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扰?叽笑?焦虑?还是嘲讽?
毕竟,自己也曾亲眼见证了这两人的一次结合。
海赢也想看看,主子牵强拉扯的这根线,究竟对这个冷血的人有没有一些影响。
不过,他失望了。
戚少俊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吐了三个字。“哦?是吗?”和刚才的问话是一样简洁。
“是尚书家的公子将他请到府里的。”海赢没有移开他的视线,“不久前主子自街角经过,偶尔碰到他们在一起,然后不
多时陆璆儿就跟着他们进了尚书府。”戚少俊目光在海赢脸上一聚,盯着他没有说话。
“闻言赵家公子是赵誉远的独苗,向来宠爱有加,而且此人贪恋美色……”海赢迎着戚少俊的视线一笑,“我想以陆璆儿
的相貌,可能被他相中也不无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戚少俊终于再度开口。海赢说得没错,昨日赵泉文光天化日之
下还当街调戏了陆璆儿,想非礼于他。想到此处,戚少俊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气不顺,俊眉也皱了皱。
“约两刻钟时间。”看着戚少俊微蹙的眉,海赢嘴角翘了翘,拉出一丝丝赢过的笑意。“现在赶去,应该还未曾开始办'
正事'。”话音刚落,面前劲风一股,戚少俊已掠至眼前。同时,他怀里的剑已震出一半,冰冷的剑身如同戚少俊本人一
般胁迫在海赢的颈前。“别想着来激怒我!”戚少俊突地又将剑入鞘中,“你还做不到!”海赢处变不惊地轻笑了一声,
用眼角瞟了戚少俊一眼。“这是主子吩咐的。就算是要了海赢的命,海赢也会照做。”当然,激你,也是因为他想看到这
样的结果。这一句,海赢没说。
戚少俊冷哼了一声,已大步跨出客房。
只留海赢在半合的门内静杵。
看着突然空无一人的客房,海赢的目光迟疑着落到了那张榻上。
此时,主子应该正在'风舞阁'内与皇上相拥而卧……
海赢的手不知何时捏成了拳,指甲已嵌进掌心,狠狠地握着;而脸上影的眼里徒然地闪着绞痛而又爱慕的光,在摇摆不定
的海赢的灵魂里点着绝望的种子。
待李繁花覆着面具发束高冠地再度出现在'风舞阁'前时,海赢已一脸正色地站在轿边候在'风舞阁'之前迎接他了。
“主子。”海赢见他出来,略低了低头称呼道。
“恩。”李繁花轻应了声,将手递给了海赢。
“属下已传过话了。”没等李繁花发问,海赢已托着他的手边将他引向轿子边说道。“他已前往。”考虑到宫中隔墙有耳
,海赢的说词向来十分谨慎,只扼重点。
挑起轿门,李繁花坐正,这才收回了放在海赢手中的手。
李繁花的手,白净而细长。在海赢练过剑的手掌中抽走,让海赢感觉到一丝舒服的轻痒,同时也让他看到了滑落的袖口下
微红的吻痕。
海赢心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呼吸都顿了一下。
他赶紧低下了头,吩咐轿夫道:“回府。”李繁花带着面具的脸最终被垂下的轿帘所掩,在一下拔起后,就摇摇晃晃地在
海赢的护送下出了皇宫的红漆大门。
第三十六章
“嘻嘻。没想到璆儿美.人如此清纯,随便说两句就跟本公子回府了。”赵泉文满意地看着昏睡过去的陆璆儿,一脸坏笑
。“这样也好,省得在大街上要死要活。等与本公子临相好了之后,想必就会乖乖就范了。”“公子说得极是!极是!”
