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Friend,而烦恼到想要自杀的程度。他不是那种可以将肉体与心灵分开的人。
所以恭介才更搞不懂。因为朔夜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思春期的男孩子耶?一般应该都会满脑子想和恋人卿卿我我、甜蜜火
热地腻在一起吧?从早到晚尽想着SEX的事,这才是高中男儿应有的样子吧?
说什么还太早,又不是家长会的老太婆。……朔夜学长该不会真的是性冷感吧?不不不,这可难说喔!他可是个会对艰涩
的数学公式陶醉半天的人呢!
"天气真好。啊啊啊……第五节课了。好慵懒喔……"
预备铃告知午休时间已经结束。麻里子把双手伸到头上,"嗯……"地伸了个懒腰。在稍微变强的风势吹拂下,她的一头黑
发,宛如火焰般飞舞。
"为什么我宝贵的午休要浪费在同性恋的抱怨上?讨厌、讨厌,我对男人之间的情啊、爱啊的,根本没兴趣。"
"别这么说嘛……!除了妳之外,我就没有可以诉说这种事的对象啊!我们不是浸在同一盆产汤埋出生的好伙伴吗?"
"天国的妈妈,我恨妳为什么要把我和这家伙,生在同一个医院。"
麻里子转过身去,一面走下楼梯,一面朝天空划十字。你家是真言宗的吧?
恭介无奈,只好也跟着起身,拍拍裤子的灰尘走下楼梯。水塔底下的出入口很矮,每次都害恭介撞到头。
"可是,只凭我这颗贫弱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嘛……!要是『因为讨厌你,所以不和你上床』,我还可以理解,
可是为什么会『我喜欢你,可是不和你做』哩?根本搞不懂!"
"恭介搞不懂的事,我又怎么会懂?"
"因为妳和朔夜学长有很多共通点呀!眉清目秀、才色兼备……"
"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而且,你们两个都是我重要的人。"
"……"
快步走下楼的麻里子,忽然停住脚步,瞪也似地仰望恭介。她不是在生气,而是难为情。
"……不要脸。女人就是被你那张甜嘴给骗了的!"
"说什么骗不骗,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呢!"
恭介得意地笑,麻里子叹了口气,开口说了。
"说的也是呢!……理由也不是完全想不到啦……"
"真的假的?"
"你们曾经发生过一次关系吧?看样子,接吻好象还满来电的。但是,朔夜学长却拒绝和你再次发生关系。这么说的话…
…"
"什么?什么、什么?这么说的话怎样?"
"只要彼此有意,多少缺点都可以忍耐。可是,照这个样子看来……"
"看来?"
"也就是……"
"也就是!?"
恭介几乎要掉下去地探出身子。麻里子在扶手上撑着脸,在青梅竹马的鼻尖前性感地眨着修长的睫毛。
"恭介的床上功夫烂到无药可救?"
"啊……啊、啊啊……!"
急促的声音。充满整个室内的灼热呼吸。纤细的脚踝踢上被单。
"好……好……、恭介……嗯!啊、啊、不行、不、行了……——!"
挟住褐色胴体的白嫩大腿阵阵痉挛,女人的额头倒立着顶上床头,似乎到达高潮了。下体收缩,几乎要来断似地紧紧箍住
男性象征。
恭介的手臂撑住女人,咬紧牙关,忍住全身几乎要被淹没的绝顶快感。
"……啊?"
因极致的快感而松弛下来的身体突然被抱起,再次被强韧的腰部肌肉挺进,女人睁大了眼睛。乳房和私处被仔细地施以爱
抚。女人如同梦呓般反复着"等一下……"的嘴唇,随着快感渐增,开始吻上男人的脖子,贪求他的吻。长长的指甲抓上后
背。黏稠的潮湿声音。激烈的呼吸、喘息。高潮。——
"……发生了什么事吗……?"
潮湿的床单上。
微弱的光线从紧闭的窗帘缝里射了进来。
趴在床上的女人以慵懒的动作,将手指滑上身边男人汗湿的胸膛。厚实的胸膛,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才十六岁。然而,靠
在床头、叼着香烟闭上眼睛的褐色侧脸,却依旧留有少年的清秀,显得极不平衡。
女人的手潜进被单里,摸索男人的大腿之间,却被恭介挥开了。
"……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恭介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恭介抚着女人蓬松的头发。在沙龙仔细保养的白皙手指……左手的白金戒指闪闪发光。
"去给你探病的时候,还无情地把人家赶了回来,却又突然找我出来……。结果……人家的腰都快废了。"
"是妳自己要把手机号码留给我的。——嘿!"
床边小几上的手表闹铃响了。恭介捺熄香烟,穿上丢在地上的制服衬衫。
"连澡都不洗,就要回去了?……才四点半而已耶?"
