领教了霍斯予发怒时的可怕,也知道这种人观念

中就没有怜香惜玉之流的东西。她们不得不早早就灭了攀高枝的妄想,老老实实做好自己手头上的活,虽说闲暇了对五

少的私生活仍有些好奇,可那好奇,也仅止于私下里八卦猜测而已。

所以她们无从得知,霍五少这缕诡异的微笑,只源于电话那端的陈助理说了一句:“周先生现在在浴室。”

霍斯予立即感到那种奇怪兴奋感从小腹处升腾而上,宛若夏季星空下璀璨炸开的烟花,从没有人,单单只是想象他裸着

身子沐浴的状况,已经能让霍五少喉咙发紧;从没有人,能让向来信奉交钱办事,安全便捷的霍斯予只上了两次就破例

将他纳入身边。霍斯予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周子璋有些不地道,但与他难得的雀跃兴致比起来,周子璋那点卑微的苦恼

算得了什么?大不了,以后对他好点就是,得空给送点小礼物;每次干他的时候别太猴急了,记得用点润滑之流的东西

;再有就是尽量别随便动手,虽然一边操他一边打他确实很爽,但周子璋那张脸,没带伤端的是钟灵毓秀,俊逸夺人,

带出去老有面子,所以往后还是不要随便扇他耳光的好。

郭永国说什么来着,对小情儿要疼,就如逗猫逗狗一样,你得顺着毛捋,连那个山东大老粗都懂,五少一留学英国,受

过正统绅士教育的人怎会不知?

他一面想着一面微笑,驾车飞速往F大那边的寓所开过去,时间尚早,还未到下班高峰,因而通往杨浦区的路畅通无阻。

雨刮器一下一下刮着车窗,此时烟雨朦胧,这种城市硬生生逼出三分委婉抒情来,这样的天气,无端端令人心情柔软,

毛孔舒畅,容易联想些艳情淫 靡的事,霍斯予兴冲冲地想着,什么时候挑个下雨天,就把人往车里一带,转挑市郊开去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车一停,就着雨声把人压身下办了,听他婉转呻吟的声音跟雨声和到一块,那才叫一个销魂。

他越想便越发觉得身子发燥,车开得更快,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霍斯予硬是缩短成十分钟。到了公寓下把车一停好,

霍斯予也不打伞,冒着雨直接穿过小区,往那老式的厅堂木门走去,穿过幽深黯淡的长过道,三步做两步跨上宽楼梯,

没一会,就到了公寓门口。霍斯予自己有钥匙,这时掏出来还没插入钥匙孔,里头就猛地一下打开,陈助理带笑看着他

,微微鞠躬道:“五少。”

霍斯予淡淡地应了一声,瞬间恢复在下属面前面沉如水的模样,等着陈助理迎他进了屋子,霍斯予草草扫了这套房子一

样,点头说:“弄得不错,费心了。”

“哪里,就怕五少不满意。”陈助理微笑着答。

“他看过了,满意吗?”霍斯予四下环视一番,不经意似的问。

“周先生没说,”陈助理答:“但我带他参观书房的时候,他仿佛很激动。”

“哦?”霍斯予挑了眉毛,笑了笑说:“这个穷书呆,就是没见过世面。”

他口气中有说不出的亲昵,倒让陈助理诧异了一下,好在他训练有素,也没表露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说:“五少,外头

下雨了,您怎么倒没打伞?”

霍斯予不在意地耸耸肩,突然问:“这点雨算什么?他人还在浴室?”

“是,”陈助理有些迟疑,补充了句说:“进去有十五分钟了。”

“正好,老子衣服湿了,干脆一块进去来个鸳鸯浴,”霍斯予猛然加重口吻:“你还在这干嘛?”

“是,我马上告辞。”陈助理笑了起来,朝他微微鞠躬,想了想,压低声音说:“东西都给您备在床头抽屉里,医生交

代了,周先生的状况再受伤可就麻烦……”

霍斯予皱了眉,口气一下变冷:“你倒有心啊。”

陈助理心里一跳,马上说:“不是,我只是转达下医嘱。”

霍斯予冷冷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径直转身,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西服衬衫的扣子,他来这么一手,陈助理无论如何

也呆不下去,忙静静地退出这座公寓,帮忙带上门,想到周子璋只是听到霍斯予的电话边唬得面无人色,这个所谓鸳鸯

浴,可有得他受,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霍斯予手搭在浴室门把上,试了试,里头居然上锁。

