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戒原来在我的手上,但当初我在离开佩格达纳城堡的时候把它留在了那里。
“如果把这十三圣器都集齐会怎么样?”
“撒霸特或者卡玛利拉,哪方拥有了十三圣器,就能够把另一方吞并,称霸血族大陆。”
卡玛利拉和撒霸特在成立之初就开始相互仇视,虽然双方的关系在上千年的历史和缓与紧张并存,但双方一直在暗地里争夺圣器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如果……撒霸特把卡玛利拉吞并了,我是不是就能够天天见到费立安了,他失去了帝位,是不是就会只属于我?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但那个念头就像在我的脑子里扎了根一样,怎么也消除不去。
“克里斯?”理查德叫我,“你怎么了?”
“嗯,没事。”我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5点了。
“理查德,我想我得先走了,我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我起身。
“你很喜欢参加那些节目?”他知道我说的宴会是什么。
“是的,那对撒霸特人来说是很不错的节目不是么?”
“好吧,希望你能愉快。”理查德很沮丧地说。
第七十九章:伊丽莎白来访
我只在白天工作,晚上的时候我通常会去参加一些我感兴趣的节目,但那天晚上我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在与一位男士血交了以后,我拒绝了他提出的跟他来上几次的要求,提前回了索伦萨尔堡。
我在房门外见到了迪克兰,他似乎正在等我,不过在看到我以后他只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去的几天我都没再见到他,随后我听到一个消息,说迪克兰突然派军队抓拿了几名撒霸特上层贵族,并当即在他们的住地对他们处以了火刑。他在随后召开的元老会中公布了那些人的罪行,即在暗中串通卡玛利拉,泄露撒霸特高层机密。
因为被处死的人当中也有元老会成员,所以元老会剩下的人普遍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他们煽动了其他一些不明就里的贵族引起了暴乱,企图推翻迪克兰对撒霸特的独裁统治。这场暴乱导致了温尔密将近5000名普通市民的死亡,整个事件发展到了一种前所未有严重的程度。
最后,迪克兰以血腥镇压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暴乱。元老会成员全部被罢免,元老会从此消失在了撒霸特的历史舞台。
“垃圾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是迪克兰在暴乱结束的当天晚上闯进我房中将我压在床上时对我说的话。
“那几个被烧死的家伙全部都在那些该死的性爱派对中与你发生过关系!”他大吼道,然后用力进入了我的身体。
这是在我醒后以来他第一次碰我,过去那些一次次被迫与他发生关系的回忆又从尘封的记忆深处被翻了出来。与他做爱无疑是痛苦的,但是并不难忍受。我很容易就能让灵魂分离出肉体,让肉体沉迷在无尽的肉欲之中。
那天晚上之后,我和迪克兰又恢复了性伴侣的关系,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迪克兰颁布了一项禁令,严禁在公共场所举行任何形式的性爱派对,他甚至还下令废除了在梅斯罗威宴上与新生血族发生关系的传统习惯。
这些禁令引起了大部分平民以及上层贵族的不满,但没人敢公开发表自己的反对意见,他们都惧愕于迪克兰的铁血政策下。
虚假平静的表象掩盖了社会内部的惊涛骇浪,虽说撒霸特在战后的恢复速度并没有像卡玛利拉那么快,但也不是停滞不前。伫立在索伦萨尔堡前将近千年的该隐雕像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迪克兰的巨大银雕。银雕中的迪克兰手执权杖,面带微笑,象征着他永恒的权力与威望。一幢幢新的巴洛克式建筑拔地而起,追求动态与自由的外形以及强烈的色彩,与赫蒙斯白色尖顶的哥特式建筑截然不同。
元老会被取消之后,我开始变得忙碌了。虽然元老会原来就是有名无实的机构,但他们在某些事物上还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现在,那些事情有一部分被放在了我的头上。
在世人眼中,我和理查德成了迪兰克的左膀右臂,或者说,是帮助他维持独裁统治的刽子手。
我依然只在白天工作,因为晚上的时候我必须乖乖地躺在迪克兰的床上对他敞开身体,但如此繁忙的工作还是让我开始感到了满足,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回想过去的一切了,比如说过去的某些人,某些人。
而在夜深人静激情平复之时,站在窗前穿过温尔密上空厚实的云层眺望远方,就好像能够望见那个有着白色建筑的美丽城市一样。
那个城市属于那个人。
而那个人的名字,我连想都不敢想。
又过了几个月,迪克兰收到了卡玛利拉寄来的一封官方信函。
侍女在门外报告有信件送达的时候,迪克兰刚好在我身上发泄完一次。