"我要去学校。"
"学校?已经四点半了耶?"
恭介默不作声,穿上内裤,把侧腹部被汗水弄得脱落的纱布扯下,丢进垃圾桶。
他想冲个澡,把沾满全身的女人味道洗掉,但是没时间了。现在立刻赶回学校,也才勉强赶上放学时间而已。放学后,护
送朔夜从学校回到住处的五分钟路程,是恭介复学以来的首要任务,要是不露脸的话,会让朔夜起疑的。
"……你国中的时候,从来没有乖乖上学过。"
妙子望着恭介宽广的背影,低声说道。
"我代替你母亲被学校叫去的事,你还记得吗?『你们到底是怎么管教小孩的?』我被校方这样整整教训了两个小时呢!"
恭介坐在床尾穿着袜子,单边脸颊扭曲地笑着。
"好象是我跷掉期末考的时候吧?我妈那人乐天得很,说什么交给老师就放心了,自己一个人就这样出差去了。"
"那是你母亲的讽刺。说是家庭教师,事实上根本没做什么工作……拿那么多薪水,我总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妙子教我的,只有穿着衣服做的方法而已吧!"
"真过分,我不是也教过你连立方程式吗?"
妙子用被单卷起身体,轻笑着从床上爬起身来。
比起三年前,她的脸颊变得稍微丰满了些吧?额头宽广的圆脸、温和的脸部五官,再加上微鬈的栗色头发。虽然已是一个
孩子的母亲,但妙子才二十五岁。她的美貌足以让人相信她还是单身。
"……吶,你的伤,对外说生病开刀,不过听说是因分手吵架,被女人刺了……真的吗?"
恭介扣着衬衫钮扣,俯视自己的腹部。横亘在褐色肌肤上、就像笨拙的裁缝车缝线般痉挛的伤痕——只有那里,是才刚长
出来没多久的粉红色皮肤。
"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出那种纰漏?"
恭介将衬衫的衣摆塞进长裤里。
盲肠炎恶化所引起的肠阻塞。——这是假称的病名。
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帅,但学园第一秀才差点被跟踪狂杀害,卷入事件的学弟(恋人啦!)受了一个月才痊愈的重伤——这
种事,是八卦新闻的上好题材。
担心会影响列明年春季入学新生数目的学园理事会,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布下了连医院、新闻、电视等媒体都三缄其口
的箝口令,因此事情真相,只有一部分的关系者知晓。
拜此之赐,朔夜和恭介得以幸免无谓的揣测,可是情杀、脱肠等流言依旧四处横行——回顾恭介过去的恶行,这也是无可
奈何的。因为恭介在遇到朔夜之前,过的是没有一天没有女人的花天酒地生活。
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啊……。
逃课出来,和有夫之妇泡在宾馆里。如果说有哪里改变,就是无法打从心底享受的自己而已了。这种苦涩的罪恶感。
我到底在干嘛啊?竟然把麻里子的话当真……。拿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证明』,又能怎么样?朔夜不亲口说:"恭介
床上功夫真的烂到底"的话,根本不能把这件事当成理由啊!自我嫌恶也该有个限度。——说起来,那个时候,朔夜根本
就不正常。虽然没有重新向朔夜确认过,但他当时到底有没有记忆,都还是个问题。
只是——麻里子说到自己的痛处了。
对于在女人方面身经百战的恭介,朔夜是他的第一个男人。男人的身体——从前的知识和历练,几乎派不上用场。虽说不
是自己的意志,但累积了相当经验的朔夜,恭介真的能够满足吗?……性事方面不合,比起性格的差距更加致命。恭介也
是,因此而分手的女人不在少数。
恭介穿好衣物站起身来,妙子滑下床,只裹着一条被单,紧紧抱上他的背。
像在量胸围似地,她的双手环了上来。甘甜的香水味飘来。丰满的胸部突起,刺激着肩胛骨下方。
"……你变壮了呢!身高多少?"
"不清楚,大概一八五、六吧?"
"伤口……痛吗?"
"偶尔。"
"还在继续游泳吗?"
"有时候会去……社团已经没参加了。"
"那个时候,恭介每天都在学校游泳,然后又去健身房的游泳池继续游呢!卖力得甚至让我担心起你会不会搞坏身体。"
恭介把领带揉成一团塞进胸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哦?担心啊……。我只记得被妳嘲弄说,那么爱浸水,是因为欲求不满呢!"
"你还记得那种事啊?"
妙子笑了。震动从背后的肌肤传了过来。
"因为那时候才刚在心理学的课里学到,我一直很想向谁说说看嘛!……吶,时间还早不是吗?我是打算和你一起吃晚餐
才来的呢!这里的餐厅夜景不错,很受欢迎哟!"