他现在心情颇好,记得要敲门,便耐心地扣了三下,知道里头那位怕自己怕得狠了,又好气又好笑,不由放缓了口气,

说:“子璋,开门,是我。”

他是第一次叫周子璋的名字,脱口而出,倒好像叫惯了一般,这两字在舌尖上打滚,透着那么点亲密无间的意思,登时

令霍斯予笑了起来,对自己的情人角色愈加满意。他又敲敲门,想这男人怎么那么害羞,那一会要花点工夫,前戏做足

点,让周子璋尝尝好滋味,别以为自己跟驴似的只知道蛮干。他越想越热,将衬衫扣子全部解开,提高声音说:“子璋

,别害臊了,开门吧,你什么地方我没看到过。”

门内水声大作,但却纹风不动,难不成没听见?霍斯予不耐烦了,改扣为捶,砰砰砰敲了三下,大声说:“周子璋,开

门。”

门还是没有开启,霍斯予隐约感到这种无声的抗拒,不觉心头火起,大喝道:“周子璋,你给我听好了,我数三下,要

不开,我一脚踹了门就干死你。听到没有,一,二,三!”

他说完了,那门还是一动不动,霍斯予眼睛微眯,冷哼一声,暗骂:“真是自己找死。”他退后两步,单脚猛地一踹,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浴室门硬生生被踹开。

花洒大开,水哗哗冲下来,水汽氤氲之中,周子璋衣着整齐,浑身湿透,缩在浴缸边上,蜷成一团,脸埋在胳膊肘里一

动不动。

霍斯予跨进去一把扯住他胳膊,将人揪了起来,却见他脸上潮湿,黑亮的眼睛蒙上水雾,已不知是水还是泪,霍斯予反

扭他的胳膊圈到怀里,咬牙说:“你耳朵聋了还是胆肥了?敢不给我开门?”

周子璋脸色白得像纸,却咬紧牙关,死死地盯住他,眼中有浓浓的悲哀和恨意。

这眼光太亮,像惊艳绝采的一道闪电,就是霍斯予天不怕地不怕,也被瞧得不自在,他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推往洗漱台

,伸手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动手一边骂:“好,很好,第一天就懂得给我找不痛快,想好好对你都不成,行,那

你就怪不了我了!”

他一按住周子璋的裤头,周子璋就开始发抖,起初霍斯予以为只是因为他害怕,哪知那种发抖越来越大,竟然到了难以

自制的地步。霍斯予停了下来,将人禁在臂膀间,翻了个身,却见周子璋满眼都是恐惧惊慌,可还是拼死强撑,不肯说

出一个字来。

霍斯予不知怎的,这手就伸不下去了。倒不是他突发好心,只是莫名其妙的感觉,真要不管不顾在这干了他,这男人绷

到顶点的精神说不定就要崩溃。说实在,他包养这个男人,心里头图新鲜好玩的念头居多,想试试这个直男掰弯后展开

的不同风情,可不是一味想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霍斯予本就是见惯大场面,压得住别人的上位者,他脑子一清醒,登

时明白对这种穷到只剩下读书念头的学生,还真不能说干就干,得好好安抚了才行。

霍斯予松开手,似笑非笑地打量这具被水淋湿的身子,湿透的衣衫贴在肌肤上,配上那样苍白俊秀的脸,竟有种无辜澄

净的杀伤力。霍斯予忍不住眼睛微眯,笑了笑说:“子璋,来这里,做我的人,是你答应了的吧?”

周子璋喘着气,一声不响。

霍斯予自顾自笑着说:“做我的人就要被我操,我不会白白养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情人,这点你能同意吗?”

周子璋难堪地垂下头,白玉的脸上慢慢泛起一点微红。

“很好,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职责,也同意做这个事,那你是不是该说话算话,不要让我生气?”

周子璋的头垂得更低。

霍斯予好整以暇地说:“我早告诉过你,做我的人就不要惹我不爽,不然,我会让你更不爽,因为你今天这种不成熟的

逃避行为,我已经很生气。你要知道后果吗?”

