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妖——杜红娘

作者:杜红娘  录入:11-11

舞,周围纷纷议论这喜娘真是美,真是美。

晴疏看着眼前跳舞的喜娘的舞姿慢慢模糊起来,那清凉的碧泉酿成的酒下肚也觉得火辣起来,眼前花好月圆,怎么倍生凄

凉。有人轻轻的在耳边叫他:“公子,公子,你可是醉了?”叫完又是哈哈哈的大笑:“真是没有酒量。”

晴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一袭的紫衣,紫衣上那层银纱看在晴疏眼里竟像烟雾一般朦胧。手臂撑着头,晴疏朝着那

人笑:“不如比一比,看谁的酒力好。”

靳忤就是这样惊呆住。本来一个小神的婚事,他下界来,不屑理会,只是闲的无聊就来看看,想着看一眼就走,就又遇着

了这只狐媚。这狐媚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看他的眼睛波光流转,就是赛过一树的桃花,真真的绚烂,真真的风情。

看这一笑,看的他迷了眼,靳忤也是一笑:“那就比比。”

一只白瓷的酒杯递到晴疏手里,晴疏不解的问眼前人:“这是什么?”随着呵呵的笑声,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有人在

他耳边说:“这是酒杯啊。”那只手很是温暖,晴疏的体质本就偏凉,贪恋那人手中的温暖,晴疏迷迷糊糊的轻轻的用手

背蹭着那人的掌心。举着那酒杯,晴疏笑着问他:“你给我……”说话间就是一个酒嗝,那半闭着的眉目妖娆间多了几分

憨意,他问他:“你给我这个干吗,我,我是有酒杯的。”

那紫衣银纱的人哈哈笑的更是放肆,有热气喷在自己的脖颈上,晴疏听见那人说:“我来教你喝酒啊,怎么样才能千杯不

醉。”

那嗓音轻柔,带着磁性,真是一种蛊惑,晴疏迷迷糊糊点头说:“好。”

18.莲花座

四围是悠扬的丝竹声,苗疆音乐特有的节奏感在晴疏的脑中跳跃。晴疏已经已经觉不出什么,他只是觉得酒意泛上来困意

袭来。

那人还是握住他的手,他听见酒倒进杯子里的哗哗声,那人的指节分明,手掌温暖。白瓷杯被举到了唇边,那人轻轻的叫

他:“来,喝一点。”真是一点又一点,晴疏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清了,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那人却还是在他耳边

轻轻念叨:“再来一点,嗯?”晴疏摆着手说:“不要,不要,真的不要了。”话语模模糊糊,口齿都带了小儿一般的含

糊。又是那一阵哈哈哈的大笑。晴疏没听出那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他的困意就来的那么铺天盖地。

次日醒来,窗外有一只黄鹂鸟儿叽叽喳喳的跳到一只红杏树上,那粉嫩的红花苞随着那一跳就是一颤。晴疏捂着头只是觉

得头疼欲裂,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床,那门就被吱的一声打开。那紫衣的天君靳忤端了一盆水,走进来,身后是清晨明亮的

阳光,他笑着对晴疏道:“醒了,来洗一把脸。”这话说得熟练轻巧,就像他们万分熟稔一般。晴疏看着眼前这人倒也记

起了昨晚那番情景。天君靳忤将帕子放进水里浸湿了踢给晴疏,晴疏接过帕子擦着脸,有一双手放到了他头的两边轻轻的

揉着。就是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这般万分的好,晴疏轻轻侧头:“还是我自己来吧。”那人呵呵呵笑:“你如何自己来,还

是你有四双手?”