贴身家丁亚童巴结似地为赵泉文斟满了酒,双手递上。“这陆璆儿压根儿就是为了公子才落得如此姿色……”“哼!算你
嘴甜。”赵泉文没有接亚童递过来的酒,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陆璆儿脸上,“亚童,本公子要与璆儿相好,你去外面把着,
别让我爹进来。”说着已一把抱起陆璆儿,乐滋滋地放到了屋内一张宽大的半卧红木椅上。
赵泉文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设想周到,经常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就像现在放置陆璆儿的这张红木卧椅,说
是说为了自己读书倦累之时憩息所用,其实是为了方便随时可在任何地方相好之用所安排的。
“本来,本公子是不喜男风的,不过……”赵泉文在陆璆儿身侧坐下,挑起他昏睡平静的脸,“璆儿的相貌实在是太吸引
本公子了,怕你和昨日那般不从,才出此下策。璆儿,以后你就跟着本公子好好享福吧。”说着,已凑近陆璆儿微薄的清
唇吻了下去。
陆璆儿的唇很淡,如未曾着妆的女子。
赵泉文突然有丝迷惑,眼前昏睡过去的人比他曾相好的任何女子都来得勾引住他的心神,哪怕现在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里,也赛过朝他舞首弄姿的富家金千。
他突然想起昨日因自己的调戏,陆璆儿突然要持刀自刎的场景。不过是要求与他相好一夜而已,同是男身,为何对此事如
此看紧?或者说,他已有意中人?
赵泉文心头跳了一下。
遂又看着身侧的人安慰自己道,不管璆儿有没有意中人,本公子一定会将他抢过来!现在他就在我身边,便是属于我的。
等水到渠成,还怕他不从?就算他有意中人,本公子也可用钱摆平对方,让他把璆儿让出来又有何难?
想到此处,赵泉文放心地一笑,已动手解去了陆璆儿的腰带,敞开了他的白净的胸膛。
赵泉文的手指像正在着色丹青的笔在陆璆儿的胸膛上轻轻地抚过,然后旋转着挑开了外袍的最后一道系绳。
雅兰色绸制的外袍挣脱了各种束缚,半敞着陆璆儿的身体,终于将袍摆垂落在红木卧椅的椅角。赵泉文被这半遮半掩的身
体挑得情.欲高涨,微红着眼扑进了陆璆儿的怀里。
没想到。
他从没想到,久经房事的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对男风有兴趣。
身下陆璆儿与自己一般无异的男性身体毫无疑问地勾起了他的欲.望,并使这种欲.望极速膨胀,扩充成想长久占据此人的
意念。
赵泉文闻到了陆璆儿身上的体香,淡淡的,如果婴儿般的香味似乎自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散发出来,如蛊、如毒般迷惑
着自己。
不过,赵泉文愿意被迷惑。
此时的他,被陆璆儿的身体吸引着,不停地、贪婪地在啐取他身上给自己的所有触感。细细的吻,舌尖的轻点,指尖的磨
娑,都让赵泉文乐此不疲,沉溺其中。
他轻轻的仿佛怕把昏睡中的人弄醒了般地放正了陆璆儿的身体,然后覆了上去。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捕获到天下间独一无二的猎物的猛兽般,钳压住了他,在独享必定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决定细细品尝。
……
此时,戚少俊正站在尚书府外。
昨夜,他已在这里暗囧囧清了府内外的情况,发现尚书府内已有高人在各个死角上布置了一定量的守卫。如果夜间冒然闯
入,必定会引起轰然大乱。而此时,戚少俊却因听海赢说陆璆儿被那恶名昭著的赵泉文带到了府里,已站在府外。
进?还是不进?戚少俊皱眉。
陆璆儿不过是自己无意间自梵重城赎出的男倌而已,他是否有闯入尚书的价值?
如果因此而坏了刺杀计划,那?戚少俊俊眉挑了挑。
“我想以陆璆儿的相貌,可能被他相中也不无可能。”
“现在赶去,应该还未曾开始办'正事'。”
海赢一脸促侠的话还在戚少俊耳边响起。
办'正事'么?戚少俊的眉头挤到了一块。
他还真是个男倌的材料,明明已被自己赎出来了,却还要去引诱别人!不是……已经和自己有过……了么?真是不知廉耻
!