"老公和孩子不是在家里等着吗?"
"……恭介变了。"
嘴唇按在衬衫上,女中音变得模糊。
"至少两年前的恭介,不会在做完之后逃也似地跑回去。……也不会用冷淡的口气说话。"
"……"
恭介"呼"地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
他按上环住胸部的双手,像在安抚婴儿似地轻轻摇晃身体。
"就算烦躁不安,我也不该对妳迁怒的。……对不起,是我不好。"
"就是啊,太过分了。"
妙子就像个年幼的孩子般,把白皙的额头贴上恭介的肩胛骨。三年前,恭介非常喜欢她这种闹别扭时的女中音。那个时候
,被女人撒娇,总是让他错觉自己是个大人。
恭介把她的身体转到正面,温柔地抚摸她披散的头发,双手包住她的脸,轻轻将额头贴了上去。妙子的嘴唇终于微微笑开
了。
"……说真的,我还以为恭介是不是早就忘掉我了……。因为这三年来,根本音讯全无。我去探病的时候,也提心吊胆地
怕被你反问我是谁呢!"
"怎么可能?妙子是我重要的人啊!我连妳的二围都还记得呢!83—58—88。戒指是九号的,对不对?"
"……"
忽地,妙子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不带感情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像个陌生的老女人。
妙子缓缓将身体靠上恭介的胸膛,朝着窗帘紧闭的窗子,轻轻呢喃:
"……我……或许会离婚。"
恭介坐着客人专用的电梯,来到大厅所在的楼层。要到达客房、大厅、入口等楼层,都必须一一换乘电梯才行,这是这家
饭店的麻烦之处。
坐在沙发上的外国人,好奇地目送穿制服的恭介离去。恭介早已习惯别人的注目了。他快步穿过铺着深色地毯的图书区,
看见咖啡店和餐厅的一角挤满了穿着华丽的宴会宾客,几乎把他的去路给挡住了。
恭介想看手表确定时间,却忍不住咋舌。仙的手表丢在床头柜上。
那是他向父亲死缠烂打了好几年,才终于当作高中入学纪念,买给他的百年灵CHRONOGRAPH表。要是弄丢了,那可不是闹
着玩的。
恭介准备折回去,却有个熟悉的影子穿过他的视野。恭介"咦?"地停住了脚步。
刚才恭介走过来的图书区另一头——。
恭介反射性地环住附近一个穿礼服的女人手臂,转过身去。女人被恭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睁圆了眼睛。
"呃、请问……?"
"嘘!"
心脏猛烈跳动,全身冷汗直流。在他背后,那个人正缓步走了过去。
他好象刚从学校回来,身上穿着制服,手里也拿着书包。他站在电梯前,望着楼层面板。
为什么?怎么会?他他他为什么会在这种要命的鬼时机,出现在这种鬼地方!……不、不不不不,冷静下来。樋口恭介,
这种近距离相撞的危险场面,你不是早已经验过几百万遍了吗?又不是被捉奸在床嘛!冷静下来,撑过去!
"等一下……!"
心脏怦通怦通、冷汗滴滴答答,就像西装卖场的人形模特儿一样僵硬无比的恭介背后,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小跑步过去,
叫住了朔夜。正要乘上电梯的朔夜回头,停住脚步。
礼服加上白领带。男人似乎是订婚宴会的客人之一。两人等待电梯离开,交谈着什么。恭介看见男人的手若无其事地放上
朔夜的肩膀,血管顿时"噗"地一声爆裂了。
"王八蛋……!"
"小恭!"
"呜!"
就要飞奔出去的恭介,冷不防地被人从后面揪住,向前跌了出去。
"你干什……咦——老妈!?"
"讨厌!我不是一直叮咛你,要叫我里美的吗?都把人家给叫老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上穿着白色香奈儿套装的华丽美女,正柳眉倒竖地瞪着他。在她背后,三个优雅的中年妇人
,正仰望着恭介,脸都红了。
"是里美家的少爷吗?"
"哎呀,长得真高呢!简直就像模特儿。那身制服,是东斗学园的?那是所名门学校呢!"
"里美,真羡慕妳,竟然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真想拿我家的来换呢!"
"哎呀,哪儿的话……"
恭介心中冷汗直流,深怕她们的嘻笑声会传进朔夜耳里。但是,里美抓着他的手臂,"哦呵呵"地掩嘴直笑。
眼睛的光辉、肌肤的光泽、媲美顶尖名模的身体曲线。里美的容貌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只像是二十出头,但事实上她
已经X岁了。由于魔女般的美貌带来的说服力,她所经营的高级美体沙龙连锁店的股价,可说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