周子璋惊惶地抬起头,目光中有难解的畏惧。

“别怕,”这种小鹿般的眼神令霍斯予心情大好,他伸过手,将周子璋揽入怀中,周子璋僵硬着一动不动,霍斯予的手

顺着他的背脊渐渐往下,伸进他湿透的衣衫里,开始摸索他的肌肤,哑声说:“别怕,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动粗,你是

聪明人,何必每回都把自己弄得七劳八损呢?这个事,”他的呼吸渐渐有些粗,手已经蜿蜒入内,伸进周子璋的裤子,

揉捏他的臀部,手段色情之极,嘴里却说:“这个事,你迟早得适应,早适应了,还少吃点苦,何乐而不为呢?”

“不……”周子璋抵住他的胸膛,痛苦地低语着,挣扎却越来越无力。

“没什么大不了,乖,别动,”霍斯予手下不停,却毫无诚信地随口胡扯:“这次不疼了,操,你他妈再动信不信老子

又捅到你血流成河啊?”

第 16 章

霍斯予求欢的时候就如世上所有的浪荡子一样无师自通,信口开河,什么这次绝对不疼,定让他爽翻天之类,但实际上

,这种事又怎么可能不疼?

疼到他觉得身体被巨斧劈成两半,硬生生地,有人伸进去一只手,于内脏之中胡乱搅动一番,然后再生拉硬拽,将身体

里那热乎乎暖融融的什么东西血肉相连地死命拽出来。

冷意登时灌入体内,夹杂尖利的疼痛,以及层层叠叠,犹如污泥一般覆盖上来的麻木。周子璋被冲撞到最后,只觉眼前

发黑,全身泛出虚汗,意识都有些模糊。他无力地挂在霍斯予身上,就如惊涛骇浪中一叶翻滚起伏的扁舟,无望地随波

逐利,却又执拗地,不肯被倾覆水底。

他茫然地抬头,透过浴室顶上的磨砂玻璃,固执地想象那看不见的,外头的天空。雨点淅沥,水声潺潺,都说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他少时读书,一直很想亲眼看看那般景象,现在却不知道,这个愿望要哪一天才能实现。

他确实感觉,随着霍斯予的粗暴肆虐,体内曾经热情简单的那部分性情,已经迅速枯萎,随着他实在忍痛不过,呻吟出

声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老了。

原来,一个人从青年一步跨入老年,只需一场以奴役和屈辱为特征的交 合。

他的出神令霍斯予尤为不满,他狠狠地板过周子璋的脑袋,捧住脸颊,用力吻了下去。周子璋根本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被他捏着下巴,被迫微张着嘴,承受犹如侵略惩戒一般的亲吻,他呆呆地随霍斯予辗转反侧,舌头霸道扫过口腔

各处,用力吮吸他肺里的空气,连令他喘息的机会都不肯给。过来很久,这又亲又吮的才算完,霍斯予身下冲撞不曾间

断,却牢牢捧着他的脸,深深地看他,眼中流露出沉溺和满足,随后,又近乎凶猛地吻了下去。

周子璋痛到极点,反倒浮上来一片呆滞一般的麻木。他像灵魂分离一样,冷眼旁观这个男人如何不知疲倦地在自己身体

里横冲直撞,似乎享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肉体快感,用各种姿势和各个角度尝试将这种快感放大到极致,然后又被整个

抱起,弄到床上去,将刚刚在浴室里弄的那些花样又重新弄了一遍。周子璋不明白这种类似于动物的交 媾行为,为何霍

斯予会喜欢,会没完没了地重复这种简单动作,简直如非洲沙漠饥饿的鬣狗一般疯狂地恨不得将自己拆卸吞腹?

他的意识越来越漂浮,迷迷糊糊地看向床顶华丽的小形水晶吊灯,四周装饰性的轻纱罗账随着霍斯予的动作而一下一下

泛出些水样涟漪,这倒像个古代君王宠信嫔妃的卧榻,只可惜,历史往前走了几百年,人类社会的基本结构,并没发生

多文明的改变。

周子璋甚至嘲讽地笑了一下,随后,他慢慢闭上眼,陷入稠密的黑暗中。

醒来后雨已经停了,屋里点着橘黄色的壁灯,身体沉甸甸的,脊椎往下深处仿佛仍感觉到霍斯予的阳 物存在。周子璋有

点迟钝地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疼得厉害,手臂上连着输液管,往上瞧,一袋针剂静静地往下滴着。

床头交椅上坐着霍斯予,显然已经沐浴整修过,穿戴整齐正看着笔记本电脑。他头发湿漉漉的,面容沉着干练,跟刚刚

推书 20234-12-10 :无翼——像绵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