看见了,看见了,就是那时红衣的自己抬起头朝着靳忤抬头一笑,那笑也是这般的释然和满足,伴随着那笑晴疏还说道:

“谢谢。”

那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晴疏觉得自己又像很久之前喝了酒一般,那番的困意袭来想要睡去,可是他身边不停的有人在叫

他:“晴疏,晴疏。”一声又是一声。

那双曾经低首回眸都是风情的眼睛就要这样闭上了,天君靳忤不知道哪里来的焦急,不由的脱口叫他:“晴疏,晴疏。”

没有快意,没有高兴,明明是诛了这狐妖,为何没有,没有,那快意,那高兴去了哪里,惟独留下了焦急和绝望。天君靳

忤看着晴疏,突然只想看看那双低首回眸里的风情,他轻轻的唤他:“晴疏,我是宁鹤峦,你睁开眼,看看我,就一眼。

”这天庭的天君也是语不成句,晴疏终是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不,要,要,吵。”

那双秀丽的眼睛就这样闭上了。

天君靳忤还是在他身边轻轻的唤他:“晴疏,晴疏。”叫完,见晴疏没有动静,又是拍拍晴疏笑道:“还是这般的嗜睡。

轻轻的拍着晴疏,一下又一下。

永安茶楼又是一声巨响咔嚓一声,红发的朱罹又回到了这楼里,身后跟着星君墨缁。朱罹倒是毫无无损,墨缁还是紧绷着

那张脸,面无表情,身上有这几道鞭痕。

那青龙长戬还插在晴疏身上,鲜红的血殷红了半件月白色的衫子,晴疏紧闭着双眼安静不动,那天君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拍

着他,喃喃自语。朱罹魔性癫狂的双眼悠然睁大,他哈哈哈大笑着说:“靳忤,靳忤,你又杀了他,哈哈哈,你又杀了他

。”天君听见朱罹这话不由暴怒,指着朱罹吼道:“哼,你这样的魔类岂由你说话,他不过是睡了而已。”

朱罹却是笑的眼角流出了血泪,他指着晴疏道:“他明明是死了,我等他等了千年,还要要我等多少年等多少年。”那双

目一睁,朱罹手里的长鞭一甩对着靳忤道:“靳忤,你下去陪他,我知道他千百年来一直不曾舍得你,一直不曾,千百年

前他看着我说朱罹我要你,不过是要我杀了你,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宁愿骗自己。”

红发青衫的朱罹又何尝不明白,这只妖不曾恋着自己半分,可是自己就来的那么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为他剖腹挖心的食

人无数,心甘情愿的为他癫狂成魔,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他在靳忤大喜之日引了洪水淹了三百城镇,心甘情愿的为上了天庭

杀了天君靳忤,心甘情愿的等他千年。

天君靳忤勃然大怒,手碰到了那青龙长戬却是不愿拔出来,徒手一道空劈,一道凌厉的光就朝着朱罹过去,朱罹躲都不躲

,朝着靳忤走过去。那光削掉了朱罹半只手臂,那朱罹没有感觉一般,只是径直走向靳忤。

那光劈到了永安茶楼半面墙,就看菊九急冲冲的上楼来,后面坠着初华和更然,初华死命的拉着菊九,边拉边喊:“菊九

,初华爷爷这是为你好,你这一上去小命就没了,晴疏那边还有朱罹,朱罹。”

初华那句话还没说完,就和菊九一般瞪大了眼睛,瞎子更然对着这突然的安静发问:“这是怎么,怎么了,初华怎么没了

。”初华吐出几个字:“晴疏没了。”菊九倒是万分冷静,不紧不慢走上前,那手一身,就拔出了晴疏胸口的那柄长戬。

那柄青龙长戬锒铛就被菊九扔在了地上。晴疏的胸口就是一个洞,天君靳忤一掌就把菊九拍拍到了墙边,菊九一口鲜血吐

出来,就听见靳忤朝他吼:“本天君说让你拔了么?”

一个不经意间,朱罹手里的长鞭就绕到了靳忤的颈间,靳忤握着那长鞭生生的把掌心嘞出了血迹,把那长鞭弄开,靳忤朝

着外面就走。初华在身后唤他:“我那天君祖宗你这是要去哪里?”天君靳忤不答话,菊九慢悠悠的答话:“天君,你就

放他平安轮回转世吧,莫要生生世世纠结了,何必要急着去阎罗地府追呢。”

那天君真是急了眼,指着菊九便说:“本天君的事你插什么嘴,本天君乐意。”