“进来。”他说,却没有打算离开我的身体。
我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又立刻被他制住,“别动!”然后我感觉到体内那个还没有完全软下来的物体又涨了一圈。
“快点吧,我想洗澡了。”我泄气地躺倒在枕头上,把头发拢到一边。
“小家伙,我知道你等不及了,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说完,他又开始快速动起腰来。
“小家伙”是我还是人类小男孩时他对我的称呼,而现在却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您还真是‘精’力旺盛啊!”我忍不住讥笑道,却换来他报复般陡然加速地抽插。
“呃……嗯……慢点……”在他的大力进攻下,出口的呻吟全部破碎。头顶随着他的律动一下下撞到床栏上,我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肩来减少冲力。
“轻点……我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想到那一大堆等着签阅的文书,我就受不了地头疼。
“你明天起不了床也没有关系,那些事都交给理查德就行了,乖,把腿再开得大些……”他抓着我的臀,每一下都进入更深的地方。
“陛下、殿下,这是卡玛利拉送来的信件。”那个侍女的声音在床边战战兢兢的响起。听到这个声音,我才反应过来,竟然是艾琳娜。
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飞快地低下了头去,脸上飘起两朵红晕。
“你下去吧。”迪克兰伸手接过信,同时也不忘身下的动作。
“是,是。”艾琳娜又看了我一眼,小鹿般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我闭上眼,不想去看她的脸。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以为我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站在这个冷漠残酷的社会顶端,却没想到,我只是一个靠着出卖身体才爬到这个位置的男宠罢了。
“你还不出去?”迪克兰再一次满足地射出来,看到艾琳娜还站在一边,立刻皱起眉头。
艾琳娜马上受惊一般地逃了出去。
“刚才那个侍女就是你几个月前救下来的那个?”迪克兰从我身上起来,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对于我的一举一动,他总是一清二楚。
“是的。”我坐了起来,无法承载的液体溢出体外,在床单上洇湿了一大滩。
“她看起来似乎很喜欢你。”迪克兰的指尖滑过他留在我锁骨上的一个齿印,抹去上面的点点血珠。
“呵呵,只是同病相怜罢了。”我推开他,向浴室走去,却在门口被他叫住。
“卡玛利拉梵卓郡亲王巴托里伯爵夫人将要来访。”他把手上的那封信扔在桌上,“听说,他是你的朋友?”
……
伊丽莎白在一周后带着卡玛利拉使团来到了温尔密。
50年没见,她看起来似乎成熟了许多。她穿了一条收腰束袖口的白色长裙,胸前挂着翡翠玛瑙饰物,棕色长发挽成贵妇发髻梳在脑后,一顶白色的宽沿小礼帽,上面插着鸵鸟毛,典雅又不失庄重。
“伯爵夫人,一百多年没见,您真是更加漂亮了。”在欢迎卡玛利拉使团的晚宴上,伊丽莎白一出现就立刻吸引了在场的大部分撒霸特男士的眼球。卡玛利拉梵卓族的明珠伊丽莎白·巴托里,即使是在遥远的撒霸特也非常有名。
“谢谢您的夸奖,迪克兰陛下。”伊丽莎白挽起裙摆对迪克兰行了个友好礼,“不过陛下您似乎忘了,我们在三年前签订《迈斯密协议》的时候见过一次不是么?”
“是的,多谢您的提醒,夫人,不过那次见面时我还以为您是纳达斯第家的小女孩,看来是失礼了,抱歉。”迪克兰微笑着说。
“呵呵,要是我丈夫弗朗西斯听到您这么说,我想他会高兴的。”伊丽莎白捂着唇笑,然后她将视线转向了一直站在迪克兰身后的我,“这位想必就是新上任的外交大臣克里斯殿下吧?听说您才251岁,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够胜任这个职位,您真是太让我敬佩了。”
“夫人,您的夸奖真让我受宠若惊,我能得到这个职位也是多亏了陛下的赏识。”我亦微笑。
迪克兰笑着从一旁的侍从端着的盘子上取过一杯酒,“夫人,让我们来为撒霸特和卡玛利拉永恒的友谊来干一杯怎么样?”
“当然。”我和伊丽莎白也取过一杯酒,“为了撒霸特和卡玛利拉永恒的友谊干杯!”
迪克兰一饮而尽,伊丽莎白也很豪爽地干了杯。
之后,伊丽莎白一直饶有兴致地与迪克兰谈论现在卡玛利拉与撒霸特两方的关系、战后经济修复等问题,她没有再看我一眼,就好像真的不认识我一样。
这让我有些失落,再加上酒量不济有些头晕,我找借口提前离开了酒宴。
独自走进花园里,满园的玫瑰花妖艳,巨大的海妖塞壬雕像静静伫立,浅浅水声叮咚,和着花枝在风中摇曳的声音,仿佛是塞壬致命诱惑的低声吟唱。
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身,随后身体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
“凯洛!”