戚少俊转身就走。
又突然停住。
那日因为自己暗中气恼,非常粗暴地对待了他。虽然当时被初尝情欲的火种点燃自己的身体,可陆璆儿在自己身下轻喘的
声音却不止一遍地传到已经麻痹的大脑内。
现在,他也在别人身下扭动?双目噙泪地半眯着眼?也在别人耳边轻喘么?
戚少俊握剑的手一紧,双脚一点,已三两步跃上尚书府的瓦顶。
既然赎了他出来,多少也算是自己的东西,得管紧点儿,免得出什么篓子。戚少俊心中安慰自己道。
第三十七章
尚书府很大。
所幸的是,日间的守卫,似乎并没有昨夜的强。
如若不是戚少俊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前夜有探过底细的话,肯定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赵泉文的偏房的。
他仅看了一眼守在屋外的那个蟑头鼠目的家丁,就马上断定了赵泉文必在屋内。
所以,他没有迟疑,迅速跃上了屋顶,伏在那里揭开了一块乌瓦。
陆璆儿的身上就只余了一条褥裤,正半露地躺在戚少俊的视线底下,任由着赵泉文的抚摸与亲吻,甚至一口深嗅。
戚少俊眉皱着,嫌恶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屋内的这个人,正用丑陋不堪的行为在昏睡的陆璆儿身上为所欲为。
但这个人,是尚书府的公子。
而且,自己也正在尚书府的屋顶。
即将刺杀的对像是这个府内的主人。
光天化日,究竟要如何才能把快入虎口的陆璆儿救出,而又不惊动他人?戚少俊第一次犯愁了。
正当赵泉文在戚少俊的眼皮底下准备褪去陆璆儿的褥裤时,门被“咣啷”一声推开了。
“哎!你……”亚童瞅见赵泉文颇有怒色的脸赶紧解释道:“公子,桑大人一定要进来……”“赵公子,这样是否不妥?
”桑又其跨了进来看了一眼卧床上的陆璆儿。
其实从赵泉文将陆璆儿领进来开始,桑又其一直暗中跟着。原本打算因与陆璆儿素不相识置之不理的,但不知为何,抽身
离开的身体很快就不自觉地又紧随了过来。
看着陆璆儿毫无防备地喝下被下过迷药的酒后想肆意妄为的赵泉文,在偏房的门合上不久,他终于忍不住插手了。
“桑大人!”赵泉文被突然闯入的桑又其弄得兴致尽失,已从陆璆儿身上撑起身体,懒散地靠在卧椅的椅背上,“你这是
何意?特地来破坏本公子的好事?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爹爹请来护卫府内安全的。”这赵泉文,原本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
弟,腹中无物,没想到论起厉害关系,说得倒是都恰到好处。
“这个桑又其自然明白。不过,既然赵大人请我来护卫他的安全,那府中的所有家丁、护卫都归桑又其调度。为免造成不
必要的麻烦,我已下令严禁各类嫌人等十日内不得入府,以免刺客混进府中。现在赵公子带着这位美其名曰昨日相中的美
.人回府,就不怕他就是那刺客么?更何况,”桑又其对赵泉文的斥词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刚刚这位陆璆儿的公子已
托人捎信到府内,言马上便来接陆璆儿回府,而且,那位公子,还是桑又其的故交。赵公子,你看……”很明显,如果赵
泉文不配合他的话,他的护卫工作很难开展,到时候府内出了什么事端,他桑又其概不负责;而且,桑又其的话很直白,
陆璆儿是他故交的仆从,要是在他眼皮底下被赵泉文占去便宜,他桑又其也不好交待。
赵泉文盯着他看了一眼,确定桑又其不是在说谎之后又回头盯了一眼仍然昏睡未醒的陆璆儿,一脸不悦,“本公子知道了
。你把他带走吧!哼!”“多谢赵公子。”桑又其意思一下地朝气呼呼一屁股坐到桌前的赵泉文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卧床