可是晚矣,晚矣,那片片白莲洒落下来,直接洒落在晴疏身上,片片覆盖晴疏的尸体。初华看的明白,那是佛祖来了,白

莲片片落,佛祖说,堪破情事劫,引你渡西岸。靳忤也看的明白,心中却是窃喜,这西天如来一来,这妖却是有救了。

哪知那片片的白莲花瓣洒在晴疏身上,晴疏的尸体竟然消失的透明不见,看的靳忤一急,上前就去握晴疏的手,却是什么

都没有握住,只握住一片一片白莲。

那金灿的光芒洒落下来我佛如来盘坐白莲从天际缓缓降到这永安茶楼,双掌合十,轻轻念叨:“阿弥陀佛。”这永安茶楼

里的人们却是没有关注翩然而来的如来佛祖,都是齐齐的盯住了佛祖身边的一个小沙弥。

剃了头,穿了僧衣,可是低垂着眼还是有那么一股子妖娆的风情,那不是晴疏,是谁。那小沙弥双手合十轻轻念叨一声:

“阿弥陀佛。”那神态安详,真是绝了前尘俗念。朱罹也是看的释然,这样最好,最好,千年纠葛,千年了,把手里的长

鞭一扔,朱罹就朝着如来佛祖跪下:“我佛如来,朱罹作恶多端,你也收了我去吧。”菊九捂着胸膛,也是释然一笑,纠

葛千年,那么多恩怨,谁负了谁,谁爱了谁,这样终于算的了结。

那笑笑的眉眼动动,指指朱罹道:“时候未到,时候未到,朱罹你且在凡间受难赎罪,等你罪孽满,我自来渡你。”

初华跳到如来佛祖的身边,揪着如来佛祖的大耳朵,不满的道:“老头子,老头子,你倒是抢先一步啊,你去哪里把晴疏

抢了过来,去哪里。”如来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初华又跳到晴疏面前摸摸晴疏的光头:“晴疏,晴疏,你剃光头样子也

是好看么,小爷真是看的高兴。”

说完,初华圆圆的大眼睛又是一眨,朝着天君靳忤看去,那一眼倒是充满得意,得意完眼眶立马泛了红,委屈委屈的对靳

忤道:“天君,你看佛祖都把人收去了,连朱罹都收走了,怎么向天帝交代,怎么办,哎,你还是快快寻我那璧姬姐姐,

跟她成亲的好。”

天君靳忤冷冷的看了一眼西天如来,言道:“如来,把那人还给我,我也是奉天帝之命。”如来佛祖看着靳忤呵呵笑,妙

指莲花开,片片白如雪,一指晴疏佛祖曰:“情劫看破,了无生死,他这颗心早已进空门,把人还给你又有何用?”

初华赶忙插嘴:“是啊,是啊,你还是赶快去找璧姬姐姐吧。”佛祖不由的嗯了一声,指着永安茶楼外说:“璧姬,璧姬

她不是在那里吗。”

顺着佛祖的手指看过去,就看见窗外那银牙玉口的十八红衣娘,正唱着此情追忆也枉然,柔风不过玉门关,鸿雁千渡遇弓

弦,沉鱼衔书江水喑,已惘然,已惘然。唱完了,身边青巾汉子忙忙的搬了凳子,递上茶水,殷切的问一句:“娘子,你

是辛苦了,快喝口水。”说完,那青巾汉子又从手里拿出一支木簪,黑红的面膛带了羞意给那十八红衣娘轻轻带上,那十

八红衣娘回眸就是粲然一笑。好好的一副鸳鸯景,那一身红衣上,挂着一块玉佩,正是如来佛祖给璧姬与天君靳忤大婚时

的那一块。

莲花妙指一拂,就是一阵风,将众人的衣袍撩起,天君靳忤皮袍下也是挂着一块一样的玉佩。星君墨缁一直阴沉的脸更加

阴沉,对着天君靳忤问道:“天君,您不是说玉佩已经找不到了吗。”

19.九转

天君靳忤也是阴沉着一张脸:“没丢又是如何,墨缁,你一定有事瞒着本天君,其实璧姬本天君已经见过一次。”指指窗

外,天君靳忤道:“你看璧姬这样不好吗,岂不是比跟我们回天庭来的更幸福。”

墨缁阴沉着一张脸听见靳忤叫他:“星君墨缁,你一定有事瞒着本天君,本天君命你都向本天君讲个清楚。”寻寻觅觅找

到了那女子,不对,不对,天君靳忤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若是他生生所恋,他怎么见她跟别人相依相偎来会衍生出淡然祝

福?