第八十章:命运旋转之间
“凯洛,50年没见你了,我想死你了!”那人把脸贴在我背上拱了几下,撒娇地说。
我一愣,不由苦笑,“伊丽莎白,你又在玩什么游戏了么?”
她哼了一声,走到我面前,叉着腰说:“我千里迢迢跑来温尔密看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么?”
她这个样子,跟刚才成熟稳重的形象完全不同,就和我第一次在佩格达纳城堡的向日葵庄园里见到她时一样,活泼开朗,或者说,这才是她只有在爱人和朋友间才会变现出来的真实性格。
“抱歉,伊丽莎白,其实我以为你已经不认得我了。”我暗指她刚才在酒宴上对我说的话。
我想绝对不是我看花了眼,这个时候她的小脸竟难得有些泛红,不过她还是挺了挺胸,逞强道:“刚才那只是外交辞令而已,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个克里斯竟然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谣传!”
“虽然我不希望,可克里斯的确是我。”我微笑,心里却有些怅然。如果我不是克里斯,那所有的一切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伊丽莎白看了我一会,突然有些泄气,她用力拥抱了我一下。
“告诉我,凯洛,你和费立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收到消息说你突然消失了?直到前一段我才知道你在这里。”
“没什么,我们只是分手了而已,这很正常不是么?”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因为莉莉丝?”她小心求证。
不过还没等我回答,她又气呼呼地兀自说:“我就知道莉莉丝那个女人回来肯定没好事。一百年前她离开的时候费立安为了找她把整个卡玛利拉翻了个天翻地覆,没想到这次回来她还不要脸地做第三者,真是太讨厌了!”
“不,伊丽莎白。”我摇头,脸上依然带笑,“莉莉丝小姐并不是第三者,第三者其实是我。费立……费立安陛下他爱莉莉丝小姐,这是不用怀疑的事实不是么?”
略一停顿,我又说:“而且费立安陛下他恨我,恨撒霸特,这我很清楚,所以他永远也不会爱我。”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心里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想我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勇气去接受这一切了。
“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伊丽莎白看起来似乎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难道不是?”我反问她。
“好吧,我想我有必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希望能对你有帮助,凯洛。”她叹了口气,“费立安他并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他不恨撒霸特,他比谁都希望卡玛利拉与撒霸特能永远和平共处下去,但他仇视迪克兰,不是作为卡玛利拉的帝王,而是作为费立安·伊格西亚斯。”
“为什么?”
“这已经是费立安还是人类的时候的事了。”
“什么?”
“费立安他出生在英格兰的一个商人家庭,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很得父母和哥哥姐姐的宠爱。因为生意失败,他的父亲带着他们全家到了法国马赛想要重新开始。他的父母原来很恩爱,但那时他的母亲却出轨了,她爱上了一个法国贵族,并想要和他私奔。她不知道那个法国贵族只是玩弄她而已,他在玩够了以后抛弃了她,甚至还将猎色的心思打到了费立安最小的一个姐姐身上。你知道那时候的社会,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反抗上层社会贵族的权力。费立安的姐姐最后被轮暴而死,这件事使费立安的父亲和几个哥哥再也无法忍气吞声,他们决定要把那个贵族的暴行公布于众,却被那个贵族抢先扣上了策划暴乱的罪名处以了极刑,然后费立安的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也死了,他们家从此只剩下了他一个。费立安打算和那个贵族同归于尽,他成功将匕首插进了那个贵族的胸口,但是最后死的却是他自己,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那个贵族露出了尖利的獠牙和鲜红的指甲,他活生生撕开了费立安的胸膛。”
我错愕地不能言语。
“他,他是……”
“没错,你猜对了,那个贵族其实是血族。”
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撒霸特的血族并没有戒律要遵守,有些血族会把狩猎人类当做一项游戏。”
我点头。
“是谁救了费立安?”
“莉莉丝。她把费立安变成了血族,然后慢慢辅佐他成为了卡玛利拉的帝王。”
“那个法国贵族是……迪克兰。”
伊丽莎白沉默了一会,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
“是的。”
整个玫瑰园一片死寂,我只能感觉到寒风刮过我脸上时冰凉刺骨的疼痛。
我想我已经能够坦然了。
迪克兰曾经对费立安做过的事是如此令人发指,永远也不会得到他的原谅,所以费立安不会爱我,我的身份注定我们不能够在一起。
而费立安对我做的那些和他经受过的那些痛苦比较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
“谢谢你,伊丽莎白。”我微笑着说,发自内心。
随后我们又聊了很久,当知道这50年我一直陷入沉睡时,伊丽莎白抽了抽鼻子,然后哭了起来。
“天哪!你竟然整整睡了50年!”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50年会发生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怜的凯洛,你都错过了,看来费立安那个混蛋真的伤了你有够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