边一整脸色,已将陆璆儿用衣裳裹住打横抱起。“桑又其也代故交多谢了。”然后大步跨了出去。
戚少俊立马翻身跟了上去。
戚少俊记得桑又其。
梵重城内将自己伤到的那个持刀人。
第三十八章
桑又其抱着陆璆儿直奔赵誉远为自己准备的厢房。
将他放到榻上后赶紧倒了杯水含了口在嘴里,“噗”地喷在陆璆儿的脸上。那赵泉文给他下的药不过是寻常的迷药而已,
被这样凉凉的的一喷,陆璆儿很快就有了动静,不会便迷糊的睁开了眼。
陌生的房间。
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陆璆儿反应过来时同时一惊,已腾地自榻上坐起,“你是谁?”马上记起自己被赵泉文领到赵府后邀他喝酒,因谈及某些
感触颇深之事略饮了几口便醉意渐浓,后来的事就不甚清楚了。而现在,却在一个陌生人的屋内。
“你醒了?”桑又其没有回答陆璆儿的问话,看到他醒来,似乎放心不少。
“恩。”陆璆儿应了声,偷偷地又扫视了一眼屋内。屋里的摆设简单又不失档次,除日常所需的榻柜桌橱以及一盆吊兰外
基本上并无它物,可估计得出此屋的主人应是清淡之人。“请问公子为何我会在这里?”刚刚桑又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陆璆儿只得扼住关键的问题。
桑又其笑了。
除了那种览得猎物与对手时满足的笑容外,这是他的第二张笑容。
虽然,它很淡。淡得似乎就可以这样化开来去,但它却仍是在桑又其脸上。
陆璆儿的脸,很漂亮。
但他有如惊兔般的小心翼翼、不想让自己发现的那抹四处打探的神色,更让桑又其感觉有趣。或者说,可爱?不,是很美
。
与刀光、润玉、容貌不一样的美。
桑又其现在很庆幸自己将他从赵泉文手中救了出来,至少,现在陆璆儿的这种表情,仅仅只有他一人看到。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去了解眼前这个人的冲动。生辰?何方人氏?弟兄几何?喜爱何物?甚至主人是谁?身价多少?
“你被赵家的公子下了药。”桑又其不敢盯着陆璆儿太久,因为刚自榻上下来的陆璆儿半敞的身体马上因为下榻的动作而
显露了出来。“你还是先将衣裳着好吧!”“呃!”陆璆儿惊了惊,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一拢前襟并转过身去赶紧地穿
好了衣衫。脑中已被印象中戚少俊的话震醒:“不要动不动就在别人前面光着身体”。待一切整整齐了之后,这才微红着
脸回头朝桑又其道谢,“公子的出手相救之恩,陆璆儿在这里谢过了。”并行了一礼。
“不必。赵家公子向来喜好美色,桑某也只是看不下去才出手阻止而已,你就不必多礼了。”桑又其像发现新大陆般看着
陆璆儿微微泛着粉色的脸,带着悦色道。“对了,不知如何称呼?”“陆璆儿。”陆璆儿看了一眼桑又其,留意到他的一
双亮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竟有些慌张起来。
“在下桑又其。”桑又其不傻,看陆璆儿的反应,自知盯得对方过久,已有些失礼,赶紧自我介绍。
“桑公子……”陆璆儿有些支吾地盯了一眼门的方向,有些难以启齿。
“哦!璆儿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桑又其看出了他的想法,赶紧拉开了门。“不过,这里仍是尚书府内,还是桑某送
璆儿出府比较安全。”“那就有劳桑公子了。”陆璆儿看了一眼,的确与刚进来时是同一个院内,知桑又其所言不假。“
桑公子也是尚书府的当差?”“不。桑某不过是赵大人请来护卫而已。”“哦。原来是护卫长……”陆璆儿将桑又其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