那墨缁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动,躬身道:“是天君,天帝谕旨,瞒您该瞒之事,剩下的墨缁就不便再讲,天君就当放

墨缁一条生路。”天君靳忤着实一怒,一巴掌打在墨缁脸上,他道:“你给本天君说个清楚,所瞒何事。”

阴沉着一张脸墨缁不言不语。

笑呵呵的如来指着暴怒的天君细声慢语:“天君,不要急啊。”却被天君靳忤一个不敬顶了回去,天君靳忤指着我佛如来

吼道:“你住口。”吓得初华那是一个激灵,且看如来身旁的那个小沙弥,也是满眼含笑,学着如来语气也是细声慢语:

“施主,不要急啊。”初华见正跟他说话的晴疏朝着靳忤说话,不由的委屈了,忙拉住晴疏的手:“晴疏,晴疏,你跟了

佛祖以后我要常去看你,常去看你。”

晴疏还是那样垂着首,低着眉目,轻轻的说:“好,贫僧恭候啊,初华。”这语气上没有了那样尖酸刻薄的小性,初华还

是不太习惯,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晴疏从那佛祖身边走下,朝着菊九走去,扶起菊九,拿了帕子擦擦菊九唇边的血迹,对着菊九道:“以后小偶就有劳菊九

照顾了。”菊九那张温厚的脸上挂了笑:“这样也好,倒也落得干脆,晴疏你安心就好,小偶有我在。”

跪在地上的朱罹唇边也是露出一抹笑,真是落的干脆,这世间最难堪的事,不是你爱的那人不爱你,若是不爱多少你还是

有机会再去爱,再去要他爱你,而是你爱的那人已然谁都不会爱,这是多么难堪的事。

晴疏的手却被天君靳忤一把拉住,天君靳忤看着晴疏细细的眉眼道:“晴疏,本天君不是靳忤,是宁鹤峦,你是否曾对本

天君有一段情,本天君不是宁鹤峦,是靳忤,你是否曾对本天君有过一段情?”那僧衣秃头的小沙弥彬彬有礼答他:“施

主,靳忤也好,宁鹤峦也好,您始终是天君啊。”

那靳忤仍是拉着不放,越发认真的看着晴疏,英俊的眉眼里是纠结苦痛的不解和迷惑,他拉着晴疏的手,一遍一遍的说道

:“晴疏,我一定是遗忘了什么,可是我无法找寻,无处找寻,晴疏,你要给我时间,你待我慢慢想起,可就是再如何想

不起,晴疏我念的还是你。”

圆圆的眼睛一转,初华看着靳忤哎呦一声叫:“天君,可是这千百年的时间过去,晴疏已经不再记挂你。”说完还嘟着粉

嫩的唇向佛祖求证:“是吧,老头子?”我佛如来只是笑呵呵。

冷哼一声,靳忤朝着初华道:“初华,你可是不怕跪上他几年。”初华精灵一吐舌头,然后委屈万分的朝着佛祖抱怨:“

我是说实话啊,是啊,不然千百年来,他跟晴疏好几次的擦肩而过他怎么会不认他,怎么会。”

初华这最后一句话却是看着靳忤说的。

秃头僧衣的小沙弥还是低着眉目,轻轻的对着靳忤道:“天君,小僧要随着我佛如来去那西岸。”

天君靳忤拉的更是紧,摇头道:“晴疏,你给本天君说个明白。”小沙弥只是答他一句:“那是前尘往事。”天君靳忤不

依不饶:“本天君方觉是今世,你已经是往事了,为何,为何。”那小沙弥朝他道:“阿弥陀佛,小僧告退。”

那天君靳忤还是紧握不放。

佛祖的莲花妙指一挥,转眼那小沙弥又回到了了佛祖白莲座的旁边。佛祖的白莲座金光闪耀,又是片片飞扬,如来是一般

,金灿的光芒洒下我佛如来又是缓缓离开了这永安茶楼。永安茶楼外那十八红衣娘又换了唱词,花妖狐魅顾盼生情,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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